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歆歆眨眨眼,滿臉不解的歪著腦袋問:“媽咪,感冒是不是發(fā)燒呀?”
“那發(fā)燒是不是感冒呢?”歆歆苦惱的抱起一雙胳膊,一臉的糾結。
“感冒不一定等於發(fā)燒,發(fā)燒呢也不一定等於感冒,有時候呢,發(fā)燒是由感冒而引起的併發(fā)癥!”楚醉一邊說一邊自我肯定的點點頭:“嗯,差不多就是這樣?!睉?
“不懂?!膘ъЬ锲鹱欤骸澳菋屵洌瑺懮鹅ъ谴伟l(fā)燒的時候醫(yī)生阿姨說我是感冒?感冒不就是發(fā)燒嗎?媽咪?”
“……”楚醉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跟個未滿三歲的小丫頭談論這種問題,不禁嘆息著搖搖頭:“不行,這個問題太深奧了,你問蘇醫(yī)生吧?!?
把小麻煩的問題甩給蘇醫(yī)生,楚醉便一臉事不關己的繼續(xù)捏著忍不住還想打噴嚏的鼻子。
“呃,叔叔叔……”歆歆轉過頭,滿眼問好地睜著大眼看向蘇倫。
“咳……”蘇倫不由的清了清嗓子,一臉好笑的看了“不恥下問”的歆歆一眼:“等歆歆寶貝長大後,自己就會慢慢明白,現(xiàn)在就算我說,你也不一定懂啊,對不對?”
“可是叔叔叔,媽咪感冒的話會不會像歆歆那次發(fā)燒那樣難受呀……”
“是蘇叔叔,不是叔叔叔。”楚醉忍不住插嘴。
“就是叔叔叔嘛!”歆歆十分不滿的瞪大雙眼:“就是叔叔叔!”蟲
“是蘇,不是叔!楚樂歆!老孃花大把錢讓你進幼兒園,別告訴我你現(xiàn)在Z、C、S和ZH、CH、SH還沒學明白?!背韯x時擡手在她小腦袋上一拍:“快看拼音字母去,Anna阿姨不是特意買了一本學齡年兒童拼音字母的畫冊給你嗎?”
“可是人家想出去撿貝殼……”歆歆在牀邊蹲下身,低著頭一副可憐相的舉起兩根手指對戳:“媽咪,歆歆想去撿貝殼……”
“撿你個大頭鬼,等你把su和shu念明白了再去?!?
“不嘛!”歆歆撅嘴,擡起可憐兮兮又水汪汪的大眼睛,伸手揪著楚醉的衣服輕輕搖晃:“媽咪,媽咪!”
“這樣會不會太苛刻了一些?”蘇倫一臉輕笑,看著這對母女每天吵吵鬧鬧不亦樂乎的模樣:“孩子纔不到三歲,這樣刻苦學習會不會太早?”
“不行,現(xiàn)在的孩子都早熟,智商普遍比二三十年前剛出生的孩子高出很多,何況現(xiàn)在有不少小學的課程就已經(jīng)在幼兒園裡普及了,要是這種最基本的說話發(fā)音吐字還不準確,等她過幾年上小學時不是更被落下一大截?不行不行!”
“媽咪!”歆歆鼓著小臉,抓著她的衣襬:“媽咪!媽咪!媽咪!媽咪!”
“這麼想出去?”楚醉挑眉。
“我想去撿貝殼……”歆歆繼續(xù)對手指戳啊戳啊戳。
“那你把蘇叔叔叫準了先?!?
歆歆頓時轉過身,一把抱住蘇倫的腿哀怨的大吼:“叔叔叔啊——”
蘇倫一臉無語,當場僵站在牀邊,走也不是,站在這裡也不是,一隻小腿被楚樂歆小朋友給抱的結結實實的,不禁開始懷疑起楚小姐今天這翻脣槍舌戰(zhàn)的動機。
“重新叫。”
“叔叔叔!”
“繼續(xù)?!?
“叔……蘇蘇……”
某醫(yī)生當場臉黑,嘴角抽搐。
“叔叔……”
“蘇蘇!”
“蘇蘇蘇!”
“叔叔蘇蘇叔蘇叔蘇……”
“MYgod!你到底是在折磨你女兒,還是在折磨我?”蘇倫終於要崩潰了,擡手撫額。
“哦,原來蘇醫(yī)生除了笑之外,還有其他表情呢?!背硪荒槕蛑o的笑看著他眼裡的哭笑不得。
“蘇叔叔!”歆歆非常配合的忽然就叫對了,蘇醉悄悄向她偷去一個勝利的眼神:“歆歆,去找小阿姨陪你去玩吧?!?
“耶~~~”
等到歆歆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楚醉便一臉笑瞇瞇的看著蘇醫(yī)生眼裡的一絲困惑:“蘇醫(yī)生,我大概什麼時候能走動?這腿上的傷已經(jīng)開始結痂了。”
“子彈直入肉裡,所幸沒打到骨頭,也沒嚴重到直接穿透皮肉,但畢竟不是皮外傷?!碧K倫俯下身,又看了一下她腿上已經(jīng)結痂的那處傷口:“現(xiàn)在是從裡到外的皮肉在一點點癒合生長,再過半個月吧,應該能勉強走的穩(wěn),但還是要注意些?!?
“有這麼嚴重麼?”楚醉垂眸看了一眼小腿:“你們照顧的太好,還有蘇醫(yī)生你的藥也非常有效果,我現(xiàn)在全身上下的皮外傷基本都好的差不多了,就剩這麼一條腿。”
“楚小姐,你是著急離開?”
楚醉頓了一頓,尷尬的笑笑:“就這樣舒舒服服的休養(yǎng)了半個月,結果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沒見到,也沒機會去感謝,心裡多多少少會有愧疚?!?
“而且,你們都對我這麼客氣,這麼好,奉爲上賓似的,我這樣被你們照顧著,時常坐立不安。”
“我能理解?!彼粗?,彎了彎脣:“從孩子被綁架,自己親身犯險,直到一覺醒來後發(fā)現(xiàn)一切解決了,確實會有一種噩夢初醒的不真實感。”
“還有?!背磙D頭看他:“Vason先生的名字我從沒聽說過,但他似乎對我很瞭解,可這半個多月以來,我住在他的地方,他卻從來不給我機會去見一面,這種避而不見更讓我忐忑不安?!?
蘇倫沉默。
“蘇醫(yī)生,我看得出來你對這裡的人十分熟悉,應該是長期跟隨在Vason先生身邊的私人醫(yī)生,你能不能告訴我,Vason先生跟是不是跟楚氏有什麼交情?還是……”
“原來這麼半天,你只是想找機會讓我陪你聊聊,然後趁機套我的話?!碧K倫淡笑:“楚小姐,我無可奉告,真的。”
“這樣我就更想不通。”楚醉垂下眼眸,看著自己交握的雙手:“救我,幫我,卻避而不見,甚至連身份都不願讓我知道。難不成現(xiàn)在這種時代還有人有做好事不留名的這種癖好?”
“他不願意見你,必有他的理由?!碧K倫笑了笑,不再多說,收拾好醫(yī)藥箱:“你安心休息,我走了。”
楚醉還想問些什麼,但見和藹的蘇醫(yī)生也這麼堅決的封口,瞇了瞇眼,看著他走出房間的身影。
“阿嚏——”
驟然,又是一聲噴嚏。
楚醉難受的擡手揉著發(fā)紅的鼻子一臉無語的瞪著天花板,TMD,她都這得性了,誰還這麼沒人性的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