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青鸞的大婚之夜就是一個人獨守一夜空房。
魏國福臨殿,獨孤長信坐在佛堂手執佛珠,嘴裡念著熟悉的經文。
王雲從外面進來說道:“齊國來的信。”
“念。”
自從齊國的太子妃人選確認就是青鸞以後,獨孤長信再也沒聽過齊國來的消息。
“十一月初一,齊太子婚夜,四皇子反,欲傷齊太子妃,景帝以身相護,帝傷昏迷無大礙,四皇子被太子斬,一應叛衆皆被焚當場,懿妃禁閉。兵部尚書跪於帝宮前請罪。是夜太子命一應叛首滅族。”
王雲唸完就恭敬的站在一邊,等待獨孤長信發話。
獨孤長信只閉著眼手裡的佛珠轉動,許久才問道:“景帝替青鸞擋了攻擊?”
“是,信中是這麼說的。”
獨孤長信突然站起身來:“不對啊,景帝白手起家,心思果決,斷不會以自己的身體,去爲一個身份低賤的太子妃擋傷。”
“會不會是因爲慕容玨宸的緣故?”王雲猜測。
“慕容玨宸爲什麼要娶青鸞尚不清楚,派人仔細盯著吧,務必查清這對父子對青鸞另眼相看的原因。”獨孤長信說完就咳了起來,王雲趕緊上前扶住他,轉頭一看才發現桌上的藥一點都沒喝。
“殿下,自從齊太子大婚那天您就再也沒有喝藥,您這是何苦?”
獨孤長信被王雲扶著坐下,咳嗽稍微緩了一些,低聲說道:“本宮就是想看看,不喝藥會怎樣。”
王雲嘆口氣,轉身去端起藥碗:“藥涼了,臣去給殿下熱一熱再端來,殿下一定要喝。”
王雲知道,殿下這是因爲千秋大人的事心裡窩著火,殿下一向穩重,跟了殿下這麼多年這樣的事情還是頭一回。
倚翠宮裡,青鸞在這裡住了幾天,外面圍了重重禁軍,說是保護太子妃安全,可是青鸞總有一種感覺這是怕她跑了。
這天,青鸞一大早起牀剛梳妝完就見映雪來了,映雪臉上的表情變化的特別快,原本還是冷冰冰的樣子,一到了青鸞面前立馬笑開一朵花一般:“奴才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免禮吧,幾天不見雪公公精神了許多。”青鸞不冷不熱的說著。
映雪掛著笑站起身來,如實說道:“皇上醒了,點名兒要見娘娘,殿下派奴才來是告訴娘娘一聲,讓您卸了妝再去。”
青鸞眉頭微皺,卸了妝再去見皇上,這是不敬吧?慕容玨宸到底打了什麼主意?不過大婚那天景帝看她那異樣的眼光,青鸞是有所察覺的,所以她聽從慕容玨宸的安排。
“好,本宮這就去卸了,雪公公回去交差吧。”青鸞淡笑一下便起身進去了。
映雪看著青鸞的背影笑笑,難怪殿下喜歡,這位娘娘似乎跟旁人真的不一樣。
承陽殿內,景帝在牀榻上坐著,灃王在一旁恭敬的站著,慕容玨宸則在不遠的椅子上歪坐著。
青鸞款步進來,知道灃王在裡面她只垂著眸子,恭敬的行了大禮:“臣媳參見父皇,祝父皇龍體安康!見過太子,灃王。”
景帝見青鸞行大禮,用力坐直了身子:“太子妃平身吧。”
青鸞這才恭恭敬敬的站起身,面上保持著微笑問道:“父皇身體可大好了?”
景帝看著青鸞卸了妝的模樣,已經與南宮卿卿不那麼像了,只有兩三分相似罷了,不用問也知道是太子的主意,看來自己兒子這回是真看重太子妃了,這是件好事。
“朕身體已無大礙,倒是你新婚委屈了,一入宮便碰到這樣的醜事。”
灃王見景帝並沒有親近的意思,張口問身邊太監:“給皇兄的藥還沒好嗎?”
太監聞言趕緊出去招呼,讓人把藥送進來,卻只送到青鸞身邊。青鸞知道灃王的意思,可是她不明白爲什麼。
灃王看著青鸞不動,一個凌厲的眼神飄過,青鸞硬著頭皮剛要擡手去端藥碗,卻被慕容玨宸一把拉到自己腿上坐好。
景帝和灃王都在,這樣親密的姿勢著實讓青鸞大囧,登時臉就紅了,依著她的性子是要還手的,可是慕容玨宸已經牢牢握住她一雙手腕,她也不能表現出太大的力氣。
景帝見狀先是一愣,立即哈哈大笑:“太子太子妃能夠恩愛和諧,朕心甚慰!東宮還要過段時間才能修好,不如你們就暫且住在倚翠宮,那過去是皇后的寢宮,皇后在天有靈看見也會高興的。”
慕容玨宸淡笑一下,然後拉著青鸞就出去了,連禮不曾行,而青鸞回頭看的時候只能看到景帝那一臉寵溺的笑容。
一旁的灃王則是越來越看不懂,景帝看見跟南宮卿卿長得如此相像的女子難道不心動嗎?
“皇兄不覺得太子妃跟皇嫂很像嗎?”待慕容玨宸走後灃王試探的問。
景帝抽動一下脣角,看著灃王意味深長的說道:“皇弟一生不曾有子,自然不會體會到朕的心思。”
聞言灃王只暗自握緊了拳頭,他一生所愛被兄長娶了,旁的女人便再也入不了眼。
慕容家的男子個個都是情種!
出了承陽殿,青鸞甩開慕容玨宸的手:“殿下一直都是這麼無禮的嗎?”當衆這麼對她,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慕容玨宸好看的瞳子一下子瞇起來,危險的氣息正向青鸞靠近,在宮裡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而且說完還活著!
“咳……殿下這樣讓臣妾很難看。”既然不能動手打,那青鸞只能識相的服軟唄。
然而,在這位妖精殿下的面前,這一切都已經爲時已晚。既然嫁都嫁過來了,他都沒嫌她醜,往他腿上坐坐就難看了?那今天就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難看。
抓著青鸞的腰,一提溜便帶著她躍上了承陽殿的屋頂,承陽殿是整個齊國都城最高的建築,這冬日寒風凌冽,吹得慕容玨宸的紅色華袍在空中獵獵作響。
承陽殿上突然站了兩個人,自然引得衆人紛紛矚目。
“你別胡來!”青鸞望著他瑰麗的面容總是不自覺的臉紅,不是喜歡,只是那皮囊太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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