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球桿,開著電動高爾夫球車,周晨三人找了一塊沒有人的場地玩了起來。
三人都不怎麼會打高爾夫球,只有張麒打過一次,算是學(xué)會了高爾夫球的打法和規(guī)則,他一邊指導(dǎo)著周晨和陳麟,一邊興奮的打了起來。
張麒很喜歡這項運(yùn)動,只可惜卻並不擅長,因爲(wèi)他融入不了大家族子弟的那個圈子,沒有人願意帶他一起打高爾夫,而他所交往的那些朋友,則是對於高爾夫這項高貴的運(yùn)動沒有絲毫的興趣,他們連基本的生活都顧不過來,哪還有時間去享受生活呢?
至於陳麟,他雖然能夠融入到大家族子弟的圈子之中,可他本身並不是一個愛玩之人,陳麟很努力,從小就非常的努力,他知道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很尷尬,所以爲(wèi)了改變這種尷尬的情況,他犧牲掉了自己幾乎所有玩的時間,用在了苦心經(jīng)營上。
只玩了一小會,陳麟就坐到了陰涼的亭子之中休息,他喝著飲料,看著不遠(yuǎn)處正認(rèn)真打球的周晨和張麒,眉頭緊鎖,顯然是在思考著什麼東西。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王裁併沒有因爲(wèi)周晨三人的到來而出現(xiàn),周晨玩了一段時間之後,也來到了涼亭底下。
陳麟給周晨遞過去一杯水。
“玩的怎麼樣,晨哥,高爾夫球可還有趣?”陳麟問道。
“還算不錯。”周晨點頭笑了笑,隨後他問道:“你怎麼不玩?”
“我不喜歡這個。”陳麟看著依舊興致高昂的張麒,說道。
“不喜歡?是真的不喜歡,還是你覺得這會讓你玩物喪志?”周晨喝了一口飲料,補(bǔ)充了一下能量和水分之後,問道。
陳麟回過神來看了周晨一眼,沒有答話。
“你功利心太強(qiáng)了!”周晨突然又說道,他的話讓陳麟一愣,隨即陳麟的臉上便露出了一絲苦笑。
“不是我功利心強(qiáng),而是因爲(wèi)我不想讓任何人看不起我。”陳麟語氣有些落寞的說道。
周晨拍了拍陳麟的肩膀:“那你有沒有想過,有多少人正在羨慕著你。”
“出生在大家族,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這已經(jīng)是天大的幸福了,你把自己逼得太狠了,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周晨坐在陳麟的身邊,看著一個人都玩的興起的張麒,微笑著說道。
“我做不到張麒那般灑脫,從小我就受夠了別人的欺負(fù)!”陳麟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那些不堪回首的回憶帶給他的是永遠(yuǎn)不會磨滅的陰影。
“受人欺負(fù)?你受的欺負(fù)能有我多?”周晨笑著問道。
陳麟再次一愣,他了解過周晨的身世,知道周晨和胖子乃是孤兒,他們所遭受的欺凌和白眼跟自己相比,絕對是隻多不少。
“我不喜歡隱忍,也不喜歡日後算賬,想要欺負(fù)我們兄弟兩個,就要先問問我的拳頭答不答應(yīng)。”周晨舉起自己的拳頭,嘴角帶笑的說道。
“想要讓人看得起,不一定要出人頭地,也不一定非要比任何人都強(qiáng),最首要的一點是,你要自己看得起自己。他人都說,我周晨是爲(wèi)了不再受人欺負(fù)才去當(dāng)兵的,這只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喜歡軍人,我喜歡去當(dāng)兵!”周晨說著,彷彿回到了那些軍隊上的青蔥歲月,他的臉上帶著追憶的笑容。
“即便我周晨沒有去當(dāng)兵,也沒有任何人敢欺負(fù)或者是看不起我們兄弟兩個,因爲(wèi)我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周晨從往事中回過神來,又對陳麟說道。
聽到周晨的話,陳麟的整個身體都震動了一下。
“從你決定幫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把你當(dāng)成是朋友了,你可千萬不要覺得自己是我的隨從,我跟陸雲(yún)飛那些人不一樣。”周晨見陳麟還不答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再考慮對付王裁的事情了,到時候隨機(jī)應(yīng)變就是,除非你沒有信心,覺得我們?nèi)齻€人加起來不如一個王裁。”周晨說完,又喝了一口飲料。
“我當(dāng)然不會這麼認(rèn)爲(wèi)。”陳麟總算開口了。
“那就好,現(xiàn)在呢,好好放鬆一下,享受一些生活的樂趣,高爾夫這項運(yùn)動還是很不錯的,一起來吧,張麒一個人打的也夠無聊的,運(yùn)動就是需要有競爭纔有意思嘛。”周晨笑著站了起來。
陳麟擡頭看著陽光下週晨高大起來的身影,沉吟了一會,用力的點了點頭。
有了周晨和陳麟的重新加入,張麒玩的更是起勁,他們就跟其他來王朝高爾夫球場的客人一樣,盡情的放鬆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高爾夫球場的一間辦公室裡,一個打扮得體的年輕人正躺在辦公椅上,把腿翹在桌子上,面無表情的左右轉(zhuǎn)動。
叩叩叩,辦公室的房門突然被敲響,一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中年人走了進(jìn)來。
“少爺,那三個人我已經(jīng)重點關(guān)注過了,他們沒有任何的異常,好像真的只是來我們這裡玩的。”中年人在年輕人的面前站定,緩緩說道。
“哦?打了我堂哥,把我堂哥害的那麼慘,他們居然還敢來我的球場玩球?”年輕人正是王裁,王裁疑惑的自言自語。
在周晨三人到來的時候,王裁就收到了手下人的彙報,儘管他本人很看不起王大龍那個堂哥,可畢竟他們同屬王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如果有機(jī)會的話,王裁還是會替王大龍出頭。
可是這個機(jī)會來的有些太過簡單,反倒讓王裁不敢輕舉妄動了,王裁是一個很謹(jǐn)慎的人,最關(guān)鍵的是他摸不透周晨的路數(shù)。
對於這個昨天才第一次來到京城,就敢打了他們王家子弟的人,王裁不敢輕視,所以他就派人一直盯著周晨三人,看看他們是不是另有所圖。
陳麟緊張而又凝重的表現(xiàn)還真讓王裁的手下們有些懷疑,好在周晨及時的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在他的勸說之下,陳麟終於有了一個來高爾夫球場玩的客人應(yīng)有的表現(xiàn)。
不過周晨那番話也並非全部是爲(wèi)了打消王裁的疑慮,他也真心的覺得陳麟需要他的那一番話,陳麟心中的那根弦繃得太緊,如果不懂放鬆的話,隨時都有可能繃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