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18 我和她不熟
“喂。”她湊近蕭景煜,“你給康王爺說的嗎?”
“我和他不熟。”
“喔。”也是,於蕭家而言,蕭景煜就是個小透明的存在,每次接待康王爺這種貴客,是怎麼也輪不到他的,他怎麼可能和康王爺熟呢?
可是,如果不是他說的,難道尚書府有康王爺?shù)募榧?xì)?也不對啊,就算有奸細(xì),也不至於去盯著這位小透明吧?!
夏可樂想得糾結(jié),蕭景煜忽然開口:“我身邊沒有奸細(xì),是那日在華嚴(yán)寺,我說給杜三的。”
“喔喔 ̄”那就是說,杜三旁邊有康王爺?shù)难劬€囉!哇塞,這政治上的東西,還真跟書上說的差不多。
起勢便是氣勢恢宏,如金戈鐵馬迎面而來,夏可樂驚異的擡頭。
?十面埋伏》!
從前在“千千靜聽”裡聽過這曲子用琵琶奏出,卻沒想到用簫也能吹出這等氣勢。
場中蕭浮雲(yún)用盡全力將長袖甩出,一招一式轉(zhuǎn)承起伏皆用了幾分力道,幸得在這個領(lǐng)域浸淫多年,倒也跟的上。幾句之後,方緩緩進(jìn)入狀態(tài)。
旁邊的杜三可就沒這麼幸運(yùn)了,不過幾個音後就被裙襬絆了個踉蹌,之後也不斷出狀態(tài),站在蕭浮雲(yún)的身邊就好像一個雜技小丑。
全場已有不少人用各種姿勢掩出笑意,除了杜學(xué)士一臉難看,就連被杜學(xué)士帶來的另外兩個女兒低頭無語都偷著樂。站在各小案後面的宮女太監(jiān),也都悄然抿著嘴,個個憋紅了臉。
夏可樂本就坐在角落,嘴角早就笑抽了,雖用手捂住嘴巴,依然不時有壓抑的笑聲傳出。
“要你這麼忍著,真是爲(wèi)難你了!”蕭景煜說。
“哈哈,這個杜三,實(shí)在太搞笑了!就她這個水平,居然也敢叫畫師畫那種畫!也不怕被你娶回家後發(fā)現(xiàn)?!”夏可樂笑著,語氣諷刺。
蕭景煜不以爲(wèi)意,彷彿沒聽注意夏可樂說的最後一句。只將目光注視著場中,頭卻悄悄往夏可樂那邊移了少許,靠近她的耳朵。
“看著杜三這麼出醜,連我都覺得不忍……”
“不忍就去救她啊!”夏可樂反駁極快。
“我和她不熟。”
“她可和你熟得很呢!”
“醋了?”
“你才醋呢!你們?nèi)叶即祝 ?
……。端木康明明吹著簫,目光看著場中兩個跳舞的人,可注意力一直在夏可樂身上。
那個男人,便是蕭尚書兩年前尋回的二兒子,傳說中百無一用,他也沒注意,如今看來,恐怕所有人都看走遠(yuǎn)了。
這麼多年,有底氣和自己對視,且不輸陣的人不多,敢和他皇位以外的東西的人,更是絕無僅有!
看夏可樂的樣子,應(yīng)該和這個男人極熟,可這些日子,自己埋在尚書府的眼線,卻絲毫沒有傳回這方面的信息。
看來,這個男人,得好好查查了。
簫聲已經(jīng)奏到“烏江自刎”,先是節(jié)奏零落的同音反覆和節(jié)奏緊密的馬蹄聲交替,無論是端木祈還是剛從前線回來的將士們,都彷彿看見突圍落荒而走的厥軍,以及自家軍隊窮追不捨的場面,然後是一段悲壯的旋律,厥軍悲壯收場,最後一個高昂之音,音樂嘎然而止。
夏可樂拼足了激情鼓掌,“啪啪聲”從大廳角落傳了出來。
全場除了夏可樂,再無第二人鼓掌,衆(zhòng)人又一次將目光落到她的身上,端木康擅音,怎麼喜歡的女人是個音盲。12513746
夏可樂也懵了,這麼好的曲子,爲(wèi)啥這些人不鼓掌?況且人家也還是王爺。
再將目光投向場中,端木康的蕭音還未離開脣邊,蕭浮雲(yún)也保持著剛纔最後一個動作,就連不斷出狀況的杜三,都並不打算退場。
怎麼回事?!在夏可樂印象中,十面埋伏就是到這裡結(jié)束的!!
除了夏可樂這裡一個不和諧因素,全場一片寂然,幾息後,音樂又起,卻是夏可樂從未聽過的,蕭浮雲(yún)舞得更歡。
聽音看舞,表現(xiàn)的竟是衆(zhòng)人凱旋,得勝回營。
難道,她在現(xiàn)代聽到的曲子竟是殘曲?!
夏可樂只覺得心裡一片冰涼,怎麼就這麼倒黴,好不容易遇到個自己知道的,居然還弄錯了!她下意識的往旁邊蕭景煜看去,可惡,那人眼底居然有笑意!
“喂,你在嘲笑我?!”夏可樂小聲問。
“沒有。”笑意更濃,“我覺得你很可愛。”
“你剛纔分明就是在笑我!”
……
坐在高位的端木祈剛好往這邊看來,遠(yuǎn)遠(yuǎn)的,他以爲(wèi)自己錯覺了,再定睛看。
沒眼花,那萬年冰山真的在笑。
端木祈安慰了,剛纔阻止父王給老八賜婚是對的。
*
曲終,舞畢。
全場掌聲鳴動。
端木康徐徐將玉簫放下。
蕭浮雲(yún)臉上潮紅,雖累,也算是酣暢淋漓。杜三臉上也是一派紅色,卻是窘出來的。
“本王剛纔一心想著要找個與慶功宴應(yīng)景的,情不自禁吹了此曲,不想伴舞難度竟這麼高,難爲(wèi)兩位了。”端木康笑得人畜無害,隨手將玉簫交給旁邊侍者,
蕭浮雲(yún)和杜三齊齊行禮,忙著退了下去。
“康兒的簫果真出神入化,朕彷彿也被帶到戰(zhàn)場,熱血沸騰了一番。”皇上讚道。QvoC。
“臣妾進(jìn)宮晚,進(jìn)宮的時候,康王爺已在外建了王府。那時,只聽很多人說,康王爺少年天才,原先以爲(wèi)只是在處理政務(wù)上,如今聽得這麼一曲,才知道是臣妾心界侷限。”麗妃笑。
“康兒從小就特別優(yōu)秀,朕甚是欣慰。靜嬪功勞不笑,下來後朕另有賞賜。”皇上笑。
“謝主隆恩!”端木康的母親立即起了身,向下拜去。
皇上只微微頷首,並不往她多看。
“康王爺簫聲磅礴,浮雲(yún)那丫頭竟還能跟的上,倒也難得。”麗妃繼續(xù)讚道。
皇上興致正高,明知麗妃想引導(dǎo)自己說出蕭浮雲(yún)愛慕端木康的話語,卻並沒有接口。
麗妃這幾年正得寵,對皇上心思倒也能猜出幾分,便只笑了下,朝已歸座的周美彩和蕭浮雲(yún)遞了個眼色。
此事,今日不宜再提,我會再尋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