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不斜視的站在原地,臉上掛著笑。
包廂裡都是些年輕人,穿的人模狗樣的,其中一個戴眼鏡的斯文人笑瞇瞇的點了我還有其他幾個姐妹,格外熟絡的說:“你,你,你,還有你,其他人下去吧。”
沈姐眉開眼笑的說道:“幾位老闆慢慢玩,你們幾個有點眼力見兒,可得把幾位公子哄好了。”
等沈姐一走,我們就乖乖的坐在了幾位少爺的身邊,笑著勸酒。
那戴眼鏡的男人看見我,似乎有些意外:“你挺眼生啊?新來的?”
我點點頭,端了杯子敬他:“還請老闆以後多多關照了。”
他笑瞇瞇的看著,卻沒接過我遞過來的杯子:“我可不是什麼老闆,真正的老闆在那邊坐著呢。”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立刻看出了他指的人是唐瑞。他被幾個老闆衆星捧月似的圍在中間,一口一個“唐老闆”的叫著他,可神色卻明顯的不耐煩,顯然不怎麼想搭理他們。
那邊有個老闆見他八風不動,有些急了,眼睛在屋裡的小姐身上一轉,見我還杵在那兒沒個“主”,乾脆一把將我扯過去說:“愣著幹嘛?還不快去給唐老闆敬酒?”
唐瑞看到是我,眼皮子一撩,略帶諷刺的看著我。
我今天沒睡夠,人有點懶,笑容更懶,我完全就當自己不認識唐瑞,也不知道他是哪尊大佛,例行公事般的奉承:“唐老闆,我敬您,謝謝你來照顧我們家的生意!”
“哎呦,那麼正式啊?你幫你們夜總會代言呢?”
“小姑娘年紀不大,怎麼說話那麼老成死板啊?”
其中又有一個人起鬨:“你們別嚇唬人家,沒看她年紀不大,還是個小姑娘麼?丫頭在哪兒上學呢?幾年級了?”
我朝著他們的方向一笑,眼睛微瞇,那些男人看我的目光裡透著一絲感興趣。
以前沈姐說我這麼笑的時候特別勾人,顯然她說對了。
我正對著別人笑的嫵媚,可是下巴就被唐瑞捏住了。
他生生的將我的頭扭了過來,強迫我看著他的眼睛,笑的像個彌勒佛:“不是要給我敬酒的嗎,你看哪兒呢?”
呵,感情大爺是不想讓我看別人呢?
就是他媽的手勁兒太大,捏的我下巴疼。
“是是是,”我連忙後退一些,把自己的下巴從他的手裡解救出來,回身斷了杯酒給他:“唐老闆請。”
他沒有接過酒杯,反而握住我的手腕一把將我扯了過去,我跌坐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那股不太濃的煙味兒,整個人都有點懵了。
唐瑞挑著我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不會敬酒?要不要我教教你?”
我被他圈著腰,笑著舉杯:“我初來乍到,經驗不足,唐老闆別怪我不懂事兒。”
唐瑞聽到了那句“經驗不足”,眼神和軟了一些。
看到了他眼睛裡的那一絲滿意,我微微一愣,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旁邊的人看著唐瑞似乎對我有意思,一個個的都不敢多廢話,更不敢拉著我過去調笑,而是默默地給我們兩個人讓了位置,在我倆旁邊劃開了一個真空區域,誰都沒有上前來打擾我們。
他乾脆端過我手裡撒的差不多的那杯酒喝下,另一隻手放在我的腰上,可卻沒有上下其手的亂動。
旁邊的那些人鼓足了吃奶的力氣拼命的鼓掌,大喊一聲:“好!”
“唐總好酒量啊!”
“大丈夫本色,好!”
我一邊賠笑,可是心裡卻無語的不行。灑剩下的那點酒兒估計連給唐瑞漱口都嫌不夠,喝了就是喝了,和酒量有什麼關係。
見了這羣衣冠楚楚的男人,我深刻的領悟到了鹿鼎記裡面的韋爵爺最愛的一條人生哲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