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雲妃聽了蕭錦珍的話臉上露出了幾分傷心的表情,柔弱的開口道,“娘娘,臣妾以爲這個奴婢琴技了得,深受娘娘喜愛和讚賞,臣妾才請她過來爲臣妾彈奏陶怡性情。但是臣妾萬萬沒想到的是娘娘身邊的奴婢竟然如此大膽。到底是這奴婢作祟,還是她背後有什麼人?”
“放肆!”蕭錦珍打斷了雲妃的話,直直的盯著她,“人是你要過來的,曲也是你要聽得,你怪的了誰?”
“皇上到。”太監(jiān)尖銳的嗓音又再次響起。
一聽皇上來了,蕭錦珍的臉更爲嚴肅怒斥道,“你好歹也是個妃子娘娘,念在你懷有身孕本宮一而再再而三的嬌縱你,你也老大不小了,還一次一次的玩這種鬧劇!”
“怎麼回事?”進來了的南天烈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寬登上的明婉月,隔著微厚的衣服倒是沒有血跡,不過只需一眼他便知道她經歷了什麼。
“皇上聖安。”蕭錦珍急忙給南天烈做了一禮,面色頗爲不悅的一指雲妃,“你好好聽聽她要說什麼。”
“怎麼還要動用私刑啊。”南天烈一張臉黑的可以擰出水來,他走到明婉月面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後道,“青蓮,來把你家女官先扶起來。”
“是。”青蓮紅著眼眶急忙走上來前,輕柔的將明婉月扶起。
明婉月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卻死死咬住牙一言不發(fā),努力的在青蓮的攙扶下站起身來然後站到了一邊。
“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天烈坐在了桌邊看向了雲妃又開口問道,並沒有去看明婉月也沒有問她身上的傷。
明婉月低垂了頭心中難不免有些失落和委屈劃過,不過她還是強忍住了並未摻和這件事。
“皇上。”雲妃臉色蒼白的咬了咬下脣,看了蕭錦珍一眼,似乎又很害怕的樣子,撲簌撲簌兩顆眼淚就掉了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南天烈突然怒了,一手猛的拍在桌子上拍的啪的一聲重響,“快點說,朕沒多大的耐心看你們一個二個哭來哭去的。”
南天烈突怒的樣子倒是把雲妃嚇了一跳,在她的印象中南天烈從來都不是一個暴躁的人,而且自從他懷孕,雖說他不算極寵,但也從來就沒給她拉過臉子。
而且他來竟然沒問她孩子怎麼樣,反而是跟她發(fā)脾氣了,是因爲明婉月嗎?想到這裡雲妃的心裡恨意十足,於是她開口道,“皇上,臣妾只是今日在皇后娘娘的鳳藻宮之中聽到明婉月歌唱得好,曲彈的好,猶如黃鶯出谷引人嚮往。
所以臣妾才特意邀她來我這雲軒宮爲我彈奏,也能爲我舒緩心情,利於腹中孩兒的健康。且不料想這個奴婢心懷不軌,竟然刻意彈奏一些憂傷的思愁之曲,她的琴聲太動人,歌聲也太動人,臣妾也跟著一時悲傷了起來。
這一悲傷讓臣妾腹痛難忍,心緒不安,急忙召來李太醫(yī),這才知道是衝撞了胎氣。皇上,此等奴婢你一定要好好懲治啊,她是皇后娘娘宮中出來的人,又是臣妾一早從鳳藻宮請過來的。
臣妾以禮相待問她爲什麼要彈奏這些來衝撞臣妾,可她倒好,態(tài)度桀驁不馴三番兩次出言頂撞本宮,本宮這一怒之下才叫人打她的,皇上,您可一定要爲臣妾做主。
臣妾身爲這後宮的妃子,身懷龍種,卻被一個小小的官婢如此挑釁,真不知道這奴婢哪裡來的狗膽,定是仗著這背後有人才敢如此!”
雲妃說完以後看了蕭錦珍一眼,一臉的委屈又憤怒,掙扎著就要站起身子。
楊柳春梅急忙上前扶住了她勸慰道,“娘娘,娘娘這使不得啊,當心身子,千萬要當心身子啊。”
雲妃卻不管不顧,但是又虛弱至極的掙扎著,那模樣看起來真是讓人都忍不住跟著要掉淚。
南天烈看著雲妃的模樣眉頭都擰成了一團道,“那你說說她這背後仰仗的人是誰?”
“臣妾,臣妾不敢說。”雲妃蒼白著臉小聲答道,但她卻擡眼又看了蕭錦珍一眼。
“你的意思是皇后嗎?”南天烈直接問了出來。
“荒謬。”蕭錦珍氣憤的打斷了南天烈的話,冷冷的哼了哼,“雲妃你嘴巴放乾淨一點,你可知道你這樣說話本宮可以問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皇后娘娘高高在上當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雲妃也不甘示弱。
說完之後雲妃跌跌撞撞的撲倒了南天烈的腳下哭道,“皇上,臣妾今天也不怕有失儀態(tài)了,臣妾貴爲妃子卻無端遭受一個宮婢的屈辱,臣妾,臣妾好委屈。
“你快起來。懷著身子這樣撲來撲去的像什麼樣子。”南天烈的語氣已經極度的不耐煩了。
“本宮還從未聽說過聽個曲能聽到動胎氣的,雲妃,你若不是太嬌弱太嬌縱了,那就是心懷鬼胎另有算計。”蕭錦珍開口道。
“恐怕另有算計的其他人吧。”雲妃擡起小臉,滿眼的淚水,“今天在鳳藻宮大家都看見了,娘娘對這宮婢寵愛有加,又是讚賞又是賜東西,怎麼在娘娘的宮中彈奏之曲就猶如天籟,到了臣妾這宮中就完全變了個調?
還是娘娘知道,臣妾身子一向嬌弱經不起外界的一點刺激?”
“簡直是反了你了,口出妄語,哪裡還有一點妃子的典範和賢良淑德,人是你三請四請請走的,到了你的宮中你當然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真當所有人都是白癡嗎?還是你以爲只要你懷了身子就可以一手遮天?”
“皇后娘娘貴爲後宮之首,當然說什麼都是懿旨,不過臣妾也只是有理說理有話說話,娘娘的意思未必還是臣妾拿著自己的身子開玩笑編造咯?”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臣妾沒什麼意思,臣妾只是不想本宮懷著身子,過程艱辛不說還要無端受氣遭人陷害。”
“放肆,放肆,簡直放肆!”蕭錦珍指著雲妃氣的手指都在發(fā)抖。
“那愛妃的意思想怎麼樣?”本是一直沉默的南天烈突然開口,漫不經心的撥弄著手上的翠玉扳指道,“是要懲罰這個奴婢嗎還是要把她亂棍打死才能解你心頭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