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室山的後山蒼翠一片,山澗之中不時響起清脆的鳥鳴聲,雄偉的山巒儀態(tài)萬千,美景如畫,郭凌飛與爸爸並肩立於山崖之上,兩人默默的欣賞著風景。
“凌飛你的根基已經(jīng)很深厚了…現(xiàn)在欠缺的就是實戰(zhàn)經(jīng)驗,說白了就是沒殺過人,所以將來的幾年你要殺人殺人是一種考驗也是一種磨練,更是你不得不去面對的事兒,越是殘酷的經(jīng)歷越能使人成熟。”郭飛宇淡淡的道,殺人這兩個令人畏懼的字眼從他嘴裡說出來是那麼的自然。
“殺多少?”郭凌飛側(cè)臉問道。十五歲的他在身高上與父親已然沒有太大的差距,只是在郭飛宇這父親的眼裡沒有經(jīng)歷過真正血腥殺戮就不算成熟。
“殺千人方是鏗鏘男兒,以後的三年裡殺千人就夠了,多殺一些也無所謂。”郭飛宇摟住了兒子的肩膀,教唆兒子殺人的老子比鳳毛麟角還少,他就是其中的一個,常人絕對理解不了他爲什麼這樣做,他也不用世人去理解,只要兒子理解這是他的愛就可以了。
“殺千人不是難事兒去哪裡殺是盛行種族大屠殺的非洲還是戰(zhàn)火紛飛的伊國?”郭凌飛繼續(xù)問道,沒有緊張,更沒有膽怯,他在五歲的時候就知道殺人是自己遲早都要面對的,而且還是不能逃避的,以後要走的路就是殺出來的。
郭飛宇見兒子如此鎮(zhèn)定,欣慰的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瞇眼望著遠方被蒼翠籠罩的山巒,徐徐說道:“去非洲S國吧那裡的種族大屠殺延續(xù)了很多年是殺人者的天堂,如果不殺人就會被人殺是個好去處。”
“恩老爸去哪裡我沒意見。”郭凌飛聳了聳肩膀,神情坦然,不論去哪裡,目的是一樣的,那就是殺人。
“凌飛,過了這三年你會回到Z國,與我當年一樣,到學(xué)校裡做幾天學(xué)生,這樣咱們父子倆的起點就一樣了,不同的是我當年惹了事可以靠家人擦屁股,你要靠自己,該走什麼路你早已經(jīng)清楚自己的路自己走我和你媽希望看著你靠自己的實力出人頭地。”郭飛宇語重心長的道,他當年藉助了家族的實力纔有了今天,但他希望兒子靠自己的能力去打拼,去超越他。
“爸爸我知道你的一番苦心,該怎麼走自己的路我心裡清楚。”郭凌飛與爸爸對視著,堅毅的眼神流露出了無比自信。
幾十米外的一塊山石上,釋武健盤腿端坐,他望著父子倆的背影微微搖頭,這位平日裡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的高人清楚關(guān)門弟子一旦下山又要有不少的生靈塗炭,可他也很無奈。
“罷了罷了該死的人留著又有何用還不如讓凌飛幫他們早日脫離苦海也免得禍害好人。”
釋武健搖頭嘆息。
葉飛就站在山石旁邊,他的手裡把玩著一柄沒有刀柄的薄薄片刀,與其說是刀還不如說是鋒利的薄鐵片,刀寬一寸,長一尺,殺人的時候是用手指夾住刀身,不用的時候插在緊貼胳膊的皮套內(nèi),就這柄其貌不揚的刀二十年來在葉飛的手裡飲血無數(shù),曾經(jīng)殺得歐洲幾個黑幫聞風喪膽,葉飛也因此有了“葉一刀”的名號。
“大師您不用唉聲嘆氣這是少爺?shù)拿鼩⑷顺尚鄣穆凡蝗菀鬃呖缮贍敱仨毴プ撸驙懮贍斒俏依洗蟮膬鹤印!比~飛淡淡的道。
“你說的不錯或許這就是命運,世上的那些俗事與我這出家人沒關(guān)係我也不去瞎操心了。”釋武健慢慢閉上了雙眼,好似入定的老僧。
“今天能吃上正宗的野味兒了…”
葉飛說著話,胳膊猛的一甩,薄薄的片刀射向了七米外的草叢中,盤腿坐在山石上的釋武健只動了動眼皮,卻沒有睜開眼。
草叢中,一隻奄奄一息的野兔不停的抽動著四肢,明晃晃的片刀穿過它的脊背將它釘在了草地裡。
“下輩子投胎的時候最好做熊貓或是做一個強人弱者的命運往往悲慘任人宰割甚至連老天都不願眷顧你。”葉飛彎腰拔出了片刀,在野兔的毛皮上擦拭著刀上的血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少室山的後山升起了炊煙,葉飛又獵殺了一隻野雞,剝掉了野兔和野雞的皮毛,在篝火上做起了燒烤,殺生的手藝高超,烤東西的手藝也不差,烤肉的香味在空氣中蔓延,釋武健這位少林高僧早已迴避,不知是不忍看被火焰炙烤的雞兔,還是擔心禁不住撲鼻香味的誘惑。
幾天的時間匆匆過去,上少林整整五年,最後這天,郭凌飛挑夠了一萬零九百五十桶水,蹲馬步抄了兩個小時的佛經(jīng),做完了該做的,收拾好了隨身攜帶的東西,與朝夕相處了五年的師傅告別後隨著父親走下少室山。
………………非洲的種族屠殺延續(xù)了千年,現(xiàn)在的世界被人們稱之爲文明世界,可血腥殘酷的種族屠殺卻沒有因爲世界文明的進步而停止過,S國的種族屠殺更甚,最瘋狂的時候在一百天內(nèi)有近百萬人被殺,在這充滿血腥殺戮的國度裡,那些所謂的維和人員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統(tǒng)計死多少人。
郭凌飛就來到了這樣的一個國度裡,他坐在一輛半新舊的軍用敞棚悍馬越野車的後坐上,用很冷漠的眼神瞧著飽經(jīng)戰(zhàn)火摧殘的城市,殺千人方是鏗鏘男兒,這話一直在他腦海裡迴盪。
“少爺前邊那棟大樓就是S國的總統(tǒng)府…”葉飛拍了一下郭凌飛的肩膀,擡手指向了幾百米外的建築物。建築物的圍牆外是一排沙袋堆起來的防護牆,S國政府軍的士兵手握著掉了漆皮的AK47嚴陣以待,以防流竄到市內(nèi)的軍突襲總統(tǒng)府。
第十三章只殺該死的人
三輛軍車組成的車隊在坑坑窪窪的馬路上行駛著,郭凌飛扭頭瞧清楚了前面的建築物後冷笑著道:“國家窮的只剩下死屍了總統(tǒng)府倒是挺氣派。”
“不我們國家不窮我們國家有鑽石還有沒被開採的石油這些都是巨大的財富。”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黑人翻譯一個勁兒的搖頭,並且還取了用線繩系在脖子上的大塊沒經(jīng)過加工的鑽石,以此來向遠到而來的貴賓證實自己的國家不窮。
“窮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隻懂得安心受窮,資源豐富卻不能合理的開發(fā)你們也不想這樣生活誰讓這裡戰(zhàn)火紛飛呢。”郭凌飛笑了一下,拍了拍黑人翻譯的肩膀,他沒有歧視弱者或是窮人那種齷齪的念頭,對於這些人只是同情,不過也僅僅是同情而已。
他低頭瞧著手中的匕首,這是臨行前爸爸交給的匕首,匕首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龍鱗,價值連城的匕首或許在幾天後就是兇器,會有無數(shù)的人死在匕首下,心裡頭沒有什麼無奈,也沒有多情的感慨,血腥殺戮是他該面對的,也是必須去面對的。
三輛車停在了總統(tǒng)府大門前的哨卡外,三名荷槍實彈的軍人檢查了司機的證件,當?shù)弥栾w是總統(tǒng)的貴賓時,三名軍人擡手敬禮,雖不標準,但也流露出了幾分敬意。
敞棚悍馬軍車徑直駛進了總統(tǒng)府的大院,停在了S國最高大恢弘的建築物下,郭凌飛下車打量著眼前的建築物,不得不承認它是這個城市的亮點,大概也是這個國家的亮點。
一名黑人軍官快步迎了上來,用不太標準的英語說:“尊敬的先生我們總統(tǒng)已等您多時了。”
“看來是我失禮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隨你去見哈費總統(tǒng)。”郭凌飛笑道,一臉的陽光笑容,很隨和,很從容,所表現(xiàn)出來的老練和沉穩(wěn)使人不敢斷然猜測他的年齡,十五歲出頭不到十六歲的孩子裡邊又有幾個能做到這一點。
黑人軍官前邊帶路,郭凌飛、葉飛、黑人翻譯先後走進了總統(tǒng)府,內(nèi)部的輝煌使葉飛和黑人翻譯讚歎不已,而且守衛(wèi)森嚴,到處是荷槍實彈的軍人。
郭凌飛知道這裡的輝煌全是拿鑽石和石油換來的,剛纔路過的街頭有無人收殮的屍體,而這裡富麗堂皇,不禁有點鄙夷那位還沒謀面的哈費總統(tǒng),弄這麼一個總統(tǒng)府要體現(xiàn)什麼,國富還是民強?
一行人乘電梯上了五樓,隨著黑人軍官來到了一個大廳的門前,這兩扇門由真皮包裹,鑲嵌著金邊,六名身材魁梧的軍人立於門外,緊貼著門的兩人將這兩扇厚重結(jié)實可以防彈的門推開。
帶路的黑人軍官回身對著郭凌飛很有禮貌的說道:“尊敬的先生總統(tǒng)在裡邊等著您呢,不過您不能把匕首帶進去。”
郭凌飛微微一笑,把手中的龍鱗匕首交給葉飛,從容的走進大廳,大廳內(nèi)的裝飾更是奢侈,裝飾材料用了黃金、象牙、水晶、鑽石。極度的奢侈就是粗俗的體現(xiàn),郭凌飛在走進大廳的第一步就把坐在寬大辦公桌後的哈費總統(tǒng)列入了俗人的行列。
穿著短袖軍裝的哈費總統(tǒng)推開了倚在身邊的兩個衣著暴露的妖豔女人,繞過豪華的大理石辦公桌,放聲笑著走向了了微笑不止的郭凌飛,掛在他胸前的那一堆勳章叮噹亂響,這位靠著槍桿子搞獨裁的主兒走路也有點氣勢。
“歡迎歡迎你父親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你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哈費說著拗口的英語,親熱的伸出了大黑手與郭凌飛握手。
在利益的驅(qū)使下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一切都是唯利是圖,郭凌飛又怎會不知道這位總統(tǒng)爲什麼如此親熱,用兩個字兒形容,利益。S國由於種族屠殺常年被國際社會封鎖,一部分軍火的流入和鑽石礦石的流出是經(jīng)過黑市,而這個黑市掌握在龍門的手裡。
郭凌飛還知道這位笑的很爽朗的哈費總統(tǒng)最近做了一件對不起龍門的事兒,爲了討好某個國家,把一個大型油田賣給了那個國家的石油公司,而沒有賣給屬於龍門的石油公司,此時明顯做作的親熱大概也是在彌補這件事造成的影響。郭凌飛很颯然的笑著,這些事兒不是自己該計較的,來此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人。
哈費衝著旁邊一個妖豔的黑人女模特擺了擺手,穿著吊帶背心、超短裙的女人趕忙倒了兩杯紅酒遞給了郭凌飛和哈費,扭身離去的時候還拋了一個媚眼給郭凌飛。
“哈哈哈…”哈費很豪爽的笑了幾聲,仰頭喝了一口八二年的拉菲,對端著酒杯笑而不語的郭凌飛說道:“那個女人功夫很棒你如果需要我很樂意把她送給你。”
郭凌飛自然明白哈費所說的功夫很棒指的是哪方面的功夫,十五歲出頭的他對這個不感興趣,即使感興趣也不會看上這樣的女人。他笑著搖頭,淡淡的說:“哈費總統(tǒng)的好意我消受不起,我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
“在我們這裡十來歲的孩子就能參軍殺敵了,可以說在全世界我們國家的孩子是最勇敢的”哈費略現(xiàn)得意的說著話。
十幾歲的孩子不去接受教育,沒有溫馨的家庭,拿著六美元一支的二手AK47爲了有錢吃飯去殺人,這也算炫耀的資本?郭凌飛心中冷笑,臉上那很陽光的笑意收斂了幾分,現(xiàn)在他覺得眼前這位衣著光鮮且還戴著勞力士金錶的獨裁者有點骯髒,髒不怕,骯髒了還拿出來炫耀就是可恥。
“你們國家的孩子確實很勇敢”
郭凌飛附和了一句,抿了一小口八二年的拉菲,以前很少有幾會喝酒,不過極品紅酒的味道是不可否認的,在這個貧窮的國度能喝上拉菲,實屬一種極度奢侈的享受。
哈費端著酒杯將肥大的屁股壓在了落地玻璃窗前的真皮沙發(fā)上,仰面瞧著郭凌飛,笑問道:“您來我的國家是旅遊還度假?”
旅遊!度假!郭凌飛聽了哈費的話笑出了聲,誰要是來S國度假那一定是腦子抽風了,他微微搖頭,隨即瞇眼說:“不旅遊也不度假是來殺人的。”
“殺誰?”剛坐在沙發(fā)上的哈費下意識起身,向旁邊退了幾步,很小心的瞧著郭凌飛。
“哈費總統(tǒng)放心我只殺該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