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濱海,除了江寧之外,還有一個龐大的勢力在暗中掌控者。而勢力的首腦,自然是張成萬無疑。他一直對濱海抱有著一定的野心,找此人合作來對抗葉家的這股不知名勢力,應(yīng)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裡,他已經(jīng)是坐不住了,登時便坐起身來,準(zhǔn)備和張成萬約見。
而就在此時,門突然被敲了兩下。江寧頓時疑惑,無論是醫(yī)生護(hù)士,或者是楊曉燕,都是輕輕的把美女推開,生怕驚擾到江寧。如此有禮貌的,又會是誰呢?
“進(jìn)來!”
聽到江寧的迴應(yīng),那人才推開門,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進(jìn)來?!敖值?,看起來氣色不錯啊?!蹦侨嗣嫒菘±?,笑容親切,話語像是老朋友之間的問候一樣,溫暖自然。
看見此人的瞬間,江寧登時心頭大喜。正所謂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來者正是張成萬!
“張先生真是經(jīng)不起唸叨,我這剛纔還琢磨著去您府上拜訪。這不,您自己個兒就過來了。”江寧也是樂著打招呼說道。
“我身子骨還沒有好利索,躺著說話您別介意。”說罷,他拿起枕頭墊在了腰上,勉強(qiáng)的讓自己坐起身子來。
張成萬沒怎麼矯情,直接拿起凳子坐在了江寧牀邊,“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套許多?!?
“其實,是有件事情想要找張兄你合作,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苯瓕幇央p手交叉,環(huán)在胸前,一臉嚴(yán)肅的道。
“說來聽聽?!睆埑扇f也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畢竟,江寧在濱海做的所有事情,幾乎都是在與他做對,並且處處佔據(jù)上風(fēng),合作的事情,從來不曾有過。
“其實我來濱海如此長的時間,唯一接觸到了勢力是汪家集團(tuán),而汪家又被你取代,也就是說,濱海城市內(nèi),沒有人能夠和張先生你所爭鋒了吧?!彼旖菐е┬σ猓缜笏频膯柕?。
張成萬不知道江寧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能是跟著應(yīng)付的一笑,“呵呵,如果排除掉江兄弟你,這話說的倒是沒錯?!闭f道到這兒,他好像是回味出了什麼東西,目光中流出一絲警惕來,“突然的,怎麼問起了這個事情來?難不成是你惹上了什麼勢力!”
他警惕的目光,讓江寧心裡咯噔一下子,不過,他還是不想放棄勸說,“是歡樂谷?!彼忌揖o鎖,一臉凝重的道。
“什麼!”張成萬的臉色驟然發(fā)生變化,那是震撼中帶著不解,甚至難以置信的樣子?!澳愕米锪藲g樂谷的人???”
“沒錯。我的頭也是那些傢伙弄的?!苯瓕幹坏每嘈χf道?!拔蚁?,張先生也不想這麼一個奇怪的勢力待在濱海市。現(xiàn)在,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把歡樂谷拔除,這個濱海的黑道勢力還不是歸於閣下所有。”
“可不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張成萬勃然大驚,蹭的一聲站起身來。
“你可知道歡樂谷背後站著的到底是什麼人!所謂的濱海,或者是我的勢
力,在那個人的眼中就是一點可憐的玩物,隨手就可以拆掉!這樣的人,之能是敬著,供著,不敢有絲毫的閃失。我勸江寧兄弟,,乘早放棄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如果實在不行,乾脆去道歉,怎麼也比被殺掉的好?!?
他聲音急促,像是雨點一樣的落在了江寧的耳朵裡,他臉色更是蒼白了幾分,葉家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勢力,竟然讓張成萬生不起絲毫的反抗心思。但是……他不能放棄,甚至沒有放棄的資格。戴天晴和苗安現(xiàn)在有危險,若是見死不救,有失爲(wèi)人!
“呵呵,我也猜到是這樣?!苯瓕庮j然一笑,而後重重的躺下,“依你的作風(fēng),怎麼可能會容忍一個陌生的勢力盤踞在濱海而不進(jìn)行任何的料理。算了,就當(dāng)我今天什麼也沒說。您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吧,我也是不送了?!?
“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江兄弟靜養(yǎng)。”被下了逐客令,他自然是不想多呆,簡簡單單的客套一句之後,匆匆的離去。
此時,江寧心情異常的糟糕。最後一個能夠結(jié)盟的人也斷了線索。只能是靠自己嗎?他緊緊的攥著拳頭。就算只有自己又怎樣,依舊是要戰(zhàn)鬥下去!如果是連鬥志沒有,還麼有開始,就已經(jīng)是輸了。
在張成萬剛離去的時候,楊曉燕一個閃身進(jìn)來。“你剛剛和他談?wù)撌颤N呢,這麼長的時間?”她隨口問道。
“沒什麼,客套了一番而已?!苯瓕幏笱苤f道。
這個時候,他看見楊曉燕懷裡抱著一束百合花。潔白色花瓣散發(fā)著微微的香味,在藥香味撲鼻的房間中,可謂是一件很是難得的調(diào)和劑。
但是,江寧看到這束花的時候,心情明顯的不是很好?!斑@束花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東西,不過也不能讓楊曉燕看出端倪,只能是帶著些虛僞的笑容,稱讚說道,“好漂亮的花,還很新鮮呢。”
“嗯,是不錯。”楊曉燕嘴角輕揚(yáng),“不過,並不是我買的哦。剛纔一個快遞小哥送到我這裡,上面還有一張卡片,我沒有打開看。不會是哪個女生送的吧。”她掩著嘴,輕笑著說道。
聽此,江寧一張笑瞇瞇的臉頓時變得鐵青。他拿起了那束花,一把扔在地上。白色的花朵滾落一地,露出一張紫色的卡片。
——“有緣終會相見?!?
又是這句話!他強(qiáng)忍著胸中憤怒將卡片展開,後面依舊不是有著一行幾乎是沒有辦法察覺到的小字,“寧,我不想再等了,今晚我想要看到你?!?
“江寧,你怎麼了?!”楊曉燕驚懼的叫道。
江寧像是瘋子一樣的把花扔掉,表情太過反常,簡直就像是瘋了一樣,嚇得她趕忙按響了警報器。
“爲(wèi)什麼又是她!該死!該死……”江寧真的像是瘋子一樣。葉莉、那張快要在腦海中隱去的身影再次浮現(xiàn),他雙目赤紅,抓起旁邊乘著百合的花瓶,砰的摔在地上。
而就在他情緒最爲(wèi)暴躁的時候,一根針管扎
進(jìn)了屁股肉上,他頓時感覺到一陣的倦意襲來,而後昏昏然的閉上了眼睛……
看到江寧睡下去,旁邊的醫(yī)生也是抹了一把汗,唏噓的道,“病人的情況很是不穩(wěn)定,估計是腦震盪引發(fā)的後遺癥,容易暴躁。如果這種情況持續(xù)下去,將會對病人產(chǎn)生很大的影響,甚至有可能引發(fā)精神分裂?!?
江寧精神失常的時候,是她第一個按響了警報,讓醫(yī)生趕到救援。她從未見過如此瘋狂的江寧!這個時候,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小心翼翼的把江寧剛纔揉成一團(tuán)的紙條平展開,當(dāng)然,她也看到了那張紙。
看完之後,她的眼神頓時黯淡了許久,“葉莉,果然是你回來了嗎……”
隨後,她拿起了一個玻璃花瓶的碎片,小心翼翼的,把那張賀卡扎得千瘡百孔。漸漸的,手指被邊緣瓷片割破,她好像是從來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嘴裡不停的唸叨著,“去死!去死!去死……”
麻醉劑的作用下,江寧做了很是美麗的夢。在無盡的黑暗中,飄下朵朵的百合花,他驚奇的看著花海將自己包圍,天色漸漸的亮起。此時,一個美麗的身影從天而降到他的身旁。
雪白的裙襬,面若百合一般的清麗。是葉莉!他激動的跑過去,將面前的人兒抱在懷中。
“葉莉,真的是你嗎……”
此時,心中無比的滿足,他好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上學(xué)的日子。那個時候,葉莉無論是多少身家背景,仍舊只是個孩子而已。當(dāng)然,江寧也是孩子。兩個孩子待在一起,沒有什麼值得煩惱的事情……
擁抱到那道倩影的同時,周圍白色的百合驟然變得像是血液一般的紅豔,像是一大灘的血色海洋。
在身後的紅色地域,苗安躺著,身體蒼白得像是一張紙。就那麼靜靜的躺著,旁邊,還有……戴天晴,有葉雨馨,還有……
“不要!”他推開了懷中的人,發(fā)瘋的向著那個地方跑去。
突然,一腳踏空,身體像是從十五層樓掉下去,……
他被嚇醒,摸摸自己的腦袋,已經(jīng)是一頭的冷汗了?!昂簦€好只是個夢!”他大鬆了一口氣,緩緩的從牀上坐起。
今天的月亮格外好,寬大的落地窗前,桂樹飄香。疏疏的樹影而投射到地上,就像是峭楞楞的鬼影。咦?不對,醫(yī)院明明是十樓,怎麼可能會有落地窗和桂樹!?難道自己還在做夢?
他反手給自己一個嘴巴子,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讓他徹底的冷靜了下來?;鹄崩钡耐锤懈嬖V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終於醒了。”
身旁,一個甜膩的聲音讓他骨頭酥麻了一下,旋而像是被孫猴子施展了定身法一樣,僵直的愣在了那裡。
十年,褪掉了江寧那份深深的執(zhí)念,當(dāng)他再次經(jīng)歷過往的時候,仍舊是一片柔軟,愛或者恨,言語形容都會蒼白無力,他甚至沒有勇氣轉(zhuǎn)過身,去看身邊的人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