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xué)後賈君鵬還真的在等我,激動的我眼淚花花的,心說這小弟收的值啊,知道大哥好這口,早早就預(yù)備了。
去往遊戲廳的路上,賈君鵬一直喋喋不休,聲情並茂情緒激昂,大有周星馳七品芝麻官裡舌戰(zhàn)衆(zhòng)**的味道。嗯,我不是**。
“大哥,你知道嗎,我做人的原則就是,出來混,性命可以不要,但兄弟不能不要,我什麼都不認(rèn),只認(rèn)一個字,那就是【義氣】,我只認(rèn)義氣。大哥你知道嗎,我很喜歡劉德華,爲(wèi)什麼?就是因爲(wèi)他講義氣,他夠哥們,他演的陳浩南是我最崇拜的人,呃,現(xiàn)在我不崇拜他了,我崇拜你,因爲(wèi)你敢弄我們的校花...”
“打住。”聽到這裡我揮手製止了他,他不識數(shù)我無所謂,他把劉德華和鄭伊健弄混我也無所謂,但他說我弄校花就有所謂,並不是我怕什麼,而是我覺的冤,我沒弄到啊。
我盯著賈君鵬一字一頓的說道:“記住,我只說一次,我沒弄過校花,以後不準(zhǔn)再提起。”
賈君鵬似乎很疑惑,“可他們都說你弄了啊,而且還弄出了很大動靜,連校長警察都來了。”
“他們在胡說,沒有那回事。”
“那...那你真沒弄?她可是校花啊。”
我承認(rèn),我的虛榮心作怪,我喜歡聽別人說我弄了校花,儘管我連怎麼弄都不知道。於是猶豫了下說道:“我沒弄,只是不小心看了一下而已。”
“看了?!”賈君鵬興奮的湊近我,胸膛激烈的一起一伏,像是做賊一樣的輕聲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嗯...”我看了下四周確定沒人偷聽後才小聲回答,“看了她的胸。”
“哇塞~”賈君鵬羨慕的看著我,一臉的嚮往,彷彿看到的是他而不是我,傻了良久才急切問道:“大哥,告訴小弟,她的奶罩是什麼顏色的,我不跟別人說。”
聽他這樣問我就不爽了,心裡無意間起了一陣酸意,尤其看到他眼神裡那股狂熱,更加氣了,好像心中有什麼東西被人糟蹋了似的。
“君鵬啊,你今年多大了?”
“我十四,嘿嘿。”
看著小胖子肥胖的油臉,我心裡差點(diǎn)狂呼,這傢伙也太猛了,都十四了才初一,我十三了都初二。仔細(xì)一想也沒什麼,我念書念得早,他念得晚而已。但我現(xiàn)在是大哥,得有大哥的樣子。於是將胸脯挺平,咳了兩聲說道:“君鵬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懂些事啦,那女人的東西我們討論歸討論,但入了迷就不好了,你要像我一樣,對美色睹若無物。”
“哦~,行。”賈君鵬答應(yīng)的夠直爽,立即不再說話,昂首闊步走向遊戲廳。
快到門口時他又忍不住,低聲問道:“大哥不讓我問,是不是自己喜歡那女子?”
“嗯?”我立時愣在原地,大腦轉(zhuǎn)了半圈立即反應(yīng)過來,斥責(zé)君鵬,“怎麼能這樣說呢?我不讓你問是怕你傳出去,對人家女孩影響不好。至於我是不是喜歡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有興趣你也可以追啊。”
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我有些佩服自己,從沒想到自己文才好口才也好,以後吵架不怕吵不過了。
聽了我的鬼話賈君鵬神秘一笑,“大哥的馬子我怎麼敢泡,那不是背叛了兄弟,不夠義氣。我可以什麼都不重要,唯獨(dú)兄弟很重要,在江湖上混,我什麼都不認(rèn),但就認(rèn)一個字,那就是【義氣】...
我聽的腦袋要炸,趕緊腳底抹油往前溜,要不是遊戲廳就在前面五十米處,我怕我會立即撲倒,或許會成爲(wèi)史上第一個被聒噪死的人。
我們玩恐龍島,已經(jīng)打到第七關(guān),狀態(tài)精神都好,唯一不好的是,賈君鵬嘴裡老是嗷嗷地叫個不停,真有些受不了。
玩到第八關(guān)時門簾一黑,進(jìn)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大人,衝著賈君鵬甕聲甕氣的說:“你還在玩啊?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哩。”
賈君鵬眼睛只是一翻,連吭都未吭,繼續(xù)遊戲。
又過了一關(guān),進(jìn)來一個小屁孩,十歲左右,剃著大光頭,搖頭晃腦的盪到賈君鵬跟前,“賈君鵬,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
“滾!!”
賈君鵬連看都不看那小子一眼,直接爆了粗口,縱是見識多廣的我也被嚇了一跳。怎麼說別人也是來喊你去吃飯的,怎能這樣對人家?看那小子的表情,卻是一臉不服氣,哼了一聲扭身出去。
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人家都沒說什麼,我自然沒意見,繼續(xù)遊戲。
到了第九關(guān),過了就通關(guān),我們兩個都重視起來,全神貫注,我感覺我好像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人就是機(jī),機(jī)就是人,我的靈魂已經(jīng)和那機(jī)器裡的小人兒融爲(wèi)一體,他的一招一式都在我的控制之下便的凌厲無比,眼看就要?dú)⒌紹OSS,門簾兒一掀,又進(jìn)來一人。
這次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扎著馬尾辮,走到賈君鵬跟前嬌聲說道:“賈君鵬,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
“好,知道了。”
賈君鵬口裡說著知道了,手卻依然拍打敲擊,眼睛都不曾轉(zhuǎn)動一下。
那小姑娘似乎有些生氣,嘴巴一鼓,伸出兩手成爪,一下子抓到賈君鵬後腰,頓時響起一聲狼嚎。
賈君鵬咧著嘴抽著風(fēng),歪著眼看那小姑娘,“哎呀我的妹子,你對哥哥怎麼這麼狠,不知道哥哥馬上就通關(guān)了。”
那小姑娘鼻翼一抽,“哼,誰讓你不理我,當(dāng)然要教訓(xùn)你一下,整天就知道玩遊戲,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都叫不動。”
“好,好,回家吃飯,我這就回家吃飯。”說著賈君鵬抱起那小女孩,抱歉的對我一笑,“大哥,不好意思,我媽喊我回家吃飯,我得回去了,明天再和你耍。”
“去吧去吧,吃飯要緊,別讓家人久等。”
後來我才知道,賈君鵬他媽媽是個殘疾人,早年在煤礦挖煤被塌了腿。賈君鵬的父親也在那次塌方事件中撒手人寰,留下賈君鵬孤兒寡母兩人相依爲(wèi)命。後來經(jīng)人介紹,賈母認(rèn)識了中年喪偶的王大春,兩人便組成一個新家庭。
王大春自己有一子一女,但都比賈君鵬小,況且王大春爲(wèi)人又忠厚老實(shí),不好對賈君鵬管教過嚴(yán),時間久了,賈君鵬就養(yǎng)成一些壞毛病,除了對那個小妹妹比較親以外,對大春父子均是冷冰冰的,這也就是爲(wèi)什麼大春父子來喊他吃飯他不肯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