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感受到陳浪略帶審視的眼神，小水晶不由得心中一緊。
“青碎，你先回去，我和你二姨有話要說！”
陳浪忽然開口，對身邊的陳青碎說道。
“是，老師！”
陳青碎微微愣神，隨後點頭離開。
小水晶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理解的看著陳浪。
而陳浪則是揮手間屏蔽了方圓空間內的一切，在這個範圍內，別說聲音了，就算是法則和信號都傳遞不了。
“我想，你應該‘記起’了不少事情吧？”
陳浪飽含深意的說道。
如果說陳浪以前還相信小水晶所謂的‘失憶’的話，那現在是完全的不信了，要不然的話，爲毛每次真的有需要的時候，這丫頭都會恢復一些記憶？
這不合理。
這完全就是這丫頭想隱瞞一些事情所以找的理由。
以前陳浪沒有細想過，因爲小水晶是真心的對待身邊的人，也真心的喜歡地球這個地方，這些都是生活中的一點一滴能夠看出來的。
可如今仔細想來，小水晶卻並非是明面上那麼的簡單。
這讓陳浪不由得苦笑。
“你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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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浪深吸一口氣，看著臉色變幻不定的小水晶，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認真的說道：“你在地球生活了那麼久，應該明白一個詞，蝨子多了不怕癢，危機多了自然也就不怕死，我們地球經歷了很多，絕不會再擔心出現其他的危機，所以，已經身爲地球人的你，你的危機，就是我們的危機。
你可以放心的說出來，我們共同去面對，好麼？”
小水晶張了張嘴，最終苦笑。
“好吧！我早就知道瞞不了多久的，但是我真的不想被排斥，你應該懂得。”
“我懂！”
陳浪點頭，揮手間凝聚大地之力，化爲石桌石凳，拉著小水晶坐下，說道：“雖然你只是名義上是小艾的妹妹，但是實際上我們早就把你當做家人了。
我將你當做了親妹妹，小艾也是。
我岳母更是將你當成了親生女兒。
我想這些你應該都是能夠感覺出來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排斥你，說句實話，就算地球明天忽然被神靈覆滅了，我都一點兒都不驚訝。
地球走到這一步，幾乎已經要出現在神靈的視線中了。
而地球所要面對的，你也知道，那是近乎於見光死的。
所以你覺得我還會怕什麼麻煩麼？
說吧，我們共同去面對，好麼？”
“好！”
小水晶臉色複雜，眼中有委屈，也有痛苦，似乎是想到了曾經那些不好的事情。
“說實話，這些年我也瞭解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很多文明，甚至是幾乎所有的文明，都認爲科技文明的出現是第二次神戰之後的事情，也就是近幾十億年的事情。
但是事實上，這是錯誤的。
我所在的文明就是科技文明，而且在第二次神戰之前就已經誕生，而且還是那個時代中比較強大的神系，當時我們神系所處的位置就是中央混亂區域。”
“你的意思是，中央混亂區域實際上曾經是你們文明的地盤？”陳浪頓時感覺匪夷所思。
要知道。
山海界的位置據說就在中央混亂區域，這些年陳浪也多次進入歸墟，據說歸墟的核心也在中央混亂區域，這算什麼？
“沒錯！”
小水晶點頭，苦澀的說道：“你也接觸了很多宇宙中的秘密了，但是你肯定不知道，現在流傳的很多說法都是那些神系文明散佈出來的。
自古以來，無論是凡人還是神靈，終究是勝者爲王。
連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
在如今的時代，我搜尋了很多信息，但是根本找不到我們那個文明存在的痕跡，你懂我的意思麼？我們那個文明，早就已經被掩埋在了歷史中。”
“爲什麼要這麼做？”陳浪感覺匪夷所思至極。
“因爲禁忌！”
小水晶嘆息，說道：“你應該也知曉科技之道的極限了吧？按照現在的說法，科技之道，極限就是神靈，所以有一句話在宇宙中廣爲流傳，科學的盡頭，是神學。
但其實你深入的想想就知曉，這句話一點兒也不對。
既然科學的盡頭是神學，那禁忌科技來源於何處？爲什麼又稱之爲禁忌？
永生，造神。
這兩大技術統稱爲禁忌技術，整個宇宙中，無論是哪一個科技文明敢去觸碰，都會遭遇到神靈的懲罰。
如果科學的盡頭是神學，那神靈又爲何要去忌憚科學？”
嘶！
陳浪頓時頭皮發麻，因爲就如同小水晶說的那樣，這種事情，細思極恐。
如果科學的盡頭是神學，那也就意味著科學走到極致，會變成神靈。
可神靈爲何要去忌憚科學，還將永生和造神作爲禁忌技術，禁止一切文明進行研究？
這不合理。
如果世間只有極少數的神靈，如同曾經的陳浪所認爲的那樣，宇宙中只有神話傳說中的那些神靈，在神靈數量不多的情況下，確實需要打壓科技。
可事實上八大神系，任何一個神系擁有的神靈都是天文數字，其中的高手和更高層次的神靈數不勝數。
這種情況下，爲何還要忌憚科技？
這其中必然有著不爲人知的隱秘。
“你的路走歪了！”
小水晶擡頭，看了陳浪一眼，再次開口說出了這句話，但這一次，意義卻不同了。
“以我們的關係，你的路真的走歪了，你覺得我會不阻攔你麼？我肯定會阻攔你的，但是事實上是，你的路，走的很正，比誰都正，所以我一直猶豫不定，不知道到底該不該阻攔你。
你現在走的路，就是我們文明曾經走的路，但是我們敗了，這個宇宙現在是八大神系當家做主，他們的路，纔是正道，所以你的路‘歪了’。”
“怎會如此？”陳浪刷的一下站起身來。
“因爲我的影響！”
小水晶無奈的說道：“你們走的科技之道，我們曾經也是，我看著地球的那些科學家們面對很多在我看來很簡單的問題猶豫不決的時候，我便忍不住幫他們，潛移默化的影響他們，所以地球纔出現了源公式。
甚至就算是你當初打造系統的時候，找我一起研究，我也忍不住在智腦裡添加改寫了很多東西，這些在你看來是研究出來的，但是實際上很多都是我們曾經掌握了的。
你應該記得，我曾經說過，我過去認識的神靈就有智腦，實際上他們擁有的，是系統。”
陳浪震驚的看著小水晶。
整個人都傻了。
怪不得，智腦這個東西是陳浪從前世的科技裡帶來的，前世就有小水晶，那也就意味著前世的時候，地球很有可能也是在小水晶的幫助下弄出的智腦。
而這一世，因爲弄出智腦，所以小水晶幫忙又給升級成了系統。
系統，源公式，原來是這樣麼？
也怪不得，小水晶願意將地球當做自己的家，感情這真的是她第二個家啊，連科技都走的一樣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