“Dark我不想跟你爭吵,怕你的身份暴露,你也知道那邊的人盯的你有多緊。”星夜吁吁一聲,盯著坐在痞子氣十足的Dark,手裡的頭髮多出了一股,粗到已經不能在手指上纏繞。
倏忽那一撮粗粗的髮絲從指尖滑落,Dark站起身來,走到病牀前擋住了窗戶照射進來大半部分的光線。他的身材過於高大,星夜籠罩在那片暗淡的光線之中。
微微擡頭看向仰望,因爲前後的光線一暗一明,她只看到一個模糊帶著墨鏡背後發著光的腦袋。
“星夜其實我並沒有生氣,只是你不相信我讓我很受傷,我們相處了那麼多年,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性子,脾氣、秉性如何都是最瞭解的,只要你說過的事,那一次我沒有按照你的交代做好。”
星夜神色黯然,她居然讓自己尊重多年的男人,感到心中悲痛,這是她的過失。
“我……對不起!”躊躇不已道歉的話,Dark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牀上的可人兒,多少個日夜他都如此想著能擁抱這人在懷中酣睡。哪怕她曾經是別人的女人也無所謂,現在她是他的妻子。
這一點無論怎麼都不會有所改變,真慶幸當年遇見了她。
“算了,我讓管家去把孩子接來。這邊的公司還有一些事要我去處理,在你這裡廢了一天,晚上我再來。”Dark轉身離開,病房的門打開又關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突如其來的光似的星夜立刻閉上眼睛,緩緩的倒在牀上,Dark剛纔是不是有一瞬間很失落。隱藏在墨鏡下的臉到底是什麼表情,跟厲肖然一樣蹙著眉頭,眼神凌厲。
還是一副與他容貌相符合柔和委屈的表情,星夜想著睜開眼睛,門縫裡卡著一顆毛絨絨的腦袋。定神使勁一瞧,居然是小瑋兩隻小手分別抓著門,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發著智慧的光芒。
“來了就進來吧!爸爸剛剛纔離開,你和小芹都遇見了嗎?”星夜向小瑋招手。
小瑋笑了笑,退出去不過幾秒鐘,門再次被打開一隻小小的手撐開門,另外一個穿著裙子的小身子一溜就進到房間裡,身後緊跟著一個小大人一般的孩子。一前一後,都是滿臉的歡喜和笑意。
“遇見了,爸爸說讓我們不要打擾媽媽,於是小瑋就在門口偷偷的見見媽媽。結果就被發現了。”小瑋拉起小芹的手,走到牀邊苒小芹坐在凳子上,他自個站著。
圓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圈,一眼就瞟見放在桌子上的玫瑰,指著開口說道:“是喜歡媽媽的人送來的花嗎?好漂亮,讓管家叔叔找個花瓶插著好不好,一直放在桌子上怪可惜的。
“小瑋不喜歡嗎?”星夜開口,小瑋什麼時候對這些感興趣,“爲什麼說花是喜歡媽媽的人送來的?”
“因爲只有喜歡媽媽纔會送玫瑰,一般來看病人都送祝福的話,這是管家叔叔告訴小瑋的。看著那麼漂亮的花,孤零零的放在哪裡,鬼可惜的就多嘴了。要是媽媽不喜歡小瑋就不說。”
“來人!”
“夫人您有什麼吩咐?”管家站在門口,下午被Dark揍了還膽顫著,說話也沒以往利索。頭低的更低,爲了掩蓋受傷的臉頰。
“你把這花拿去送人,沒人要就直接仍垃圾桶,再買一束蘭花或者百合回來,找個花瓶插好放在那邊的陽臺的桌子上。”星夜指了指左右邊的洽談桌。
管家走近病房,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好不容易走到桌前抱起花,低著頭離開。
小瑋不時多看了幾眼,拉著星夜的手小聲問道:“媽媽管家叔叔這是怎麼了,上午我和妹妹來時,還好好的呢。睡了覺,吃了個午飯,再來看媽媽這管家叔叔全部上下都青一塊紫一塊。”
“過幾天自然就好了。”星夜摸了摸小瑋的頭,微笑著又摸了摸小芹的臉頰,“來媽媽陪你們下國際象棋,好久都沒有陪你們好好玩玩,今天可要打敗媽媽喲!”
Dark一路回到H市的公司,剛剛走到辦公室,讓秘書準備好會議的資料。
電話響起,順手就接通電話,心中那股因爲星夜對他極其不信任而感到痛心的情緒都還在,“喂!”
“老大您還記得上一次夜襲夫人那夥殺手嗎?雖說是厲家人派來的,今天正好查到了他們的頭目老大,您看要不要給對方一點教訓。讓他們知道夫人還是誰的女人,也幹隨便在外接任務下殺手。”
“大概有多少人,交戰我們的勝負是多少,不要爲了一件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而讓兄弟跟著受累。”他很想殺了對星夜下手的所有人,不是因爲他心中怒火沖沖,急切需要一個渠道來發泄。
而是因爲他害怕這些人下一次不知何時還會對星夜下手,真到了那個時候,他真的就會後悔爲什麼在這個時候,沒有讓人去殺了那一夥人,連他的女人都感動,也不打聽打聽他是誰。
“百分之八十,我保證零傷亡。”電話那邊的男人,開口回答道。興許是猜到了Dark稍後的決定,他一口篤定的說道,說的毫不遲疑,信心滿滿。
“那就全部殺了吧!也正好發泄一下我心中可口堵著的悶氣,這事兒做好了來領賞,絕對少不了你的。”
接到了命令,男人立刻吩咐屬下整裝出發,“今晚我們要去襲擊一個殺手組織,穿好你們的防彈衣,狙擊手放亮你們的眼睛,把手槍的子彈給我補充充分了。這次的任務比較特殊不能讓對方的人知道我們是誰,大家都給我蒙面做一次黑衣俠客。老大已經準許了,不許給我丟臉!”
“是!頭兒!”幾十號人大聲齊齊回答,全部都清一色的穿著黑色西裝,同一款式的牛津鞋,剪著同一款板寸頭,全身都散發著同歸一種剛烈的氣質。
次日清晨Dark開車帶著星夜的早餐正在路上,就接到弟兄們凱旋的電話,始終沒有問出來那次讓他們殺星夜的人叫什麼名字。帶到最後一個嚥下最後一口氣,也沒能問出個所以然來。
Dark似乎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也不惱只是讓兄弟們下去歇著,直奔去了醫院。
“星夜我送早餐來了,孩子們管家已經送去學校,我也派人去跟著。你就安心的養病不會出一點差錯,昨天的事是我不對,不該對你發脾氣。但我也只是關心你。關心則亂蠻!”
星夜昨日已經道過歉了,Dark耍著小性子離開,不到一晚上的時間他就相同。
“轉性子了?”星夜看著Dark一臉清爽,要不是管家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知道他從來不會去外面歸魂,星夜還真以爲是去找了個小姐然後來來一場大汗淋漓的快樂事。心情忽而就變的愉快,都學會道歉。
“星夜我知道你爲什麼生氣,我的確是對慕容然做過兩件事情,第一件就是在她的車子裡放野貓,第二件時就是你在劇組出事後的第二天,找人警告了她。這些都是爲了讓她對你客氣點,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除了厲肖然我看誰都受不了。”
“還說你什麼事都沒做?自己都承認了,我知道孩子不是你綁走的,厲肖然都來道歉說明這事另有他人。就憑厲家的勢力,還找不出綁架孩子的兇手。真是因爲這樣,厲肖然在過來跟我道歉!”
“原來你還是因爲厲肖然才肯原諒我,難道我還不如那個男人的三言兩語嗎?”Dark心中再次難受起來,錚錚的看著星夜,他的確也有做錯事,可 跟星夜這番話比起來。他做的那些事,又算得上什麼。
星夜搖搖頭,看來Dark又誤會了,“Dark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解釋好不好?”星夜拉住Dark的衣袖,剛纔的話她要是多過過腦子也不會出口就傷著Dark,“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開始我是因爲慕容然信誓旦旦的來找我懷疑過你,但想著她的爲人,再看她見到厲肖然露出的點點端倪。而你又是那種我說一你就不會說二的性子,除了關於安全以外的事。我覺得應該聽你好好解釋,剛好厲肖然來了,聽了他的話,我才確信你的確沒有綁走慕容然的孩子。也沒有利益驅使。”
“星夜你還是相信我?”Dark喜出望外,他擔心了一整天一夜的事,全部都是子虛烏有。
星夜淺淺一笑,“我不相信你,現在我還能相信誰,都依靠你這麼多年,我何來不相信你之說。你就像我的親人,小瑋和小芹也完全把你當成他們的父親。”
“慕容然昨日來這裡,就是爲了陷害?”
“我想不只是這樣,也許還爲了能讓引起厲肖然的注意,說不定是她自己綁走了孩子還說是我。說不定是她找人做了這見不得人事,據我瞭解她最擅長做這種事。”
Dark點點頭,覺得星夜說的很有道理,慕容然就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手的女人,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真不知道H市的名門裡還有這樣的人。
又過了幾日,星夜的傷漸漸好了,身體其他部分的淤青也消減了不少。偶爾也能在孩子們的簇擁下去醫院的花園走走,孩子們也願意陪著星夜,就可憐了管家,要在醫院佈置安排保護星夜。
醫院的樓頂上蹲著狙擊手,瞄準各個在花園裡散步的傭人,哪怕是一個路過的護士也不放過,可謂是做到了一隻鳥都飛不過去的地步。直到星夜從花園裡回到病房,他在稍稍送了口氣。
發現額頭早就汗津津地,溼了一大片,落在被Dark打傷的傷口上,滲的生疼。
“夫人您回來了?晚餐吃什麼,我讓別墅裡的廚子準備。老大說了晚點就接孩子們離開,還是家裡邊安全些,傍晚他會來跟你一起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