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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大結(jié)局(上)2W字大章

魔域,是一座巨大的海島。海島之上,聳立著一座座火山。冷卻後的黑色巖石鋪蓋滿整片土地。而有些地方,仍舊流淌著炙熱的巖漿。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硫酸味。

轟!轟!轟!

渾濁猛烈的浪濤,激烈地撞擊著海島邊緣,在巨大的轟鳴聲中碰撞出滾著泡沫的浪花。而在這般惡劣的海域,一隊巨大的艦隊,緩緩地出現(xiàn)在遙遠(yuǎn)的海平面上,愈來愈近。

“這就是魔域嗎?” 莫痕看著遠(yuǎn)方那處宛若沉浸在世界末日的海島,眉毛微皺。他能感覺到,在這座海島上,蘊含著極爲(wèi)恐怖的危險。

隨著艦隊的靠近,眼前的海島愈發(fā)清晰。通過神念,莫痕能感覺到在海島周圍,有著一層淡淡的能量光幕。這層光幕極爲(wèi)黯淡,彷彿隨時都會熄滅。但是,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層看似脆弱的光幕實則非常堅固。恐怕集齊己方五位至強者全力一擊,都無法將其轟破。

“這就是師傅他們當(dāng)年佈下的封印吧。不知道師傅他們現(xiàn)在怎樣了。”對於當(dāng)初的情景,莫痕也有問過範(fàn)岑。作爲(wèi)當(dāng)年大戰(zhàn)的倖存者,範(fàn)岑明顯知道得多。

但就算是範(fàn)岑,他也不能確定寒嵐他們的具體情況怎樣。只知道在他離開之前的一段時中,寒嵐並沒有生命危險。

對於這一點,莫痕當(dāng)然知道。每一個門派中都有門內(nèi)強者的命碑。若該名強者隕落了,則命碑破碎。而寒嵐四人的命碑,至今還沒有破碎。

“師傅,等著我們吧。”

莫痕輕聲道。

但就在這時,莫痕的眉毛陡然皺起。他突然感覺到護(hù)罩內(nèi)魔域的氣息開始變得紊亂起來。一股股黑氣自黑褐色的土地升起。它們漸漸縈繞在魔域的天空上,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烏雲(yún)。

烏雲(yún)之下,一頭頭渾身縈繞著黑霧的人影,緩緩自虛空浮現(xiàn)。它們整齊地排列成數(shù)十個方陣,肅穆無言。

方陣之前,一名長相堅毅的男子肅然而立。他身披紅色披風(fēng),身著黑色鎧甲。一桿長槍斜指大地,森寒的槍尖凝聚著徹骨的冰寒。

“魂鎏!”莫痕死死地盯著那名堅毅的男子,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那雙眸子中,此刻洶涌著徹骨的冰寒。

這個男子,就是造成了悲慘身世,害他家園破敗,父母雙亡的罪魁禍?zhǔn)住4丝痰哪郏幌胱鲆患拢褪前阉麖氐椎臍⑺馈R桓穷^都不留!

莫痕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右手猛地擡起。頓時,身後龐大的艦隊發(fā)出一聲震天的轟鳴聲。在這聲音中,巨大的艦體緩緩?fù)聛恚钺嵬T趦H僅與屏障剩餘十多米的距離外。

“你就是莫痕麼?”魂鎏淡淡地看著莫痕,那雙漆黑的眸子宛若一個致命的黑洞,讓後者的靈魂不禁一陣震顫。算算時間,魂鎏已經(jīng)七八十歲了。但歲月似乎沒有在他的臉龐上流下痕跡。

他看起來很年輕,臉龐像是被刀雕斧琢一般,有著堅毅的線條。

“沒想到短短幾年,你就已經(jīng)成長到如此地步。當(dāng)初我要是知道,必定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將你扼殺了搖籃裡。”魂鎏嘆氣著搖搖頭,眼中掠過一抹惋惜之意。

“所以,現(xiàn)在你的命,就由不得你了。”莫痕冷冷回道。

魂鎏卻不理會莫痕的話語,而是轉(zhuǎn)頭看向站立在莫痕身旁,同樣擁有著禁脈階四段的魂宇兄弟倆。

“魂宇、魂楓。當(dāng)初你們出生時,我就知道你們兄弟倆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如今,已經(jīng)證實了我的猜測。不錯不錯,我魂家,果然還是出了兩個至強者,很好。很好。爺爺很欣慰。”

“閉嘴!你不是我的爺爺,我的爺爺已經(jīng)死了,徹底的死了。你只不過是佔領(lǐng)他的軀殼而已。但請記住,就算你佔領(lǐng)了我爺爺?shù)能|殼,我也不會心慈手軟的。你這個惡魔!”仇楓死死地攥緊著手中的寂夜,一股掩飾不住的殺意蠢蠢涌動著。

魂宇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站在一旁。性格冷淡的他,不喜歡說話,亦不想說話。但是,他心中的仇恨,比之莫痕二人,卻也沒有少去幾分。這一點,從他將劍柄握得青筋凸起就可以看出。

“若不是我,若你們父母不死,你們怎麼能有這般成就?仇恨的力量是偉大的,它能拼命地激勵著一個人。讓他爆發(fā)出前所未有得潛能。所有,你們應(yīng)該感謝我。真誠地感謝我。”魂鎏緩緩張開手,眼中有著病態(tài)的笑意。

這個瘋子!這個徹底的瘋子。

看著半空中那個肆意狂笑的身影,人類聯(lián)軍中每個人心中都不約而同的想到。

“哼!我倒要看你囂張到什麼時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莫痕冷冷一笑,旋即轉(zhuǎn)身望向衆(zhòng)人。幾年時間的磨礪,莫痕不僅將自身的實力徹底穩(wěn)固,更是在帶兵中歷練出一股唯吾獨尊的霸道氣勢。

他掃過身旁這些或年輕,或蒼老的面孔,心中有著無窮地自信涌起。這十年,他們付出了很多。他們誕生了很多的強者。這些強者,不僅僅是單純的修煉而已。他們除了修煉,還經(jīng)歷了殘酷的生死歷練。

孰知在海洋中那些海獸的強大與殘暴。無盡之海中的競爭,比之陸地,還要殘酷數(shù)倍。在這惡劣的環(huán)境中,所誕生的海獸,也是一具具殺人兵器。

在這般殘酷的歷練下,有著很多修者死去。但同時,也有一部分修者在這般殘酷地歷練下洗盡鉛華,凡鐵鍛鋼。洗練成一尊尊恐怖的殺人兵器。

可以這麼說,修者界的修者數(shù)量從來沒有此刻這般稀少,但強者的比例,卻也沒有此刻這般密集。此刻的人類,空前的強大。莫痕相信他們能贏。因爲(wèi)在他身後,是一個個與他並肩作戰(zhàn)數(shù)千個日月的戰(zhàn)友,是能與他同生共死的同伴。

有這樣的夥伴,怎會不贏?

想到這裡,莫痕的嘴角微微上揚,揚起一抹微小的弧度。他伸出手,看著前方漸漸不穩(wěn)定的護(hù)罩,眼中有著沖天的戰(zhàn)意燃起。

“全軍都有!仇楓、魂宇、裂陽、流觴四部聽令!”

“在!”點到名的四人邁前一步,洪聲應(yīng)道。

“待會聽我命令,隨我阻擊魂鎏。”

“是!”

“其餘各部聽命!”

“在!”

“全力狙擊魔軍,務(wù)必牽制甚至消滅。而這一部隊,全權(quán)有祭司負(fù)責(zé)。”

“祭司聽命。誓死完成任務(wù)。”祭司上前一步,面容堅毅。祭司被稱爲(wèi)天機皇,緣由就源於他高卓的智商。在落落的悉心教導(dǎo)下,祭司的指揮技術(shù)突飛猛進(jìn),很快就達(dá)到落落的高度。他也是除莫痕之外,唯一一個擁有大量指揮經(jīng)驗的人。

所以雖然祭司本身的實力只有禁脈階三段,卻在聯(lián)軍中起到與四段強者一般的作用。可謂聯(lián)軍中地一大支柱。

呼!呼!呼!

腥鹹的海風(fēng)肆意吹襲著這片洶涌的大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迫的壓迫感。兩隻龐大的軍隊肅穆而立。他們冷冷地注視著對方。彼此之間,只有一層淡淡的透明光罩隔離著。

而這層淡淡的透明光罩,也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下去。那副模樣,彷彿隨時都會破碎開來。

看到這種情景,莫痕緩緩舉起了手。而隨著他的手舉起,身後的軍隊亦在此刻繃直了身體,一股股澎湃的原力緩緩轉(zhuǎn)動,順著經(jīng)脈流淌出來,漸漸蔓延一片。

對面,魂鎏的表情也嚴(yán)肅了起來。他肅然地注視著對面這一隻集結(jié)了這個修者世界最強大的軍隊,眼中也有些許忌憚掠過。尤其是當(dāng)他感覺到對方身上那股肅殺的氣勢時。

魂鎏不明,短短幾年間,爲(wèi)何人類的軍隊就從有到無,磨礪到如此程度。在域外,他見過很多軍隊,他的魔軍雖然強橫,但在那域外,其實算不上什麼。真正強橫的,卻是眼前這般的軍隊。

畢竟魔軍的成長潛力太過有限,只適合當(dāng)炮灰。當(dāng)然,就算是炮灰,在這個弱小的世界,卻是足夠了。但如今,這個曾經(jīng)被他所鄙視的世界,卻出現(xiàn)瞭如此一支軍隊。這支軍隊的氣勢,他只在一種軍隊上見過,而那些軍隊,無一不是強橫一方的名軍。

“或許是我的錯覺吧。”魂鎏搖了搖頭,暗歎自己想太多。這個世界實在太弱,又怎麼可能有如此精良的軍隊。這肯定是不可能的。

內(nèi)心否定著,場中的屏障也在這片刻間突兀的破碎開來。兩隻軍隊,便在這般情況下,徹底地暴露在對方的視線裡。

“殺!”

莫痕低喝,高舉的手在這瞬間轟然落下。同時,整個人身形一晃,帶領(lǐng)著屬於自己的天相部,向著魂鎏殺去。身後,黑甲軍轟然大喝一聲,隨後在各自領(lǐng)軍的帶領(lǐng)下,向著對方殺去。

“這仇恨,也該報了!”莫痕眼中洶涌著森冷的殺意,手中原力傾瀉,化作一條原力匹練,向著魂鎏轟去。

“雕蟲小技!”魂鎏眼中掠過一抹不屑,他擡起手輕輕一揮,黑霧如瘟疫般蔓延開來,將揮舞過來的靈力匹練侵蝕殆盡。

同時他單手一揮,身後的大軍亦分出四個方陣,而後在各自領(lǐng)軍的帶領(lǐng)下,向著莫痕身後尾隨而來的四大戰(zhàn)陣對轟而去。

“全軍對戰(zhàn),又有何意思?不如單挑!”魂鎏看著莫痕那幾大幹將被己方魔軍纏住,不由得哈哈一笑道。

“單挑?我怕你不成。”仇楓等人被纏住,莫痕的臉上卻沒有浮現(xiàn)一絲緊張或恐懼,相反卻是浮起一抹喜色。

魂鎏的實力他不清楚,但他身後的那四個方陣實力卻是非常強橫。雖然四個方陣中只有兩個禁脈階四段實力的強者,但禁脈階一、二、三段的強者數(shù)量卻是遠(yuǎn)遠(yuǎn)高於他們。若他們配合上魂鎏,那麼對於己方不免得是一件好事。

而且,魂鎏不知道的是,莫痕的天相部,跟其他戰(zhàn)部完全不同。他的天相部,配合上他的血脈之力,可以說是擁有幾乎能抗衡己方起碼兩個戰(zhàn)部以上的實力。所以以己之長,攻彼之弱這一招,並不是只有魂鎏懂。

幾年的歷練和落落的親身教導(dǎo),莫痕早已今非昔比。

“那就讓我看看,你這個小子,到底擁有什麼能耐。究竟是青出於藍(lán)而勝於藍(lán),還是一個虛有其表的草包!”魂鎏雙手微擡,一縷縷黑霧自其身上蔓延開來,如浪濤般向著四周擴散,不一會兒便將四周浸沒在一片黑色的海洋中。

“那我期待,你能夠在我的手中堅持得久一點!”看著遮天蔽日般的黑色海洋,莫痕的眉毛微皺。他雙手微握,強大的神念蔓延開來。

在他神念中,有著一團團跳躍著的,比他微弱得多的神念。這些神念,就是他天相部隊員的神念。莫痕將神念分出無數(shù)條細(xì)線。這些細(xì)線如靈蛇般觸動著隊員的神念,而後緩緩融入。

霎時間,莫痕能感覺到腦海中多了數(shù)千團神念。這些神念向他傳遞著崇敬,親和,誓死的信念。莫痕這種神唸的施展方式稱之爲(wèi)馭魂,是域外常用的馭使軍隊的方法。通過這種方法,全軍上下能夠做到心靈溝通,信念一致。能極大地增長軍隊的實力。

“魔地-罪魔領(lǐng)域!”

魂鎏雙手?jǐn)傞_,滔天的魔霧開始洶涌起來。它們?nèi)绶序v的水,一縷縷黑色氣泡,自不斷蒸騰間涌出,剎那間佈滿整個空間。

同時,氣泡又不斷爆開,一道道瀰漫著漆黑光澤的細(xì)線,在空中糾纏在一起,形成一個有著繁複紋路的巨型陣圖。

“界柱,起!”

陣圖緩緩上升,一縷縷怨魂自瀰漫的黑霧中涌出。他們面目猙獰地伸出漆黑的爪子,徒勞無功地抓著虛空,似乎在掙扎,又似乎在發(fā)泄。突然,這些怨魂似乎感覺到什麼,猙獰的面孔掠過一抹恐懼之色。

在它們身後,黑霧之海的四個角落驟然泛起一陣陣氣泡,黑霧不斷地向著四周散去,一個堅硬的棱形事物自霧海中緩緩升起。不一會兒,四個巨大的黑色棱柱便屹立在戰(zhàn)場四周,將整個戰(zhàn)場圍困在中間。

嗡!

巨陣嗡鳴,一道巨大的光幕以四道棱柱爲(wèi)支點,將這個戰(zhàn)場籠罩起來。剎那間,整個戰(zhàn)場一片陰暗。無盡黑暗之氣瀰漫。

莫痕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神念不急不緩地向著天相部傳遞著一個個指令。這黑色棱柱他見過。他第一次屠魔之時,便在那頭實力爲(wèi)鍛魂階的魔身上見識過。不過不同的是,那幾道黑色棱柱,比之如今微弱了幾分。

罪魔領(lǐng)域,是魂鎏如今能施展地最強大的領(lǐng)域術(shù)法。這個術(shù)法的作用,便是構(gòu)建一個適合魔的領(lǐng)域。在這個領(lǐng)域中,不僅能提高魔的戰(zhàn)鬥力,同時亦能削弱敵人的實力。不過魂鎏不知道的是,這個罪魔領(lǐng)域?qū)赌蹃碚f,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魔神-斷魂槍!”

感受著空氣中瀰漫的黑暗氣息,魂鎏舒服地**一聲。他雙手張開,而後往胸前一按。頓時,身後的數(shù)千頭魔怒吼一聲,無盡黑霧向著他頭頂?shù)哪瞧摽諈R聚,其間蘊含的恐怖力量,甚至將那片空間撕扯出一道道漆黑的空間裂縫。

洶涌的黑霧中心,一根銘刻著繁複紋路的巨型長槍,緩緩浮現(xiàn)。它的槍尖向前,尾翼微顫,瀰漫著一股寂滅撕裂的氣息。

“死吧!”

魂鎏眼中掠過一道寒芒,合起的雙手驟然向前一推!

咻!

寒芒掠動,引動八方黑霧。寂滅長槍,轉(zhuǎn)瞬即逝。

“玄武軍,結(jié)陣,玄甲!”

漆黑魔霧中,莫痕感受著周圍無所不在的壓迫感,俊朗的面孔,無喜無悲。他緩緩擡起手,於喉結(jié)跳動間,驟然一握!

喝!

身後的方陣中,一隊胸口紋有一頭蛇頭龜身紋路的黑甲軍仰天大喝一聲。一股黑色的原力洶涌而出。它們在莫痕身前匯聚,於剎那間凝聚成一塊巨型盾牌。

砰!

黑色長槍自虛空洞穿而出,狠狠地刺在巨型盾牌之上。頓時,一股澎湃的能量自交擊中心碰撞開來。恐怖的能量風(fēng)暴,捲動滔天黑霧,向著四周爆開。

莫痕凌空而立,衣襬在暴虐的能量中擺動開來,一頭烏髮飛揚,露出那雙漆黑的雙眸。他臉色淡然的注視著這一切。在無盡之海的五年中,莫痕見過太多的生死,太多的戰(zhàn)鬥。他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在一次次生死歷練中磨韌地堅韌至極。

眼前的場面,比起那五年中的一幕幕,也不過如此而已。

緊握的右手微微張開,一道淡漠的聲音隨之?dāng)U散開來。

“朱雀軍,結(jié)陣,焚天!”

唳!

莫痕身後,一隊胸口紋有一道火鳥圖案的黑甲軍大喝一聲,一縷縷鮮紅的火焰流淌開來,將整片天空染得通紅。而在這火海之中,一雙狹長的眸子緩緩張開,隨後一道神駿的身影自火海中振翅而起。

朱雀!

“燃盡一切!”

張開的手驟然收攏,挺拔如竹節(jié)的指節(jié),向著前方指去。

唳!

燃燒著火焰的身影引頸長吟,它振翅一揮,在漆黑的魔霧中掠過一道燃燒著鮮紅的火焰軌跡,向著魂鎏掠去。

朱雀燃燒的火焰,似乎是魂鎏魔軍的剋星。因此朱雀振翅所過之處,道道魔霧均蒸騰而起,發(fā)出嗤嗤的聲響。而那縷縷藏匿於魔霧中的怨魂,亦慌忙地從魔霧中跑出,向著遠(yuǎn)處飛去。

“極陽之火。”魂鎏眉毛微皺。極陽之火,相傳是最純粹的火焰之一。它能焚盡世間一切虛妄。對於他們這些魔而言,實在是一大剋星。

“魔盾-白骨!”

魔霧中,一根根白骨緩緩浮現(xiàn)。它們自發(fā)地組合在一起,最後在咔咔咔的聲響中組成一道燃燒著蒼白骨炎的白骨之盾。

唳!

絲毫沒有在乎白骨之盾,朱雀鮮紅的眼眸中掠過一抹不屑之意。在它眼裡,以它獨特的屬性,這等污穢之物本就不是它的對手。

它長鳴一聲,身上的火焰燃燒到極致。而後,夾裹著這炙熱的火焰,朱雀直接向著白骨之盾撞去。那軌跡,宛若一道劃破黑暗的炙熱流星。

“哼!你以爲(wèi)這單單就是一道白骨盾牌嗎?”魂鎏眼中掠過一抹不屑之意,他伸出的雙手緩緩張開。

“白骨-噬!”

咔!咔!咔!

在朱雀即將撞到白骨之盾的剎那,白骨之盾輕輕地顫抖起來,一蓬蓬骨粉隨著其顫抖而落下。盾牌中心,一道裂縫微微張開,露出一個漆黑的洞口。洞口傳來一陣巨大的吸引力。在這股吸引力下,猝不及防的朱雀身形一晃,猛地向著那個洞口掠去。

唳!

感受著身體不受控制地移動,朱雀眼中掠過一抹驚慌之色。但緊接著被一股憤怒所取代。朱雀屬火,性格也如火般爆裂狂躁。當(dāng)它看到自己居然被一股以往它所不屑的污穢之物偷襲時,一股怒火便這般洶涌地燃燒起來。

它振翅前扇,猛烈的狂風(fēng)下它的身形微微一晃。只不過那吸引力實在太過於強大。在這般努力下,它仍舊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漸漸被黑洞拉扯過去。

朱雀能感受到黑洞中的恐怖,它知道若一旦被吸扯進(jìn)去,那麼必定兇多吉少。想到這裡,胸腔中的怒火轉(zhuǎn)化爲(wèi)決絕。它回頭望了莫痕一眼,眼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同歸於盡麼?”莫痕淡淡皺了皺眉,但旋即他果斷地點了點頭。既然朱雀這般情況,那麼就同歸於盡吧。多年的力量,讓他懂得了取捨。有舍有得這個道理,他已經(jīng)漸漸學(xué)會習(xí)慣。

得到莫痕的同意,朱雀軍大喝一聲,身體中的原力涌動起來。而後在他們控制下,猛地炸裂開來。

砰!

朱雀的身體陡然變得炙熱起來,那炙熱的身體,彷彿一顆懸掛於黑暗世界中的太陽。一道道光線自這顆光球中射出,射向整個黑暗世界。在這些光線下,魔霧如春雪消融,大片大片地被腐蝕,露出一塊塊空缺。

“不好,自爆!”

魂鎏臉色一變,朱雀一旦自爆,其身上的極陽之火便會爆散開來。這些火焰對於自己當(dāng)然是沒有問題。但對於他身後的魔軍來說,卻是一個個足以致命的**。但是,當(dāng)魂鎏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太晚了。

砰!

如氣球爆開,朱雀炙熱的身體在朱雀軍的控制下爆裂開來。就如同一蓬爆開的花火,在這時綻放出絕美的瞬間。一縷縷鮮紅的火焰,像一絲絲火雨自虛空中落下,淅淅瀝瀝地灑在這個黑暗的世界。

遠(yuǎn)遠(yuǎn)望去,宛若夢幻。但這夢幻之後,卻是致命的恐怖。

一縷縷怨魂,被漫天火雨粘附。而後這些火雨像是有生命般粘附在它們身上。隨後像是助燃劑般,熊熊燃燒起來。而怨魂,則像被吸食了精血的人類,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最後噗的一聲爆開,不留任何痕跡。

而魂鎏身後的魔軍,也在猝不及防下被淋了個渾身。頓時一陣哀嚎響起,肅穆的軍容,亦在此刻變得稍顯慌亂。

魂鎏皺眉,拂袖回去,一陣黑光瀰漫開來,將整隻魔軍籠罩起來。同時黑光膨脹,形成一隻倒扣的碗,將其覆蓋住。

嗤!嗤!嗤!

黑光將這些火雨從魔軍身上攆開,隨後隨著落下的火雨一起遮擋在它的外面。火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落在這黑光上,發(fā)出一聲聲嗤嗤的聲響。

噗!

朱雀被破,朱雀軍亦受到內(nèi)創(chuàng),不少軍士仰頭噴出一口鮮血,神色萎靡了幾分。

嗡!

就在這時,一層柔和的青光將他們覆蓋。在這青光下,受傷的朱雀軍面色漸漸變得紅潤,氣息亦平和了幾分。至於不遠(yuǎn)處,一隊胸口紋有一條青龍紋路的黑甲軍緩緩收回了手。

青龍主生命。在天相部中,青龍軍起到輔助的作用。相當(dāng)於一個輔助性修者。

“玄武,朱雀,青龍。”遠(yuǎn)處,看到此種情況的魂鎏似乎回想到什麼,眉毛漸漸皺了起來。畢竟四象之軍,饒是在外域,也是非常稀有。四象軍,每一部都有自己的特性,若四象相互配合,所發(fā)揮的威力不是一乘四那麼簡單。

但四象雖然強大,卻也不是一般人能學(xué)會的。他不相信,在這個貧瘠的星球。能夠出現(xiàn)研究出四象修煉術(shù)法的人。

難道是外域的傳承?

想到這裡,魂鎏眼中掠過一抹凝重之色。若是外域的傳承,那麼就糟糕了。在外域中,能夠擁有四象傳承的勢力屈指可數(shù)。而這些勢力,無一不是巨無霸的存在。不自然的,魂鎏腦海中掠過一個勢力的名字。

“不會是那個勢力吧。”魂鎏的額頭上,有著冷汗落下。若是的話,那麼這一戰(zhàn)就難打了。

“恩?”就在魂鎏念頭轉(zhuǎn)動的時候,莫痕卻是透過罪魔領(lǐng)域的光幕向著外面望去。此刻,整個魔域都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亂之中。

這裡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寸蒼穹都散逸著狂暴的能量。一道道散發(fā)著恐怖破壞力氣息的術(shù)法,肆意地向著對方轟去。億萬噸的海水被這些術(shù)法轟到天穹之上,而後在暴虐的能量中蒸發(fā)成水蒸氣,泯滅在虛空之間。

遠(yuǎn)遠(yuǎn)望去,彷彿地獄。

“不能在這般僵持下去了。”莫痕皺眉觀察著戰(zhàn)場。雖然己方聯(lián)軍質(zhì)量上佔優(yōu)勢,但數(shù)量卻是遠(yuǎn)遠(yuǎn)少於對方。在魔軍一波又一波的轟擊下,饒是己方經(jīng)過了五年的生死歷練,也是有些吃不消。

所以莫痕必須速戰(zhàn)速決,將自己的最強戰(zhàn)力都給解放出來。也就是說,自己與魂鎏這一戰(zhàn),是決定整個戰(zhàn)局的關(guān)鍵。

“白虎,結(jié)陣! 殺戮之力!”

低喝聲中,一股白色的能量自蒼穹中傾瀉而下。莫痕擡手,手掌微張,覆在劍柄之上。而後長劍出鞘,三尺青鋒,直指魂鎏。

“覆!”

嗡!

白色能量縈繞流轉(zhuǎn),彷彿之中,一頭白虎踏空而至。它頭顱微擡,清冷的眸子掠過一道殺意。而後,於一聲長嘯中,徑直沒入奈何之中。

“速戰(zhàn)速決吧。魂鎏!”

莫痕大喝一聲,身後的天相部亦仰天大喝,四種顏色的能量沖天而起。它們在陰暗的蒼穹中糾纏在一起,而後凝聚成一道四色光環(huán),將莫痕當(dāng)空罩下。

而後,一身戎裝的莫痕,揮舞著炙炎羽翼,手持黑白長劍,踏空而出,向著魂鎏掠去。

“四象附體,這難道真的是那個勢力?”看著一身戎裝的莫痕,魂鎏心中的那個想法越發(fā)肯定。“難道這小子真的得到那個勢力的傳承,如果是這樣的話,以我和這小子的仇恨,這個關(guān)係根本就不可能緩和了。”

“既然如此,那麼就只能將這個小子徹底殺死了。短短幾年,就已經(jīng)成長到如此程度。一旦他打破域外壁障,進(jìn)入外域,被那個勢力所收納。到時候的我,不死也得脫層皮!不,以這小子的成長程度,迎接我的,只有死!”

想到這裡,魂鎏殺死莫痕的決心愈發(fā)堅決。他狠狠地攥緊拳頭,眼中凌冽寒芒盡顯。

“速戰(zhàn)速決?那就來吧!”

忽的,霧起。

一道道黑霧,猛地掀動起來。它們縈繞在魂鎏頭頂,盤旋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數(shù)之不盡的怨魂,驚恐地向著漩渦外掙扎。但在這恐怖的引力之下,只能在絕望中被拉扯著。

呼!呼!呼!

黑色漩渦如同一個絞肉機,它將這些怨魂撕扯成最純粹的能量,然後緩緩凝聚成一顆暗紫色的光球。

魂祭-魔神現(xiàn)世!

魂鎏伸出手,將那顆暗紫色光球抓在手中,而後猛然一握。一道道黑色紋路以其掌心爲(wèi)中心,飛快地向著四周蔓延開去,於剎那間繪製成一個玄奧陣圖。

“死!”

感受著那陣圖散發(fā)的危險感,莫痕沒有猶豫,手中奈何猛地斬下。頓時,一道道凜冽的劍氣捲動白虎之力,其間蘊含的鋒銳,讓人毫無懷疑能否將魂鎏撕碎。

但是,當(dāng)劍氣即將觸碰到魂鎏之時,魂鎏動了。

他微微地擡起頭,削薄的嘴脣輕輕地吐出一個字。

“開!”

嗡!

陣圖綻放出刺目的光,光亮中心,一隻纏滿黑色鐵鏈的巨掌,緩緩伸出。而後,這隻巨掌,將那道凜冽劍氣握在掌心,接著在莫痕驚愕的目光中驟然一握。

砰!

凜冽的劍氣,彷彿脆弱的氣泡,在這隻巨掌中,怦然破碎開來。接著,另一隻巨掌又在光芒中心伸出。

兩隻手掌撐在陣圖上,爬滿鎖鏈的手臂上肌肉虯扎,在嘩啦啦的響動中,緩緩從陣圖中爬出。隨後光芒褪去,露出其間的真正模樣。

這是一頭龐然大物。巨大身軀,虯扎的肌肉,猙獰的面龐。兩道黑色長角自額頭伸出,彎延出滲人的弧度。一根根黑色鐵鏈,如蠕蟲般爬滿整個身軀。

呼!

龐然大物呼出一大口腥臭的氣體,手中鏽跡斑斑的巨劍黑霧纏繞,散發(fā)著徹骨的寒意。

魔神,現(xiàn)世!

“殺了他!”魂鎏臉色森冷地看著莫痕,冰冷道。

呼!

魔神打了個響鼻,赤著的腳踏在地上,整個身體沖霄而起,鏽跡斑斑的巨劍,帶著作嘔的味道,轟然砸向莫痕。

哼!

莫痕冷哼一聲,他的身體雖然修長,但比之魔神,卻微小如螻蟻。但這,卻並不能讓莫痕升起恐懼之色。在他眼裡,這魔神,除了龐大之外,並沒有什麼用。

他身形一晃,背後羽翼煽動,在巨劍即將砸下他之際,以差之毫釐的距離錯過那一柄巨大的鐵劍。

“太慢了!”

感受著鐵劍摩擦過空氣掀起的風(fēng)暴,莫痕嘴角輕輕一咧,露出一個嘲諷的意味。他雙腳一踏,羽翼扇動間,化作一道鮮紅光軌,順著巨劍龐大的劍身,咻然射出。

而後,在魔獸略帶驚愕的目光中,出現(xiàn)在其猙獰的面孔前。

“死吧!”

殺道四十二-穹拳

高舉的左拳,在身後星圖匯聚,羣星涌動間,帶著沛然莫御的星辰之力,轟然砸下。

星穹之力,皓月之光,是爲(wèi)穹拳!

璀璨的星光,在此刻凝聚成一道巨大的拳頭。拳頭緊握,於星光閃爍間,轟然砸在魔獸猙獰的面孔上。

一聲悶響 響起,隨後那道龐大的身軀,離地飛起,而後重重地落在地上,掀起漫天黑霧。

這時,光芒掠動,莫痕沒有絲毫停頓。他在魔神倒地的剎那出現(xiàn)在魔神的上空。隨後劍尖向下,浩瀚的原力涌動開來。

殺道四十五-劍星!

噗!

只見陰暗的領(lǐng)域中陡然亮起一抹璀璨的光,莫痕以身化劍,化作一道劍之流星,如一名審判的天使,轟然落下。尖銳的劍尖,如撕裂皮革般,徑直刺入魔神的身體內(nèi)。帶起一道黑色的血箭。

殺道五十二-棋籠千割!

血箭噴涌間,一股巨大的波動自魔神身體內(nèi)傳出。感受著這股不同尋常的波動,魂鎏的臉色一變。

嗡!嗡!嗡!

點點星光,猶若萬千星辰,懸浮在魔神周圍。那璀璨斑斕的星光,猶若一件輕紗,覆在魔神之上。但這輕紗雖美,卻掩蓋不了其間的徹骨殺意。

萬千星辰動了。它們輕微地震顫著。一道道光線,不斷地射出,它們交相糾纏在一起,化作一副巨大的黑白二色棋盤。

絞滅吧!

恍惚間,魔神聽到一句淡然的話語響起。接著那將它囚禁的黑白棋盤動了。那柔和的星光,在此刻化作世間最鋒利的刀。肆意地切割著,屠戮著。

痛楚,猶若狂潮淹沒了它的思維。在意識還未消失的瞬間,它看到自己的身體分崩離析,看到那漫天的黑色血液,澆透整片天空。而後的它,陷入無限的黑暗中。

它知道,它的靈魂,即將歸去。回到那個它剛纔來的地方。只不過這般輕易地被殺死,這人類,很強啊。

砰!

漫天黑血淋灑,細(xì)碎的血肉隨著狂風(fēng)吹起落下。整個戰(zhàn)場寂靜無比。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盯著那血液噴灑的地方。那裡,一個消瘦的人影緩緩出現(xiàn)。

那是一個青年,他有一頭黑髮,有著一雙漆黑雙眸。他的手上,漆黑的劍身上的血液緩緩滴淌。他的身後,鮮紅的羽翼輕輕扇動。

他,這個幾招內(nèi)屠殺魔神,此刻宛若殺神般的人,叫莫痕。而這兩個字,意味著人類的信仰,他們的領(lǐng)袖。

“吼!”

戰(zhàn)場沸騰了。人類看著他們的王,看著他自腥風(fēng)血雨中走出,看著他長劍滴血的模樣,聲嘶力竭地發(fā)出一聲聲怒吼。他們能贏,可以贏!

“軍心可用!”祭司強自壓抑著心中的激動。他是總指揮,不能因爲(wèi)外物而擾亂了心神。他要時刻保持著冷靜。但剛纔的一幕幕,那個宛若天神的身影,又怎樣能讓他冷靜,又如何能冷靜?

“全軍進(jìn)攻,給我殺!”

祭司雙拳緊握,竭盡全力地吼出心中壓抑已久的熱血。他要吼,要發(fā)泄。而眼前的這些魔,就是他發(fā)泄的目標(biāo)。

“艦艇炮,發(fā)射!”

砰!砰!砰!

祭司身後,十三艘艦艇艦首緩緩伸出一根雕刻著繁複紋路的炮筒,一團刺眼的光球漸漸在炮口凝聚。一股壓抑到極致的能量,在幾息之後,終於轟然發(fā)射。

瞬間,天空亮了。十三根炮筒,十三道光束。炙熱的光束,宛若天神手上的審判之劍,碾壓般的掠過。將戰(zhàn)場清晰地犁出十三塊清晰的長方形。

整個戰(zhàn)場,爲(wèi)之一肅。而後人類聯(lián)軍爆發(fā)出最興奮的吼叫聲。在這般吼叫聲中,人類聯(lián)軍如一頭頭惡狼,瘋狂地向著敵人殺去。魔,居然出現(xiàn)了後退的跡象。

第一次,人類在與魔對抗的戰(zhàn)場中取得決定性的優(yōu)勢。

踏!踏!踏!

血泊中,莫痕持劍緩步走出。他擡起頭,冰冷的眸子中殺意蔓延。

“桀桀桀。桀桀桀。”看著這般情形,魂鎏突然笑了。他聳動著肩膀,嘴角上揚到病態(tài)的弧度。“你以爲(wèi)我的魔軍就這般模樣了麼?哈哈。”

魂鎏的臉略微蒼白,原本在黑霧中密集存在的怨魂亦稀疏了許多。顯然先前的魔神召喚對他而言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你錯了。你要爲(wèi)你的狂妄,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魂鎏的面色漸漸變得猙獰。他伸手放在胸口,手掌微屈。而後在大笑聲中,猛地插入胸膛,一道道刺眼的鮮血,自胸膛噴出,在胸前噴灑出一個詭異的圖案。

“孽心!”

噗!

鮮血於虛空中勾勒出蜿蜒的弧度。一個詭異的圖案,驀然出現(xiàn)。接著血芒閃爍間,詭異圖案驟然一顫,印入魂鎏的胸膛中。

一抹詭異的血色紋路,自其胸膛蔓延開來,轉(zhuǎn)眼間便佈滿全身。

“死!”

魂鎏詭異一笑,腳尖一點,緩緩消失在虛空之中。

恩?

莫痕一愣,接著一股刺痛感出現(xiàn)在他後心。沒有任何猶豫,火焰羽翼收攏,一蓬蓬火焰,猛地燃燒起來。

噗!

下一刻,莫痕身後的空間泛起一抹漣漪,一隻佈滿血紋的蒼白手爪,自虛空中探出。它狠狠地刺在火翼之上,帶起一蓬燃燒著火焰的鮮血。幾根羽毛,凋零著落下。

一擊,莫痕已然受傷。

莫痕眼中掠過一抹冷意,絲毫沒有在意翅膀上的傷口。他前踏一步,隨後轉(zhuǎn)身提劍,橫掃而過。

桀桀桀!

虛空中響起魂鎏的奸笑聲。那隻出現(xiàn)在虛空中的手爪緩緩收回。魂鎏的身影,再次消失。而奈何掠過的地方,空無一物。

“好快的速度。”奈何收回,莫痕揮手將羽翼受傷的地方出燃燒著的些許黑焰抓走。片刻後,傷口緩緩收攏。只是那地方的火焰,比之周圍,要黯淡幾分。

“這黑焰,有侵蝕傷口的作用。有點麻煩。”伸出手將手中的黑焰湮滅掉,莫痕感受著那黑焰中隱藏的陰險屬性,第一次感覺頭疼起來。

“他在哪裡?”莫痕的神念施展開來,強橫的神念,將這方圓萬里籠罩起來。但令他凝重的是,他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魂鎏的身影。

“桀桀桀,找不到我了麼?若不盡快解決我的話~”虛空中迴盪著魂鎏的聲音,這聲音似乎從四面八方而來,讓莫痕摸不清他所在的方位。

“結(jié)果會很慘哦。”話音未落,人類聯(lián)軍中有著譁然聲響起。莫痕回頭望去,發(fā)現(xiàn)整個魔軍都不約而同的擡起手放在胸前。

“這是..”莫痕的瞳孔微微一縮。

噗呲!

血液飛濺,一個個詭異的圖案自鮮血中凝聚。而後猛地印在魔軍的身上。剎那間,血紋蔓延,一股股強橫的氣息,驟然出現(xiàn)。

孽心,全體孽心!

嚎!

魔軍發(fā)出滲人的嚎叫聲。他們身形晃動,帶著極致的速度融入虛空,而後在某個致命的範(fàn)圍悄然探出燃燒著黑焰的手爪,狠狠地刺入人類修者的後心中。

“可惡!”莫痕大怒,揮劍向前,向著那羣魔斬去。

就在這時,一根尖銳的指甲自虛空中探出。極致的速度,讓黑焰拉扯出一道深邃的黑痕。

噗!

莫痕臉色一變,他只來得及側(cè)了側(cè)頭,那根指甲便自臉頰劃過,撕開一道燃燒著黑焰的傷口。至於鮮血,則在這黑焰中捏滅成虛無。再無痕跡。

“可惡!”

莫痕面沉如水地看著那道尖銳的指甲再次消失在虛無之中,伸手間傷口處的黑焰揮散。而後恨恨地握緊劍柄。

耳邊,不斷傳來著慘叫聲。莫痕知道,這是魂鎏故意放給自己聽得。否則憑藉罪魔領(lǐng)域根本就無法將聲音傳遞進(jìn)來。但明知道這是魂鎏的詭計,自己的內(nèi)心卻仍舊無法平息。淡漠的內(nèi)心,開始泛起一道道漣漪。

這些修者,是與他同生共死數(shù)十千個日月的戰(zhàn)友,是他的兄弟,是可以彼此託付後背的真正的兄弟。如今,他聽著這般慘叫聲,讓他如何平靜得下去?怎能平靜得下去?

這是陽謀,**裸的陽謀。

“桀桀桀,你終究有弱點。這是人類的弱點。情這等東西,我修煉了這麼多年,仍舊不懂。但我知道,這些東西,卻是你們最大的軟肋!”

漆黑的領(lǐng)域中,魂鎏的聲音自四面八方涌來。他似乎無處不在,又似乎哪也不在。

“它是我們的軟肋,但也是我們最強大的武器。你們這些沒有情感的生物,又怎能懂得這種羈絆賦予我們的意義。若沒有情,這世間萬物,在美麗璀璨又有何用?”

莫痕手持奈何,聲音清晰。

“哈哈。有趣,有趣。”魂鎏陡然大笑起來,旋即聲音驟然低沉下來“最強大的東西?那麼就讓我看看,這般東西又能強大到哪裡去!”

呼!

聲音漸低,空氣中的黑暗,卻愈發(fā)的凝實,幾乎化爲(wèi)實質(zhì)。

莫痕眉毛緊皺,表情凝重到極點。他的神念散開,強橫至極的神念覆蓋住整個罪魔領(lǐng)域。同時,這些神念以某種方式排列起來,點點斑駁的星光,猶若深邃宇宙中的羣星,漸漸亮起。

漸漸地,一條銀河般的星光,纏繞在莫痕周圍。一股晦澀浩瀚的氣息,自虛無的黑暗中開始瀰漫開來。

“恩?”虛無中,魂鎏感受到一股威脅的氣息從星光中升起。這股氣息,比之先前的魔神,絲毫不遜色幾分。似乎是同級別的存在。

“有趣!”魂鎏嘴角瀰漫開一抹笑意。“但可惜,我沒那個同你玩耍的心情!”

咻!

一道黑色流光掠過,魂鎏就像黑暗中的死神,於寂靜的黑夜中伸出森冷的鉤鐮,冰冷的取走脆弱的生命。而此刻的莫痕,亦不例外。

鏘!

清脆的金屬交擊聲響起。莫痕擡劍擋出那五根修長猙獰的黑色指甲,看著在虛空中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清冷的眸子中有著斑斕星光掠過。

“抓到你了。”莫痕淡淡道。

“是麼?”魂鎏眉毛一挑,擋住奈何的五指猛然一緊,將那柄黑色長劍緊緊地抓在手裡。同時另一隻手自下而上掠起,五指屈成鉤爪,直探莫痕心臟。

“死吧!”魂鎏眼中掠過一抹病態(tài)的快意。仿若在這瞬間,他已經(jīng)感覺到手指撕裂血肉的柔軟,以及空氣中瀰漫開來的腥甜氣味。

砰!

鋒利的鉤爪並沒有觸碰到柔軟,而是在莫痕胸前那青色鎧甲前停滯了下來。凝神看去,能夠看到鎧甲之前附有一層淡淡的玄色光罩。而這層看似薄弱的玄色光罩,卻將他那無往不利的鉤爪給阻擋下來。

“打了我這麼久,也該輪到我了吧。”莫痕側(cè)了側(cè)頭,彷彿早已經(jīng)料到這等結(jié)局般。他那凝重的神色,終於緩緩散開,繼而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的弧度。

“不好!中計了!”魂鎏腦海中瞬間掠過剛纔的幾個畫面,心中念頭急轉(zhuǎn),臉色一變。原來剛纔的莫痕,根本就沒有露出真正的實力。他一切的一切,都是爲(wèi)了示敵以弱。而這等做的鋪墊,終於在此刻得到詮釋。

“四象,天地牢籠!”

低喝聲中,以莫痕爲(wèi)中心,四頭象徵著天地四象的神獸自黑暗中浮現(xiàn)。它們怒吼一聲,四道彩光迸發(fā),化作一道巨大的彩色光幕,將二人籠罩起來。而後光幕猛地縮小,頃刻間便化作一個幾寸大小的囚牢。

囚牢中,魂鎏臉色莫名地站在中心。低垂的手指微張,十根猙獰的黑色指甲泛著陰冷的光。

吼!

這時,圍繞在莫痕周圍的那條銀河動了。銀河緩緩蠕動,虛空泛起漣漪。一尊巨大的生物,自銀河中走出。身上繁複的星紋,如血管般閃爍著光。

擒神!

捏爆他!

莫痕目光冰冷地看著被困在囚牢中的魂鎏,對著擒神下命令道。晉級四段,神唸的急速增長,令擒神的實力也水漲船高。如今的擒神,擁有的實力,絲毫不遜色於剛纔的魔神,甚至猶有過之。

而且,將魂鎏困住的天地囚牢,囚困的並不只是生物。同時困住的還有天地間所有的物質(zhì)。這些物質(zhì),除了天地靈氣,還有許多。當(dāng)然,魂鎏所需要的黑暗之力也在其中。

所以,在囚牢中的魂鎏,如同一個待宰羔羊,對於莫痕的攻擊,毫無抵抗之力。此刻的他,根本就撐不過擒神的全力一擊!

“要結(jié)束了麼?”莫痕看著囚牢中的魂鎏,看著那張越來越大的星光巨掌,心中不禁感嘆道。

但,就在巨掌即將拍死魂鎏的剎那,一聲低沉的笑聲,自天地囚牢中響起。魂鎏笑著擡起手,那張堅毅的臉上有著只有戲謔,嘲諷。

“你說過,情是最強大的東西,對麼?”

莫痕皺眉,擒神的手越落越下。

“既然如此,就讓我看看,這情到底是不是最強大的東西。”魂鎏沒有理會那張即將奪取自己生命的手掌,而是輕輕地打了個響指。

啊!

一道驚恐的尖叫聲,便這般響徹在莫痕耳邊。聽到這道聲音,莫痕的臉色驟然大變。那即將拍下的手掌,亦在此刻停下。

“洛曦!混蛋!”莫痕憤怒地看著魂鎏“你把她怎樣了?”

魂鎏笑笑,再次打了個響指,黑暗中突然升起一道光幕。通過這道光幕,莫痕能夠清晰地看到裡面的一切。

那裡,洛曦所處的夢部被魔軍緊緊地圍住。而洛曦身旁,四名渾身縈繞著黑霧的魔將侍立在四周。其中一個魔將,則將一柄長劍搭在洛曦白皙的脖頸之上。莫痕毫不懷疑,若那魔將稍稍用力,那個他所牽掛的佳人便會自此離他而去。

“卑鄙!”莫痕死死咬著牙,恨不得將眼前的男子抽筋扒皮。

“你不是說情是最強大的東西麼?我只不過想要驗證一下,罷了。”魂鎏不在意地聳了聳肩,似乎莫痕的嘲諷對於他來說沒有絲毫作用。

“嫂子!”戰(zhàn)場中,祭司一臉憤怒地看著被偷襲地夢部,內(nèi)心自責(zé)不已。向前的節(jié)節(jié)勝利,讓他不禁有了懈怠。而這懈怠,讓嚴(yán)密保護(hù)夢部的防線有了些許漏洞。正是這些漏洞,才讓魔軍有機可乘,並一舉攻破,進(jìn)而挾持了聯(lián)軍中最爲(wèi)重要的夢部。

夢部,大部分由輔助性修者構(gòu)成。當(dāng)然,其中也包含著戰(zhàn)鬥力最強的修者。只不過這次魔軍明顯有備而來。夢部的強者雖然多,這隊魔軍的實力也是不差。

相較抗衡下,在魔軍不計代價的進(jìn)攻中,夢部終於被擒獲。

“這下慘了。”祭司臉色凝重。無論是未來的聯(lián)盟夫人,還是夢部的司令,洛曦在聯(lián)盟中的地位舉足輕重。洛曦被擒,很有可能會影響到莫痕的戰(zhàn)鬥。

這麼多年下來,莫痕是個怎樣的人,聯(lián)盟中的人有目共睹。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任何一個修者隕落,都會讓他觸動甚至悲傷。而也是這般,莫痕才能在這個有諸多門派家族聯(lián)合起來聯(lián)盟中獲得支持。

甚至如今莫痕的呼聲,比之第一任盟主修漠更勝幾分。

而洛曦,則是盟主,那個人類中如今最強的青年心中最大的軟肋。

“要把嫂子救出來,無論付出任何代價!”祭司握緊拳頭,堅決道。在他身旁,幽冥皇冥鬼,劍琴皇向天明,獵皇虎弒嚴(yán)肅地點點頭。目光中蘊含的意味,不言而已。

那目光,叫做不顧一切!

“放開她!”罪魔領(lǐng)域中,莫痕冷冷地看著魂鎏,語氣冰冷到極點。

“你就這點誠意?”魂鎏不屑地看了青年一眼,撇嘴嘟了嘟身旁的天地囚牢。“先把這個囚牢揭開再說。”

“放開她!”莫痕沒有理會魂鎏的話語,語氣中殺意肆意“不然,我殺了你。”

“哈哈,殺了我。”魂鎏哈哈一笑,“那就殺了我吧。只是自此以後,世界上就少了一個女孩。嘖嘖嘖,可惜了這麼美麗的女孩啊。”

“你...”

“你沒有資格談條件!”魂鎏語氣陡然一冷。

莫痕一愣,旋即啞然。是的,自己沒有資格談條件。但是,若是這麼放了他,那麼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他們這十年來的努力,就是爲(wèi)了殺了眼前的魂鎏。爲(wèi)了殺他,他們付出了多少,犧牲了多少。

但是,外面那個女孩,是他的女人,是他最愛的人啊。他怎麼可能讓那個女孩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怎麼能夠?

可是,自己又怎能因爲(wèi)自己得私情而拋卻整個人類,置人類安危於不顧?他不怕成爲(wèi)千古罪人,卻怕對不起那些犧牲的人,那些付出了多少的人。

“可惡!”莫痕死死地攥著拳頭,內(nèi)心於瞬間糾結(jié)成一團亂麻,無法自拔。

“什麼?洛曦被抓住了?”激戰(zhàn)中的魂宇等人一愣,旋即臉色大變。他們都知道洛曦在莫痕的心中佔據(jù)著怎樣的地位。而今,看魔軍這般明顯的模樣,顯然是專門爲(wèi)了洛曦而設(shè)下的埋伏。

“糟了。果然!”驀然,魂宇低呼一聲,向著天穹望去。那裡,莫痕與魂鎏激戰(zhàn)的地方,那個原本被罪魔領(lǐng)域籠罩而形成的巨大光球,此刻正迅速變淡,顯現(xiàn)出其中的模樣。

那裡,莫痕一臉抉擇地站在魂鎏面前,在他身後,擒神肅然而立。緊握的拳頭,久久沒有砸下。

“真是卑鄙!”仇楓身周無數(shù)黑劍掠動,他拿著寂夜將身前的一頭魔劈成碎片,恨聲道。

此刻魔域分成了三個戰(zhàn)場。分別是莫痕、魂宇這一羣至強者、以及祭司統(tǒng)帥的戰(zhàn)場。這三個戰(zhàn)場彼此分開,戰(zhàn)力階級十分明顯。而每個戰(zhàn)場又被各自的對手纏住,讓人根本就抽不出身去營救洛曦。

“莫痕!”看著莫痕一臉抉擇的模樣,洛曦緊握著拳頭。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麼的沒用,盡是扯莫痕的後腿。她知道若不是自己,魂鎏早被莫痕斬於劍下,又怎會生出這麼多事?

“嫂子,我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你放心。”此刻挾持夢部的魔軍早被團團圍住。在夢部外面,向天明、冥鬼、虎弒一臉凝重地看著洛曦身周的四個魔將。他們早已蓄勢待發(fā),此時的他們,正等待著一個最佳的時刻。

洛曦看著一臉擔(dān)憂看著自己的衆(zhòng)人,心中更是羞愧不已。漸漸地,看著搭在自己脖頸的長劍,她柔順的眸子變得堅決起來。

莫痕,我不會成爲(wèi)你的累贅,永遠(yuǎn)!

※※※

不知道洛曦心萌死志的莫痕,此刻正陷入一片艱難地抉擇中。

“我數(shù)十下,若你不放掉我,那麼就一起死吧。”看著這般模樣的莫痕,魂鎏心中升起一絲病態(tài)的快感。這個人類的最強者,如今在自己面前卻是這般模樣,讓他如何感受不到快意?

“ 你...”莫痕拳頭緊握,目疵欲裂。

“十!”魂鎏看著莫痕掙扎的模樣,嘴角略微彎起。他伸出一根手指。修長的手指在天地囚牢七彩斑斕的光影中,顯得異常蒼白。

“九!”魂鎏的眼睛微微瞇起,一道冷光自開闔的眼中射出。“我說到做到,你可別以爲(wèi)我是開玩笑的。”

說著,光屏中那名將武器搭在洛曦脖頸上的長劍微微用力,一道嫣紅便在鋒利的劍鋒下滲出。那抹刺眼的紅,在雪白的肌膚上是那麼的突兀。

“那名女子是輔助性修者吧?”魂鎏笑了笑“雖然輔助性修者的保命術(shù)法很多。但你不要想著她能自救。這女子已經(jīng)中了我魔軍特有的困龍鎖。困龍鎖能遮斷血脈力量與天地溝通之力。雖然它的限制很多,但起碼此刻,你的小女朋友只能是一隻待宰羔羊。”

魂鎏的笑聲很冷。他的語速很慢,但那一字一句,卻如同刀割一般將莫痕心中僅有的僥倖盡數(shù)切割粉碎。

“三!”他再次報了一個數(shù)字。那抉擇著洛曦生命的手微微顫了顫,隨時會落下。

“不是十下嗎?混蛋!“莫痕愕然,臉色一變。

“你認(rèn)爲(wèi)一個魔,會講信用麼?”魂鎏哈哈一笑,“永遠(yuǎn)不要和魔講道理,因爲(wèi)它不會講道理。”

“快選擇吧!”

“二!”

莫痕臉色掙扎地看著那隻即將落下得手,他痛苦地握緊拳頭。愛情與人類大義,他只能選一個。但是,你讓他怎麼選擇?他從來沒想過他有那麼偉大,他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一個普通的人。如果可以,他會選擇洛曦。但他的身後,是萬億的人類,是一個個爲(wèi)了此刻而犧牲的千千萬萬的兄弟。

怎麼選?無法選。不能選!

啊!

莫痕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莫痕,記住。你的身後,是整個人類。”驀地,光屏中響起一聲平靜的聲音。這道聲音溫婉柔和,彷彿黃鸝。緊接著,是一聲聲人羣的驚呼聲。

似乎察覺到什麼,莫痕咻的睜開了眼睛。

“啊!不要!”莫痕伸出了手。

光屏中,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身影,她如一株凋謝的玫瑰,脖頸間刺目的嫣紅,如零落的花瓣,漸漸落下,零落成泥。

此刻,她直直地望著虛空,柔順的眸子間滿是纏綿的愛意。她不捨。不過,不捨的不是對生命的眷戀,而是無法再與那個摯愛的人共度此生。

她走了,卻不如無牽掛的來。她來到這個世界上時,無牽無掛。她走時,卻帶走了一個人的心。那個風(fēng)華正茂的少年,那個始終帶著一抹笑意的少年。

莫痕的心,碎了。

“動手!救下嫂子!”聯(lián)軍中,祭司俊美的臉龐猙獰無比,他看著那個漸漸倒下的身影,眼中佈滿血絲,像是一頭髮狂的野獸。

人類聯(lián)軍憤怒了,真正的憤怒了。

“給我死啊!”虎弒大吼,一塊塊肌肉如山丘般墳起。他握著早已被汗水浸溼的劍柄,如一頭掙脫牢籠的兇獸,撞飛漫天魔軍,推土機般向著那個女子靠近。

同時,肅殺的琴聲高揚。一道道肅殺的音符,如一柄柄刺向識海的利劍,將魔軍的識海攪亂的一塌糊塗。在這般不計代價下,整齊的魔軍頓時大亂。就是那四名圍在洛曦身旁,實力強橫的魔將,身影都不由得一滯。

呼!

忽的,有風(fēng)吹起。四名魔將只覺得眼前一晃,四柄銘刻著血紋的匕首便這般出現(xiàn)在它們的脖頸之上,一股沛然莫御的束縛力,自匕首中傳出,將它們禁錮在原地。而後,一個身穿黑色皮甲,面容淡漠的青年便這般從虛空中走出。

幽冥皇-冥鬼!

他伸出手將那名即將倒下的女子抱住,而後身形一晃,再次融入虛空之中。

此時,那四名魔將才四道匕首的禁錮中逃脫出來。但此時的女子,已不見任何身影。

莫痕暈了,懵了。他神情呆滯地站著。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那抹倒下的身影。想著那雙逐漸黯淡的眸子,想著那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他驀然覺得,身體中有一個地方,碎了。很疼,非常疼。

他就這麼的站在那裡,像是在一瞬間丟掉了自己的魂魄。或許在那一刻,他的世界,他的信仰,崩塌了。

“哈哈,這天地囚牢,也不過如此。”就在這時,魂鎏身上猛地爆發(fā)出一股幽光,一道道繁複的符文,不斷從他的身體中飄出,瀰漫開來。

而後,黑色符文像是一道道蠕動的蛆,鑽入七彩的屏障中。點點黑斑,像是壞死的組織,漸漸崩碎開來。崩碎的碎片內(nèi),魂鎏的身軀,緩緩浮現(xiàn)。

他冷冷地看著失魂落魄的莫痕,眼中掠過一絲嘲諷。“這就是愛麼?果然是世間最無聊透頂,最沒用的東西。一個強橫如此的人類,卻因爲(wèi)這般失去了戰(zhàn)鬥力。哈哈,可笑,可笑。那寒嵐如此,他的徒弟,亦如此!”

魂鎏搖頭一笑,轉(zhuǎn)而擡頭望向硝煙四起的戰(zhàn)場。

“既然如此,就儘快結(jié)束這場無意義的戰(zhàn)鬥吧。人類,果然是這般脆弱。揹負(fù)得太多,註定走得不遠(yuǎn)。這天地,終究是屬於我的。”

低笑聲中,魂鎏擡起了手。修長蒼白的手指,點點黑芒閃爍。一道道詭異的紋路,順著他的指尖肆意蔓延開來。

“將汝之魂魄,獻(xiàn)祭於吾吧。讓吾,終結(jié)這世界的光明。讓吾,血染這片蒼穹。讓吾,永生。”

低吟的話語,似呢喃,似悲音。

當(dāng)這聲低吟緩緩在這片陰暗的蒼穹響徹開來時,魔軍停下了。它們肅然而立,右手輕撫心臟。一道道濃郁的黑光,自他們略顯虛幻的身體上蒸騰而起。而後化作一道道奔騰的管束,匯入魂鎏的身體內(nèi)。

遠(yuǎn)遠(yuǎn)望去,魂鎏彷彿成了此刻世界的王。他凌空而立,一頭烏髮飛揚。在他身上,萬千道烏光散開,亦或者是射入。一股強橫至極的威壓,瀰漫開來。

他的周圍,空間彷彿已經(jīng)失去了穩(wěn)定,一道道細(xì)微的裂縫,似蜘蛛網(wǎng)般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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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求過貴賓,今天快結(jié)局了,寫了半年的書,如果有貴賓的話,來幾張吧。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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