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跑步以測體能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現代人乾的事情,哪個古代人會閒著沒事兒做來測量自己的體能,於是因爲佑公子撒謊,村民再次被激怒了?!盁肋@個叛逃者,燒死他?。。 ?
關莞知道這個時候佑公子已經鎮不住場面了,先是長吼了一聲,讓自己的聲音壓過了災民的聲音,這才朗聲道:“本大爺是銘涇王爺身邊大紅大紫的人,你們以爲我爲什麼會來這種鬼地方?你們以爲只有你的命賤得了這該死的瘟疫,我們的命就真的那麼貴,什麼事情都不用愁麼?你們錯了?。。 ?
雖說來回跑了兩圈,關莞喊起話來仍然中氣十足,這得歸功於和超練匕首之後她勤加跑步的結果,關莞緩緩在災民的按壓下站起了聲,大聲說著:“我也上有老下有小,我沒有生在蠡縣這個該死的地方,沒有染上瘟疫,照說來我應該在盛京裡高枕無憂,每天喝茶看戲,爲銘涇公子出謀劃策,我爲什麼要冒著被感染的風險來到這裡???”
關莞往前走了幾步,發現災民沒有再嚴厲拖著她,心裡這才稍微放下了一點點,她走到佑公子身旁,拍了拍他的胸口:“這個,這個你們知道是誰的,堂堂齊國的佑公子,齊王三個兒子之一,他一沒有生在蠡縣,二沒有恰巧被困這裡,三跟你們非親非故,他爲什麼要來這裡?”
關莞冷笑了一聲,臉上一副怒極反笑的表情:“我們置生死與度外,來到蠡縣,爲的,不是和你們拉鋸戰鬥,看誰能管得住誰,誰能讓誰陪葬,我們是爲了能夠讓蠡縣的瘟疫能夠好起來,我們是受了齊王的命令,不拋棄任何一個病患,不放棄任何一個家庭,我們是抱著這樣的聖旨而來的,我們將自己的生命和你們系在一起,你們憑什麼還要質疑我們?憑什麼不配合我們一起好好治病,讓所有的人都好起來?”
人羣中已經有人隱隱的壓抑著啜泣聲,接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抹淚,關莞趁火澆油:“所以你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已經找到了剋制瘟疫的良方,七日之內,必給你們一個交代!”
本來已經不再擔心關莞的佑公子突然眉頭一緊,七日?那樣的話就超過了疫民們定下的月底之約,爲宇昌多爭取了四天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老人陰測測地笑了:“關公子真會算賬,用一場猴戲換我們七天,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們和佑公子說好的時間四天,這樣的話,這一出鬧劇竟然是爲了拖延這四天麼?關公子就這麼害怕爲我們村民陪葬?”
人羣開始躁動起來,顯然剛剛被關莞說服的人忽然聽到老者的話,不知道該相信哪一邊。
“既然是陪葬,何必急著這四天,要死,四天之後自然會死,要活,大家這麼長時間都挺過來了,也不在意這四天了?!?
“孟先生……我,我相信關公子的話?!比肆t裡有囁嚅聲清晰地傳出來。
那孟姓老者見所有人已經被關莞說動,也不生氣,只淡淡點了點頭:“那麼關公子可否告知這瘟疫究竟出自哪兒,公子想了什麼辦法來救我們?
”
關莞抿脣:“瘟疫始於酬神之後而放任雞鴨於後山,長久以來,打量的雞鴨在山上吃草喝水,不但污染了村民的水源,也啃乾淨了山上本來的解讀良草。日積月累,專業養雞的人還碰見過雞鴨生病,更何況這種完全沒有人管放養的雞鴨了。當雞鴨一生病,污染的水源,死雞鴨的食用都是可以導致人感染到這種由雞而來的瘟疫,我們華夏國將之稱爲禽流感。”
大多村民都恍然大悟,然而孟姓老者卻並不善罷甘休:“那麼關公子想到了用什麼藥材治這禽流之瘟疫,說出來之後我們自己也可以好好去找找,以免讓佑公子的侍衛太過操勞?!?
佑公子見孟姓老者明顯是在找茬,一時也想不起來是誰會派人在這裡找關莞的麻煩,生怕鎮不住村民,於是接話道:“我們來此本來就是治療瘟疫的,關公子說一物剋一物,既然雞鴨是在山上感染了禽流感,那麼山上必然有剋制的良藥,我已經派人去找,各位就安安心心地再等七天,七天之後,是求陪葬還是求活,你們說了算,好麼?”
有人點頭表示同意,那孟姓老者也跟著點頭,末了加了一句:“那得委屈關公子,在我們痊癒之前,和我們在一起咯!”
“什麼?”關莞和佑公子同時道,他們都以爲關莞已經逃過一劫,沒想到這個孟姓老者竟然死纏爛打。
“我們怎麼知道這不是佑公子你們想的一個計謀,我們都是鄉下人,更是大字都不認識幾個,爲了不上你們這些聰明人的當,我們決定扣下關公子,這樣,我們每日看著她熬藥,也能放心?!崩险咭环掃M退有度,說得完全不像是一個莊稼漢子的文化。
而這廂,宇昌和侍衛卻並沒有立即策馬而走,而是在城門口探聽城內情況,聽到這裡也知道村民絕對不會放過關莞,於是附脣在侍衛耳邊:“我身上這些銀兩你也拿去,你日行千里,務必將這個消息帶給銘涇公子,讓他來救關公子。關公子的性命全數交在你身上,拜託你了!”
那侍衛是佑公子的心腹,此時見佑公子與關莞統一戰線,又確實被關莞所征服,於是點了點頭策馬便往盛京方向奔去,宇昌不敢多留,也連夜上山去尋找草藥。
這個昏暗的夜晚,關莞終於被安排在了主道旁的一個小屋裡,外間有人專門看守,佑公子被災民氣得震怒而歸。
關莞呆在黑漆漆的房間裡,卻仍在慶幸自己,幸虧有裹著一層一層的布條,這纔沒讓村民靠她太近,這樣一來,感染上禽流感的機率也小一些,她當年知道禽流感的一些知識,卻因爲太久了所以記憶不深刻,不然的話也不必麻煩她聲東擊西讓宇昌出得城去找藥,這樣也好,雖然是被關在這裡,卻也給村民爭取了一個生的機會,自己也不會……讓那個人失望。
因爲小破屋壞境太差,關莞一夜無眠,快黎明的時候她突然聽到窗外一聲細想,她開始以爲是守著她的守衛翻了個身或者怎麼的,直到她竟然發現那守衛和其他兩個極輕細的腳步聲,一步步地朝她走來。
關莞心裡一驚,照說來如果孟姓老者真的只是普通災民的話,必然不會在白日裡和她針鋒相對,非要留下她不可,這個時候的動靜正好說明了那個老者來路不正,關莞心裡雪亮,立馬就想到了遠在盛京,害得她不得不來這個鬼地方的始作俑者--蕭季。
眼看那三人已經摸到了關莞身邊,似乎互相點了點頭,關莞聽到刀鋒出鞘的聲音,她冷冷一笑:“蕭季的命令究竟是讓你們殺了我,還是留著我,我想你們搞錯了吧?!?
那持刀之人聽到關莞這樣說,嚇了一大跳,連刀都險些沒有握住,“你……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太子的人?”
關莞扯脣,譏諷道:“你不是應該問我是怎麼知道蕭季不想置我於死地的吧?”
那人氣息不穩,呆呆地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的?”
“因爲蕭季在我來之前已經和我暗暗通信了?!标P莞撒謊臉不紅氣不喘,比暗殺她的人鎮定多了。
“什……什麼?!”顯然那人更加吃驚了:“太子已經和你書信來往了?這……這可怎麼辦纔好,如果殺了她,太子怪罪下來……”
“住口!”旁邊一個較爲年老的聲音氣急道:“早就和你說過此人妖言惑衆,不要聽他說話,只管殺了他便是!”
“慢。若太子真的未下殺令,我等絕不會做出忤逆太子的大罪的?!钡谌私K於開口。
“太子早就想過籠絡此人,他當時一番言論,不但表達了絕對不會背叛銘涇公子,更將太子羞辱了一番 ,你們不是記得太子的恩德麼,太子在出發之前早就說好了籠絡不得而殺之的命令,此刻還讓她猜出了我們的身份,不殺她的話我們更是無顏再見太子!”
關莞心想,原來只有這個人知道實情,那麼另外兩個就是這裡土生土長的當地人,並不是太子同黨,只是曾受恩於太子,此時報恩而已。
關莞哈哈大笑:“沒生死之危的時候,自然是不肯降服於太子,現下銘涇公子置我於危地,我自然要考慮易主之事!”
那兩人異口同聲:“真的?你願意投入太子門下?”
關莞朗聲到:“這個自然,你們就去回稟太子,回得盛京,我必親自登門,表達願意入太子幕後?!?
那知情人氣急敗壞:“不能相信此人妖言,太子殿下再三吩咐,她不降便殺,她現在分明只是詐降,你們不殺他,回去之後只會害了太子。”見兩人仍然不動手,他狠狠嘆了口氣:“好,你們不動手,我來!讓太子救了你們這些白眼兒狼!”
“餵你怎麼說話的?”年輕的那個聲音不滿道。
“誒……”年長的嘆了口氣:“既然孟先生如此堅持,我們就聽他的先殺了這少年吧!”說話間那姓孟的已經朝著關莞刺來,關莞這時候才拔出藏在靴子裡的匕首,將在超那裡學到的招數耍了個十成十,勉強才控制住了三人的攻勢,她得空跑出小屋,沒羞沒臊地喊著:“救命啊,太子派人暗殺我來了,救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