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鶴慶臉色一沉:“太子殿下的事情怎可私底下妄加議論?越發的沒有規矩!”
胡大羅剛低下頭,鶴慶又幽幽的補充一句:“不過,我也覺得很般配啊。”
可惜千秋將軍是軍中女子,要與太子殿下名正言順,不容易啊。
後面這句話,鶴慶沒有說,只在自己心中感嘆一番,便走了。
而此時的中軍大帳中,青鸞沒好氣的重重的把一碗藥放在獨孤長信面前:“太子殿下快喝藥吧!”
獨孤長信知道她心中還憋著火呢,也不多說,端起藥便喝光,並誇讚道:“恩,這藥經你手一煮,減少了許多苦澀的味道。”
“獨孤長信,你沒發現自己的臉皮越來越厚了嗎?”青鸞面帶鄙視的問道。
獨孤長信面不改色的說道:“沒有啊,我說的很委婉。”
“是委婉,委婉到別人都要曲解,本來大家剛對我印象好一點,你又如此,讓我情何以堪?”青鸞雖然是指責他,但語氣到底不重。
他依舊似笑非笑的樣子:“本來在他們心中,你就是本宮的人,本宮現在說這些話,就是落實而已。”
“我之前是你名義上的侍衛不假,但這怎麼就成爲你的人了?”說實話青鸞此時有點惱怒的。
獨孤長信卻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這是本宮對你的心意,自然要讓所有人知道纔好,不然他們總搞不清狀況,本宮看了也礙眼。”
“礙眼你可以不看啊!而且鶴慶他們只把我當兄弟,根本沒你想的那麼齷齪!”青鸞難得有些氣沖沖的。
獨孤長信放下手中的書卷,一本正經的說道:“可是我把你當女人啊,慕容玨宸得不到你,好歹你名義上還是他的太子妃,可本宮呢?你要考慮考慮我的感受!”
青鸞把頭別過去:“你什麼感受?現在我在軍中供職,我想殿下是想多了。”說完她便往外走,獨孤長信倏的起身說道:“那天你在御前請纓,爲的不就是更合理的拒絕我嗎?那慕容玨宸有什麼好?”
那天他在轎子裡聽見她與王雲的對話,思來想去很多遍,都找不到她離開的理由,除了慕容玨宸。
青鸞聞言身體一震,冷冷說道:“魏國軍中女子不得與皇室通婚,這個規矩殿下早就知道,可我從開始就是你的侍衛,不是嗎?”
其實,那天在御前,她只想著他身體不好,魏國此時良將不多,因此想要與他共患難,也不至於陣前無人。至於軍中女子不能與皇室通婚,她還是後來才知道的。
雷術在外面看青鸞氣哄哄的走了,小心的進到營帳中問道:“殿下,臣看千秋將軍剛剛臉色不大好了,要不要臣去旁敲側擊說幾句?”
獨孤長信轉動著手中的珠子:“說幾句?說什麼?”
雷術想當然的說道:“當然是表明殿下對她的情深意重咯。”
獨孤長信蹙眉道:“本宮對她的情義全天下人都知道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別弄得好像本宮缺女人一樣。”
雷術聞言猶疑一下問道:“臣就比王統領晚來兩年,日夜戍守福臨殿,沒見過您召幸女人啊。”
雷術的話剛說完,獨孤長信冷冷的擡起眸子,危險的氣息比說話還管用,雷術行禮都來不及,就趕緊跑出去。
出去後雷術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殿下好不容易看上個女人,自己不會哄,他們這些臣子得幫襯著點啊,不然怎麼對得起魏國上下軍民的熱切期望?
“你在這替我看兩刻鐘,我去去就來。”雷術吩咐了旁邊人就迅速去找青鸞了。
青鸞剛好回來,看見他在門口杵著,問道:“你不在中軍大帳當值,跑這來幹什麼?”
雷術笑呵呵的說道:“看你從殿下那裡出來,就不大高興了,我就來看看,別是吵架了吧?”
青鸞看他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你來看了有什麼用?”
雷術猶豫的說道:“殿下他從來沒有正經跟女子相處過,千秋大人要理解纔是。”
青鸞好笑道:“你的意思是堂堂魏國太子殿下缺女人?你這麼背後說他,他知道嗎?”
眼見著越描越黑,雷術趕緊解釋道:“不是你說的這樣,哎呀,我說的可都是老實話。你怎麼不信呀!”
青鸞柳眉微挑:“我信他缺女人,但是他這頗多的手腕我著實不能理解。”
“殿下這是喜歡你纔對你上心嘛。”雷術這句話音剛落,就見一隊禁軍過來說道:“雷統領,殿下說您擅離職守,責處十五軍棍。”
青鸞忍不住笑一下擡腿便要回營帳裡,雷術這還是第一次受罰,看著青鸞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心痛的大喊道:“千秋大人,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青鸞頭也沒回的進了營帳,這雷術平時哪捱過打,這回正好給他鬆鬆皮。
第二天一大早的,就有五個士兵興高采烈的站在青鸞營帳外等著,青鸞聽見動靜便睜開眼,穿上衣服出來,一看整齊站好的五個人,便知道怎麼回事。
“你們五個怎麼這麼早?”
昨天晚上第一個提出請教的士兵自然在列,見青鸞問話,急忙回話:“豈止是起的早,俺昨晚就沒睡著,沒想到您也起這麼早。”
青鸞含笑說道:“哪裡是我起的早,聽見外面動靜便睡不著了。走吧,去校場。”
於是許多士兵聽見動靜便出來了,天剛亮便一片叫好聲,吵得獨孤長信也睡不著了。
他起牀穿戴好以後,才問道:“雷術,外面什麼事這麼吵?”
雷術一瘸一拐的走進來稟報:“回殿下,您昨天不是答應士兵可以挑戰千秋大人嗎?這幫兔崽子天剛亮便去千秋大人營帳外站好了。這會正在校場呢。”
昨晚雖然不算吵架,但也算是鬧了點彆扭,獨孤長信放不下架子去看,便問:“比武情況怎麼樣?”
雷術呵呵笑道:“殿下,您訂的規矩似乎高了些,好些士兵連五招都過不去,千秋大人別說一天五個了,這兩刻鐘的功夫,少說也有二十個人被她放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