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居雖然供江湖旅人落腳也分爲東西別院,前院自然招待江湖路人,後院便是如林翊川這等方家結識之人居住。方海龍一來東海便去見了林翊川,林翊川特地託他注意明原天,如今明原天來東海自然是被方海龍安置在風雅居東院。
風吹過,明原天已經沒有在江城中的頹廢,身上少了些以往的霸氣和儒雅多了些仙意沉澱,擡頭看著被吹落的葉,他的心很平靜,他的眼眸越來越深邃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江城力敵煉刀人陽舒天被帶走之後的無力自責和落寞消失。
明原天,仙門大祭司,南疆第一門派仙門第一人,乾坤化仙訣鎮壓整個南疆,如今的他比在江城初見林翊川的他更如極境。
“恭喜明大祭司,心境更上一層樓,想來要不了多久便能夠突破極境達到勘破。”林翊川從他身後走來,面含微笑。
明原天微微躬身:“林閣主,當日江城林閣主再次激發明某鬥志,若無林閣主便無今日明原天。”
林翊川道:“大祭司不用在意,翊川只是看仙門與劍閣有盟約,此次事件也需要明祭司的幫助,當日話語有些重還望見諒。”
明原天笑了笑,道:“那不知,今日原天是否有與林閣主聯手的資格?”
笑,林翊川臉上漸漸升起笑,與明原天同時內力激盪:“那就要看大祭司的實力到了何等層次。”
乾坤化仙訣在明原天手中悍然生出仙意,林翊川右手食指輕點與明原天指掌相接,居是少林佛門無相劫指。
兩人交手數十招,明原天招式再換,已然是乾坤斷仙手,手過之處猶如神斧劈過,陣陣破空聲激盪空曠院落,一式如截斷九天仙人身軀之勢。
林翊川絲毫不懼,雙手合十掌心相互貼在一起各自旋轉半周,右手食指中指平伸拇指無名指小指彎曲,劍指輕揮,橫點明原天襲來的乾坤斷仙手,枯木道長落風七劍落木無邊。雖不及江城中枯木道人出手救燕長歌時那般驚豔,但雄渾的內蘊不比枯木道人親自施展遜色多少,枯木見著林翊川的這一手劍招恐怕也會驚歎。
乾坤斷仙手截力與落風七劍的悠長不斷糾纏焦灼,《乾坤道》衍生的斷仙手和化仙訣在明原天手中異常霸氣,霸氣中不失仙氣的縹緲,乾坤化仙訣本就是他親手所創,也正是因爲這一手化仙訣他才能夠心境通透步入極境,斷仙手的殺意在他手中被仙意遮蓋,融合斷仙手和游龍掌的化仙訣是迄今爲止林翊川見過最能夠體現仙門乾坤二字的武學。
仙與凡,落風七劍的死氣中帶著生意與乾坤道議論高下,在指掌即將觸碰之際明原天傲然一笑,掌中訣力悄然消散,周身仙氣退卻,身隨掌動不帶絲毫內力與林翊川延綿的劍指融匯。
掌,沒有被劍指貫穿,一點傷痕也不曾出現,林翊川指間的劍氣停留在指尖沒有向前邁進分毫,劍意無形無影,他的劍意從來不會在出劍的過程中被人察覺,他的劍在很久以前已經能夠隨意而動。
“極境之下,你爲榜首,對劍氣的掌控能夠到這等地步,天下除了幾位勘破之人再無人能夠殺你。”明原天嚴整的面容深邃的眼睛,看不清他內心的想法。
指尖劍氣散去,林翊川對劍的理解與枯木不同,枯木更多的是用劍作爲器械與工具,高深的內力通過劍鋒綻放。明原天感覺到林翊川的劍已經到達極境,只是不解他爲何始終未能夠步入極境。
看出明原天的疑惑,林翊川淡然道:“極境只是一種對武學的理解和感悟,我並不認爲極境有多強,高深的內力一樣能夠彌補心境的不足。”
明原天搖頭否認:“你有執念。”
林翊川只是聳了聳肩沒有作答,明原天可惜道:“極境並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雖然與修爲無關但步入極境之人能夠從對手出手中找到破綻,每一種武學都有破綻,都有一個最爲虛弱的點,找到這個點縱使是絲毫不會武學的孩童也能夠與高手過招。”
林翊川在思索,方纔明原天看似在用《乾坤道》武學但實際上確實如其所說,在交手的過程中已經摒棄了武學招式的束縛,在竭力循著他身上的每一個破綻點侵襲,雖說極境之人無關武學修爲高低,若無高深武學與深遠眼界爲基礎也不會對武學達到一種頓悟,也就不會有極境中通透的心智。明原天已經做到這點,林翊川可以肯定一旦讓明原天找到他的破綻點他很快便會落敗。
忽然,林翊川笑了笑看著明原天,問道:“大祭司方纔可有找到翊川的破綻點?”
明原天愣了一愣,眼中帶著些微的疑惑和恍惚,皺了皺眉頭隨之悠悠的轉身離去。他們已經在這一刻走入共同的陣營,林翊川不知這個陣營會在何時被何等方式摧毀,但至少現在沒有。
“你爲何會選擇與他聯手?”江晚嫣身影立在屋檐之下,斜靠著樑柱,臉上含笑如清風明月,眸中溫玉似柔水流光。
何時來的林翊川也不知曉,江晚嫣若要見他一定會讓他見到,若不想見他縱是走遍天涯也不會讓他見到。林翊川的耳力與感知極爲敏銳,江晚嫣有意放輕腳步,雖然林翊川依舊能夠聽見,但方纔與明原天交手精力過於集中也就忽視了身周。
“明原天有著野心,我看不透他究竟想要什麼,你與他聯手有些冒險了。”
林翊川笑道:“仙門與劍閣一直有盟約,明原天與我又有著共同的敵人,至少在這次事中不算冒險。”
江晚嫣有些憂慮,她對明原天太不瞭解也沒有辦法揣摩明原天真正的心思。
“你讓方家主去找東方無玉是什麼目的?”江晚嫣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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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川驚奇道:“你猜不透我的想法?”
江晚嫣搖頭,最近她的心太亂,已經沒有辦法做到智珠在握,君默然能夠知道彌羅塵煙是她從未想到過的事,更是猜測程王兩家早已被人埋毒,若真如君默然所說她也不知如何面對。
心中思慮是否將所想告知江晚嫣,林翊川不希望她被更多的事煩心。
“不要去想這些事,你的身子經受不住。”林翊川難得不嬉皮笑臉的樣子,眼中柔光隱晦:“我在。”
暖意從心頭漫布全身,不知多少年,江晚嫣沒有再聽到有人對她說一句“我在”,被火光淹埋的人早已經化作塵埃飄散在空中,她想看到有一天有一個人站在她的面前爲她擋下炙熱,如今她終於不再感到冷,襲來的炙熱也變得溫和。
沒有再問,林翊川不願多說她也不會多問,整個人都鬆懈下來,眼中疲憊頓生,腳下微微踉蹌,這段時間她太勞累,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身體有些疲倦。迷迷糊糊中她能夠感覺到一個人溫暖的後背,也能感覺到身邊一直坐著一個人,她想睜開眼看看他,伸手抓住他,身體的無力讓她沒有辦法又昏沉睡去,最後連一點聲音也聽不見。
林翊川看著江晚嫣眉頭緊皺,秋若如把過脈,江晚嫣心火漫布,方纔不知覺的鬆懈讓她疲憊的身體昏迷。林翊川才知道原來秋若如也懂得醫術,只是從未在衆人面前展露過。
“翊川兄!”方海龍輕聲叫道:“借一步說話!”
看一眼躺在牀上的江晚嫣,林翊川收回目光隨著方海龍走出房間。
“翊川兄!”方海龍道:“海龍知道翊川兄不願牽扯到我,但這次事似乎有些大,苦悲大師方纔回來時受了些傷,枯木道長已經去爲大師運功疏導真氣。翊川兄,東方前輩是江湖名流,就是我那一聲吼也不至於讓兩位前輩名流追著我跑。”
方海龍看著林翊川的臉頓了頓,想從中看出林翊川臉上的變化,可惜林翊川臉上只有微笑,他在傾聽方海龍的疑惑。
“翊川兄,你究竟是什麼想法?我方海龍並不怕事,翊川兄也不用隱瞞。”方海龍皺眉道。
林翊川笑著搖頭:“海龍兄,並非怕不怕事有關,只是事態有些嚴重,這裡面有著老一輩的恩怨,我們誰都不好插手。”
“那你爲何要插手?”方海龍質問道。
林翊川神色僵住,爲何插手,他也不知道爲何插手,聽到龍古云都的那一刻他已經按耐不住躁動的心,得知煉刀人之事時他絲毫不願意坐視不理,喬安然主持海祭他也可以不用來。
“我做不到!”林翊川嘆道。
方海龍嚴整面容:“你心中的做不到我也有,我也不甘心坐視不理,我怕我今後會後悔今天沒有追問清楚。翊川兄……”他真誠的看著林翊川:“不要讓我後悔,不要讓我在日後的日子裡沒有值得回味的回憶。”
林翊川看著方海龍的眼睛,絲毫不閃動的眼神愈發堅毅,他在斟酌,方海龍代表整個方家,他不得不想著方家的未來:“方家怎麼辦?”
方海龍道:“方家老家主在世一天,便一天不會被覆滅。”
林翊川嘴角突然揚起微笑:“老家主選擇你真是一個失誤,不過也是他最正確的決定。”他面容一整,道:“這次事件不會這麼簡單,其中牽連有多深我也不知道,煉刀人只是一個開端,若是有一天我們查的太深你就可以寫信讓老家主另選家主人選了。”
方海龍的眼神讓林翊川想起顏凌一,兩個人在一些事上居然有著如此相似之處,讓他不自覺答應方海龍。而今顏凌一又在何處?是跟著素君陽四處查探龍古云都還是在爲龍吟草奔波?
山間的風有些冷,今年的秋與往年不同,來得更早一些。顏凌一盯著山谷中坐在篝火旁的人,素君陽就在躺在他的身邊看著天空。
“你說,翊川會不會知道那把就是鳴淵刀?”素君陽問道。
顏凌一道:“不知!”
素君陽說道:“你可是最瞭解他的人。”
顏凌一眼睛依舊盯著山谷中的人:“我不知最瞭解他的人,江晚嫣纔是。”
提及江晚嫣素君陽頓時來了興致,翻轉身子趴在地上,看著半趴著的顏凌一:“江晚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說來她真算是女中豪傑,就她的智慧,我還真不能說能夠在心智上勝過她。”
顏凌一收回目光,看向素君陽,他們在這裡已經待了幾天,素君陽的性子都有些賴不住開始到處找話題,顏凌一本就不是冷漠之人,只不過他不得不讓自己變得冷漠,素君陽卻不在乎他的冷漠。
“江晚嫣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也不瞭解,但翊川必定已經知道那把刀就是鳴淵。”顏凌一肯然道。
素君陽笑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
顏凌一輕呵道:“你和我同時帶著那把刀出現在客棧,那把刀又帶著這麼濃的嗜血意,他的智慧不低,只不過不愛去想事,況且還有個江晚嫣。”
素君陽又翻過身子看著天空,感慨道:“有時候真是羨慕翊川,能夠有個這麼好的知己在身邊,還有這麼些朋友在幫他,若我是他早就退隱江湖了。”
顏凌一冷哼道:“羨慕?他這一切所失去的可比得到的多得多。”語氣微轉:“倒是你,已經退隱又爲何要出來?”
素君陽無奈道:“上次翊川也問過我,還是那句話,有些人有著自己的命,爲了家裡人我暫時還退不了。”
谷中篝火被風飄搖,坐著的人已經站起,張望的人也沉下目光,剎那間一片寂靜,肅殺之氣漸盛,方纔還被些許聲響掩蓋的篝火聲在此刻變得如此清脆,枯木被火灼燒的嘆息也無法遮住一羣人身上的殺氣和血氣。
“東方無玉!”顏凌一神色沉重,他知道東方無玉近來與承王府有來往,卻不知東方無玉已經對林翊川下手。
素君陽片刻震驚便緩過神,十三名門世家各自有著各自的想法,東方世家是其中最爲低調的一家,沒有幾個人真實瞭解東方無玉,甚至連東方無玉的真容都很少見到,東方無玉就如一個生活在黑夜裡的人,看不清,猜不透,黑暗裡的面容永遠不會被人看見。
風吹過,東方無玉一身玄色錦衣在風中微微揚起,很難將如此低調的人與山谷中的衆人想到
一起,他們從來都不是一個江湖的人,也不會是同一個江湖的人。
谷中一聲怒吼,人已經向著四周散去,東方無玉說的話素君陽顏凌一完全聽不見,他們離得太遠,只能夠聽見最後的吼聲。來得快去得也快的寂靜如同一場被雨澆醒的夢,只有谷中篝火依舊閃爍,昭示方纔有人在這裡休憩。
顏凌一呢喃道:“難道是他?”
素君陽皺著眉頭,思慮片刻搖頭道:“不像,東方無玉方纔振臂一呼雖然讓所有人都聽命於他,但這些人並不像是中原人,應該是一種合作關係。”
“西域!”顏凌一說道。
素君陽也想到西域,這些人做著中原的打扮,但素君陽一直覺得這些人的行爲很熟悉,顏凌一一說頓時他想起西域風情,也確實只有西域纔會有這樣喝酒的方式。
正欲說話,身後一陣冷風襲來,一把羽刃泛起點滴寒光在夜空中劃過,像是一道墜落的流星,又像一片帶著冰的落葉。
素君陽二人頃刻間手掌向著地上用力一拍,人在空中翻身站起,羽刃從他們面前帶著些微的涼意飄過,插入方纔趴著的巖石上。
“二位深夜來此又不下去喝一杯酒,讓江湖人知道了豈不是要說我等不懂待客之道?”蕭月笙緩步走來,左右手各自拿捏著一把羽刃。
顏凌一臉色沉冷,素君陽溫和笑道:“原來是蕭門主在此,我與凌一路過此地有些乏累,便隨意找個地方歇息片刻,看著底下的人都在喝酒吃肉我二人也是好不羨慕,若早知是蕭門主主持我們便下去喝上兩杯酒,也好驅去身上的寒意。”
蕭月笙哈哈大笑:“即是如此,那便請!”
悠然出手,羽刃星寒白玉,指尖夾住羽刃末端,人隨刃走。
顏凌一面色不改,至陽至剛內力徒然環轉身周,腳下塵土飛揚,碎石漫布,衣衫烈烈鬢髮飄飄,轉眼間人已在羽刃八寸之前,右手成拳,拳中雄渾內力讓得青筋乍現,手臂肌肉極度緊縮,眼中冷意茫茫,似九月秋夜裡的寒星。
刃與拳相接之際,蕭月笙眼中少有敵意,一抹的欣賞牽動嘴角的一絲笑意,很少有人能夠將《禪陽道經》修到這個境界,出手瞬間已經將全身潛力榨出。
身影交錯,蕭月笙的羽刃似寒星點點,顏凌一的拳如高山熊熊,回身再戰,已是月華含光,顏凌一每一次出手都用盡全身之力,蕭月笙勘破的境界雖然強大卻也無法在一瞬之間擊落這等不要命的打法。
足尖輕點,似水中漣漪漫漫,蕭月笙羽刃徒然寒意大盛,顏凌一拳散變掌,掌心陽剛之力幻化如龍。林翊川既然通曉任延羽的狂龍怒海顏凌一自然也會,只不過兩人的狂龍怒海並不相同,顏凌一更爲霸道,掌心狂龍掀起四周飛沙,一掌中居然帶著難以言喻的狂躁。
掌與刃再次相會,寒星從蕭月笙的指尖滑落在掌心,他見識過林翊川施展這一手狂龍怒海,那等氣勢真如一條惡龍在海中翻騰,顏凌一陽剛內力更加適合這一路武學。不覺心中詫異顏凌一的內力修爲,渾厚的內力已經不比自己遜色多少,《禪陽道經》能夠被稱之爲奇功並不是空穴來風,若非劍閣當年有南宮柏泉鎮壓一個時代早不知被多少江湖中人踏平,《禪陽道經》對於武者的誘惑確實太大。
左手成刀砍向蕭月笙的喉嚨,蕭月笙方纔還愜意的眼神瞬間變得謹慎,餘光掃過站在一旁的素君陽,見得他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不免心道:“難道他如此信任顏凌一?”
分心之際手刀已經貼近喉嚨,刀尚未沾染到已經能夠感受其中帶著的刀意。
“六合玄刀?”蕭月笙大驚,顏凌一一手刀法居然是南疆仙門六合玄刀勁,此等刀法從南尊創立至今也不見幾人能夠修成,其中的邪性只會誘導修習之人走上偏鋒。
一直沒有動的左手在此刻動了,劃過眉尖劃過耳畔,蕭月笙的身子也在向著左邊偏移。
左手與左手,掌與刀,在半空中兩人氣勢相融,手刀切斷掌力砍在蕭月笙的手掌之上,蕭月笙內力延綿不絕如寒星光耀。
面對顏凌一雄厚的內力與龐博的刀勁蕭月笙已經沒有大意之心,不比林翊川,他對於林翊川尚有些許瞭解,但對於顏凌一的認識停留在三年之前,那時的顏凌一尚未得到《禪陽道經》還只是常年居住劍閣的顏家公子。
一道笛音破空而來,一枝玉笛悠然的刺向蕭月笙的面龐,素君陽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依舊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玉笛上不帶一絲內力,並非沒有內力,只是感受不到內力的痕跡。
顏凌一乘機又是一掌狂龍怒海,《禪陽道經》的精髓被他把我得極爲精準,禪陽道陰,《禪陽道經》本就帶著一絲邪性,汲取禪中至陽,道中極陰,兩股不同內力相互匯聚終於化作霸道延綿的陽剛之力。
蕭月笙怒喝一聲,很久沒有這種感覺,很久沒有人能夠讓他盡情綻放實力,內力洶涌雙手同時打出,素君陽的玉笛停在蕭月笙面龐前七寸處不得寸進,顏凌一的掌被蕭月笙一手抓住手腕動彈不得,雖是如此三人內力卻不見散去,依舊翻騰奔涌。
“二位的內力讓蕭某打開眼界,很多年了,蕭某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盡興了,今日蕭某便放肆一把,讓你們見識一番蕭某的真正實力。”
顏凌一突然落掌成指,身軀向前再次突進一指點在蕭月笙胸口膻中穴,卻見蕭月笙毫無反應,心中一沉。素君陽眼中笑意大盛,向著顏凌一瞄了一眼,手中玉笛迅速回身放在嘴邊,笛音在空中迴盪,顏凌一內力向著手腕匯聚,輕喝一聲蕭月笙居然有些抓不住顏凌一的手,瞬息之間便見顏凌一已經手腕回身。
“蕭門主內力雄厚,我二人領教了。”
蕭月笙站在原地沒有動身,方纔顏凌一那一指雖然沒有然他有任何不適但也讓他新奇,這種指法從未在中原見過,居然能夠影響他片刻的內力運轉。
“有意思!”蕭月笙低聲笑道,人已經消失在黑暗的密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