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柏霖今天帶著她到處走的時候,她就觀察到了,這個頂樓的閣樓是有一個小窗戶沒有封著的。
於是,等到夜柏霖走後,她便開始將房間裡的牀單,撕成一條一條的,然後綁在一起。
等到凌晨三點,大家都熟睡的時候,從樓上逃出來。
夜柏霖遠遠的看著她,有點擔心,但更加憤怒。
所以,他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飛諾雪在慢慢放繩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弄的牀單太短了,如今,她被吊在了二樓,上下沒有可以攀爬的東西。
不禁慌張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飛諾雪著急的手心都出了汗。
今天是逃跑的唯一機會。
想到這裡,她狠了狠心,閉上眼睛,從二樓蹦了下來。
只是沒想到,草地上竟然如此柔軟。
睜開眼睛,飛諾雪發現自己的身下不知什麼時候多了軟軟的墊子。
記得白天的時候沒有發現這裡有墊子啊,反正不管了,她拍拍身上的灰塵。
然後跳起來就朝圍牆跑。
圍牆很高,她嘗試了好幾次,都無法跳上去。
“怎麼白天的時候,沒想到圍牆的事情呢?”飛諾雪鬱悶了。
然後她只能將身上的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全部扔出牆。
“老天保佑,能有人發現我在這裡。”飛諾雪閉上眼睛,對著蒼天禱告起來。
禱告完畢,她睜開眼,發現不知何時,花園內的所有燈全部亮了起來。
接著,夜柏霖從門口走了過來。
“雪雪,怎麼這麼晚還沒睡?”他聲音很輕,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我這會兒不困。”反正那些衣服已經扔出了牆外,總會有一個人能夠發現自己,飛諾雪暗自禱告。
“是不是覺得呆在這裡太無聊,所以想到處走走?”夜柏霖逼近的時候,飛諾雪從他的眼底發現了他強壓的憤怒。
“你什麼都知道了?”飛諾雪冷冷的問道。
“你告訴我,爲什麼!”夜柏霖將飛諾雪逼在牆角處,眼中被憤怒和痛苦裝滿。
“你不是說你愛我嗎?愛我爲什麼要逃走!”夜柏霖大聲的吼道。
“因爲我是騙你的!”事到如今,飛諾雪也不想再裝了。
“我愛的是老公,而不是你!”飛諾雪不再畏懼,直面夜柏霖。讓他清楚的瞧見她眼神中的堅定無比,“任何人,不可能拆散我們。任何事,不能阻礙我和他繼續相愛。”飛諾雪說完,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彷彿是對自己堅持的讚揚。
“住口!”夜柏霖一個晚上沒有休息,身心俱疲。他以爲自己的努力,至少可以換回這個女人的心。但這個女人根本不在意。
哪怕事業全部淪陷,他都無所謂。
但惟獨面對她的冷言冷語,自己無法接受。
“雪雪,你別鬧了好嗎?告訴我,你說的全部是謊話?!币拱亓爻两谥形缢臏厝嶂?,無法自拔。
“我只愛我老公,我再說一遍!”飛諾雪又吼道。
“但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夜柏霖的眼中含著淚水,似乎傾盡了全力,將愛來表達。
“但我不稀罕!我恨你,我恨透了你!”飛諾雪咬著牙,沒有絲毫的畏懼。她故意不去看他眼中淚水。
“把她帶回去!”夜柏霖衝著黑影中的那些人。
“放了我!夜柏霖,你囚禁我的人,卻不能囚禁我的心!”飛諾雪在慌亂中,忽然爆發出了作家的敏感。說完這句話後,她覺得自己又有了新的創作題材。
“看好她,二十四小時找人跟著她?!币拱亓貙χ磲岬娜撕鸬?。
“好的,總裁?!焙谝氯寺犆?,將飛諾雪請回了房間。
飛諾雪此刻的心情無比好,因爲她彷彿看到了希望。她覺得第二天,蕭羽君就會找到她,因爲她扔出去了那麼多的東西。
但她的想法,很快就變成了天方夜譚。
因爲,她剛進門,那些物品也全部被放回了房間。
竟然一個都不少!
她徹底有些沮喪了。
樓外的黑衣人正在收拾剛纔的搶救氣囊。
夜柏霖坐在大廳的吧檯旁,默默的喝著酒。
一杯又一杯,似乎永遠不會醉。
每一瓶結束,就會聽到清亮的摔酒瓶的聲音。
飛諾雪躺在牀上,思緒很清晰。她知道自己徹底惹怒了夜柏霖。
她如今根本沒有反抗的資本。
也沒有任何的害怕。
只是認真的聽著樓下酒瓶破碎的清亮聲音。這些聲音彷彿搖籃曲,慢慢的將她晃進夢鄉。
在夢裡,她依然能夠聽到這清亮的聲音。
不知爲何,她覺得這聲音非常美好。
直到第四次清亮響起的時候,飛諾雪知道,夜柏霖已經喝醉了。
果然,她從夢中醒來,聽到了他蹣跚上樓的聲音。
邊走邊嘟囔著,“爲什麼,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逃跑?!?
“雪雪?!彼哪_步越來越近,飛諾雪的心跳快速增加。她的淡然全部被恐懼填滿,她慌忙從牀上跳下,試圖開門逃走。
但是房門已經從外面鎖住,她無論怎樣搖晃,都無能爲力。
她慌亂的在偌大的房間裡找尋躲藏的位置,但卻尋找不到任何的安全位置。
她沮喪的坐在地毯上。
轉頭卻發現了化妝桌上的瓶子。
她忽然很慶幸,自己喜歡的化妝品牌,全部都是玻璃瓶的。
眼中帶有笑意,飛諾雪快速的將玻璃瓶摔在地上。
彷彿是聽到了破碎的聲音,門外的男人慌忙推開房門,焦躁的望著飛諾雪。
她雙手全部拿著破碎的玻璃瓶。
“雪雪,你要幹嘛?”夜柏霖的酒醒了七分,他望著飛諾雪,表情中有說不出的痛。
“不要過來。”飛諾雪拿著那兩個破瓶子,衝著夜柏霖喊道。
“我本來就沒打算過來。”夜柏霖看除了她明顯的拒絕。
“你以爲我要幹嘛?”夜柏霖輕笑道,“你以爲我喝完酒後,會和別的男人一樣,趁機佔有你嗎?”夜柏霖又笑了起來,“沒想到,在你的眼裡,我竟然是這樣的?!?
“雪雪,你的隔壁,就是我的房間。從瞭解到你的拒絕開始,我就沒打算再次佔有你?!币拱亓厝ミ呎f邊輕步來到她身邊,“聽話,把瓶子放下。我擔心你會割到自己的手?!?
“聽話?!币拱亓卣f不出現在是什麼情緒,像是擔心,又像是其他。
“我不。”飛諾雪緊緊盯著夜柏霖的雙眼,卻看不出他到底要做什麼。
“你還是不相信我,是嗎?”夜柏霖的眼神中迸射出奇異的色彩,他又大聲問了一句,“你還是不相信我是嗎?你還是寧願喜歡那個男人是嗎?”
飛諾雪被他忽然提高的聲音嚇得打了一個冷戰。
“是,是的!”她倔強的聲音在整個房間傳遞著。
“哈哈?!币拱亓睾鋈淮笮ζ饋怼?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又何必讓你失望呢?”夜柏霖說完,便快速的來到飛諾雪的身邊。將她的手腕扭下,三秒鐘將她手中的瓶子全部搶下。
然後將蜷曲在地上的她,直接抱了起來。
“既然你以爲我想佔有你,那我就做給你看!”夜柏霖因爲酒精而扭曲的靈魂,此刻完全爆發出來。飛諾雪好像嚇壞了,在他的手下,顫抖著身子。
但就是這份顫抖,讓夜柏霖的慾望增強。
“你害怕我,對嗎?我那麼愛你,你爲什麼要害怕我?”
飛諾雪絕望的閉上眼睛。
風吹飄窗,簾動輕盈。
只是這個房間裡的兩個靈魂,卻並不再歡愉。
“你和柯安雅什麼關係?”蕭羽君找到了柯安雅給號碼的那個人。
“僱傭關係。”這個人見識過太多的老大,但是蕭羽君這種不言自威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這是一個密室,蕭羽君背後有著各式各樣的拷問工具。
單單看著這些工具上的血跡,此人就嚇得渾身顫抖。
“這兩個人你見過吧?!笔捰鹁贸鲆拱亓睾惋w諾雪的電話。
“恩,老闆讓我跟蹤她?!闭f著,他指了一下飛諾雪。
“跟蹤她做什麼?”蕭羽君冷聲問道。
“看她和你之間的關係,是否,是否和諧?!贝巳嗽秸f聲音越低。
“她現在在哪?!笨磥砜掳惭艣]有說謊。
“有一次我看到她被蒙上眼睛,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然後我跟著跟著,就跟丟了?!闭f到跟丟的時候,他好像覺得自己的末日到了。
但蕭羽君卻什麼話都沒說,而是讓他說清楚具體的狀況。
“你走吧?!彼f完之後,蕭羽君輕聲說到。
這人好像不相信似的,直到他發現蕭羽君根本不看他時,才相信。
但就在他要走出門的時候,忽然轉過身來。
“你殺了我吧。”他猛然跪倒在地。
蕭羽君表示不理解。
“老闆安排的事情,我已經派人去做了?!北緛硪誀懽约阂涝谶@裡,所以他纔沒說這些話。
“說?!?
“老闆讓我找人給貴夫人,潑,潑硫酸。她安排好後,我就找人去做了。但那人沒機會下手。老闆昨天打電話過來,說讓計劃停止。我就趕緊聯繫那個人,但無論如何都聯繫不上了?!蹦侨斯蛟诘厣?,始終不敢擡頭。
“阿強?!笔捰鹁犕赆?,沒有說話,而是喊了阿強。
“帶他過去,畫出那人的畫像,留下那人的聯繫方式,以及可能出現的地方?!彼c燃了一支菸,他並不是有意忽略柯安雅的所謂行動,而是想著,她的行動,不會對他構成威脅。
沒想到,竟然是這麼殘忍的行動。
我本不是善輩。
一支菸結束後,阿強帶著那人走了出來。
“我不殺你,你去做一件事。”蕭羽君對著那人說到。
聽完這件事,那人的臉上開始冒出冷汗。
“您還是殺了我吧。”
一刀插入了他的手掌間。
“這件事你做不好,我當然會讓你死?!钡栋纬鰜磲?,血流如注。
蕭羽君將刀扔到了旁邊。
轉身離開。
“全面搜捕那個人,然後帶到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