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君走進客廳，正要坐沙發(fā)，頓住腳步。
沙發(fā)上有一條男士**。
她喉嚨裡如吞了只蒼蠅。
程安妮急忙把**扔進垃圾桶。
摸過**的那隻手手指滾燙，臉也滾燙滾燙，如同被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
王文君想不誤會都難。
“我……”
“不用解釋那麼多，我對你們的夫妻關係，以及你混亂的生活沒興趣。”
王文君今天不是來吵架的，來之前她想得很清楚了，絕對不能發(fā)怒，把態(tài)度說明白了就走。但一看到這種情況，嘴上還是忍不住有些尖刻。
程安妮臉上火燒火燎。
她說“混亂的生活”已經(jīng)是客氣的了，她真正想說的是“淫.亂的私生活”吧？
王文君拍乾淨沙發(fā)，落座。
程安妮隨之坐下，又侷促地站起來。“您喝什麼？茶還是咖啡？”
“不用忙了，我說幾句話就走。你坐吧。”
“那天在酒店是我失態(tài)了，說實話，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動手打人。我實在是太生氣了，一時沒控制住脾氣。都是人生父母養(yǎng)的，誰也沒有權力對誰動手。不過，如果再來一次，我想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事情。”
“我能理解。”程安妮說。
換位思考，如果將來她兒子被一個已婚的女人糾纏，她也許會更激烈。
王文君已經(jīng)是一個很有修養(yǎng)的女人，比韓媚蘭好一萬倍。
“伯母，真的很對不起。”
在她面前，她根本擡不起頭。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說這些都沒意思了。”王文君心裡還是很生氣，但氣有什麼用？還不如冷靜地解決問題。
“我想了很多，這事兒也不能單方面怪你，阿森是在清楚你已婚的情況下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不能說他就沒有責任。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事兒他也有錯。”
“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請你離開我兒子。”
這話在程安妮意料之中，但還是像一把鋒利的刺刀狠狠戳進了她的心臟，渾身發(fā)冷。
“你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你知道婚內**是大罪。”
她囁嚅了一會兒。“我正在處理離婚的事……”
“我知道，唐澤找過我。”
程安妮赫然擡頭，眼裡掠過一絲惶恐。
“不必緊張，他找我是說你很早就提出了離婚，只是他一直拖著。他替你說了很多好話，也說你受了很多委屈，還說如果我能接受你，他就立刻簽字離婚。”
安妮怔住，她沒想到唐澤會偷偷爲她這麼做。
儘管不足以抵消他之前對她犯下的過錯，但不可否認，她是感動的。
“說實話，他的態(tài)度讓我很意外。正常來說，丈夫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是怒不可竭，想方設法阻攔，在我面前說盡你的壞話，但他的做法截然相反。他一定很愛你。”
王文君試著用最客觀的態(tài)度去談這件事。
“男人年輕的時候都沒定性，總有一段**韻事，阿森的父親當年也沒少逢場作戲，但和我在一起後就完全收性了，非常專一，過盡千帆的男人才是最可靠的。既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錯了，你大可以給他一個機會，沒必要鬧到離婚的地步。離婚，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程安妮懂得她這番話的用意。
站在她的角度，當然希望她和唐澤複合，那樣她也可以省很多麻煩。
但她搖搖頭。“我們的感情已經(jīng)破裂了，不管我和阿森會不會在一起，這婚我都會離。”
“何必呢？二婚想再嫁就難了。條件好的男人都會選擇清白的女人，嫁給條件差的你恐怕又不甘心。”
“謝謝關心，但我已經(jīng)決定了。”
王文君本來還想說什麼，但她知道程安妮是那種看著柔弱，但十分有主見的女人，所以把話吞了回去。
“你的婚姻你自己做主，我是沒資格說什麼的。但就算你離婚了，我也不會同意你和阿森在一起。”
“他們總誇你好，讓我給你個機會。也許你是個好女孩兒，但我看到的只有兩個事實。第一，你婚內**，和我兒子糾纏了很久。就算唐澤以前傷透了你的心，你這樣報復他，和他又有什麼區(qū)別？更何況你還不是和別人，是和他表叔。”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他們的關係……”
王文君做了個止住的手勢。“不用解釋那麼多，後來你知道了不也沒結束？”
程安妮想說她也試過了結，可那時已經(jīng)陷得太深了，但說這些沒用，她用愛來解釋王文君只會認爲她玷污了“愛”這個詞。
“第二，你欺騙了我，在我面前演戲。光是這兩點，我絕對不可能接受你。”王文君態(tài)度堅定，加重語氣。“死都不可能！”
安妮的心一再遭受重擊，王文君已經(jīng)這樣堅決，她連爲自己爭取的機會都沒有。
“但你也知道，阿森有多固執(zhí)，他就是不肯放棄。我們母子的感情一直很好，但現(xiàn)在就是因爲你，都快斷絕關係了，這是你希望的嗎？”
她忙搖頭。
“我勸服不了他，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母子決裂。所以我只能以一個母親的身份求你主動結束這段關係。”
“伯母……”
“你說什麼都改變不了我的決定。”
王文君實在是很想告訴她——我兒子已經(jīng)結婚了。讓她知難而退。
但她不想陸禹森恨她，所以她只能忍著。
“程小姐，我不想讓我兒子恨我，所以有些事情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明確地說，如果你繼續(xù)和他在一起，最後受傷的一定是你，你退出對大家都好。”
程安妮的眼眶溼潤了。
她不是爲自己感到傷心，而是因爲她害他們母子的關係瀕臨破裂。
“我活的比你長，看的事情比你多，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不被祝福的感情，就算勉強在一起，也維持不了多久，你們將來一定會分手，而且會弄得非常難堪，那是你想要的？倒不如現(xiàn)在結束，彼此都留點好的念想。”
王文君起身。“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你好自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