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要永遠在一起嗎

腳步，頓在了自己的房間門口。他的手，搭在冰涼的門把上，卻沒有勇氣就這樣推開。如果，他們都走了，獨獨剩下他，他要如何來面對這滿室的清冷?

手，緊了緊。還是鼓起勇氣推開門。果然，撲鼻而來的，是滿室的冷清。孩子們，也不在……

心底，涼了一個圈。彷彿一桶冷水當頭澆下來，讓他措手不及。寒意，從腳底，直直衝進心頭。手，就那樣僵在門把上，木然的，一點、一點滑落……

脣上，似乎還殘留著屬於他的氣息。因爲，昨晚他們互相擁吻得那樣用力，那樣瘋狂，彷彿要就那樣將彼此纏進對方的生命裡。QjHx。

可是……

一大清早，她留給自己的，竟然就是這樣的空蕩。何其殘忍，又何其絕情……

拿出手機，撥那串熟悉的號碼。沒有意外，電話那端迴應他的卻始終是機械的聲音。一串阿拉伯語，他聽不懂，卻也足以讓他失望透頂。電話才掛斷，突然響起來，那鈴聲在安靜的氛圍裡異常清晰。

他泱泱的情緒，一下子就精神起來。將手機撈過來，可見到那串數字後，卻失望透頂。

不是她！不是孩子！卻是阿信的電話。

“總裁。”

“嗯。”他平淡的應，掩不住語氣裡的失落。

“我現在就去別墅接您。聽靜思說，今天一大早席秘書就走了。”

靜思知道？展慕巖追問：“那她有說，涼煙去哪裡了嗎？”

“只說是把剩下的工作都交給了靜思和Yankee就匆匆回去了，其他的並沒有說。”

真的走了……

她甚至願意告訴靜思，卻不願意和他提起。

走得這樣快，這樣匆忙，分明就是再躲避他。昨晚，他還滿心歡喜的以爲，她會一直就這樣停留在自己的懷裡，再也不會離開……

卻不想，她的離開，竟然這樣的快，這樣的決然。

“幫我問問靜思，席傾遠的電話。我立刻要。”他的嗓音越發沉鬱。

阿信聽出來了，沒敢多問，趕緊掛了電話後去找了靜思。展慕巖就坐在沙發上，怔忡的望著那張睡過孩子們的大牀，低頭看看自己的傷口……

眼底的黯淡，流瀉出來，讓整個房間都騰昇出一股讓人窒息的陰霾。

昨晚，他們四個人在一起，溫馨的畫面，還在腦海裡不停的迴盪。如今，竟然只剩下這滿室哀涼……

手機再響起，是阿信發過來的信息。他掃過那串數字，記下來，直接撥到席傾遠的手機上。

……

聽到展慕巖的聲音，那端，席傾遠有片刻的怔愣。

“涼煙和孩子們到家了嗎？”沒有禮貌的寒暄，他直接開門見山。

“看來，她並沒有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展慕巖奇怪的問，聽到那邊席傾遠開口：“她很早就帶著孩子回來了，剛剛已經上了飛機。我剛從機場回來。”

“上了飛機？”展慕巖訥訥的重複這四個字，心一沉再沉，落進了谷底。

她，果然比自己想象的逃得還要快，還要遠……

“她，回國了嗎？”他聽到自己的嗓音，比剛剛還要艱澀。

“嗯。事實上，她早就打定主意要回國，現在不過是將形成提前了。我想，這個原因應該是在於你。”席傾遠嗓音沉沉。

“是……”他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撐著頭，眉心間有些難受。“她，在躲我。”。“或許，她只是想理清楚自己的情緒。”

是嗎？他不知道……八個月後的涼煙，他完全看不透……

“她，還好嗎？”他艱澀的問。

是不是昨晚，他太粗蠻，讓她生氣？還是昨晚的一切，她也始料未及，所以今天才會匆匆離開？

“不算太壞，只是一早送她去機場的時候，她的情緒很不穩定。”

“我知道了……”看來，昨晚發生的一切，真的不在她的計劃內。所以，她才這樣迫不及待的逃離。

掛了電話，展慕巖只久久的、挫敗的坐在沙發內，沒有下一步動作。

如果，她只是需要足夠的空間和時間，他願意給她。但是，這個時間，無法太長。他，忍耐不住！

……………

飛往國內的飛機上……

“煙煙，爲什麼我們要這樣偷偷走掉，不叫醒大叔？”QQ遺憾的問涼煙。

她解釋：“大叔在這兒還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我們先走。”

“哦，那大叔忙完會回去找我們嗎？”孩子繼續追問。

“……會的。”涼煙點頭。

“真的嗎？”VIVI半信半疑，瞠大眸子，“大叔一定會怪我們不辭而別，對不對？”12468791

“不，大叔不會捨得怪你們。”涼煙微微一笑，“因爲，大叔很愛很愛你們，他一定不會丟下你們。”

“那煙煙爲什麼要走？煙煙不喜歡大叔嗎？”

她愣了一瞬。心底涌動的情潮，已經很好的替她回答了這個問題。

“不是不喜歡。”只是，突然發現，那份喜歡已經超越了自己的預估。她垂下眼，看著孩子，“是因爲煙煙需要時間去思考很多事。”

“那要思考什麼事呢？”

“比如……”她微笑，“煙煙真正想要的幸福，到底是什麼。”

“好複雜哦！”孩子搖頭晃腦，完全無法理解的樣子。

“是很複雜。”她拍拍孩子們的頭，“所以，煙煙才需要花時間想清楚。”

“那好吧！想清楚以後，我們就可以和大叔在一起了嗎？是永遠哦！”QQ強調最後四個字。

這個問題，涼煙卻無法再作答。

將來的路，會是什麼樣，她真的完全無法預估。‘永遠’這兩個字，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似乎真的太遙遠，也太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