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魅的藍(lán)光讓整間客廳都充斥著詭異的氣氛。
程安妮握緊拳頭,強(qiáng)忍著恐懼。“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不是真正的你。”
“你指的是雙重人格麼?”保羅輕撫著照片,眼裡有著濃烈的眷戀,**極了,彷彿這些屍體照都是他的**,他正溫柔地愛撫著它們。
“也許……”
“不,我很清楚自己的行爲(wèi),殺人給我?guī)砹俗顦O致的快感,那是比**更強(qiáng)的**。”
他的眼神已經(jīng)抑制不住興奮了,完全變成野獸那樣。
“你殺人只是爲(wèi)了刺激?你有沒有想過她們是無辜的,她們還那麼年輕……”
“nonono!”他搖搖手指,笑著,“不僅僅是那樣,她們有罪,她們該死。”
“你太可怕了!”
“別怕……我會對你溫柔一點(diǎn)的……下一個就是你了……”
他輕撫向她的臉,被程安妮一把拍開,她想逃跑,但保羅追了上來。
她早有準(zhǔn)備,朝他狂噴防狼噴霧。
保羅捂著眼睛,慘叫了一聲。
安妮飛奔向門口,但是門鎖住了,她用力掰門怎麼都打不開。
保羅揉著被刺得血紅的眼睛走過來,“你別白費(fèi)力氣了,這扇門除了我誰都打不開。”
“快放我出去——救命——救命——”
“放我出去——”
她大聲呼救。
“你叫救命也沒用,你今天逃不掉了。”
他朝她撲了過去。
安妮抓起一隻花瓶朝他頭上砸過去。
保羅頓時頭破血流。“啊——”
她忙推開他,跑進(jìn)廚房,想找刀一類的防身武器,但廚房是空的,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用。
眼前突然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強(qiáng)烈的頭暈讓她險些暈過去。
一定是剛纔那杯水。
視線開始搖晃,她走路都搖搖晃晃了。
“安妮,出來,你躲不掉的……安妮……”
她踉蹌著躲進(jìn)房間的衣櫃裡。
腳步聲越來越近。
“安妮……出來……我不會傷害你的……安妮……”
保羅的呼喚聽上去格外恐怖。
她緊緊縮成一團(tuán),捂著嘴巴,忍著眼淚,淚水在眼眶裡瘋狂打轉(zhuǎn)。
她隨時都可能暈過去。
不,她不能暈,挺住。陸禹森一定會來救她的,她要堅持到他來!
“砰砰砰——”她聽見激烈的心跳聲,心臟隨時可能從喉嚨跳出來。
咬緊牙關(guān)。
一滴眼淚滑落。
“安妮,你喜歡玩躲貓貓嗎?安妮?”
保羅溫柔地呼喚著,噴霧刺得他眼睛很痛,不停地甩腦袋,而且滿頭都是血,看上去更加**。
“安妮……我的小貓咪……快出來啊……安妮……”
“快到我這裡來……”
他的腳停在門口。
安妮屏住呼吸。
衣櫃突然就拉開了。“原來你在這。”
程安妮嚇得尖叫了一聲,一把推開他,保羅撲了上去,還好是倒在**上,**墊緩衝了一下沒有傷到肚子,安妮滾落到地毯上,全身已經(jīng)失去了力氣,站都站不起來,絕望的她只能抓著地毯往前爬。
保羅抓住了她的腳,她用力踹他。“放開我……放開我……”
“救命救命……救命……”
門就在前方,她絕望地爬著,救救她。
接著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
程安妮恢復(fù)意識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鼻子裡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把她刺醒了。
困難地擡起眼皮。
是一間廢舊工廠,到處都是報廢的汽車。
她被綁在了一張椅子上,她用力扭動了幾下身體。但捆得很緊很緊,掙脫不開。
“別浪費(fèi)力氣了,你今天逃不掉的。”
保羅提著一大桶汽油走過來。
他處理了傷口,臉上一點(diǎn)血跡都沒有,只有眼角那一道疤痕看上去還很恐怖。除此之外,他看著完全像一個正常人。甚至還穿了一套西裝,衣冠楚楚,像去參加晚宴而非行兇。
“你快放開我,陸禹森一定會找到我的,他會殺了你。”
“也許吧……但是在這之前,你已經(jīng)先死了。”保羅拉了一張椅子,坐到她對面,點(diǎn)了一根菸。
安妮一顆心緊緊懸著。
旁邊就是汽油,萬一菸頭點(diǎn)燃了……他們必死無疑。
“還記得這是哪嗎?這是我上次殺你的地方。”
“殺我?你、你說的是anni?你那前女友?我不是她!我們只是同名而已,我根本不認(rèn)識她,我跟她沒關(guān)係,你快放了我。”
“不,你們有關(guān)係,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覺得你是她的影子……你們真的很像……那些女人也很像她,但沒有一個有你這麼像,而且你們還同名,你不覺得這是老天冥冥中的安排,讓你替她彌補(bǔ)我嗎?”
“當(dāng)年我們感情那麼好,我不介意她不孕,她卻嫌棄我不育,那麼殘忍地和我分手……我怎麼求她都沒用。你知道最可恨的是什麼嗎?一年後她回來,竟然還興高采烈地和我談?wù)撍湍信笥训母星橛卸嗪茫麄凂R上就要結(jié)婚了。你說,你們女人是不是很無情?所以我一氣之下就殺了她,那種感覺,真的特別痛快。”
保羅朝空中噴了個菸圈,眼神鬼祟。
“哦,對了……她也懷孕了,你還說你們不像?”
“我真的不是她,你抓錯人了。”安妮欲哭無淚,她不該來這裡。
“我知道你不是她,但你們一樣有罪。一聽說我不育,就想讓我當(dāng)孩子的父親,你這不是在利用我麼?還拿我當(dāng)擋箭牌,你們女人真是賤人。那些女人也好不到哪去,都是倒貼上來,剛認(rèn)識就和我**,所以你說她們是不是該死?難道不育是我的錯?”
安妮試圖穩(wěn)住他,“不,不是你的錯。是,她們該死,但你沒必要爲(wèi)了她們搭上你的命。我不會說出去的,我跟你走,好不好?我們?nèi)ヒ粋€沒有人認(rèn)識的地方。”
“呵,你還想騙我,你是不是真以爲(wèi)我是神經(jīng)病?但我每一次殺人的時候,都是我最清醒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保羅抽了最後一口煙,扔在地上,一腳踩熄。
起身。“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