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風(fēng)親自推著阮瀟瀟進(jìn)了病房。
剛纔手術(shù)的時候緊張得出了一身汗,現(xiàn)在身上的衣服都還溼濡濡的貼在身上,難受極了。
可是,當(dāng)他看到病牀上躺著的女人時,哪裡還顧得上自己難受。
伸手輕輕地將女人的頭髮攏到耳後,原本紅潤的小臉顯得有些蒼白。
真是讓人心疼。
半夜的時候,阮瀟瀟醒了過來。
身上的麻醉藥效已經(jīng)過了,傷口疼得厲害,忍不住叫出聲來,“疼……”
厲墨風(fēng)驀地回過神來,“老婆,你醒啦?”
“不是說你很厲害嗎?怎麼傷口會這麼疼?”阮瀟瀟的小臉都皺成一團(tuán)了。
厲墨風(fēng)……
老婆這樣說,我能說什麼。
“厲墨風(fēng),你怎麼不說話!”頓了一下,不由問道:“小包子們呢?”
“睡著了呢。”厲墨風(fēng)起身把放著孩子的兩張小牀推過來,隨後把病牀升了一些起來,“我抱過來給你看看,別激動,知道嗎?”
阮瀟瀟眨巴著大眼睛,算是回答。
厲墨風(fēng)彎腰把孩子抱過來並肩放到阮瀟瀟的旁邊。
“怎麼都白白的,粉嘟嘟的,我難道生了個假兒砸?”看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寶寶,阮瀟瀟一臉疑惑。
要是兒砸長大了也這樣,豈不是就娘了?
想想都覺得好可怕。
“孩子剛生下來都是這樣,過幾天就會有變化。”假兒子,這女人還真是想得出來。
“這粉嘟嘟的模樣似乎不太像你啊。”阮瀟瀟有些失望。
本來還想著看看縮小版的厲墨風(fēng)是什麼樣,結(jié)果都像她不像他。
“我的種不像我像誰!”看看這鼻樑,這脣,這臉,哪裡不像他了!
好吧,這對夫妻也真夠無聊的,大半夜討論這個問題。
關(guān)鍵是,孩子纔剛生下來,哪裡就能看出來長得像誰了?
一週後,阮瀟瀟出院回家。
之後,經(jīng)過一大家人討論決定了兩個孩子的名字,兒子叫厲諾蕭,小名小麻煩,女兒叫厲初心,小名叫小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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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週歲那天,老爺子非得按照舊風(fēng)俗讓孩子抓週。
準(zhǔn)備好抓週的東西后,阮瀟瀟和厲墨風(fēng)分別抱著孩子走了出來。
計算器,書,筆,零食……
兩個孩子分別放在了兩邊。
小麻煩坐在那裡,很淡定地看了一眼面前那些花花綠綠地東西,伸手去抓了一本書在手裡。
小精靈從小愛哭,嬌滴滴的小公舉,厲墨風(fēng)幾乎都快要寵上天了,此時坐在那裡,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著那些花花綠綠地東西,肉乎乎的小手伸出來,猶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要抓什麼。
連城站在那裡看著小精靈那可愛的小模樣,真是心都快被萌化了,不由在孩子面前蹲下來,溫柔地叫道:“小精靈,來,看乾爹這裡。”
小精靈慢慢地把目光轉(zhuǎn)向連城,隨後把手伸向連城,一雙大眼睛特別的有神,還真像是精靈。
連城開心的將小精靈抱起來轉(zhuǎn)了幾個圈兒,“哎呀,我的小公舉,乾爹真是愛死你了。”
“連城,你給老子把女兒放下來!”厲墨風(fēng)炸毛了。
該死的連城,三天兩頭來家裡和他搶女兒,簡直了……
最讓厲墨
風(fēng)惱的是,小精靈這小叛徒,無論平時多黏他,每次連城一來就撲過去了。
氣得他吐血。
接下來便是一場爭奪萌女孩的戰(zhàn)爭。
對於這樣的場景阮瀟瀟不是第一次見,所以,十分淡定地抱起兒子,拿過兒子手裡的書一看,竟然是一本企業(yè)管理的書。
阮瀟瀟有種預(yù)感,兒子將來必定會是霸道總裁。
秋天的時候,厲墨風(fēng)把一雙兒女帶上,去巴厘島拍婚紗照。
婚紗照的主題就叫初心。
早晨的淡淡的陽光,綠茵茵的草坪,安靜的海面,草坪上,穿著潔白婚紗的女子美若天仙,身旁穿著白色襯衫,打著領(lǐng)結(jié),穿著灰色西服的男子,俊美如斯。
女子身後是兩個漂亮的孩子。
穿著公主裙的小精靈,軟軟的髮捲起來在腦後做成一個小丸子,前面別上一個皇冠髮夾,肉乎乎的小手託著婚紗的裙襬,萌得不要不要的。
穿著襯衣打著領(lǐng)結(jié),穿著小短褲的小皮鞋的小麻煩,頭上戴著一頂紳士帽,小手拽著婚紗的裙襬,一副酷酷的樣子。
陽光打下來,沐浴在陽光裡的一家四口有些耀眼。
夕陽下的沙灘,海浪洶涌,沙灘上,穿著紅色拽地長禮服的女子安靜美好,身後的男人穿著同樣顏色的襯衫,襯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西服,優(yōu)雅的像是王子。
女人望著海面,男人的手臂鬆鬆地環(huán)在女人腰間,低著頭,脣抵在女人的耳邊,似是在喃喃低語,又似是貪婪地呼吸女人身上的味道……
兩人旁邊是一對牽著手的萌娃。
畫面美得讓人窒息。
拍完婚紗照回到洛城。
厲墨風(fēng)開始著手準(zhǔn)備婚禮。
2月14日,兩人的婚禮。
舉行婚禮的地方是在靠近海邊的一座莊園裡舉行。
不遠(yuǎn)處的海,風(fēng)平浪靜。
紅色的風(fēng)信子在春風(fēng)中搖曳,安靜美好。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不似茉莉那般淡雅,不似夜來香那樣濃郁,感覺就像是雨後的空氣,乾淨(jìng)舒服……
穿著潔白婚紗的阮瀟瀟挽著溫少寧的手從紅毯這頭一步步走向站在舞臺上的男人。
身後的一雙寶貝兒女託著婚紗的託尾,特別的可愛。
厲墨風(fēng)站在那裡看著紅毯上朝著自己走來的妻子和兒女,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
這個莊園是他買下來自己設(shè)計並找人打造出來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精心挑選過的。
莊園裡面有一個格調(diào)高雅的咖啡廳,還有一個小店,名叫三生有信,可以郵寄明信片,寄書信。
並且,他已經(jīng)偷偷寫好99封信放著,每年給女人寄一封。
他要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他要告訴她他有多感激她。
他要告訴她他這一輩子都要和她在一起。
他要告訴她的話很多,好象怎麼也說不完。
……
“我把瀟瀟交給你,這一生,希望你好好待她!”溫少寧把阮瀟瀟的手放到厲墨風(fēng)的掌心裡,鄭重地說道。
厲墨風(fēng)輕輕地收攏了掌心,望著女人頭紗下的小臉,重重地點(diǎn)頭。
今生,來世,生生世世,他都會好好待她愛她!
看著眼前的男人,阮瀟瀟的眼眶有些溼潤了。
終於等來
了這一天。
終於成了他最美的新娘。
……
舞臺下,連城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望著臺上幸福的一家四口,心口處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這些年來,他不敢靠得太近,害怕淪陷,可是又想要靠近。
死皮賴臉地纏上門去,說是要看小精靈,其實(shí)私心還是想要看看她。
生完孩子後的她,越發(fā)的溫柔,恬淡,美好的不像話。
看她和孩子說話,聽她給孩子講故事,看她繫上圍裙下廚爲(wèi)老公孩子準(zhǔn)備一日三餐,那種感覺真的很溫馨。
他很清楚,這些都是他想要的幸福。
然而,他也清楚,這樣的幸福他怕是永遠(yuǎn)都不會再有了。
老爺子不止一次催他找對象,可是,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另外一個阮瀟瀟了。
……
厲墨痕雙手插在兜裡,目光落在舞臺上,思緒卻從這場景中淡淡的抽離了。
這兩年裡,他很積極的配合治療,心臟排斥反應(yīng)已經(jīng)好了許多。
他知道,他其實(shí)是想和她在一起的。
可是,他卻害怕自己不能帶給她幸福。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女子柔柔的聲音落入耳朵裡,厲墨痕回過神來。
身旁的女子穿著駝色大衣,圍著圍脖,頭髮有些凌亂,鼻尖微微有些紅,那雙好看的眼睛此刻正看著他,像是會說話一樣。
厲墨痕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心念一動,忍不住伸出手去,手指輕輕地?fù)芘游⑽⒂行┝鑱y的髮絲。
男人的眼神很溫柔,臉上的線條也很溫柔,不小心掠過耳垂的手指微微有些涼,蘋果有些心疼,伸手將他的手握在手裡,“要是我不來,你準(zhǔn)備躲我到什麼時候?”
溫柔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淡淡的責(zé)備,更多的是委屈。
這兩年,他們是事業(yè)上最好的合作伙伴,也是最好的朋友。
說是朋友,卻比朋友更多了些曖昧……
她能夠感覺到厲墨痕其實(shí)是喜歡她的,可她不明白爲(wèi)什麼厲墨痕每次稍稍前進(jìn)一步後就會躲起來一段時間。
“我沒有躲你,最近只是比較忙而已。”女子的手有些涼,可不知道爲(wèi)什麼他的心卻一下子熱了起來。
他最近的確很忙,S國那邊的分公司剛起步,整天洛城S國兩邊跑,並且還要不定期的去國外治療。
年纔剛過,就已經(jīng)幾個城市跑了幾圈兒了。
忙得整個人都快飛起來了。
“厲墨痕,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是……”後面的話蘋果都還沒說完,就聽到有歡呼的聲音傳來,“捧花,捧花,這邊,這邊。”
蘋果擡起頭來,這才發(fā)現(xiàn)舞臺上的阮瀟瀟和厲墨風(fēng)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孩子手裡各自拿著一束捧花。
然而下一秒,蘋果就看到一束捧花正朝著自己飛了過來。
正猶豫著要不要躲開,卻發(fā)現(xiàn)捧花已經(jīng)跌進(jìn)了懷裡。
阮瀟瀟看了一眼蘋果,又看了看蘋果旁邊站著的厲墨痕,不由用手肘戳了戳厲墨風(fēng),“趕緊把你哥和蘋果叫上來啊。”
這蘋果喜不喜歡厲墨痕她不知道,可她卻知道厲墨痕喜歡蘋果。
因爲(wèi),厲墨痕有幾次回家吃飯她都看到厲墨痕打電話叫蘋果時那溫柔的樣子。
除了喜歡,她找不出更好的理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