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喬被嚇一跳，人也跟著一抖。
“你剛纔說同一間公司？”
唐澤的眼神看上去陰惻危險，葉喬就有點發憷了。她不擅長猜心，可他的表情看上去非常非常陰暗。
所以她要怎麼說纔不會惹他毛？
他那麼“陰險”，絕對有一百種辦法讓她生不如死。
“你說清楚。”唐澤的眉毛緊得能夾死一隻蒼蠅，語氣已經陰沉得滴水了。
“說、說清楚什麼？”
“同一間公司？”
“我有說嗎？”
他的眼神太嚇人，葉喬本能地決定裝傻充愣。
“你聽錯了吧，我說的是……同、同一間學校畢業。”
她一說謊眼珠子就轉悠得厲害，而且唐澤剛纔分明聽得很清楚，就是同一間公司。
“他也是這的員工！”
“呃……你要這麼說，也不是不行。”葉喬頭皮發麻。
“行啊，主意都打到公司內部了是吧？”唐澤揚脣，一口白牙這會兒陰森森的，像野獸的獠牙。“你是來這工作還是**男人？”
**？
這個詞就過分了吧？怎麼能這麼說她？
葉喬是看在他昨天給她放行的份上所以才一直好聲好氣，但不代表她是沒脾氣的好嗎？他一直襬臭臉，說話又這麼難聽，她的脾氣也就有點兒上來了。
正了正色，“我之前不知道他也在這上班，但就算是又怎麼樣？我們是正兒八經的聯誼，不是你說的什麼**，這種難聽的詞麻煩別扣在我身上。”
“哪個沒畢業的學生會像你這樣迫不及待相親？就怕沒男人要麼？”
“那個叫聯誼，不是相親。”
“性質都是女人挖空心思去認識男人。”
“……是又怎麼樣？我們一不偷二不搶，又還是單身，有錯嗎？要你說的那麼難聽？”葉喬言辭激昂，“再說了，你一個花花公子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先洗掉你一身腥再來評論別人吧！”
唐澤能清楚聽見自己的磨牙聲。
“你好大的膽子。”
葉喬也知道自己把話說重了，可是是他出言侮辱她在先。就算她現在向他道歉，他也只會變本加厲，更何況她既然說得出口就根本不打算認慫。
於是她脖子一昂，生怕氣不死他似的回了一句。“我實話實說。”
未免鬧出人命，唐澤怒聲，“出去。”
“再見。”葉喬扭頭就走。
唐澤一直用一雙陰鷙的眼眸緊盯著她，那目光都能殺人了。他知道她感受得到，可她還敢裝作無視，繼續該幹嘛幹嘛，完全把他晾一邊了。
唐澤生了一會讓悶氣，覺得自己這樣吃虧了，於是又讓她泡咖啡。
“嘭——”咖啡杯被重重放回桌上，伴著他的指責。“泡的是什麼鬼東西？是人喝的嗎？”
葉喬撇撇嘴。“不和之前一樣嗎？”
“你在反駁我？重新泡！”
“哦。”
葉喬端走了咖啡，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但唐澤就是不滿意，她也只好忍氣吞聲，懶得和這種人起衝突。
這一整天，她就像陀螺一樣轉來轉去，忙個不停，每次屁股都還沒挨著椅子，又被唐澤給叫去幹活了。
“啪——”
打印好的合同甩到她腳邊，散落一地。
“連份合同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葉喬閉了閉眼，忍得辛苦。“這份合同有什麼問題？數據我都覈對過一次，沒有錯。”
“字體和行間距刺眼。”
葉喬嗤笑一聲。
這笑容刺激到了唐澤。“你笑什麼？”
“您借題發揮能再明顯一些嗎？”
唐澤惱了，“你敢說我借題發揮？”
“難道不是嗎？公司的合同一向按照這個模板來，您這都能挑刺，不是借題發揮是什麼？如果我工作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你怎麼罵我我都不會回一句嘴，但現在你把私人的情緒帶到工作上，我只能說很無語。”
“私人情緒？我對你能有什麼私人情緒？”唐澤笑得很冷。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昨天是你同意我去聯誼，還特別‘善良’地祝我找到男朋友，現在如你所願，我們發展的不錯，你又莫名其妙發火，我也是搞不懂。”
這世上比他更善變的人大概還沒出生吧？
葉喬翻了個白眼，“冒昧爲一句，我聯誼順利讓你心理不平衡了嗎？”
“我心裡不平衡？我爲什麼要心裡不平衡？”唐澤反脣相譏，像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以爲我喜歡你？你平時不照鏡子的嗎？”
葉喬的心被刺了一下，越挫越勇。“你放心，我天天照鏡子，沒你想得那麼自戀，我也不需要你喜歡。是你自作多情了，我是說你一單身狗嫉妒我有對象。”
她還越吵越兇了？唐澤霍地起身，“我嫉妒你？你特麼找一些歪瓜裂棗有什麼可嫉妒？我想要女人一抓一大把，那是我看不上，誰都像你那麼隨便是個男人都要？”
“我隨便？我怎麼就隨便了？明明是你見不得別人好隨便噴人，你前妻就是因爲你嘴巴這麼毒所以才和你離婚的吧！”
葉喬一生氣就口不擇言了，說完瞬間感覺辦公室的溫度驟降，凜冽如寒冬。
她也能感覺出，自己是戳中他死穴了。
她有些後悔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現在就是想改口也來不及了。
唐澤臉色已經鐵青了，憤然指著她。“你、你把話說一遍？”
“我爲什麼要說一遍？”葉喬的聲音明顯就弱了一些，微微發抖。“我不想說。”
“不想說？你不是很橫嗎？嗯？我和她的事什麼時輪到你來說？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葉喬的心瞬間像是被狠狠紮了一針。
“你算個什麼東西！”
她鼻子一酸，“就算我再不是東西也比你是東西，你只會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你纔不是東西。”
“我不是給她提鞋都不配嗎？那一天到晚舔著臉纏著我這個給她提鞋都不配的下等人做什麼？”
不給唐澤一點反擊的機會，葉喬又立刻堵住了他的話。
“行，你不用說，我自己會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