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羅總心中一驚，嘴裡說道：“楊總真是這麼說？什麼情況，那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得到44居然要自己做主跟人談，羅總瞬間覺察到情況的絲絲不妥，按道理，以那傢伙的個性，真是對《鐵鷂子》有什麼特殊要求的話，就不會這麼好說話，就算是有事，也會給個提示。
心中一個咯噔，羅總悄悄地附在了一個工作人員的耳朵邊上，低聲說了幾句。
工作人員點點頭，很快出去，不到片刻，工作人員走了進來，來到羅總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羅總身軀猛地一震，有點明白過來，果然不出所料，《鐵鷂子》被幾個老頭給盯住了。
靠啊，怎麼運氣這麼背，這個關鍵時刻怎麼出這檔子事？要是這個消息被泄露出去，要是談判對手知道這書面臨被監督的命運，這也不能寫，那也不能寫，人氣會受到嚴重影響的話，毫無疑問，這價格可就怎麼也起不來了。
羅總相信，以44的能力，《鐵鷂子》應該不至於被封掉，不過被重點照顧，被重點關注是免不了的。
而且，錯開今日，對手知道了一丁點消息之後，先不說大降價，會不會投資，敢不敢投資，那可都真心不一定。
爲今之計，死道友不死貧道，只有先把這一單給談下來再說了。
就在羅總瞭解情況的這一會，慶墨雅身邊，王風林和虢子強齊齊坐在房間裡邊，虢子強還不時地看一下手錶，臉上的表情，也頗不寧靜，過了一會，虢子強嘴裡說道：“王老，你的幾個朋友通常會需要多長時間，我們還能有多長時間談判？”
王風林笑著說道：“那幾個傢伙性子慢慢吞吞的，做事比較糾結，前後需要思考許久，我估計這次集中督查沒有半天是搞不好的，虢董你別急，我們這邊可不要太主動，要不然，閱文的那些老狐貍，可個個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虢子強走了兩步，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不過，馬上虢子強又想到一種可能，笑著說道：“話說王老，你沒給你朋友說我們的目的吧？”
王風林搖頭笑了起來：“怎麼可能給他們說這些事，那些老骨頭各個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的德行，我要給他們一說，估計他們根本就不會甩我，一個個溜得飛快，我只是告訴他們，閱文那邊的作品良莠不齊，需要加強監管，舉了幾個例子，他們深以爲然，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了。”
虢子強笑了起來：“我的意思是，你的這幾個朋友該不會盯上了《鐵鷂子》，直接把這本書給斃掉吧？真要這樣，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王風林稍稍一愣，搖頭輕笑：“這種可能性相當小，我拍片子的，對閱文比較關注，他旗下的創世和起點兩大網站，作品多如牛毛，幾個老傢伙不可能全部看得過來，只可能是抽查，抽中《鐵鷂子》的機會實在是太小了。”
虢子強聳聳肩：“這世上的事，誰又可以肯定呢？不是說，無巧不成書嗎？真要抽中會怎麼樣？”
王風林笑了起來：“真要抽中，估計問題也不大吧，《鐵鷂子》我已經拜讀，除了有些文學的手法，有些拔高之外，沒有根本性的問題，應該不至於被封殺的。”
虢子強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下我就放心了，如此說來，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趕在那個該死的44出來之前，把框架協議給完成，最好是能夠簽訂一個草擬的協議，先把生米煮成熟飯了再說。”
也就在這個時候，慶墨雅的電話想了起來。
拿起電話一看，慶墨雅對兩位老大點頭，表示，這就是羅總打來的，虢子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腦袋猛地一點。
王老笑瞇瞇地說道：“小雅，記住一點矜持和大氣，1500萬，哦不，是1800萬之內能夠拿下來，我們就算是成功了。”
慶墨雅點點腦袋，拿起了電話，開始跟羅總商談《鐵鷂子》的版權問題。
此時吧，雙方的態度都相當微妙。
一句話形容，那就是，麻桿打狼——兩頭怕。
王風林這邊吧，害怕44那傢伙出來了，一口咬死2100萬不鬆口，希望能夠在調虎離山的這段時間裡邊，把生意敲定；羅總這邊吧，害怕幾個老傢伙下了結論，督查得到的情報走露之後，降低行情，也希望能夠在老傢伙們出來之前，把生意敲定。
可是雙方都是老狐貍，誰都知道這個過程不能操之過急，必須合理地、大度地、矜持地表達自己的意願，那樣生意才能談妥。
於是乎，一種十分怪異的現象出現了。
這次談判，貌似變成了兩個不長大腦的，相互恭維的，相互謙讓的大老粗在談一般。
羅總說：“這個，貴公司貌似也太小氣了，上次合作都是千萬以上的簽約，這次居然只給了800萬的報價，缺乏誠意的啊！”
慶墨雅說：“這個其實你知道的，我們的報價通常都留有一丁點餘地，畢竟相互之間好溝通，不過羅總，貴公司也不含糊，居然直接開口2100萬，是不是太沒誠意了？我後來銜接兩次，居然還愛理不理，這不是談生意的態度啊……”
羅總馬上說道：“這個你就需要理解啊，畢竟我們這邊通常也有個漫天要價，落地還錢的過程，價錢嗎，大家需要根據市場和書的成績進行評估，當然，都是老朋友，這個其實是可以相互溝通的……”
雙方，很有默契地表達了一層意思，那就是，價錢其實是可以商議的。
有點意外對方的態度比較好。
接下來的交談之中，兩人居然產生一種乾柴遇烈火，久旱逢甘露的感覺，不知不覺，很快就很多問題達成了一致意見。
很快，基本上，《鐵鷂子》這本書的價格就基本給敲定了下來，雙方都退步了，取了中間數，1500萬！
虢子強對慶墨雅豎起了大拇指。
羅總這邊，聞訊趕來的鋒利也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得知《鐵鷂子》正在被嚴肅查處，並且很有可能落得個“留校察看”待遇的內幕消息之後，鋒利是心急火燎，生怕把一碗好肉給砸在了自己的手中，生怕等幾個老傢伙下了定論之後，行情急轉直下，這不就跑來羅總這兒問計來了。
結果到了這兒，發現羅總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已經開始麻子不是麻子是坑人了，也就張大了耳朵等消息。
當價格鎖定在1500萬的時候，鋒利是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對羅總直豎大拇指。
口頭協議敲定之後，慶墨雅十分矜持地表示：“我們現在是等過幾天再來見面籤協議呢？還是先交了訂金，把草案通過電子版給簽了呢？我們這邊不急，不過，羅總你知道的，我們現在正在天空之鏡拍戲，所以，如若要見面籤協議的話，估計至少也得兩個月之後去了。”
這是虢子強和王老商議之後，讓慶墨雅如此說法的，實際上，整個大唐狀元郎的拍攝已經接近了尾聲，要是趕快一些，一個月完全可以搞定，而真要有心的話，一個飛機，幾小時就能回京城籤協議。
慶墨雅如此說法，實際就是以退爲進，看看羅總這邊的反應。
一聽對面的意見，羅總嚇了一大跳，頂多還一小時，幾個老頭就會出來，一旦《鐵鷂子》被重點關注的消息給走露了，估計能不能賣出版權都成問題，這可得想個合理的辦法纔是。
很快，羅總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這樣啊，很不巧的啊，我一個月之後，就得調到國際部那邊，負責開發國際市場，如若是等你們拍戲回來，估計就得跟44去籤協議了……”
跟44那個又臭又硬的傢伙談？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