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聖域
“我出來太久了，必需回去。”
“可你師弟還沒回來呢，你不想看看他嗎？小舜很可愛哦，跟你們小時後一樣……”
“如果有機會，讓他來帝都找我吧。”
冷豔女子恭敬的對端木穗行了一禮，打斷她的絮叨，高挑修長的嬌軀逐漸變得透明，緩緩消失在天地間。
“唔……小憫越來越冷淡了……”
望著女子消失的方向，端木穗無奈搖搖頭。
話音剛落，她忽然心生感應，眼眸中閃過一抹光澤。
雲袖一揮，漫天靈氣匯聚變化，在她面前投映出數千裡外的畫面。
畫面上，白衣少年正騎在一匹駿馬上，手捧小葫蘆，悠哉悠哉的輕呷美酒。
而在他的腦袋上，一隻雪白小貓專心致志的給他舔毛，把他腦袋上的一小撮頭髮都舔得翹了起來。
“小小年紀就學人家喝酒，不行！我得好好教育他！”
端木穗望著靈霧光幕笑罵了一句，話音未落，畫面中的少年忽然擡起了頭，迷離慵懶的眼神微微一凝，隔著不知道多遠的距離和她對上了視線。
“咦？居然能察覺到我？！”
溫潤嫵媚的眼眸顧盼流轉，端木穗神念一動，面前的霧氣光幕驟然消散。
“如果是依依也就算了，可小舜不是武夫嗎？爲什麼會有這麼敏銳的靈覺？”
輕點下巴，端木穗若有所思的呢喃。
“奇怪，嫡傳師徒間的靈魂聯繫又不會觸發危險感應，以我的位格，他根本不可能發現啊……”
就在此時，數千裡外的大旻直道上，趙胤舜幽幽從天際收回視線，把腦袋上的貓咪摘下來，用手壓了壓上翹的一撮呆毛。
“師姐，別舔了，我感覺到有人在窺探我們。”
“有沒有感應到危險？”
“沒有。”
“有沒有感應到不舒服？”
“也沒有。”
“呵呵，是不是覺得有點熟悉？”
“誒……伱怎麼知道？”
“呵呵，記住這種感覺，進入直隸地區也就進入了師尊的感應範圍，肯定是她在看你！”
說完，素菱依又爬到少年腦袋上，抱著他的腦門就是一頓猛舔。
“別動，我還沒給你弄完呢，一點都不愛乾淨！”
“…………”
你弄得我滿頭口水啊！！！
痛苦的揉了揉眉心，對素菱依這種舔遍全家無敵手的貓霸行爲，即便趙胤舜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無奈搖搖頭，少年輕抿一口【玉靈酒】，低垂眼簾，重新恢復到了似睡非睡的迷離狀態。
主體意識的精氣神消耗被壓制到了最低點，甚至連呼吸都變得緩慢悠長，幾乎看不到胸膛起伏。
而在肉體內部，澎湃的氣血洪流正在全速運轉，滋養著不斷強化的細胞。
更深處的識海里，八個執掌不同功法的人影宛如黑洞般吞噬靈氣，積累著由內而外的玄妙蛻變。
意念掃過屬性面板面板，淡淡的充實滿足感在心間瀰漫，趙胤舜的嘴角不由得翹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
【真武秘錄】：LV.61（大師）→LV.71（宗師）
【精】+38
【氣】+20
【神】+11
【力】+9
【敏】+9
【體】+6
【根骨】+4
【資質】+3
【魅力】+3
【悟性】+5
自從各項玄功進入到大師級之後，趙胤舜就發現它們的難度開始呈幾何式增長。
但相對應的，收穫也比前面提升了一大截！
更關鍵的是，它們對靈肉的改造效果逐漸顯現，每跨越一級都有可能獲得逆反先天的機會！
雖然每一次的提升沒有職階晉升時那麼誇張，但勝在細水長流。
這種一點點脫胎換骨的充實感，令趙胤舜格外著迷。
再這樣下去，他感覺自己離全屬性【SSS】已經不遠了！
想到這，趙胤舜目光忽然一頓，若有所思的瞇起眼睛。
感應著完全沒有衰減的成長效率，他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聖印王冠】之上……還有沒有更高的境界呢？
以他目前的先天上限，足以將六維屬性再提升兩三倍！
依照之前的每一階差距來看，妥妥應該進入下一個境界了！
一念既起，趙胤舜胸中頓時涌出一股火熱。
對於其他人來說近乎不可能的任務，對他來說不過是需要花一些時間的水磨工夫。
只要耐下心思細細打磨，普通超凡者幾百年的苦修成果，他只需一年，甚至幾個月就能輕易採摘。
八重【多元自我】並行不悖，【無限專注】提升效率突破瓶頸，【高維視界】提綱挈領……
再加上積累到天才等級的悟性，趙胤舜不由得生出了甜蜜的煩惱。
他現在擔心的，是他永遠也達不到自己的上限！
因爲隨著本源玄功進入高深境界，他的先天屬性正在持續不斷的提升！
理論上來說，只要先天上限提升的速度超過後天屬性，那他就可以永無止境的成長下去！
以2階之身媲美神話？！
失笑搖搖頭，趙胤舜把這種荒誕的念頭拋到腦後。
見識過秦雨石院長的恐怖力量，他知道自己和神話之間的差距並非單純的數量級，而是一種更本質的，涉及到生命層次上的鴻溝！
哪怕他擁有和神話生物同樣的六維屬性，但五六階的位格差下，這些屬性毫無意義。
如果對照到遊戲中的場景，那就是對方無敵不亮血條，而自己被摸一下必死！
這種【規則】、【權限】、【因果律】上的差距，絕非數量上的積累能夠彌補！
心生明悟，趙胤舜目光一轉，看向了自己重疊在一起的雙重【神】屬性。
真要碰上神話生物，這恐怕就是他唯一的勝算了。
“kuong~kuong~”
正想著，一顆小豬頭在下巴上磨蹭，喚回了趙胤舜的注意力。
“怎麼了？”
“kuong~kuong~”
“嗯？”
經過【神農谷】的配合，趙胤舜已經能明白朱香香的一些動作含義，連忙一夾馬腹，將它放到地上。
“kuong~kuong~”
一下地，朱香香抽動粉嫩的小鼻子，一溜煙鑽進了路邊的灌木叢裡。
眼睛一亮，趙胤舜跟著小豬鑽進山林，又前進了好幾裡，纔在一個山陰之處停下。
短小呆萌的豬蹄子瘋狂的在一顆老樹下刨動，不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個淺坑。
很快，一顆像是土豆的黝黑物體暴露在空氣中，趴在趙胤舜腦袋上的小貓咪頓時來了興致，一躍而下打斷了朱香香刨土行爲。
“師姐，這是什麼？”
看著小貓咪圍著“土豆”來回觀察，趙胤舜好奇問道。
“【地烏苓】，一種寄生於古樹根莖下的天材地寶，對於修復神魂很有好處，是許多高階丹藥都會用到的重要輔藥。”
“不過【地烏苓】一般來說很難發現，採集全靠運氣，這傢伙是怎麼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鎖定它的？”
素菱依嘖嘖稱奇的看向朱香香，呆萌的小香豬似乎明白是在誇它，得意的挺起胸脯。
“嗚噫~”
“你們妖族不是都挺敏感的嗎？師姐你也能感應到天材地寶出世啊？”
想起之前素菱依在鴻海城一守就是好多天，趙胤舜還以爲這是挺常見的天賦。
“不一樣，天材地寶在需要繁衍的時候會主動釋放力量，吸引生物幫它播撒種子，這種是最容易感應的，哪怕是普通超凡者，只要距離夠近，都能察覺到靈氣的波動。”
“我原本以爲香香是這種類型，不過感應範圍更廣一點而已，但現在看來，它似乎依靠的是更加玄奧的感應方式。”
按著豬頭一頓觀察，兩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四目相對，看了半天素菱依也沒察覺到什麼奇異之處。
這……就是一頭豬……
“嗚噫~”
“算了，師弟，你小心點把【地烏苓】挖出來，別傷到根，這麼大一顆能賣不少錢呢。”
一聽能賣錢，趙胤舜二話不說撈起袖子就幹。
三隻寵物嘴刁，牙尖，吃得還多，從闌州這一路過來，他身上的錢包都快見底了。
很快，一顆橄欖球大小，表皮黝黑粗糙的【地烏苓】被收入【雪龍服】，趙胤舜拍拍胸脯，這才重新回到直道上路。
一路上，看著被小貓咪鎖著脖子吸溜舔毛的朱香香，趙胤舜好奇的瞇起眼睛。
他曾經用【高維視界】窺探過小香豬的真實姿態，當時看到了一個不可名狀的神秘虛影，現在想來，那也許是某種神話生物的血脈投影。
這小傢伙的來頭恐怕比自己預料的更大……
不過如此珍奇的祥瑞異獸，是怎麼流落到自家小院的？
摩挲下巴，苦思冥想半天也毫無頭緒，趙胤舜只能將其歸結於巧合。
很快，隨著敖白白逐漸加速，四周的風景像是流光一樣向後移動，呼嘯罡風被一層薄薄護罩擋住，端坐馬背上的趙胤舜甚至都沒有感受到多少顛簸。
不僅是朱香香，隨著時間流逝，敖白白的成長也令人瞠目結舌。
翻山越嶺如履平地，踏水而行，現在連避風減震的超凡之力都逐漸顯現出來了！
撫摸著冰涼絲滑的雪白鬃毛，趙胤舜不由得感慨自己的氣運。
隨隨便便都能撿到這麼多異獸……
幽幽出神間，枯燥的時光一閃而逝。
幾天之後，穿越大半個直隸，一座雲霧繚繞的仙山緩緩從地平線上浮現。
“終於到家啦~”
望著那逐漸靠近的巍峨山脈，素菱依撅起屁股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滿足的長嘆一聲。
“師姐，那就是我們的師門麼？”
遙望高聳入雲的山峰，趙胤舜腦海已經浮現出了前世各種電影中的畫面。
“其實，嚴格來說，你已經身處師門中了。”
抖了抖毛，素菱依跳到少年肩膀上，驕傲的環顧四野。
“你現在往周圍看，目之所及的範圍內，全都是我們師門的土地！”
“…………”
下意識的往周圍看了一圈，雖然有山脈的阻擋，但一眼望出去幾十公里還是沒問題的。
也就說這相當於前世幾個縣的領土，居然全是屬於師尊一個人的？
哪怕這個世界地廣人稀，但別忘了，這兒可是人口相對稠密的直隸地區啊！
一時間，趙胤舜深刻體會到了一名神話生物的威懾力有多麼恐怖！
看到少年臉上的驚歎表情，素菱依抿嘴一笑：“不過，物質世界的領土對我們來說意義不是很大，我們真正生活的地方，主要還是在師尊的【道場】裡。”
“道場？”
眼神微微一動，趙胤舜想起之前在端木穗府邸中獲得過臨時性加成，心中不僅涌起一絲期待。
“是的，道場是神明特有的一種領域，叫法很多，西方也有稱之爲【神國】的……”
“它是【真】與【假】的結合，最大的特點就是通過長期的浸染煉化，將一定範圍的異域改造成獨屬一系的理想之地。”
“在這個領域裡，神明能以自己的【道】取代【天道】，顛倒陰陽，剪切時空，篡改法則，創造凡人無法理解的奇蹟！”
說到這，素菱依忽然笑著看向趙胤舜。
“師弟，你知道最頂級的道場被稱作什麼嗎？”
瞳孔微微一縮，少年腦海中閃過一個詞，下意識脫口而出：“聖域！”
小貓咪摸摸少年的頭，眼中流露出讚許的神光。
“聰明，世人皆知聖域，但對它的本質卻不甚了了，甚至許多身處聖域的大派弟子，對自身所處的環境都沒有清晰的認識。”
“三佛，五道，稷下學宮、龍場書院……”
“大旻的聖域看似不少，但每一個都是歷經幾百甚至幾千年，由無數神話生物共同添磚加瓦，一點點構築煉化而成。”
“而師尊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鑄造屬於我們自己的聖域！”
“所以……你感覺到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了吧？”
“…………”
良久的沉默後，趙胤舜有些乾澀的抿抿嘴。
“師姐，如果我沒記錯，算上師尊，我們門派一共就4個人……”
“對啊，所以我們要更加努力！”
“…………”
看著小貓咪鬥志昂揚的揮舞拳頭，趙胤舜欲言又止。
這是努不努力的問題嗎？
就憑四個人，哪怕我們全部進階神話，也不可能在有生之年把【道場】提升到【聖域】的等級吧？！
抱歉，今晚加班到10點，寫到現在才完成了4000字。
沒擠出存稿，明天只有咕了，等後天出差回來再繼續加更還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