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走廊裡的燈亮著，房間顯得有些昏暗，兩個赤果的身軀在糾纏，持續了很長時間。
一個女聲突然抱怨道，“張，你是不是有心事？”
“怎麼了？”
“已經快一個小時了。”女聲繼續道，“之前不是這樣，你好像沒有投入，一直在想著其他事情。”
女人正是丹妮斯。
丹妮斯臉頰通紅，神態顯得有些不滿，她把張揚推到了旁邊，擠到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並看著他的眼睛，問道，“雖然時間長也不錯，但感覺變淡了，你沒有投入進來。你是不是在想凱瑟琳，我們這樣做有些……”
“你知道我和凱瑟琳？”張揚看向丹妮斯。
“當然。”丹妮斯道，“我早就知道了，自從去年你搬家，你們肯定發生了什麼。”
“那你……”
張揚扯了下嘴角。
“好男人是需要主動追求的。”丹妮斯道，“你們沒有結婚，關係不受到法律保護，我想我也有機會，不是嗎？而且你……你還是個花心的男人。”
“我很專一！”張揚立刻糾正，“只是男人的生理構造，決定了很多東西，甚至會在某一時段影響到思維。”
“藉口！”
丹妮斯撇起嘴角，滿心不屑道，“你總是有理的。大多數時候，我都說不過你。或許你應該改個名字，叫‘張有理’。”
“……”
氣氛沉默了有一會兒。
張揚道，“我不是在想凱瑟琳，是在想一個戰術問題。”
“足球？”
“嗯。”
“工作狂！”丹妮斯道，“難以想象，這是我們的第二次，可你竟然在想工作。”
張揚有點無奈。
“和我說說？”
“和你？”
“怎麼？看不起我？我也是個球迷，雖然沒有絕對支持的球隊，但偶爾還會看球。”
張揚想了想，就大致的談了一下，喬迪-莫里斯能力不足，但米爾沃爾不可能引入一個世界級中場。
丹妮斯疑惑道，“莫里斯能力不足？他是你們的核心吧？足球比賽，場上不是有十一名球員嗎？如果一個人不行，就派兩個人……”
丹妮斯小心的看向張揚，似乎是怕自己說錯了。
張揚皺起眉頭。
一個人不行，就派兩個人？這是什麼道理？核心還能有兩個？
兩個核心？
張揚猛地瞪大眼睛，轉而驚喜的看著丹妮斯，興奮道，“謝謝你！我終於找到關鍵了！”
“……”
丹妮斯有些不明白。
張揚沒有過多的解釋，看著眼前赤果的女人，他無心再做其他事情。
持槍！
再戰！
一定要把跑車的哀傷找回來！
————
第二天，丹妮斯要早早回公司。
張揚起的也很早，七點鐘就來到了俱樂部，在餐廳用過早餐後，他就一頭扎進了辦公室裡，苦思冥想的完善昨天的想法。
一個核心能力不足，就用兩個核心？
這是個不錯的想法！
之前喬迪-莫里斯是攻防核心，也是場中引領進攻的人，可以說，就是米爾沃爾的中場發動機。
當球隊實力有了提升以後，尤其隊伍中摻雜著風格不同的各種球員，莫里斯的能力就顯得有些不足了，甚至來說，他個人的速度節奏，都有些拖累鋒線和邊路的節奏。
那麼再加上一個中場，讓兩人搭檔成爲‘左右’核心，差不多就能夠解決問題了。
要是在其他球隊，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雙核心’大體上只是一個概念，即便是巴塞羅納，都沒有能打出‘雙核心’，他們依舊依靠羅納爾迪尼奧，以後也會依靠阿根廷天才梅西。
‘雙核心’的難點，是會讓其他球員迷茫‘動力’所在。
核心就是攻防的標桿。
比如說，當一支球隊進攻時，核心球員引領攻勢，用不斷的穿插跑動，來帶動球隊的節奏。
若是兩個核心，一個在前面，一個在後面，進攻該怎麼打？前場該跑到什麼位置？什麼時候去退守？
其他球員就有些迷惑，配合就會打的有些混亂。
米爾沃爾不存在這個問題。
米爾沃爾的戰術基礎，是保證絕大部分球員能夠自由發揮實力，當每個人的實力都能得到發揮，整體的表現自然會有上升。
每個人都有所發揮，核心的重要性也小了很多。
但若是有兩個核心，影響肯定還是有的，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利用戰術規劃，來最小化消除影響。
張揚想到了策略，那就是分‘左右’核心。
兩個核心球員，負責的區域不同，自然就會最大化降低影響，同時也能輔助邊路的攻勢，雙核心之間的配合，也可以讓進攻打的更加靈活。
————
當天張揚沒有出現在訓練場，也沒有再組織教練組，或者球員們共同商討戰術，除了來看看情況的奧爾德斯，就沒有其他人見到張揚了。
在球員訓練過程中，很多人也在談論，奧德爾斯給出的消息是，張揚悶在辦公室裡，進行‘閉門’戰術構想。
這個說法引得不少人發笑--
“不過老大經常這樣，習慣了就好了。”利弗摩爾幫助張揚解釋了一句。
其他人也參與了討論，比如活躍的誇雷斯馬，“我都沒想過，一個主教練竟然一天都不在球場，而是悶在辦公室裡。”
“貝尼特斯先生也是這樣。”巴拉甘說道，“他偶爾會悶上一整天。看來他們是相似的主教練。”
“這可不是第一次，也不知道老大是在想什麼。”
“或許有些新的想法？”
“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韋斯-摩根說，“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們會回到了學生時代，今年大概也快了吧。”
“等老大閉關出來就知道了。”
當天下午訓練結束，也再沒有人見到張揚，之後到晚上，張揚讓工作人員幫忙叫了份外賣，隨後就繼續悶在辦公室裡。
————
清晨，太陽才露出一點微光。
埃布森來到了俱樂部，她要負責準備早餐，比一般工作人員來的更早。
主教練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埃布森感到有些奇怪，就走上了樓去看看，房門沒有關緊有一條縫隙，但埃布森還是敲了下門。
“請進！”
埃布森走了進球，就看到了桌前，兩眼有些紅腫的張揚，她驚訝的問道，“怎麼這麼早？你一晚上沒睡？”
“在思考一些問題。”
埃布森不在意的搖搖頭，說道，“你應該多注意身體，雖然你還年輕，可等到約翰那個年紀，你就知道會影響……”她似乎覺得說的多了，把剩下的話憋在了喉嚨裡。
“影響什麼？”
張揚奇怪的問了句，旋即才反應過來，撲哧一下笑出聲，“如果你不滿意，還可以反悔的。你們還沒有結婚。”
“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約翰還不錯。”埃布森立刻轉移話題，“你一晚上沒睡吧？要吃早餐嗎？等一會兒，我做好給你送來一份。”
“那太感謝了。”
“這沒什麼，你是主教練，甚至可以決定我的薪水，也可以說是我的老闆。”埃布森理所當然道，“巴結老闆不是一個員工該做的嗎？”
張揚笑了笑。
“那就不打擾了。”埃布森推門走了出去，離開前提醒道，“對了，記得參加我的約翰的婚禮，就在下個週末。”
“OK，我肯定會到。”
等埃布森離開以後，張揚也停下了工作，一天一夜的奮戰下來，戰術已經基本完善。
工作成果很顯著。
但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上午需要把戰術講解給教練組聽，之後讓所有球員熟悉戰術，同時戰術訓練也即將開始了。
————
當天。
除了弗雷德裡克負責訓練以外，其他教練都集合在辦公室裡，連同布洛諾-伯利都在場。
張揚拿出厚厚的記錄，正式開始了戰術講解，新戰術的基礎，教練組瞭解的差不多了，他需要講解的只是雙核心的打法。
當聽到‘雙核心’概念的時候，懷斯等人直接就質疑道，“這行得通嗎？”
他們的反應在意料之中。
‘雙核心’不是一個新的概念，幾年前就有人提出過了，可到現在也沒有球隊，能真正應用雙核心進行比賽。
那只是一個‘概念’。
張揚並沒有過多解釋‘是否行得通’，而是明確讓所有人記住戰術，“現在不是討論是否能行得通的時候，你們需要理解我的戰術，明天要開始講解給球員聽了。”
懷斯等人有質疑，但也只能悶在心裡。
張揚是主教練。
上賽季也證明，張揚的執教能力以及戰術能力，都是相當出色的，他們只是覺得‘雙核心’打不成，但即便是打不成，原有的基礎戰術，也能夠讓球隊發揮的很好了。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講解，奧爾德斯、懷斯以及布魯諾-伯利都差不多瞭解了戰術細節，張揚給每個人一份戰術記錄，讓他們仔細去理解，並交代了明天要進行戰術課，還讓布魯諾-伯利去給弗雷德裡克進行‘私人授課’。
等把一切交代好以後，張揚就準備去看看訓練，懷斯攔住了他，“張，看看你的樣子，我覺得你現在要做的是休息。”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以你現在的狀態，去訓練場都有些站不穩了，我可不想明天去醫院看望你。”
“……好吧！”
張揚最終還是妥協了。
等幾人離開以後，他再禁不住睡意，一頭扎到在牀上，連手指都懶得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