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dāng)!”
常虎子一個箭步來到了常夫人的身邊,一把拉開,將插入徐塵胸口的匕首拔了出來,徐塵的胸口上鮮血長流,但徐塵的臉色卻依舊十分的平靜,甚至還擡眼望了一眼常虎子。
常虎子被徐塵這一眼看得是心膽具裂,神色大變道:“快,把大夫人帶走,把雪含草拿出來,給他!”
“還有,馬上把徐塵送走,送出城主府,絕不能讓徐塵死在城主府裡!”
隨後,在常虎子慌亂的喊聲當(dāng)中,常家的人帶走了那個還在瘋狂大笑的常夫人,也把雪含草塞進(jìn)了徐塵的手中,並讓人把徐塵和陽相鳳架出了城主府。
“嘭!”
城主府立刻大門緊閉,如臨大敵一般,而陽相鳳卻攙扶著徐塵,臉色蒼白的看著徐塵,道:“大人,您沒事吧?”
“您這沒有了天道之力,您還敢來這城主府啊,現(xiàn)在可怎麼辦?”吳相鳳原本還以爲(wèi)徐塵跟自己說失去了天道之力,這件事情是徐塵故意搪塞自己的藉口,但現(xiàn)在看來,徐塵確實(shí)是失去了天道之力。
這讓吳相鳳不由的替徐塵擔(dān)憂了起來,臉上不盡是關(guān)懷之情,這讓徐塵看在了眼中,微微的笑道:“我沒事,別擔(dān)心。”
“可…您被那個潑婦刺到了心臟啊!”吳相鳳大急,好像生怕徐塵不知道自己受的傷有多重一樣。
“我沒有心臟,我的心臟早就被人毀了,所以我沒事的。”徐塵再次解釋了一句。
而徐塵的話卻讓吳相鳳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一個人如果沒有心臟,那是怎麼活著的,可吳相鳳卻不知道徐塵的生命是女帝幫他改寫的,如果換個知道實(shí)情的人,一定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徐塵也沒有再多解釋什麼了,只是看著手裡冰封的盒子,裡面裝的是雪含草,徐塵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徐塵在笑,恐怕張老頭一定能夠想象的到,徐塵是沒有那麼容易從城主府拿到雪含草的。
但張老頭一定想象不到,徐塵會以這種情況拿到雪含草的,徐塵當(dāng)下便準(zhǔn)備回去,把這雪含草交到張老頭的手中,而吳相鳳也是極爲(wèi)擔(dān)心徐塵的,一路上也攙扶著徐塵,並不敢輕易離開。
而徐塵和吳相鳳兩人不知道的是,在城主府對面不遠(yuǎn)處,有著一座高塔,一身麻衣的張老頭卻站在了那塔尖之上,負(fù)手而立,把城主府裡發(fā)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本來還以爲(wèi)這小子,要老頭子我來照應(yīng)一下,才能夠拿到那雪含草的,看來是老頭子我多心了。”張老頭喃喃自語著,眼神複雜的望向了天空,道:“阿希啊,看起來你給了這個小子很多的東西啊。”
“讓這個小子變成了一個小怪物,連要害的地方被這樣刺了一刀都不死,以前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現(xiàn)在我有些明白了。”
“阿希,你沒有看錯人,這個人值得託付你交代的事情,有原則,重承諾,做事雖然少了幾分圓滑,但也很穩(wěn)重,這樣我也就能夠放心的把你交給他了!”
張老頭有感而發(fā)的望著天空,好像在那天空裡浮現(xiàn)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一陣輕風(fēng)掠過,下一刻,張老頭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塔尖上,那裡就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
而當(dāng)徐塵回到破舊的小院時,張老頭正在坐在了院子的睡椅上,十分愜意的喝著茶,哼著小曲,張鶯鶯也在抱著張燕燕,唱著童瑤。
“徐大哥,你怎麼了?”張鶯鶯見到徐塵被人攙扶著進(jìn)來,而且胸口還留著鮮血,有些擔(dān)憂的迎了上去。
“丫頭,不要管他,他死不了,小傷。”張老頭睜開眼睛就這樣微微的瞥了徐塵一眼,卻也沒有在意徐塵的傷勢,而是在看著徐塵手裡拿個冰封的小盒子,笑道:“喲呵,小子,老頭子我還真是小瞧了你,沒想到你還真的能拿回來。”
“爺爺,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沒有看到徐大哥胸口上的傷,還在惦記著那個小盒子呢!”張鶯鶯沒有好氣的白了一眼,便對徐塵道:“來,徐大哥,我給你看看傷口。”
“沒事,前輩說的沒有錯,我的傷沒有大礙。”徐塵擺了擺手,謝絕了張鶯鶯的好意,便走向了張老頭,把冰封的小盒子遞給了張老頭,道:“前輩,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雪含草拿回來了,不知道前輩先前說的話是否作數(shù)?”
“啥話?”張老頭拿過盒子,隨意的翻弄著,似乎有些忘記了之前的話一樣,眼睛裡只有雪含草。
“您說要收我爲(wèi)徒的。”徐塵提醒道。
“哎喲,你不說我還忘記了,還有這事呢!”張老頭拍了拍腦袋,似乎真的忘記了一樣,道:“小子呀,不著急,你還答應(yīng)我做三件事情,等你做完了,咱們再行拜師禮啊!”
徐塵有些默然,張老頭既沒有不認(rèn)賬也沒有拒絕徐塵,只是把時間推後了一些,但徐塵也沒有著急,道:“前輩,那您現(xiàn)在可否跟我說第二件事情了?”
“呵呵,晚點(diǎn)說,晚點(diǎn)說。”張老頭像是很寶貝一樣的把那個冰封的小盒子收了起來,望向了徐塵身旁的吳相鳳,有些眉開眼笑的說道:“喲,還有客人呢,嗯,雖然比我家鶯鶯差了一點(diǎn),但還是不錯,是個美人胚子。”
“見過張老前輩。”吳相鳳聽到張老頭的話,也不敢造次,十分恭敬的朝著張老頭施了一禮。
“好說,好說。”張老頭和藹的笑道:“對了,不好意思哈,丫頭,我這寒舍裡實(shí)在是沒有啥好招待的,你是徐塵這小子帶回來的,就讓他招呼你吧。”
“老頭子我還有些別的事情,就先不陪你了。”張老頭說著就起身回房了,像是一個得到了寶貝的小老頭一樣,有些得意忘形了。
“前輩慢走。”吳相鳳雖然被這張老頭說的一愣一愣的,但也沒有失了禮儀。
徐塵卻也啞然失笑,張老頭的性格實(shí)在是古怪的很,一會兒高手的風(fēng)範(fàn)盡顯無疑,一會兒又像是街頭擺攤的小老頭子一樣,市儈無比。
而這個時候張鶯鶯也倒了茶水過來,端給了吳相鳳,道:“請喝茶。”
“張家妹妹,不用客氣,我來這裡是找徐塵有些事情的,不要那麼麻煩。”吳相鳳也是笑臉相迎的接過了茶杯,但也注意到了張鶯鶯揹簍裡的張燕燕,便問道:“咦,這個孩子是?”
“這是徐大哥帶回來的孩子,暫時由我?guī)е!睆堹L鶯解釋了一聲。
吳相鳳聽到這樣的話,有些詫異的望著徐塵,她有些沒有看出來,徐塵居然還有了孩子,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能夠在十方世界當(dāng)中飛昇的人,在下界肯定也不是什麼平凡之人,妻妾成羣也實(shí)屬正常。
徐塵察覺到了吳相鳳的目光,但也沒有解釋什麼,便道:“對了,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現(xiàn)在可以說了。”
“好…”吳相鳳答應(yīng)了一聲,目光有些不自然,遲遲沒有開口,旁邊的張鶯鶯見狀,也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道:“我還有些女工沒有做完,我先回去了,徐大哥你們慢慢聊。”
待到張鶯鶯走了之後,吳相鳳這纔開口道:“徐大人,我想讓您幫我一個忙…”
“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說。”徐塵見到吳相鳳有些吞吞吐吐的,便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道:“不必有顧忌。”
“就是您能不能把您所修煉的功法…”吳相鳳有些難以啓齒的看著徐塵,但言下之意已經(jīng)讓人不難想象了。
“不能。”徐塵搖了搖頭,道:“我的功法是殘缺的,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修煉的,而且如果你非要修煉的話,你先要自毀神脈與神魂!”
“這樣嗎?”吳相鳳聞言有些沉默了,似乎並不怎麼在意這件事情,而是在想著其他的事情,道:“那就請您幫我另外一個忙吧。”
“請說。”徐塵在之前自己被常夫人刺傷的時候,見到這個吳相鳳倒也是真心關(guān)心自己,那種眼神並不像是僞裝的,所以徐塵倒也沒有拒絕吳相鳳。
“能夠進(jìn)房說嗎?”吳相鳳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一眼徐塵,道:“這裡有些不太方便。”
徐塵見到吳相鳳的神色有些怪怪的,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想,就把吳相鳳帶到了自己那間簡陋的房間裡,徐塵有些歉然道:“抱歉,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你不介意的話就坐在牀上吧。”
吳相鳳好像沒有聽到徐塵的話一樣,目光流連的打量著徐塵的房間,心裡有些微微的驚訝,吳相鳳本以爲(wèi)徐塵不住在這樣一個簡陋的地方,因爲(wèi)這並不符合徐塵的身份。
現(xiàn)在見到徐塵住的地方,這般的簡陋,連一副桌椅都沒有,著實(shí)讓吳相鳳有些吃驚,但心裡卻也對徐塵多了幾分親近感。
畢竟,像吳相鳳這樣靠著機(jī)緣飛昇神界的人來說,無根無底,在神界連生存都是極爲(wèi)困難的事情,住的地方恐怕也比徐塵現(xiàn)在的這間房子好不到哪裡去。
“吳姑娘,有什麼事情,現(xiàn)在可以說了,如果我能夠做到的話,可以幫你。”徐塵見到吳相鳳的模樣,便再次出聲提醒道。
“不好意思,徐大人,我有些走神了,沒想到您就住在這樣的地方。”吳相鳳歉然的笑了笑,但是沒有坐下來,而是神色微微的收斂了起來,肅然道:“徐大人,我想要您幫的忙,實(shí)在是有些難以啓齒。”
“沒關(guān)係,你直接說便好了,不要有太多的顧忌。”徐塵理解的笑了笑。
“好吧。”吳相鳳思索了一番,道:“在我請您幫忙之前,我先說出我的條件吧,我知道您和伍小五有恩怨,如果您願意幫我的話,我願意幫您把他殺了!”
“那你到底想要我?guī)湍闶颤N呢?”徐塵微微的擡眼望了一眼吳相鳳,吳相鳳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有些堅毅,也有些冷淡,倒是讓徐塵有些訝然。
“我想要您的神器,那桿黑色長槍!”吳相鳳堅定的看著徐塵,道:“當(dāng)然,我也知道一個伍小五不值那樣的神器,所以,另外我附加的條件就是,我願意永遠(yuǎn)跟隨在您的身邊,永遠(yuǎn)的侍奉您!”
“心甘情願做您一生一世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