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田察覺到了此時問題的微妙。
姜雲(yún)採納馮靜的建議,不在兩個許田之間做出選擇,以爲著他不能和許田合作,姜雲(yún)會全力爭搶方舟。
而許田也不能讓姜雲(yún)得到方舟,方舟必須要握在手中,才能保證馮靜和王佳妮都有機會上船,才能保證能夠庇護自己身邊這些人,比如石不開,比如海倫和龍九……
王佳妮此時也是震驚。
她知道馮靜的選擇,相比之下,馮靜是讓許田自己解決這件事情,王佳妮卻是主動的選擇了支持其中一個。
相比之下似乎馮靜對許田的愛與信任更多一些。
因爲馮靜無法做出選擇,王佳妮卻選擇了。
不做出選擇,意味著,對任何狀態(tài)下的許田都不忍心捨棄。
做出了選擇,意味著,只在意那個和她在一起的選擇。
不選擇是無私的愛,選擇是有私的愛。
不選擇是選擇了相信,選擇是選擇了爭取一個,捨棄另一個。
王佳妮心痛,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願意爲許田死,願意爲許田付出一切,願意孤苦一生來成全許田和馮靜。
她覺得自己對許田的愛,要超過馮靜,她覺得馮靜在這份感情中更多的是幸福的承受,而王佳妮自己纔是更多的付出。
然而此時,兩人在同一個難題下,做出了不同的選擇的時候,王佳妮忽然覺得自己不如馮靜。
無論是對許田的信任,還是那份愛的無私上,都不如馮靜。
姜雲(yún)很善於把握心理與時機。
他說道:“其實無論怎麼選擇,都不關乎愛的深潛,只與個人的性情有關,馮靜她是個外柔內(nèi)剛的女子,她有她的堅持與信念,所以選擇了相信和等待。
王姑娘同樣有自己的堅持和信念,但是王姑娘是一個剛強的人,你選擇了爭取,是因爲你無法放棄面前這個,你們的選擇都沒有錯。”
許田注意到了王佳妮的變化,對於姜雲(yún)適時的勸解,報以感激的目光。
姜雲(yún)趁機說道:“所以你們也不要讓我爲難了,大局爲重,先讓我去了方舟,等你們解決了你們的糾紛,我願意拱手相送,這樣可好?”
王佳妮點點頭,就要答應。
“不好!”許田忽的說道。
姜雲(yún)憂心的看著許田。
“不要因爲你的一時私心讓人類遭受不可挽回的大難啊!據(jù)我所知,現(xiàn)在有三隻人馬正在想著這裡全力靠近,不出意外後日早晨他們就會到達!晚了就來不及了。”
許田笑道:“你不相信我,同樣我也不能把一切壓在你身上,你如果願意合作,我們就合作。”
姜雲(yún)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許田又道:“如果你不願意合作,我們可以賭一把。”
姜雲(yún)一怔,來了興趣,對他來說賭通常就意味著贏,除非想故意輸,因爲這天底下還沒有姜雲(yún)贏不了的賭局,論智謀姜雲(yún)不服氣任何人。
“好啊,怎麼個賭法。”
許田笑道:“公平競爭!”
姜雲(yún)一揮袖子:“沒法公平,你們?nèi)羰歉蚁聛硗低颠M去,我就一激光炮打散了你們,沒有你們我有進不去,你說怎麼可能公平,這根本就是兩難!”
許田笑道:“現(xiàn)在你控制著水下,沒有你同意我們下不去,這是事實,從優(yōu)勢上來說,是你佔據(jù)優(yōu)勢。所以這個賭局也要讓你佔據(jù)一點優(yōu)勢才公平。”
姜雲(yún)疑惑的看著許田不明所以。
許田又道:“覺我所知,現(xiàn)在並不是進入那層光罩就可以駕馭方舟,還要面臨兩個難題,其一是如何進入方舟裡面,其二是如何開動方舟。所以我建議,由王佳妮告訴我和你進入光罩的辦法,你和我一同進去,進去以後我們互相不公斤,用一天的時間,各自找尋突破的辦法,如果在這一天裡我們誰先找到入口並控制了方舟,誰就贏了,另一方離開。”
姜雲(yún)問道:“如果都沒有找到入口,或者找到了卻沒有辦法控制方舟呢?”
許田道:“因爲現(xiàn)在你佔據(jù)著優(yōu)勢,爲了補償你的優(yōu)勢,如果出現(xiàn)這種情況,就算我輸,到時候王佳妮會把進入方舟以及超控方舟的辦法告訴你。”
姜雲(yún)疑惑的看了看許田,問道:“許田你現(xiàn)在越來越會騙人了,既然王姑娘知道哪些方法她自然會告訴你,我又怎麼可能贏得了你?”
王佳妮開口道:“這點你儘可放心,我也是在昨晚才認可這個許田的,所以還沒有把那些方法告訴他,而且我相信我老公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既然是個賭局,就不會採用卑鄙的方法。”
許田道:“對於這一點,我可以我任何事情起誓,但是我還是希望我們之間還有最基本的信任。”
姜雲(yún)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說道:“好,那麼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
許田卻搖了搖頭:“明天早晨,到後天早晨,今天休息。”
姜雲(yún)猶豫的看著許田:“你該不會……”
“你放心,我不會耍賴的,現(xiàn)在我就到你的船上去,你就不必擔心王佳妮會變卦而告訴我什麼了。”
姜雲(yún)道:“不好,你到了我船上,誰知道你會做什麼,我哪裡還有優(yōu)勢,現(xiàn)在起,你二十四小時開著通訊器,讓我一直能看到你好了。”
“小家子氣!”許田笑罵了一聲,就把通訊器放在了自己身前的茶幾上,轉(zhuǎn)頭對王佳妮說:“佳妮,我要休息,睡個大覺養(yǎng)足精神,明天早晨之前,就不要來找我了。”
王佳妮擔心的看著許田。
許田溫柔的微笑著,說:“相信我。”
王佳妮使勁的點點頭,她不能在信任關上輸給馮靜,道了聲小心,就依依不捨的離去。
許田蒙上被子到頭就睡。
姜雲(yún)奇怪的觀察了一會,發(fā)現(xiàn)許田竟然真的睡著了,而且打起了鼾聲。姜雲(yún)覺得無趣,就讓其他人來監(jiān)視著許田。
許田並沒有真的睡著,此時在被子裡已經(jīng)血紅一片。
許田正用妖核幻化出鋼針在另一個胯骨上刻符文。只要將這個骨頭也刻畫好,那麼兩手兩腳就都擁有了強力。
許田想也許自己可以想那個半神一樣,緊緊靠著身體的強度,就能潛到七千米的水下。
可是這塊骨頭的刻畫要比想象的更難,即便是鋸齒形狀的針尖也只能再骨頭表面刮出一道淺淺的細痕,要急速的刮擦無數(shù)次才能刻畫好一條符文線路。
血液再流,疼痛折磨神經(jīng)。
許田在精神崩潰的邊緣掙扎。
在半昏迷狀態(tài)下堅持,體力和精力跟不上了就吞下一把紅果枝幹。
眉心的生命能量急速的消耗,又被紅果樹枝幹快速的補充!
後來許田真的昏迷了,魂魄在漆黑的空間裡有把自己喚醒,這不是生死,卻必生死更折磨人。
而在外界來看,許田不過是在大被子裡睡覺,沒心沒肺的打著鼾聲,睡得極沉的時候,連鼾聲都會消失,過一會又會猛地打起鼾聲來。
姜雲(yún)潛水器裡,那個彩蝶笑呵呵的看著許田酣睡。
心中想著,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人,都這個時候了還能睡的如此踏實,真是沒心沒肺的可以,還是心大志大到超人。
姜雲(yún)偶爾過來看一眼,看到許田一動不動,甚至連被子上的皺褶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他覺得有什麼不對頭,卻有什麼也沒發(fā)現(xiàn)。
第二天清晨,許田裹著被子進到衛(wèi)生間,放開熱水,嘩嘩的洗了一個澡。
他在進入衛(wèi)生間的時候,就只把通訊器照著自己的頭,即使如此,彩蝶想到這是一個男人在淋浴,而自己在通過監(jiān)視器觀看,也羞得面紅耳赤。
許田很快衝乾淨身上的血污走了出來。
船上乾淨的衣服,帶著通訊器,對著裡面吼道,“姜雲(yún),我準備好了,現(xiàn)在就乘坐潛水器下來,你等著老子!”
許田拿著通訊器,讓姜雲(yún)始終能看到自己在幹什麼,破冰船甲板打開,許田走進裡面,王佳妮已經(jīng)把設備準備妥當,許田孤身進入潛水器裡。
許田和王佳妮互相看著,潛水器緩緩降下水面,潛水器的艙門關緊隔離了二人的視線。
許田的潛水器緩緩下降,到達水下幾千米的時候,姜雲(yún)說道:“王姑娘,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們怎麼進去了!”
王佳妮笑道,“我只對許田說,許田會帶你進去,不然你一炮打了他的船,我們就慘了!”
姜雲(yún)苦笑,他確實有這種打算,不過他早就放棄了,因爲他實在沒有信心能夠突破後面的幾道防禦控制住方舟!
王佳妮通過電話線告訴了許田幾句話,許田點頭掛斷電話,把潛水器在光罩上停穩(wěn),並緊緊的吸附在一起。
姜雲(yún)笑道:“可以說了把,再不說我就成冤大頭了!”
許田直接在通訊器裡說出瞭如何進入,之後一道光閃過許田就進入了光罩裡面。
原來進入的方法是一個古老的口訣,當與光罩足夠近的時候念出口訣就可以進去。
姜雲(yún)也按照那個方法念出了繞口的口訣。
二人都進入了光罩裡,彼此相視一笑。
姜雲(yún)說:“我們又要並肩作戰(zhàn)了!”
許田卻道:“不要騙我,現(xiàn)在我們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