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局勢已經蔓延成了這樣,呆若木雞的幾位大臣急忙上前跪下。
“皇上息怒,丞相息怒。”戶部侍郎率先開口道,“丞相義勇雙全,衷心護主,還望皇上息怒。”
“息怒?”南天烈挑挑眉,“身爲外臣,你們一個二個是吃飽了撐了是吧?朕連選個女人你們都要咄咄相逼,還有是你們不敢的?今兒個朕也算開了眼了,你們居然拿著武器來朕的後宮鬧事,是不是連朕也想殺了?”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微臣惶恐,皇上息怒。”大臣們一個二個嚇得渾身打抖急忙求饒。
“怎麼著?”南天烈轉眼看向了蕭青,“丞相到底是看她不滿還是看我不滿?若是看朕不滿,來,朕脖子在這兒,你把劍架過來。”
“老臣不敢。”蕭青順勢而下,收回了手中的劍急忙跪了下來。
“哼。”南天烈冷冷的哼了哼,然後走了過去扶住了明婉月。
“你沒事吧?”他沉聲問道,墨染如漆的眸子死死的鎖住了她,右手緊緊的摟住了她的腰,勁道很大,死死的扣住了開來,像是怕她跑掉了一般。
“奴婢沒事。”明婉月心頭一暖急忙答道,“皇上您快看看楊大人。”
“恩。”南天烈點了點頭,俊逸的臉又冰冷了幾分。
“魯德勝,把楊大人帶下去,宣太醫。”
“是,是,老奴遵旨。”魯德勝急忙招來兩個小太監將受傷的楊若之帶走了。
看著楊若之被帶了下去,明婉月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就像是一根緊繃的弦悠然放鬆下來了一般,這一放鬆,連帶著身子也突然就鬆了下來,腳下不穩,直直的就往下墜去。
“婉月。”南天烈一急,扣住她的纖腰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宣太醫!”
“若她有恙,丞相,你罪無可恕。”南天烈看向了蕭青毫不避忌的說道。
“皇上!”蕭青呵道,“皇上爲了這等粗使賤婢要追究老臣的罪?皇上糊塗,她何德何能?好你個狐貍猸子,分明一點傷都沒受竟然假意受傷嫁禍老臣。皇上,這等女人做作不堪,您怎麼就,怎麼就……”
說完蕭青竟然嚶嚶的哭了起來,這戲演的也是逼真了去。
“大膽蕭青!”南天烈突然就怒了,劍眉一挑道,“朕顧念你是皇室親室,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你忍讓,你卻咄咄相逼,你堂堂一個丞相拿著利劍威逼弱女子,還反過來說別人裝柔弱,簡直是居心叵測,顛倒黑白是非,朕,留你不得!”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一旁的幾名大臣急忙爬上了前一個勁的叩頭道,“皇上息怒,丞相也是衷心一片,皇上可萬萬當不得真啊。”
“老臣心寒啊。”蕭青揚天長嘆,淚流滿面,“老臣兩朝丞相,一生都奉獻給了皇室,先保太后成後,後保太子稱帝,就連老臣最鍾愛的女兒也送入了後宮,卻落得如斯下場。”
“你膽敢威脅朕?”南天烈皺起了眉頭直言道,“你是否覺得功高蓋主就能管轄朕的一切?還是你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老臣不敢,老臣衷心耿耿卻招這般誤會。老臣愧對先帝,老臣更愧對太后啊。”
蕭青的胡攪蠻纏讓南天烈有火不能發,實在是憋屈的慌。
“皇上放奴婢下來,奴婢沒事。”這個時候明婉月開口了。
“當真沒事,可不能瞞著。”
“不打緊的,奴婢只是有點驚嚇,一直身子不穩而已,皇上不必擔心。快放奴婢下來吧。”
“恩。”南天烈點了點頭,將她放了下來,圈在懷中。
明婉月看了皇上一眼,心知南天烈此時要拿下蕭青是不可能的,此事牽連甚大,絕不是一夕一朝就能辦到的。
於是明婉月開口道,“皇上,皇上和丞相是舅侄,丞相關心皇上無可厚非,丞相乃血氣方剛之男兒,衝動之下做出這樣的舉動,雖有不妥但卻也是忠心耿耿。皇上該高興,自古以以銅爲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爲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爲鏡,可以明得失。
丞相這般忠義之舉實乃大朝國之幸事,皇上無需惱怒,何況奴婢並未受傷。”
“難道你還有這份情操幫他說情,剛纔他可是想要你的性命。”南天烈轉頭看向了明婉月,眸中微含笑意,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果然沒讓他失望。
明婉月微微低頭做了一禮,“奴婢並未幫他說情,奴婢只是實話實說。”
“好,既然你幫他說情那朕暫不追究他的過失。”南天烈收回了視線,轉臉冷眼看向蕭青,道,“但是丞相這出唱的是什麼朕看的有些糊塗,正好,朕和她現在就站在這兒,丞相心中有何不滿有何疑問,說出來。”
“老臣惶恐。”蕭青匍匐在地,“老臣只覺愧對先帝,愧對太后,更只能責怪自己女兒無能,皇上的後宮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皇上竟然納了個賤婢讓大朝皇室蒙羞。”
蕭青嘴上說這這樣的話心裡的算盤卻是扒弄的啪啪作響,好一個聰明伶俐又知進退的女人!竟然和皇上一唱一和來忽悠他。
若是這女人順著桿子往上爬,他還能反咬一口說她魅惑君心,而且反倒還對南天烈不利,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幫他說情,這樣一來倒反而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皇上果然是隻老狐貍,難怪會看上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的精明不亞於這後宮中任何人,這等腦子倒還真不像是出身卑微貪圖榮華富貴之人。
聽了蕭青的話南天烈冷冷的笑了笑,“說來說去丞相還是介意她的出身?”
“是。”蕭青收回了心思答道,“老臣爲了皇上的聲譽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在所不惜。”
“荒謬,舅舅的命如此珍貴,發揮在這些小問題上不值得吧。舅舅身爲丞相怎能在兒女私情這種事情上如此計較?簡直是有失體統。”
“老臣是不願在這種事情上計較,但是此事有關國體,有關大朝國的顏面,老臣不得不計較。”
“哦,原來如此,舅舅倒也衷心耿耿,倒是朕錯怪舅舅了。”
“老臣不敢,只是此事還望皇上三思。”
“哦,原來竟是因爲這個原因,那這個你不用擔心了,朕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南天烈說著便笑了,狡黠的如同一頭冒著綠光的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