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驕發(fā)現(xiàn)旦媚兒不見,幾乎急瘋,正在焦灼之際,旦媚兒回來了。
獵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之狠讓旦媚兒手腕劇痛,她怒道:“你幹什麼!”
“你去哪兒了,出去爲什麼不說一聲?”獵驕年輕英俊的臉上充滿關心和焦急。
但是旦媚兒視若無睹,她已經習慣了別人對她的好,千般呵護,萬般寵愛,她已經不稀罕,於是旦媚兒對獵驕的關切沒有一點愧疚之心,而是生氣道:“我愛去哪兒去哪兒,你管得著嗎?”
旦媚兒也是一肚子火,本想找那些臭道士玩玩,不想沒抓到人家,反而被丁鵬一頓戲耍,最讓她惱火又失落的是,人家想要的人還不是自己,找錯人了!
她何曾受過這樣的輕視和屈辱,簡直是比被打一頓還要難受!
受到旦媚兒的呵斥,獵驕也不生氣,反而呵呵笑道:“師妹你回來就好,你不知道剛纔我和殿下多擔心,你沒事吧?”
因爲旦媚兒重新戴上了銀面具,獵驕沒有看到她複雜的表情,因而也無法猜度她的心思,旦媚兒掩飾般地提高音量:“哼,我能有什麼事!那些妖道還留不下姑奶奶!”
獵驕聞言一驚,忙問道:“師妹,你……去找星宿道人了?”
旦媚兒擡起頭,傲然道:“對!我進了樓蘭王宮和他們大戰(zhàn)了一場,他們也沒你說得那麼厲害嘛。”
獵驕窒了一下,關心道:“師妹你沒有受傷吧,身上有沒有哪兒不對勁?”
他很清楚小師妹的性格,飛揚跋扈,如果真是順利,她必定抓回一兩個對手炫耀,現(xiàn)在既然毫無戰(zhàn)果,那必然是受了挫折,不過獵驕還不敢多問,怕她生氣。
可是旦媚兒還是生氣了,怒道:“你纔不對勁呢,笑話!就那些破道士能傷得了姑奶奶!”
獵驕出手如電,一把又抓住旦媚兒的手腕,仔細感受她的氣脈振動,旦媚兒斥道:“放手,你幹什麼!”
獵驕放了手,一臉嚴肅道:“你用了血遁大法?體內氣感不足平日三成,還說沒有事?”
旦媚兒見獵驕表情凝重,也不敢再亂髮脾氣,這個大師兄別看平日總是笑瞇瞇的,其實下手非常狠辣,這些年死於他手中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非常殘忍好殺。
旦媚兒支吾道:“他們……人多,以多勝少……也不算什麼本事,我當然不能被他們……抓住,只好使用了血遁。”
獵驕點點頭:“我不是怪你用血遁,而是擔心你身體受了傷害,只要師妹沒事,什麼都不要緊。對了,他們認出你來沒有?”
旦媚兒搖頭:“……沒有,我……戴著斗篷,還換了一套衣裳,他們肯定認不出。”
脫下面具的事她沒敢說,因爲這幅面具是血蓮老祖在她幼時親自爲其佩戴,並嚴囑任何時候不準脫下面具。
獵驕沒有察覺旦媚兒的心虛,沉聲道:“算他們好運,沒有傷到師妹,否則我必讓他們拿命來償!師妹,你先下去休息吧。”
等旦媚兒走後,獵驕又來到阿婆星房間,將此事向他稟報。
阿婆星聽後,說道:“哦,你的師妹已經到王宮探查過他們的實力,還吃了點小虧?這麼說來,這些道士倒是有些本領。”
獵驕點頭贊同:“殿下說的沒錯,我?guī)熋秒m然自幼被師父寵溺,但她的武功絕對不弱,能讓她不敵敗退,甚至還使出逃命之術,看來這個星宿派確實不能小看。”
阿婆星道:“以後要針對樓蘭制定策略,必須考慮這些道士的存在,這個自稱星宿的門派有多大規(guī)模,門人弟子有多少,應該想辦法調查清楚。”
獵驕點頭:“殿下考慮的很周全,我想這次於時能政變成功,這些有武功的道士一定起了很大的作用。我還懷疑一點。”
“哦?你說!”
獵驕低聲道:“如果頭曼當初說的那事是真的,我懷疑就是這些星宿派的傢伙下的毒手!”
阿婆星臉色一沉,表情慎重起來:“你是說當初塔蘭朵他們是於時和星宿派殺死的?”
獵驕點頭:“塔蘭朵身邊有項虎和哈比圖保護,他們兩人雖然不是我?guī)煾傅牡茏樱且彩芩先思覀魇诹艘恍┘妓嚒S绕涫琼椈ⅲ臼巧倭值茏樱醽砼殉錾倭轴幔恢备S師父,多年來忠心耿耿,師父連化血刀都傳給了他一部分,項虎的武功實不在師妹之下,可是還是被殺,這小小樓蘭哪兒來那麼多高手?我看除了這些星宿道士,兇手沒有其他人。”
“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是……”阿婆星沉吟片刻,接道:“正是敏感時期,此事暗中調查即可,不要聲張。現(xiàn)在首要的任務,是要迫使樓蘭國答應咱們提出的條件,國家利益面前,其他都是次要的。”
獵驕聽懂了阿婆星的意思,那就是塔蘭朵事件,只能作爲一個有力的籌碼爲大月氏換取利益,至於兇手是誰,並不是太重要,如果大月氏人得不到想要的利益,那麼即便不是於時和星宿派殺死的塔蘭朵,那大月氏和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
……
大局已定,丁鵬再次施行韜光養(yǎng)晦之策,隱藏到幕後,深藏功與名。
爛攤子留給於時處理,丁鵬來到了點蒼雙煞的居處。
這一次政變,點蒼雙煞沒有出手,不是他們不想出力,而是於時不同意,他認爲兩人新近投靠,時間不長,忠誠方面還需要多方考察,這樣重大的事情還是不讓他們參與爲好。
因此點蒼雙煞這幾日便只能看著城中風雲(yún)突變,想要有些作爲,卻又摸不著頭腦,只能呆在宅中靜等事態(tài)變化。
終於等來了丁鵬的到來。
丁鵬擇其要給他們講述了一下,當然不是全部事實,比如發(fā)動的理由就說成是於時得知大王子二王子暗害了國王,還要謀害重臣,不得已起兵政變,最後成功擊破王子們的陰謀,穩(wěn)定了樓蘭的政局。
點蒼雙煞以及他們的三個弟子聽得驚心動魄,沒想到朝堂上的爭鬥比江湖仇殺還要可怕,還要危險,要是自己等人身在其中的人,恐怕一不小心就會中了暗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丁鵬和雙煞聊了一會樓蘭政治層面上的事情,雖然兩個老頭不是太懂,也聽得佩服不已,暗自慶幸當初選對了合作盟友,要是還跟著安歸烈的話,恐怕現(xiàn)在即便沒有身死,也得繼續(xù)逃亡生活了。
接下來,丁鵬又開始檢查胡唯明的功課情況,他可沒有忘記上一次留下的五日之約。
雖然已經不只五日,丁鵬還是要檢查,胡唯明這個天才他早就垂涎三尺,一定要想個法子將他徹底綁在自己身邊。
現(xiàn)在麼,還是要慢慢來,先進行感情投資。
上一次丁鵬臨走時,說了一些刺激他的話,讓他再練功五日,五日後自己會來考覈他的成績,丁鵬相信那樣的情況下,胡唯明絕不能再次偷懶。
事實也是如此,一提到胡唯明的修煉,在旁邊的雙煞便滿口稱讚,說這孩子最近幾天確實練功很勤,說是廢寢忘食也不過分,每日如同瘋魔了一般,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修煉,一刻時間都不浪費。
丁鵬一邊聽著雙煞的話,一邊含笑看著胡唯明,胡唯明的樣子比數(shù)日前改變了許多,首先是氣質,沉穩(wěn)了一些,沉默了一些,看來上次自己和雙煞的話,對他刺激不小。
再就是胡唯明看起來清瘦了不少,有點廢寢忘食的樣子,證明這幾天他一定很辛苦,不過讓大家想不到的是,胡唯明竟然開口糾正了大家的好感:“師父,三位師父,你們不要誇讚我了,弟子雖然確實有練功,但只能說是一般用功,之所以看起來瘦了些,是因爲修煉腐骨掌實在倒胃口,食慾不振的緣故。”
聽了他的這番話,正高興地炫耀弟子勤奮的卜天雕頓時氣得七竅生煙,跑過來又想打徒弟,段仇世急忙拉住他,苦笑道:“老二,這小子冥頑不靈,你打他有什麼用!”
卜天雕怒道:“這狗日的,不識好歹,讓丁兄弟見笑了。”
丁鵬反而笑道:“無妨,我倒喜歡他的誠實。唯明,師父剛纔不誇你,現(xiàn)在誇你,你這一點做的好,男子漢坦蕩蕩,有什麼就說什麼,不妨事!”
胡唯明心中有點感動,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傢伙,丁鵬這樣好脾氣,讓他反而不好意思起來,撓著頭說道:“師……父,弟子覺得這套武功不適合我,弟子雖然沒有像兩位師父剛纔誇的那般瘋狂練功,但這幾日也算頗費辛苦,可是總覺得收穫不大,而且心裡很難受,根本不喜歡這套武功。”
卜天雕又忍不住罵道:“你孃的,練個武還挑三揀四,老子打你一頓看你心裡難受不難受。”
丁鵬阻止了卜天雕,對胡唯明道:“恩,這些先不提,你演示一下腐骨掌,爲師看看你這幾天的進展。”
胡唯明按照腐骨掌的行功法門一絲不茍地演示了一遍,又打出兩掌,印在木樁上,木樁紋絲不動,只有木紋表面好像焦黑了一點,比上次稍有效果。
丁鵬點點頭,短短幾日能有這樣的進步,已算難能可貴,不過這是對一般人來說,以胡唯明的一品天賦,他的進步應該更大才是,如果他沒有說謊,那麼心理方面的牴觸可能正是影響了他發(fā)揮的因素。
系統(tǒng)上面,對於天賦沒有心理方面的註解,不過丁鵬按照前世自己十幾年的學習歷程能切身感受到,心理對於學習的重要性,比如他前世就是偏好文科,對於理科有一種發(fā)自內心的厭煩,結果導致理科成績越來越差,如果沒有心理方面的影響,正常精力的投入下,丁鵬認爲他的理科成績應該還有上升的空間。
由此想到胡唯明的心理作用,丁鵬暗歎一聲,好吧,就算他沒有說謊,真的厭惡毒功類武學,那麼就再挑選一套其他武學給他修煉。
這就是天才的優(yōu)勢,如果換成其他普通弟子,丁鵬早就讓他有多遠滾多遠了,哪兒有這麼多耐心催著哄著讓其練功?
丁鵬想了想,心中一動,想到了上次爲了給操行之挑選合適的修煉劍法,從系統(tǒng)一共兌換了三套劍法,分別是:迅雷劍,一字電劍,雨散星離劍。
一字電劍由操行之修習,自然不能再傳給外人,迅雷劍要有強大的內功基礎,胡唯明顯然也不合適,就剩下了雨散星離劍。
點蒼劍法,變化繁複,以招式精靈巧妙著稱,而雨散星離劍的特點也正是以招式取勝,這套劍法應該比較適合胡唯明,可以讓他取長補短,讓劍法更爲繁複精妙。
再就是內力方面,點蒼內功只能算一般,丁鵬對胡唯明的期望很高,不希望他有短板,因此還準備傳授他一套比較上得了檯面的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