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農村街上到處都是收龍蝦小販子，只要你提著龍蝦往大街上一溜達，就不愁賣不掉。
那個時候，龍蝦兩塊錢一斤，泥鰍五六塊錢一斤，黃鱔二十塊錢一斤。
我、樑進兩個人騎車摩托車，飛快的向鎮上疾馳而去。
清晨的街上，依舊行人寥寥。
只有那些上學的孩子和一些做早點生意的門面，出現嗎，忙碌的身影。
而小鎮其他的地方，幾乎都是人煙稀少。
不過在各個街頭巷尾，總會出現一些騎著摩托三輪車，在一個地方固定收龍蝦的小販。
那些小販，一看到從鄉下提著髒兮兮的蛇皮袋趕集的人，總會熱情的走上去。
所以我和樑進根本就不費功夫，直接找到一家收龍蝦的小販。
“喂，師傅龍蝦多少錢一斤。”
收龍蝦的師傅是個黝黑的漢子，看來人是兩個半大的學生，也懶得說太多，隨口敷衍。
“一塊五一斤。”然後繼續瞅著那些趕集的鄉下人，看看有沒有手裡提著龍蝦袋子的。
“我靠，這麼便宜。”我知道這個小販敷衍他們，心裡頓時有點不爽，啥都沒說直接騎著車子到他旁邊的另一個收龍蝦的小販。
而坐在車後面的樑進可不是閒的主，嘴裡稀里嘩啦的罵上一句，狗眼看人低，等會有你後悔的！
到了另一家收龍蝦的小攤販，我問了同樣一個問題。
“喂，大哥這龍蝦多少錢一斤。”
不過這邊一個小販，倒不是那麼敷衍，“龍蝦統一價兩塊，不過這是大小摻在一起。如果盡是小的，就一塊五，如果全是大的價格就在兩塊五。”
這句話倒是引起我的興趣，說真的我就是喜歡跟這種實在人打交道。
而旁邊那個嘿呦的漢子，我只是看了一眼，就沒有再看。
我停好摩托車，讓樑進在旁邊看著，自己則走過去跟這個誠實的小販交談起來。
“我的分量很多，而且各個都是水溝裡的大蝦，你看給個誠實價，如果我能接受我就誠實賣給你。”我直接拋出自己蝦大和分量多這個籌碼，目的就是爲了更吸引這個小販的興趣。
“這個價可以好商量。”小販直接遞過一根黃山煙，也不管我是不是不起眼的學生，並順溜的給我點上。
我深深抽了一口，繼續說道，“你給個誠實價吧，我聽著如果我覺得可以，我還有七八斤左右的黃鱔和十幾斤左右的泥鰍。”
聽到這話，小販眼前一亮。
“好好好，這個價格好談，你先把龍蝦拿過來我看看。”
我對著旁邊的樑進一揮手，樑進直接拽著一個沉重的麻袋走了過來。
“大哥這些都是龍蝦中的極品，你要是看的好的話，說明你很有眼光，你要是看不好的話，說明你幹這行也幹不長了。”
“是麼？我倒要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幹不長了。”這個小販也沒有生氣，只是笑嘻嘻的接過樑進手中的麻袋。當他打開麻煩一看，嚇了一跳，乖乖的，這分量的確不少。
小販想了想，微微一笑，“兄弟，我看你們兩個年齡不是很大，應該是個學生，我人也實在我就給你個誠實價吧。”
“你說我聽聽。”有質量和分量在手，我自然底氣十足。
樑進這傢伙倒好，直接開口，“你要不給個誠實價，我們就是倒進河裡都不賣給你。”
“這麼多的龍蝦，要是真的倒進河裡，不是可惜了。”小販微微一笑，然後右手放在下巴上，摸了摸，開始思考了一陣“兩個小弟，我看你們是個學生，學習之餘掙點生活費，肯定是不容易的，兩塊八一斤，你看怎麼樣。”
“不行。”我搖搖頭。
樑進也是二話不說的映襯著我，連忙搖頭，嘴裡瞎吹起來，“不行不行，太少了，剛剛那個黑漢子就是給我們兩塊五至到兩塊六一斤，我們二話沒說直接就走了。”
“兄弟，這已經是我給你最高價了，我最多隻能出個三塊錢一斤，不然我也沒辦法，我是有本錢的。”小販故作很無奈，雙手一攤，不再理會我們。
不過這依然不是我心中價碼。
“算了，你既然不想收，我就到別家看看。”我拉著樑進臨走時故意把另一個袋子裡的黃鱔和泥鰍拿出來顯擺一下。
“就是，不收拉倒，我們這麼好這麼多的龍蝦，我就不信賣不掉。”樑進故作不回頭的直接提著麻袋開走。
看的那小販心中一陣焦急，他知道這單如果做不成，真是虧大了。
想了想，看著我和樑進已經踏上摩托車，要走的架勢，咬咬牙。
“兄弟等等，三塊二一斤，不能再多了。”
“龍蝦三塊五，泥鰍6塊五，黃鱔二十一塊每斤。我不想再墨跡，能收就能收，不收我換個地方。”我直接說道，因爲他看出了這個小販在經過重重的思想鬥爭。
“好！”小販一咬牙，不得不點頭答應。
我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把車子停好，兩個人擡起麻袋就走了過去。
在稱的過程中，小販幾次想耍小手段，都被細心的我發現。
最後稱的分量是，龍蝦48斤，泥鰍12.6，黃鱔6.2斤。
這樣算下來，龍蝦賣了168元，泥鰍賣了81.9元，黃鱔賣了172.2，三個總共加起來，今天的收入就是380元。
要知道這樣的收入，無論在農村還是在城市都算是高收入，那時候農村教師的工資一個月才一千多塊錢，磚瓦房工人一天才六七塊錢一天。
懷揣著近四百塊錢，我和樑進別提有多高興。
“宇哥，你說我們兄弟兩個，要不要先貪污一百塊錢，隨便找個小餐館，點兩個小菜，叫兩瓶白酒，先喝個小暈再說。”樑進笑嘻嘻的朝我擠眉弄眼個半天。
“好呀！”我微微一笑，很認真的看著樑進。
樑進還以爲我當真呢，立馬笑的跟花兒一般，“宇哥是真的！”
不過我接下來一句，直接讓樑進憋屈個半天，“下個月再說吧。”
最後經過我的決定，全部拿出來，又增加五十條一米長的小地籠，五條五米長的中型地籠，五十個帝豪，另外又增加十米長的長型地籠兩個。
最後我和樑進又分別自掏腰包，買了一個秤桿和三個大型的塑料盆和五六雙膠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