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想吃什麼？”服務員遞過菜單。
樑爽往窗外望了一眼，人來人往，看上去很正常，但她總感覺自己被跟蹤了。
因爲她經常要一個人去外地出差，又是很容易招爛桃花的那種，所以警惕性還是挺高的。
“吃什麼？”林琴問，順著她的目光往外望了一眼。“在看什麼？”
“沒什麼。我吃什麼都行，你點菜吧，我去趟洗手間。”
她走出餐廳，去商場內的洗手間，拐了一個彎，躲到牆後。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跟上來。
她從牆後走出，和孟衡碰了個正著。
“是你？”她皺眉，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除了他沒人會跟蹤她，可她又不願相信他會幹跟蹤這麼**的事兒。
孟衡一愣，沒想到被逮住了，當場臉色就不大自然。
“你一直在跟蹤我？”
“我只是想見你。”
“你知道跟蹤是犯法的嗎？而且很**。”
商場內很多人，所以樑爽的膽子就大了一些，不滿的情緒統統寫在臉上，皺眉瞪著他。
“小爽……”
“別碰我。”
他的手指還沒碰到她的手臂，就被她躲開了，好像躲避什麼討厭的蟲子。
孟衡的心像被刺了一刀，她真的離他越來越遠了。
他的心堅硬如鐵，在她面前卻柔軟又脆弱，她稍微一點厭惡的情緒都會像銳利的劍刺痛他的心。
“對不起，我不是想跟蹤你，但伯母不讓我見你。”
“你那樣對我，她會讓你見我纔怪，我也不想見你。”
“你還在生我的氣？”孟衡嘆氣，語氣彷彿他們之間只是有一些情侶間正常的小爭吵，她在和他鬧彆扭而已。
但對樑爽而言並沒有那麼簡單，她現在已經有很深的心理陰影。
“我不是生氣，我只是不想見你。”
“那件事我已經解釋過，也道過歉，難道你真打算一輩子不原諒我？”
他的眉心擰得鬆不開，眼窩下還有兩個還眼圈，精神比她還憔悴，看著也是受了不少折磨。
樑爽說沒一點心疼是假的，但她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不能原諒的事，她絕不原諒。而且孟衡逼她逼得這樣緊，更增加了她的牴觸情緒。
“不至於一輩子，但至少我現在不想見你，你回去吧，別再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了。”
表完態她就要走，但剛走一步，手腕就被孟衡給拽住了，她扭動了幾下。“你放開。”
孟衡五指抓得更緊。
“放開！”樑爽咬牙，聲音壓得很低，但透露出濃濃的不悅。“你再這樣我就要叫人了。”
“我好不容易纔有機會和你說話……”
“但我對你無可話可說，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別再逼我！”
孟衡看出她的牴觸情緒已經被逼到了邊緣，猶豫幾秒，只好鬆開了。
“別再跟著我。”她快步離開了。
“該死！”孟衡一拳砸在牆上，眼裡閃爍著不甘的怒焰。
她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她就只記得他的傷害，難道就不記得他爲她付出了多少嗎？
她真把他當成一塊踏板，想要一腳踹開了？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冷血的女人，可偏偏他就是非她不可，受盡折磨也放不了手。
你休想逃離我！
……
回到酒店，林琴去洗澡了，樑爽看了一眼手機，總共二十個未接來電，都是孟衡的。
吃飯的時候手機就一直響，她掛了幾次，他還是接著打，她後來索性調了靜音。
她一直覺得他很聰明，情商高，怎麼偏偏在這件事情上就這麼愚蠢。
難道他不知道這樣一味逼近只會讓她更反感他？爲什麼就不能稍微給她一點點空間冷靜？
有時候被逼急了，她對他的討厭都超過鄭舒南了。
屏幕亮起，又是孟衡的電話。
樑爽直接掛了，關機，世界清靜了。
剛倒回**上，閉眼，座機就響了。
“是我。”熟悉的聲音，低沉。
樑爽現在腦袋都疼，“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不接你電話就代表我不想接，你這樣一直打很煩。”
“我就在你酒店對面。下來，和我談談。”他懇求道，姿態放得很低，聲音也透出了濃濃的疲憊。
“就算見面你也只是重複那番道歉的話，何必呢？現在不是取決於你說什麼，而是我自己怎麼想。你給我一點空間好嗎？”
“可我現在就想見你。”他執意道。
“我不想見你。”
“我會一直等到你來。”
“你等不到的，回去吧，別浪費時間了。”
樑爽受不了這種壓迫感，腦子一亂，趕緊就把電話給掛了。
走到窗口一看，對面就是公園，一道高大的背影站在雕塑旁邊。穿著一件灰色的外套，衣冠楚楚，器宇軒昂，引得來往路人的目光，尤其是女人，頻頻回頭看他。
他朝她這邊望來，樑爽忙躲到窗簾後，心跳加速，很慌。
他本來就在無形之中給她了很大壓力，現在人就在對面，給她的壓力就更大了。如同一度密不透風的牆，壓得她無法呼吸。
“在看什麼？”林琴洗完澡出來了。
“沒什麼。”
“譁——”樑爽一邊拉上窗簾，拉得緊緊的。
“幹嗎關得這麼緊，不透氣的。”
林琴想過來拉開，樑爽忙阻止，“我有點感冒，喉嚨疼，咳咳咳……不想受風。”
“那我下去給你買藥。”
“不用了，不嚴重，我睡一覺就好了，我先去洗個澡。”
樑爽利用洗澡的時間平復了一下心情，洗了個半個小時出來，林琴開了暖氣，房間內有點熱。
“你太誇張了吧。”
“你不是說要感冒了嗎？”
母親對女兒的關心總是無微不至的。
“我……”樑爽啞口無言。
趁林琴不注意，她又偷偷拉開窗簾往外望了一眼，孟衡還站在那裡。
他該不會真打算站一整夜吧。
她有些憂心，林琴和她聊天，她也總是心不在焉。
“轟隆——”
一道驚雷劈裂夜幕，天氣說變就變，下起了大暴雨。
“我去洗手間。”樑爽跳起來，拉開窗簾，孟衡還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