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
“啊……？”
聽到劉波提醒，楊立這纔回過神來，擡眼看到劉波錯愕的表情。
“老闆已經第六個拍品了，再往後可就沒有了。”
楊立往臺下看去，沒想到發愣了一會，七件商品已經所剩無幾了。
而此時馬平清的臉上也變得異常難看。
不止是馬平清但凡坐在二樓包廂裡的人，他們臉上的表情也都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整個二樓顯得死氣沉沉。
“怎麼了？”
楊立看著劉波問道。
劉波示意楊立去看紅桃5包廂，然後低聲解釋道：“先前的幾件拍品都被柳正平拍下了。”
果不其然，此時柳正平身邊已經放置了四件價值不菲的古玩，玉清崑崙扇、五龍盤雲瓷瓶、龍鳳呈祥硃砂壺、獅骨白玉印章……
每一件都品質奇佳，在外難得一見的珍品。
然而所有物件卻都被柳正平收入囊中。
難怪二樓衆人會露出這幅神情。
柳正平注意到楊立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跟他對視，眼中的挑釁意味毫不遮掩。
余月就坐在他身邊，從頭至尾都沒有再看楊立一眼。
似乎已經決定跟楊立撇清關係，用行爲表明了立場。
鐺朗——
一聲鑼響。
楊立收回目光，臺上的拍賣師依舊敬業的活躍氣氛。
“好了，第二輪最後一件拍品即將登場，各位，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拍賣師的場面話並未把大家的氣氛調動起來。
坐在一旁的馬平清也嘆了口氣，說道：“唉，有柳正平在，這七件拍品怕是跟我們無緣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罷了。”
馬平清已經完全不抱有任何希望。
這時，臺上最後一件拍品揭開了紅布，只見托盤裡顯現出來一個龍頭大印。
尺寸相當，底座上龍頭怒目圓睜，其睥睨天下的氣勢，彷彿歷經千百年依舊不曾消去半分。
材質完全由古法琉璃精雕細末而成。
漸變的顏色讓人一眼看去，竟是生出一種奇異感來。
琉璃萬家黃尊龍頭印——
拍賣師直言不諱的介紹道：“琉璃是中國五大**之一，又是佛家七寶，而這尊龍頭大印，則完全採用琉璃燒製而成。”
“尺寸合適，外形磅礴大氣，在章印一列，可也少見得很。”
“各位，這可是第二輪拍賣的最後一個物件，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起拍價：1200萬。
然而，拍賣師介紹完二樓包廂裡卻出奇的安靜。
就連坐在紅桃5裡的柳正平，也沒有任何想要拍賣的意思，眼裡盡是失望。
雖說這尊琉璃大印產自清代民初，而且做工精細，也是一件極好的物件。
但以當今的科技手段，以琉璃做物，早已不是什麼難事，就算做出品相想當的，也很簡單。
若是便宜些還好。
可這1200萬的價格……
柳正平有錢，但也不想當這個冤大頭。
不止是柳正平這樣想，幾乎二樓的人心裡的想法都跟柳正平一樣，沒有任何要拍的意思。
而此時，拍賣師的面色也有些尷尬。
事實上這尊龍頭大印，是經過瀟湘茶館的首席鑑定師彷彿鑑定過的。
若不是鑑定師對龍頭大印的評價極高，也不會把這個物件放在壓軸揭開。
“咳……”
拍賣師咳嗽一聲，繼續說道：“大家不要看這尊龍頭印並無出奇之處，事實上經過專業的鑑定師鑑定，這尊龍頭印跟其它古法制作的印有著很大的差異。”
“似乎裡面蘊藏著某種不爲人知的秘密，若是有人能拍下，說不定可以窺視一二。”
在座的各位都是人精，自然不會被拍賣師三言兩句打動。
至於那套如同聊齋一樣的說辭，哄哄小孩子還行，放在這裡，大家只當聽了一個笑話。
然而，楊立在看到那尊龍頭大印時，卻有了不一樣的發現。
腦中突然一閃，一個個畫面在眼前一一浮現。
有海嘯龍吟；有山塌地陷……
竟是還看到了一張面帶寬長面具的詭異臉頰，宛若刺破時空，跟楊立對視。
楊立清醒過來，一度懷疑自己是看錯了，再看時那種異樣的奇怪感覺又一次浮現。
“這尊龍頭大印確實有點不對勁。”
證實了自己不是眼花，楊立打算近距離仔細看看。
但拍賣場有規矩，想要近距離上臺查看，只有報價足夠高時，纔可以上臺。
這個足夠高以物件的起拍價來定，想這種上千萬的物件，每次加價不少於五百萬方纔可近距離觀看。
底價就已經是1200萬了，再加500萬就是1700萬，這不是一個小數目。
楊立下定決心，扭頭看著馬平清，鄭重其事的說道：“馬老闆，你相信我的眼力嗎？”
馬老闆不解，想了想，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說：“自然相信。”
接著又有點疑惑：“你問這個幹什麼？”
“相信就好。”
楊立沒說話，然後在馬平清錯愕的表情下，直接拉響了銅鈴，起身說道：“兩千萬。”
此話一出，全場死一般的安靜。
就連臺上的拍賣師表情也呆滯住。
片刻後，拍賣師反應過來，忙說：“好，梅花8出價兩千萬！”
轟——
猶如掀起驚天駭浪，在場所有人都雙目圓睜，下意識站起身來。
兩千萬？
瘋了？
“瘋子，這傢伙就是個瘋子！”
柳正平聽到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兩千萬買個破大印，這要沒有點毛病，還真幹不出來。
“看不懂了，這梅花8的年輕人到底什麼來頭？”
“管他什麼來頭，兩千萬就買這麼個物件，真是有錢燒的。”
“……”
馬平清傻眼了，看著楊立。
楊立無視了拍賣會上的議論聲，衝著拍賣師喊道：“按照拍賣規矩，一次加價五百萬以上，可以上臺近距離觀察，不知道我現在有沒有這個資格？”
拍賣師聞聲一詫，隨即馬上接話，說道：“不錯，若是你想，現在就可以來到臺上查看。”
楊立點了點頭，直言說：“好，我這就下來。”
看到楊立此時的舉動，衆人眼裡更加難以理解，一個個都將目光投向楊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