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洛依想去找李海勇,雖然李海勇的骨髓配型已經(jīng)沒有希望,但是她還是想要向他表達一下自己的愧疚之情,對於那個善良的孩子,她一直都感覺到很抱歉。
可惜李海勇連一個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給她,就將她堵在大門口,然後迫不及待的想要叫一大堆媒體來報道,雖然他一直是在等蕭逸塵再來,這樣就可以更好的將自己包裝成一個受害者,但是蕭逸塵偏偏在那次之後,就再沒有出現(xiàn),所以,現(xiàn)在蕭逸塵夫人來,他豈會不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這虧得他連一個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別人,就在電話裡委屈的哭訴自己被神禹的總裁夫人威脅恐嚇,多麼的危險,甚至還假惺惺的報警。
而當一波人來的時候,他家門口什麼人都沒有,四周的鄰居也都說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只聽見李海勇一個人神經(jīng)病一樣的大喊大叫,然後監(jiān)控,這麼巧,也是壞的,於是專業(yè)的警察叔叔根據(jù)現(xiàn)在毫無打鬥的痕跡簡單判斷,事情很簡單,這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妄想癥了。
好吧,有妄想癥,就有妄想癥,李海勇還是很有專業(yè)素養(yǎng)的對媒體透露,在蕭逸塵的強大威壓之下,他纔會有妄想癥的。
……
就在韓洛依尷尬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時候,暗香的人就出現(xiàn)了,並且迅速的將她帶離了李海勇家門口。
暗香的人直接將韓洛依送到兒童醫(yī)院放下,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正靜靜地站在那裡,彷彿正在等他。
“舒林?”韓洛依有些意外的看著車外接自己下車的人居然是勾舒林,她本以爲沒有人知道自己去找李海勇的事情,但是他都已經(jīng)知道了,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
勾舒林雙手插袋,挺直著身體,擰著眉看著她,神色淡靜中帶著一絲溫怒。
“怎麼了?”韓洛依很奇怪他現(xiàn)在的樣子,忍不住緊張的問道:“是不是瀟瀟發(fā)生什麼事情了?”
“不是瀟瀟,有什麼事情的人是你。”勾舒林看著她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嚴厲,“你知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危險?你以爲李海勇那樣的人會是什麼好人嗎?”
“我……”韓洛依遲疑的看著,緊接著避開了他眼中的質(zhì)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不想給你們添麻煩,更何況他也是一家醫(yī)院的院長,我想應(yīng)該不是你們說的壞人?!?
“是不想給我添麻煩,還是不想給蕭逸塵添麻煩?”勾舒林冷淡的看著她逼問道,那眼神之中,帶著濃濃的失望。
“我都不想。”韓洛依答道,“我今天只是想去爲那個孩子的事情道歉,並不是想要做別的事情,只是……對方情緒有點激動,可能還沒有從失去孩子的事實中緩解過來。”
“李海勇不會給你開口機會的,因爲他要的就是將所有的污水都潑到蕭逸塵的身上?!惫词媪终娴挠X得這個女人有點傻氣,他都能夠看明白的事情,她怎麼會這麼
單純?更何況“你這樣一個人單獨行動,完全不顧後果,就是在給我們添麻煩?!惫词媪值涞目粗f道,話雖然有點殘忍,但是今天不點醒她,只怕她以後還會做傻事。
穿著冰藍色上衣的女子垂著頭,抿嘴不語,輕輕的微風(fēng)之中,衣襬微微揚起,想一朵孤獨無助的雪花般,不知如何是好。
長長的嘆了口氣,勾舒林很能理解蕭逸塵總是拿她沒有辦法的心情,繼續(xù)看著說道:“要想不給我們添麻煩,最重要的是愛護好你自己,這樣的話,我不是第一個對你說的,你自己難道還不明白嗎?”
“我知道,但是我做不到,我沒辦法在這個時候什麼都不做。”韓洛依帶著絲絲激動說道:“神禹因爲瀟瀟的事情已經(jīng)被滿城詬病,我不想他再被人這樣的誣陷,所以我想去道歉,也想去解釋?!?
“你覺得你這麼做很有用?還是你覺得這樣做是在幫他?”勾舒林帶著隱忍的怒氣,反問道。
韓洛依沒有說話,今天她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就被人家堵在門口,還差點招惹來一幫的媒體,確實一點用處也沒有。
“你現(xiàn)在這麼做,對結(jié)果不會有任何好處,你現(xiàn)在該做的就是好好的陪在瀟瀟身邊?!?
“你要相信我們,總會有解決的辦法?!惫词媪值哪抗庖琅f很淡,語氣卻無比強硬。
不情願,卻也不得不說,“至少,你應(yīng)該相信蕭逸塵的能力,他說了能夠解決,就一定有辦法解決?!?
韓洛依偏開頭,不再看他,淚水從臉頰劃過,輕輕的滑落在衣領(lǐng)之上,淺藍色的衣領(lǐng)暈開一朵半透明的漣漪,抓不到救命的稻草,她的重點根本就不知道放在何處,她就是不想麻煩蕭逸塵,不想與他再有關(guān)係,也不想虧欠他的,所以纔會這樣做,但是最後卻只是添亂。
“眼淚是無法解決,只能讓愛你的人傷心。”勾舒林靜靜地說道,不管是對他還是對蕭逸塵都是。
“那我該怎麼辦?”韓洛依擡起頭看著他問道,不是她不懂其中的道理,而是她的心根本就沒有辦法安定下來?!澳愀揪筒恢牢椰F(xiàn)在的心情是什麼。”
“不管你現(xiàn)在的心情是什麼,你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陪在瀟瀟身邊,等待他的好消息就可以了?!惫词媪挚粗庖琅f淡得彷彿沒有一絲情緒般,“相信蕭逸塵,他會妥善的處理這件事情?!?
雖然他也不想她去信任蕭逸塵,但是確實,只有蕭逸塵可以做到,否則的話,一切也都只能說是天意了。
“你現(xiàn)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韓洛依不是傻子,就算因爲瀟瀟的病而有些自亂陣腳,但是有的事情還是能夠猜測到的,他們有事情瞞著她。
“李海勇的小兒子現(xiàn)在醫(yī)院裡?!惫词媪终f出了一個驚人秘密,“就在這家醫(yī)院?!?
韓洛依完全不明所以,沒有聽清楚的疑惑問
道:“誰的?”
“李海勇的小兒子,名字叫李小海,今年十三歲,一週以前住院。”勾舒林平靜的看著他說道,“現(xiàn)在是我的病人,她和瀟瀟一樣,也住在這家醫(yī)院裡?!?
“你的病人?那是中毒?是舅舅還是他乾的?”韓洛依瞪大了眼睛,會成爲勾舒林的病人至少有一種原因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中毒,一個十三歲的孩子,難以想象他們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艾F(xiàn)在,那孩子危險嗎?”
勾舒林點了點頭,“雖然是慢性中毒,但是那孩子本來的身體狀況就非常虛弱,所以毒素對身體的各個器官都已經(jīng)造成的損害,情況不容樂觀?!?
“慢性毒藥?”韓洛依不解的看著他,“怎麼可能,但是那不是……”
勾舒林往前走了一步,淡淡的看著她道:“你剛纔是不是以爲是蕭逸塵或者冷淮川乾的?你以爲是他們爲了逼李海勇就範,所以對一個十三歲的小孩下毒對嗎?“
韓洛依抿著嘴沒有說話,她剛纔確實是這麼想的,甚至充滿了負罪的自責(zé),但是想到是慢性毒藥,又覺得鬆了口氣般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有人想要殺那個孩子,在很久以前?!惫词媪挚粗唵蔚慕忉尩溃爸皇沁@件事情發(fā)生的時間比較湊巧,剛好冷淮川的人也在調(diào)查他,所以纔會被我們發(fā)現(xiàn)?!?
“殺一個孩子?”韓洛依完全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疑惑中帶著擔憂的問道:“這和神禹有關(guān)係嗎?”畢竟三元醫(yī)院和北漢醫(yī)院的糾葛,她現(xiàn)在也有了解一些。
但是不管怎麼樣,都沒有必要去對付一個小孩吧?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這至少不會是蕭逸塵所爲,因爲那個孩子對瀟瀟來說,也是一分希望,他不會在這時候做這麼蠢的事情。”勾舒林冷靜的分析道,雖然法律是規(guī)定了要成年纔可以做骨髓的捐獻者,但是有的事情,未必人人都會遵守法律。
韓洛依點了點頭,剛纔是有點激動,只要細細的思考,這個結(jié)論就不難得出。
“而且這個孩子中毒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雖然送到醫(yī)院來的時間並不是很久,但是從血液樣本分析,中毒時間至少也有半個月,只是孩子的身體天生就比較虛弱,所以體現(xiàn)得更加明顯?!惫词媪掷^續(xù)說道,完全就是一個醫(yī)生的身份進行稱述。
韓洛依點了點頭,接著又疑惑的問道:“你和我說這些是有什麼關(guān)係嗎?”她知道,這個時候,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和自己說一個病人的事情,就算是這個病人的身份特殊?!斑€是有什麼事是要我去做的?”
勾舒林點了點頭,簡單的就將那孩子的要求轉(zhuǎn)告道:“那孩子想要見蕭逸塵。”
“那孩子想要見逸塵?”韓洛依更加的不明白了,李海勇想要往蕭逸塵身上潑髒水,那孩子卻想要見蕭逸塵,“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