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位都答應,那就這麼決定了。”
‘花’無月很自然的將樑幕山與陳嚴天的沉默當成默認,翻身上馬之後,朝著一旁始終一言不發的林東招呼起來:“林掌櫃,上馬”
林東笑著點頭,翻身上馬。今天,他算又見識到了‘花’無月另外一面。
區區幾句話,將同爲嶺南城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樑幕山給堵得啞口無言,這份口才和心智,或許跟老狐貍沒得比,但絕對當得上小狐貍的稱號。
愛慕虛榮、惹是生非、分析能力極強、古怪的著裝習慣和愛好……這位‘花’大少爺,確實有資格成爲嶺南城最富爭議的人物。
“等等”
樑幕山顯然也不是吃素的,腦袋急轉,目光,終於第一次停在了林東的臉上。
“林掌櫃”
“樑少爺”林東笑著回了一句。
樑幕山微微蹙眉,對林東的態度,不悅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
林東手持馬鞭,靜靜看著樑幕山,絲毫沒有先開口的意思,更別說誠惶誠恐的讚美一番。
“這麼做的話,痛快是痛快了。”眼角餘光,發現‘花’無月右手上的馬鞭有擡起的跡象,樑幕山不得不暫時放下心中的不悅,開口道:“但事過之後,對林掌櫃恐怕不利。”
聞言,陳嚴天大喜過望,恨不得抱著樑幕山親上一口。這話,明擺著是樑大少爺準備從林東身上找到突破口。
只要能把林東給嚇唬住,提出就這麼算了的話,‘花’無月一時面子上掛不住,指不定就揮袖走了。就算死撐著把各大賭坊給砸了,對林東,肯定也心中極度不滿。這樣一來,也就停業十幾天而已,反正是大家一起停,虧點銀子算不得什麼,到時候,再從林記體育館和林記客棧身上‘弄’回來就是。
沒有‘花’無月這個靠山,陳嚴天相信,只要不把林東往絕地‘逼’,虧掉的銀子翻倍或者十幾倍從林東身上榨回來絕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無所謂,能痛快就行了。”林東輕描淡寫的語氣,不僅是陳嚴天,就連樑幕山也怔住了。
這位林掌櫃,竟也是個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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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家‘蕩’產,甚至有生命危險也無所謂?”樑幕山沉聲道:“今天把各大賭坊給毀了,這些賭坊的老闆們,哪個會甘心?雖說‘花’兄在嶺南城說一不二,無人敢惹,但難保不會有人在背後對付林掌櫃。‘花’兄本事再大,總不可能天天派人保護林掌櫃吧?”
“無所謂,只要‘花’少爺和樑少爺能幫我十倍百倍報回去就行。”林東笑道。
“放心,誰要敢找你麻煩,我保證就不是砸賭坊那麼簡單了。”馬背上,‘花’無月哼聲道:“別說幾家賭坊,就算是家族敢‘插’手,我照樣讓他拿命來償。”
“林掌櫃,夠膽識,希望能保持下去。”
‘花’無月的話,讓陳嚴天心驚膽戰,卻對樑幕山沒有太大的震懾力。冷冷的目光盯著林東,眼‘波’中,殺氣在流轉縈繞。
‘花’無月寥寥數語把他給堵住,林東兩個無所謂同樣將他給堵死。不同之處在於,二人在樑幕山眼中,身份不同。一個能容忍,一個不能容忍。
“多謝樑少爺誇讚,我會保持下去的。”林東笑著點頭。
樑幕山右手一緊,驀地一拳轟向林東的心口。
風嘯刺耳,氣勢澎湃。
亮光閃爍,下一刻,無數朵銀白‘色’的桃‘花’,朝著樑幕山的必經之路刺去。
樑幕山大驚,腳步一頓,強行收招停了下來。
‘花’無月卻沒有停下,腳步連晃,踩著奇異的步伐‘逼’向樑幕山,手中的靈劍,帶著‘迷’‘亂’無跡可尋的桃‘花’,不斷朝著樑幕山涌去。
樑幕山本以爲自己收招,‘花’無月也肯定會就此罷手,全然沒有料到‘花’無月會步步緊‘逼’。
一招錯,本就實力略遜一籌的樑幕山哪堪抵擋,只是勉強硬撐了十幾個回合,便血光閃爍,‘胸’口裂開了一條劍痕。
“無月,住手”在樑幕山手忙腳‘亂’時,‘花’靜儀終於出聲喝止。
‘花’無月停了下來,如無事人一般重新走回駿馬,右手一緊,掌中的靈劍消失無影,而後翻身上馬。
“樑少爺,你這是幹什麼?”‘花’靜儀面含冷霜道。
樑幕山心中大恨,卻不敢給‘花’靜儀擺臉‘色’,拱手冷聲道:“只是想試試‘花’兄的反應能力是否有長進而已,沒想到,‘花’兄出手卻這麼狠。”
“樑兄見諒,我還以爲,樑兄是想試試我剛纔說的話,決心到了什麼程度。”‘花’無月一臉歉意道:“想不到,樑兄竟是在試探我的反應能力。”
“些許小傷,算不得什麼。”樑幕山咬牙強忍下心中的怒火,冷冰冰的拱手道:“柳夫人,‘花’兄,天‘色’已經不晚,我就不打擾你們辦事了,告辭”
‘花’無月並未提及讓樑幕山也一起去砸賭場的事,聞言,立即拱手回禮,一臉客氣:“樑兄慢走有空咱們練練,多喊幾個人參加。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後天怎麼樣?”
“行”樑幕山冷冷答了一句,翻身上馬。
“樑少爺,樑少爺……”
任憑陳嚴天怎麼叫喚與焦急,樑幕山置若罔聞,一鞭‘抽’向馬背,雙‘腿’一夾馬肚,帶著一肚子的火氣策馬而去。
眼看樑幕山走遠,陳嚴天不得不獨自面對‘花’無月。
“樑少爺有事,陳老闆,你怎麼樣?”‘花’無月笑容可掬的看著陳嚴天。
“這、這……”唯恐‘花’無月真把自己拉上一起去砸賭坊,陳嚴天遲疑了一下,腦中靈光一閃,連忙道:“柳夫人,‘花’少爺,諸位小姐,你們瞧我這記‘性’,居然忘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找樑少爺談。”
“既然你有事找樑少爺談,那……”‘花’無月戲謔道:“我們在這等陳老闆怎麼樣?”
“不用不用,怎麼敢勞煩柳夫人和‘花’少爺‘花’小姐在這等我。”陳嚴天連連擺手。
“那行,我們就先行一步好了。”‘花’無月失去了爲難陳嚴天的興趣,點頭如同趕蒼蠅般揮了揮手道:“去吧”
“多謝‘花’少爺體諒。”陳嚴天連聲道謝過後,飛快爬上馬背,手中的馬鞭,朝著馬屁股上狠狠劈去。
馬蹄陣陣,陳嚴天和幾個手下頃刻間便消失無影。
“身份,果然是個好東西。”目送陳嚴天屁滾‘尿’流的跑路,林東嘖嘖稱奇,上一次見這位陳老闆,陳老闆那雲淡風輕的氣度,那高深莫測的風範,任憑是誰,一眼也可以看出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
可今天,這位呼風喚雨的人物,卻和普通賭坊老闆的表現一般無二。
“確實是個好東西。”‘花’無月徐徐點頭,他喜歡這種不用出一身臭汗也能仗勢欺人的感覺。
“無月,你真打算跟樑幕山比上一場?”‘花’靜儀忽然開口道。
“當然,不給他們點教訓,怎麼能讓他們服氣?”‘花’無月笑道。
“就怕事情會鬧大。”‘花’靜儀搖頭。
“鬧大怕什麼?有六姑給我撐腰,別說教訓教訓樑幕山,帶人殺到樑家去,我也敢”‘花’無月討好的笑道。
‘花’靜儀橫了眼‘花’無月,沒有答話,翻身上馬。
“林掌櫃,你還去不去?”‘花’無月看往林東,雖說而今雙方的關係親近不少,但每次見到林東,他依舊有些壓力。尤其是明明身前站著個準強者,自己不但不能恭恭敬敬,反而還得把對方當成一個地位不高的朋友,壓力更大。
在‘花’無月看來,陳嚴天的靠山已經打發走,而且誰敢動林記客棧的狠話已經表現出來,樑幕山再怎麼暴跳如雷,也得比斗的結果出來以後纔敢對林記客棧下手。可以說,後面基本上已經沒有林東什麼事情了。能把林東給請走,自然是大好事一件。
“不去了,後面就有勞‘花’少爺了”林東考慮了一下,選擇了不去,原因和‘花’無月所想的差不多,該自己出面的已經出面,除非‘花’無月壓不住場面,這事,已經沒自己多大的事情了。
“林掌櫃用不著客氣。”‘花’無月大喜,臉上去不敢表‘露’出來。
“柳夫人,各位小姐,林東告辭。”
與‘花’靜儀客套了幾句,再挨個跟不冷不熱的‘花’家小姐們打了聲招呼,林東猛地一拉繮繩,胯下的黑馬驟然調轉馬身。
“對了,‘花’少爺,辦完事,麻煩你跟我說一聲,我好安心下來。”林東跟‘花’無月提了一聲之後,雙‘腿’一夾馬肚,縱馬朝迴路疾奔。
目送林東離開,‘花’無月忽然心中一動,他察覺到林東這話的真正意思了。
話裡,並非是讓自己派個護衛去林記客棧打招呼,再加上就這點小事,以林東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會擔心什麼。意思,無疑是讓自己親自去。
原因,很可能是想助自己提升實力,好讓自己在兩天後與樑幕山的約鬥時增加一分勝算。
想起林東一口氣給出的六顆萬紅果,‘花’無月的心跳,不由加快了許多。他毫不懷疑,若所料不差,自己會得到一個極大的驚喜,甚至很可能是一天內助自己提升到心神期五重的驚喜。
一旁,‘花’靜儀遲疑了片刻,開口道:“無月,能不能問一句,你……”
不等‘花’靜儀說完,‘花’無月便連連搖頭:“六姑,別問了,反正不會是壞事。你還不清楚我,小禍嫌不夠,大禍絕對不會沾邊。”
‘花’靜儀輕輕點頭,不再多言。
另一邊,回到客棧之後,林東立即開始修煉。
一天半之後,林東纔在馬‘春’的敲‘門’聲中打開房‘門’。
‘花’無月,來了。
一切非常順利,各大賭坊被砸,老闆們雖然心中怒火中燒,卻誰也不敢當面頂撞‘花’無月。這口氣,不得不往肚子裡咽。跟‘花’家比起來,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上的勢力。
當然,背地裡怎麼樣,林東不得而知,無非也就是洪萬福和陳嚴天這兩位賭業巨頭統合各自盟友的關係網,然後試著想辦法多拉幾個家族進來幫忙。
對此,林東毫無壓力。原因在於,‘花’家雖然只是嶺南城的大家族之一,若所有賭坊聯手,只要找到兩個家族出頭,明面上,勢力就將強過林記體育館。但事實,卻是‘花’家在‘花’無月的堅持下,將會擺出不惜任何代價的氣勢,而各大賭坊找來的家族,卻絕對不會爲了點人情或是用處不大的銀子,而跟‘花’家以硬對硬。沒有宗‘門’介入的話,結局沒有任何懸念。
就算有宗‘門’介入,林東連嶺南郡頭號宗‘門’幻雨宗都惹過,也不至於擔心什麼。對他而言,最差的情形,無非也就是曝‘露’自己的實力,再或者曝‘露’和古桓宗的關係。
當然,不管是自己的實力,還是和古桓宗的關係,能不曝‘露’出來自然最好。因此,林東纔會讓‘花’無月在逛遍全城大部分賭坊之後來一趟林記客棧。
和‘花’無月預料的一樣,林東確實是想給他增加點勝算。而‘花’無月料錯的是,林東給他並不是什麼丹‘藥’,而是靈技。
一本劍技,和‘花’無月變化莫測的劍技非常相似的一本劍技手抄本。
提升實力的丹‘藥’,和靈技相比,若處在同一等階上,只要是正常的武者,且這靈技不能外傳,只能自己使用,甚至不到迫不得已不能使用的話,幾乎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丹‘藥’。靈技再怎麼珍貴,跟輔助修煉的丹‘藥’比起來,還是要遜‘色’一分,除非這靈技可以外傳,成爲所屬家族或者宗‘門’的靈技。
所想的好處有極大的出路,‘花’無月卻不驚反喜,甚至喜到渾身戰慄久久不能平息的程度。原因在於,這劍技,是九階靈技。
九階靈技,就算是大宗‘門’弟子,大部分也不敢奢望。更別說,是連小宗‘門’都比不上的家族子弟。
比起那六顆七階萬紅果,這本九階靈技在‘花’無月的眼中,價值要高上十倍百倍。
會給‘花’無月一本九階靈技,林東其實也是無奈之舉。‘花’無月以爲高階輔助修煉的丹‘藥’能在一晚讓人實力大進,林東卻清楚,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再加上靈器雖然可以讓‘花’無月實力大增,卻不方便‘露’出來。沒辦法,林東只能將主意打到高階靈技上面,只有高階靈技,被人察覺之後,可以用自創靈技來掩飾過去。以‘花’無月的天賦,並非說不過去。
原本,林東本是將高階靈技當成吸引‘花’無月進客棧的一個秘密武器,但爲了增強賭坊方面的勝算,無計可施下,他不得不先讓它派上用場。
九階靈技,不是一兩天就可以學會的。但只要學會點皮‘毛’,以‘花’無月現在的實力而言,同樣是巨大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