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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可是妖巫

“公主?你說你是弄玉公主?”那巫師仰天大笑,

“你自己看看自己,有哪一點像公主?你說你是弄玉公主,我說我是那華山之仙,正好與你匹配!哈哈哈!”

弄玉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裙子爲(wèi)防水溼,全部撩起綁在腰上,腳上沒有穿鞋,鞋子還在那一邊的草地上,一頭頭髮在洗衣服的時候散了,她也沒有整理,手上還抱著一件衣服——男人的衣服,正溼嗒嗒地滴水。哪裡像個公主?她也啞口無言,她就像個鄉(xiāng)下的洗衣婆!尤其在這紡織技術(shù)還沒有出色到可以明顯體現(xiàn)貧富層次的地步,看衣料也看不出她是公主!“我的確是公主!你不信隨我回皇宮見到大王就知道。”她也知道這種話毫無說服力,但不得不極力爭辯。

蕭史有一陣子不敢吭聲,他這個“華山之仙”還在地上被捆成一個糉子,萬一讓人知道了,“華山之仙”不免變成“華山之鬼”。但眼見弄玉事急,他突然開口道,“她的確是公主!我是——”

“你給我閉嘴!”那巫師和弄玉同時喝道。

蕭史一呆。

弄玉到現(xiàn)在還想保護(hù)他,不願揭穿他的身份,“他是我的婢女,他可以證明我是公主!”

巫師桀桀而笑,“他是婢女,你是公主?你們的謊未免也扯得太大了。他是婢女,他坐在草地上,你洗衣服?你是公主?你騙誰?”

“哦——”弄玉又啞口無言,她爲(wèi)蕭史洗衣服有什麼錯?可是,這個巫師是不可能理解的。

“走了!”巫師吩咐他的左右兩人把弄玉綁了,往“祭壇”去。

弄玉沒有反抗,蕭史在他們手裡,她是不會逃的。

被分別綁在兩匹棕馬的背後,他們很快被運(yùn)到了一處離皇宮不遠(yuǎn)的地方——大概就是皇宮的偏遠(yuǎn)地帶,專門用來占卜星相,預(yù)測吉兇,當(dāng)然,有祭壇,祭祀鬼神!

弄玉一到這個地方,就聞到一股詭異的味道。她側(cè)過頭看蕭史。

蕭史低低地道,“血腥氣——過了很久的血腥氣——”

弄玉毛骨悚然,這裡——真的,用活人作祭品。而且,不止一次!這個巫師和他的幫手,專門掠取可作爲(wèi)祭品的人!她知道在春秋早期還有這種陋習(xí),但卻打死也想不到,有一天這種事情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我在做夢!”她低低地道.“我在做夢是不是?我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假冒的秦國公主,從來不認(rèn)識你,從來都在做夢,是不是?我在做夢所以不會真的被人殺死在祭壇上,是不是?”她看著蕭史,卻笑了,“和你一起死,也不錯啊。”

蕭史看著她不甘而寂然的眼神,輕輕抿了一下脣,“弄玉,我真的喜歡你。不止喜歡,我很認(rèn)真地愛你,很認(rèn)真地珍惜你,你——明不明白?我從來沒有遊戲的意思,我從來——都是很認(rèn)真的。不認(rèn)真的人——是你。”

“我都要死了,你還要怪我不好?”弄玉仍然沒有哭,笑了,“哦——一直都知道,我不認(rèn)真,是我害怕我會付出太多,到最後輸?shù)锰珣K。我一直明白你珍惜我,一直都明白。你知道,我一直都自卑——我總覺得,我不像是可以匹配歌手的人,你太耀眼,而我——是不願耀眼的——”

“只要你不願意,你就可以不耀眼。我珍惜你,就代表我也尊重你——”蕭史輕輕地道。

“我知道,我只是不敢相信,只是逃避只是愧疚我不值得你這樣付出。但是現(xiàn)在既然要死了,就表示不可能再有變故,現(xiàn)在就是一輩子。”弄玉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睛裡清清楚楚映出他的影,還有——他的眼睛,“我——愛你——”她苦笑,“我一直不敢承認(rèn),但是,我說過了,要愛上你是很容易的事,而不愛你,是很困難——我克服不了那個困難。你——沒有缺點,在我心裡沒有缺點。”她輕輕搖頭,“我還是小女孩子,還是逃脫不了追星的命運(yùn)嗎?”

“不是,你說愛我,我很開心。”蕭史這回是真的笑了,優(yōu)雅而魅惑的味道,靜靜地擴(kuò)散,“如果你是在追星,我擔(dān)保,等你開始追星,那個明星已經(jīng)隱退或者餓死了。你沒有把我當(dāng)歌星,從來沒有。”

“那又怎麼樣?我就要死了。”弄玉轉(zhuǎn)過頭看天;旁邊的人在生火,火光閃閃爍爍,映得她臉上影影綽綽,“天上有好多星星,在學(xué)校裡,一顆都看不見,城市裡的煙塵太大了。”她說得很平靜。

蕭史深吸一口氣,突然非常平靜地道:“你不會死,不用等死。”

弄玉轉(zhuǎn)過頭來。

只見蕭史從被縛的馬背上一躍而下,撲過來騎在她的馬上,一甩馬鞭,那馬一聲長嘶,發(fā)力疾馳,一下子去得遠(yuǎn)了。

“跑了!”後面的人紛紛大罵,即刻騎馬追了上來。

蹄聲急促,馬背上震動非常,蕭史解開弄玉的麻繩,把她緊緊抱在懷裡,策馬狂奔,一邊輕輕地問,“怕嗎?”

弄玉悠悠一笑,“不怕,你帶著我走,我什麼也不伯。”她安然在他懷裡東張西望,“去哪裡?”

“不知道,我不會騎馬,我只是緊緊抓住它不從它背上跌下來。”蕭史老實地道。

“呵呵,那你還敢從那匹馬的背上撲過來,不怕摔在地上?”弄玉輕笑。

蕭史低笑,“那是沒有辦法,我不能讓你先被開了膛,那我怎麼辦?”

“你的繩子?”弄玉低低地間,“怎麼解的?”

“我硬生生繃斷的。”蕭史毫不介意地道,“那繩子不大結(jié)實,沒有尼龍纖維。”

弄玉注意去看他的手腕,上面血跡斑斑,還有擦痕,這繩子顯然不如蕭史說的那麼不結(jié)實。她咬住嘴脣,沒有說話。

“睡蓮塘?”蕭史低呼,“這馬怎麼跑回這裡?”

弄玉從馬上跳下來,竟然還可以在水塘邊找回自己的鞋,穿在腳上,“這裡多不安全,他們隨時會找來的。如果剛纔跑回鳳臺也許——

“我不會騎馬!”蕭史懊惱地道。

“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快一點;他們隨時會追來的!”她拉起蕭史的手,“那邊!那邊好像有一個洞!”

“那不是洞!是——”蕭史本能地更正她的話,“那是——門——”他突然瞠目結(jié)舌,“門!一個門!哪裡怎麼會有一個門?”

弄玉陪著他看,那是一個鐵門——上面還有油漆,綠色的油漆,在春秋時期,鐵都很少見,怎麼會有鐵門?怎麼可能還會有油漆?這綠色的油漆在白天掩在樹叢裡,看不出來,夜裡明顯比其他的山石要平整黝黑許多。

“那是——什麼門?”弄玉呆呆地問。

“我不知道。”蕭史本能地回答。

兩個人相視一眼,心裡都是暗暗發(fā)毛,不約而同想起那巫師大嚷大叫,說這裡是地獄的人口,這門裡是什麼?

“弄玉——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門——嗯,有一點眼熟?”蕭史看了兩眼,突然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我覺得它很恐怖。”弄玉坦白。

可是,可能是你沒注意,我發(fā)現(xiàn),它很像東風(fēng)橋會館的逃生門的另一邊。”蕭史小心地道,“你看,那上面有字——”

弄玉情不自禁地握緊了蕭史的手,“你念給我聽,我眼睛不太好,看不見。”她低低地道。

“東門橋11號門。”蕭史念道,“名和市消防局宣。”

弄玉陡然睜大眼睛,“你說什麼?”

蕭史摸摸頭,“我說,可能,我們那天觸電之後,就撞破這個門出來了。或者因爲(wèi)我們那天觸電,讓這個門變成在這裡。不知道啦,反正——我們應(yīng)該可以從這裡回去。”

弄玉一下拉緊他的手,三分興奮七分緊張地道,“我們可以回去?可以回去?你沒有騙我?”

“我沒有,”蕭史指指門內(nèi),“你看到燈光了嗎?這大概就是爲(wèi)什麼那巫師說這裡是地獄,不許人過來,這裡有燈光——日光燈的,不,是舞臺表演,探照燈的燈光。剛纔沒有,可能是謝幕,現(xiàn)在打出來了。這樣五顏六色一閃一閃的燈光,不嚇?biāo)肋@些古人才怪!”

“我們可以回去了!”弄玉眼神晶晶亮,“那還等什麼?我們走!”

“走!”蕭史的心情何嘗不激動,兩個人手一握。推開那個門,走了進(jìn)去。

裡面燈光燦爛。

有人正在唱歌。

“我在這裡——天一樣是藍(lán)——”

蕭史一呆。弄玉也呆了一呆。

全場擠得慢慢的人,幾個年輕的男生正在臺上模仿蕭史的歌。舞臺上打著巨型模型金字“2015流行歌壇回溯”。

看見蕭史和弄玉突然從幕後出來,全場寂靜,也正是目瞪口呆。

這回還真是面面相覷,瞠目結(jié)舌。

蕭史低頭看看自己一身古裝——非但是古裝,還是古代女裝!他迴歸現(xiàn)實的興奮慢慢消退,乾笑幾聲,只盼人家不認(rèn)得他,“嘿嘿,嘿嘿,公主啊——我看我們還是——”他小小聲地對弄玉道。

“逃!”弄玉面臨同樣尷尬的問題,她不僅有爲(wèi)何一身麻布的問題,還有爲(wèi)什麼會和蕭史在一起的問題,還有她是誰的問題。她低低地說出一聲,“逃!”蕭史立刻響應(yīng),拉起她的手,掉頭就跑!

目標(biāo),那個門!

一邊跑,一邊兩個人都是心裡哀嘆,第一次去古代,也是落荒而逃;第一次回現(xiàn)代,仍然是落荒而逃!天啊!他們究竟是犯了什麼錯?爲(wèi)什麼總是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

“等一下!後面有人在追,“是Shellsea嗎?聽說你失蹤——”

“蕭史!”這是蕭史經(jīng)紀(jì)人的聲音。

“Shellsea!”這是歌迷的尖叫。

蕭史統(tǒng)統(tǒng)充耳不聞,跑到舞臺後面的那個逃生門,猛地一下打開那個門;正準(zhǔn)備拉著弄玉衝出去。

門一開,猛然看見外面那巫師正帶著人馬在那睡蓮塘附近搜索,火光閃閃,他什麼都沒聽見,就聽見一句,“馬在這裡,人跑到哪裡去了?聲音很近,幾乎就在門邊!想也沒想,他打開了門立刻“砰”的一聲關(guān)上,但已無路可逃,一回身,立刻被一羣人包圍。他和弄玉面面相覷,除了整個人抵在那逃生門上之外,已經(jīng)沒有任何退路。

天啊天啊!後面是要命煞星,前面的雖然不會要命,但也差不了多少。蕭史和弄玉面對一羣的記者“嚓嚓嚓”的拍照,和一大堆“Shellsea這幾個月失蹤,是否和你身邊這位小姐有關(guān)?”

“Shellsea,你在拍哪一部新戲?劇裡情節(jié)需要男扮女裝嗎?爲(wèi)什麼要穿那種衣服?”

“Shellsea,你受傷了!”更多的人在尖叫,看見他手腕上的擦傷。還有一些嗡嗡嗡聽不清楚不知道在問什麼的聲音。蕭史連慣有純真柔軟的笑容都擠不出來,只有一臉苦笑。弄玉更恨不得立刻消失在這裡,她甚至覺得不如被抓去祭天,好過在這裡丟臉。

“這位小姐,你是Shellsea的女友嗎?”有個大概是新手的小女生記者怯生生地問。

弄玉看見她比誰都害羞的樣子,倒是不忍心不回答但問她是不是蕭史的女朋友,叫她怎麼回答?“嘿嘿,嘿嘿,我——我是——”她還沒想出來她是什麼。蕭史神定氣閒,口齒清楚地道,“她是我妻子。”

“啊?”弄玉大眼睛瞪他,他不守諾言!講話不算數(shù)!他明明答應(yīng)過她回到現(xiàn)實就分手!他不但沒有要分手,而且大言不慚,宣佈她是他妻子?妻子?她還沒有20歲!這是犯法的!她拼命地拽他的衣服,希望他把嘴巴閉上,不要再胡言亂語製造混亂了,她已經(jīng)夠醒目夠丟臉,他還要在傷口上撒鹽,他不覺得很殘忍嗎?

“哧”的一聲,她再次目瞪口呆——她那件麻布外套本就不結(jié)實。再加上馬背上一蹭,已經(jīng)“岌岌可危”,再被她一扯,登時毫不客氣地被她一把撕破,“哧”的一聲,從肩頭破開拉了一個大縫直至腰間。蕭史立刻變成了一個喇嘛——半邊肩頭和手臂都是裸的。

衆(zhòng)人驚呼,這個女人好大的力氣。好曖昧的行爲(wèi)。

“哇!”蕭史立刻委屈地叫了一聲,懊惱地看著她,“你幹什麼啊?”

“我,我,嘿嘿,嘿嘿,我不是故意的。”弄玉把身體略略挪開一點.和他保持距離,乾笑,“嘿嘿,我不是故意的,你不可以罵我。”她心虛,一步步退後企圖逃走。

“我的衣服你還沒有還我,你又把人家的衣服撕破,你想怎麼樣啊!”蕭史無限委屈地皺起眉,“我的衣服在哪裡?”

咦?衆(zhòng)記者立刻嗅到這其中的不同之處。幾個大標(biāo)題立刻擬了出來——“Shellsea衣服何在?傳聞妻子可有內(nèi)情?”

“你的衣服?”弄玉這才發(fā)現(xiàn)兩手空空,蕭史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更加心虛,“嘿嘿,這個——你的衣服?我本來有拿的你相信我,我‘本來’是有拿的。”她強(qiáng)調(diào)。

哦——衆(zhòng)記者即刻醒悟——本來有拿,那就是兩人別有洞天,另有私宅,別有一番私秘不爲(wèi)人知。

“本來?”蕭史皺眉,“後來呢?”“後來啊——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見了——”弄玉傻笑。

可見兩人生活浪漫,情節(jié)多變,以致丟三落四,不可勝數(shù)。

“不見了?”蕭史委屈得不得了。“那我穿什麼?你撕破了人家的衣服。”

弄玉見他要生悶氣,急忙解釋,“剛纔兵荒馬亂的,我怎麼知道你的衣服哪裡去了?大概在你撲過來的時候掉了,我有賠給你哦,你看,你這一身衣服,不是我脫給你穿,你哪裡還有衣服?”她說完了,自己也覺得自己挺有功勞,“我撕破自己的衣服,不是犯法吧。大不了我賠你一件衣服就是了。”她安慰地拍拍他的頭。

蕭史乖乖地點頭。

哇——重大內(nèi)情!衆(zhòng)記者走筆如飛,一篇篇充滿想象力和旖旎妖媚情節(jié)的報道,只怕明天就要滿天飛翔,滿地打滾。

這兩個人若無旁人。有些年紀(jì)老些的長者不能忍受這種曖昧的對話,紛紛大罵,“傷風(fēng)敗俗!傷風(fēng)敗俗!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口無遮攔!不知廉恥!”

蕭史滿面迷惑,弄玉莫名其妙。

“他們爲(wèi)什麼要罵我們?”蕭史小小聲地問弄玉。

弄玉也小小聲地回答,“我不知道。”

“好了好了,在這年度的總結(jié)回溯上,據(jù)稱失蹤一年的Shellsea重回歌壇,也是一件盛事,大家回座,晚會要繼續(xù)進(jìn)行,大家請遵守秩序,讓晚會正常進(jìn)行。”主持人的聲音傳來,“大家稍等,我們請剛剛重新出現(xiàn)的Shellsea爲(wèi)我們唱一首他在本年度歌曲排行中名列第四的歌曲《放逐系列》,好不好?”

“好!”下面的轟然叫好。

蕭史摸摸頭,“我以爲(wèi)他們已經(jīng)忘記我了。”他低低地說來,顯然是感動了。

“不會忘記你的。”弄玉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背,“去換一身衣服,不要穿這件搞笑的衣服,去吧。好好的唱。”她擡起頭這樣一笑,笑得非常欣慰。

蕭史點頭,突然冒出一句,“不許跑掉!等我唱完,不許跑掉!你休想乘我不在偷偷跑掉!”他緊張地盯著她,似乎她真的會跑一樣。

弄玉呆了一呆,“跑掉?”她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我還等著你唱情歌給我聽,我跑掉?我爲(wèi)什麼要跑掉?莫名其妙!”

蕭史的眼睛緩緩升起溫柔優(yōu)雅並存的魅惑,低低地道,“我以爲(wèi),剛纔我那樣說,你會生氣。”他深吸一口氣,”如果你生氣,我向你道歉。只是我真的很想對人家說,你是我妻子。”

弄玉呆了一呆,悠悠嘆了口氣,“我生氣,但是——”她突然笑了,“我們已經(jīng)死過一次,沒有死過一次,我可能真的會生氣。記得在祭壇我說的話?我從來不說假話,從來說的——都是真心的。”她再一次膽起腳尖,輕輕吻了他的額頭,“我愛你。”她很溫柔地道。

“不用分手?”蕭史認(rèn)真地問。

“不用分手。”弄玉輕笑,“說分手是我幼稚。對不起。”她輕輕爲(wèi)他整理好肩頭的破衣,“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蕭史揚(yáng)起眉,“等我回來。”

弄玉側(cè)著頭看他,有他對她這麼好,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看他在臺上傾倒衆(zhòng)生的樣子,她不會嫉妒,只是非常的開心,非常的欣慰。

蕭史去換了一身別人臨時借給他的白衣白褲,有些奇怪,但還是挺襯他柔軟陽光的氣質(zhì)。只見他用他非常迷惑人的嗓子,緩緩地道:“離開樂壇一年,我沒有想過可以回來,沒有想過大家還記得我。一年之前,我和公司發(fā)生了一些小小的糾紛,我單方面解除了我與公司的合約、那時候以爲(wèi)自己做得很對,自己在追求自己想要的音樂。但經(jīng)過了一年的時間,經(jīng)過和我的妻子相處這一年的時間,她教會我什麼樣的人生纔是快樂的人生,什麼樣的生活纔是正常的生活。一個人過日子,不能全部想到自己,一味覺得自己是對的,別人都是錯誤的,以爲(wèi)別人不瞭解自己,因而覺得自己很寂寞很委屈,是非常——幼稚的事情。我們做事,不僅要考慮自己,也要體諒別人,理解別人的想法,體會別人的心情,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對我的任性對公司造成的傷害表示歉意,對不起。”他在臺上深深一鞠躬,“對公司造成的經(jīng)濟(jì)損失,我會設(shè)法賠償。我做的事情,必然要自己負(fù)責(zé)任。”

他的公司的老闆站了起來,他顯然沒有想到蕭史會當(dāng)衆(zhòng)道歉,眼角有些溼潤,“公司沒有考慮到你唱成熟路線的能力,是公司的決策錯誤。你的唱片今年大賣,相信比起公司原本要你唱的《通天豆》要好得多。你的離開雖然對公司造成了一些影響,但公司並沒有解除你的合約,你還是可以回公司唱歌。”他原本對蕭史這一招“失蹤”很是生氣的,但他當(dāng)衆(zhòng)道歉,他也就沒有火氣了。

“謝謝。”蕭史微微一笑,轉(zhuǎn)過頭來,對著觀衆(zhòng),“我邀請我的妻子和我一同唱這首歌,你們不會反對吧?”

下面登時嗡嗡一片。

蕭史不理下面一片混亂,對著弄玉眨眨眼睛。

明明隔得那麼遠(yuǎn),弄玉的眼睛又不是非常好,但她就是知道他在叫她,心裡哀號了幾句,無可奈何地走上臺去,她還穿著一身的古裙,衣袂飄飄,雖然有些斑斑點點,但大體上仍是漂亮的。

“她是我的妻子。”蕭史最喜歡說這一句,“她叫顏弄玉。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喜歡她,但她對我來說,是沒有缺點的女人。”他笑了,“我們開始吧。”

弄玉有些心情激盪,他記得她說的話,他知道她說“沒有缺點”的意思,她愛他,所以,可以縱容他的缺點,他也一樣。她拿起麥克風(fēng),擡頭看他,展顏一笑,第一句就說,“我不會唱歌。”然後她把麥克風(fēng)移回原處。她不想破壞蕭史的歌,她不知道,她這個很有自知之明的動作,已經(jīng)讓蕭史的多數(shù)歌迷對她升起了少許好感。

蕭史搖搖頭,“我就知道你沒有好話。”他知道她實話實說,不會唱歌就不會唱歌,她是不會隱瞞的。

弄玉悠悠地笑。

他開始唱,他唱得很動情,弄玉也唱,她輕輕地唱,只有蕭史聽見,其他人都沒有聽見。

被放逐——的出路——

說不出誰的眷顧你的皮膚我的小屋

被放逐之後是麻麻木木還是這段感情從此清清楚楚——

我穿越時空來到過去你不在乎我忘記感觸

在過去時空無人體悟是誰的錯誤——

他很動情,很動情地唱,也只唱給她一個人聽。

那天的演出結(jié)束,她打了一個電話回家,告訴媽媽她非常好,沒有事。當(dāng)然她媽媽追問她和蕭史的事,她也只是很平靜地說,她已經(jīng)嫁給蕭史了。

媽媽很震驚,她不能相信一向循規(guī)蹈矩,乖巧安靜的女兒,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然後學(xué)校也發(fā)出通知——在校期間結(jié)婚——退學(xué)!

弄玉欠了一堆的解釋,還有無數(shù)朋友的疑問,好奇,懷疑,嫉妒……種種種種不可勝數(shù)的麻煩,就是這些事情嚇得她不敢回家,躲在蕭史的別墅裡——然後就更說不清楚;反正她已經(jīng)宣佈嫁給他了,也不在乎。

“我會被別人的口水淹死。”弄玉在蕭史的房間裡哀號,“這次你真的害死我了,你讓我怎麼辦?”

蕭史安慰地摸著她的頭髮,“你可以暫時不回去,但是,秦國的事情還沒完,公主和仙人不可以突然失蹤不見,我們怎麼辦?是不是要回去一趟?”

“回去?”弄玉突然覺得其實秦國那個皇宮是個天堂——至少不會有人來問她爲(wèi)什麼會嫁給蕭史?她怎麼知道?歷史書上是這樣寫的,她只不過老老實實按照書上寫的嫁給蕭史了——而已!

“是啊,你看你看,我特地買了一本書,書上說啊,這個蕭史和弄玉呢,最後是蕭史吹蕭,引來一隻龍和一隻鳳,然後蕭史乘龍,弄玉乘鳳,這才雙雙飛去,成仙。我們這樣一走了之,癸-她們怎麼辦?我們再不回去,她們說不定真的要被砍頭。”蕭史用手指在他新買的書上劃來劃去。

“回去是不成問題,我們既然知道那個門是通向哪裡,就可以——對了,爲(wèi)什麼別人就不能從那個門走進(jìn)古代去?”她突然想起來問。

蕭史聳聳肩,“大概,他們沒有在那裡觸電,我們被電過一下,可能和正常人有些不同。可是,問題是我們從哪裡弄什麼龍啦,鳳啦來帶我們走?哪裡有這麼大的鳥?鴕鳥倒是載得動人,可是它不會飛啊!”他又垂頭喪氣,“還有,我要從哪裡弄一隻‘龍’;來載我走?恐龍嗎?我又到哪裡去找恐龍?還有,就算找到恐龍,我又有什麼辦法讓它聽我的話,而不是先吃了我?”

“不要亂講了。”弄玉煩惱地拿起一個枕頭壓在臉上,“我不知道!”

蕭史拿起電視的遙控器,“算了不要想了,看電視裡有什麼先進(jìn)好吃的東西介紹,我們?nèi)コ燥垼〕粤艘荒旯棚垼佉材佀懒恕!?

“我纔不去,你自己去,我會被人圍住,然後用口水把我淹死。”弄玉悶悶地道,“我吃泡麪。”

“好啦,你不吃算了,我買回來給你。”蕭史說到一半,突然叫了一聲,“咦——弄玉你快看!那是——”

弄玉拿開枕頭,懶懶地睜開眼睛,“什麼?哇——”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這個不就是——”

“鳳!”蕭史興奮地抱起她,笑咪咪地親了她一口,一隻大風(fēng)!足夠載你走了!”

弄玉拼命點頭,“把它改裝一下,往上面畫一點顏色,氣囊的形狀改一改,就是龍!我們兩個就可以飛走了!”她興奮得在房間裡跳跳跳,把枕頭往一邊丟去,“問一下,這種東西哪裡有的賣?”

“不用買,到海濱浴場去租就有了!”蕭史大叫,“我打電話去租,現(xiàn)在!立刻!馬上!”

原來,他們在電視上看見的是——充氣的那種飛行器——上面是一個像傘一樣的氣囊,下面是帶人的架子,有發(fā)動機(jī)可以飛的——那氣囊張開遠(yuǎn)遠(yuǎn)地看有點像只鳥!這不就是——鳳凰?把它的氣囊改成龍形或者畫上龍的樣子——那遠(yuǎn)遠(yuǎn)地看,也是一條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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