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包裹中的孩子哭得更加厲害了,那小小的手指穿過包裹,抓住落雨的長髮,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那一雙黑色的大眼睛裡滿是淚水,開合著的小嘴微微張大,小手亂抓,那小腳也在裡面亂動著。
顯然是沒有帶過孩子,這一幕也讓落雨一愣,看到前方的劍光,她一把拍在地面上,瘦弱的身影騰空而起,手中的長劍舞動,擋開此刺出的兩道劍芒,腳尖在那突來的長劍上一點,那騰空的身影落在地面上,將懷中的孩子緊緊地護(hù)砸身前,冷哼道:“一羣走狗,她值得你們這麼拼命嗎?別藉著長老的命令來威脅我,從小姐被關(guān)到現(xiàn)在,他們還不知道這件事。”
“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這是家族的恥辱,你認(rèn)爲(wèi)我等會任由這樣的污點,存留於世嗎?”紫杉女子搶先躍起,那手中的長劍宛若靈蛇一般,劍花婉轉(zhuǎn),看似輕盈的一劍,卻是鎖定前方的落雨的退路。
兩邊的紫杉女子也同時出手,封殺住落雨的兩方。
站著的風(fēng)輕歌迅速遠(yuǎn)離這戰(zhàn)場,退到一旁。當(dāng)這三方的紫杉女子站齊之後,她不由地瞳孔緊縮,記得好像是在哪裡見過這樣的東西,是陣法與劍法的結(jié)合,但比起荷蘭家族的劍法更加的精妙。
舞動開來的幾人在前方打拼著,她跟韓冰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爲(wèi)什麼大陸史會放出這樣的一段歷史來,難道這就是造成火焰地勢的原因嗎?
“這些人的功法好玄妙,跟大陸上其他人完全不一樣。”韓冰捏著拳頭站立著,那長長的圍巾也被夜風(fēng)吹拂著,他那一雙眼緊盯著前方的幾道身影,黑眸深處的一抹冷光一閃而過,他,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些人的來處。也只有那個地方的人,才能培養(yǎng)出這些人來。
“鐺”手中的長劍一顫,落雨整個人都朝著一旁倒去,懷中的孩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來不及多想,她迅速抱著孩子,在地面上一滾而過。而一旁的紫衣身影出現(xiàn),一掌落在了她的背後。
“嗡……”一抹詭異的光芒從孩子的懷中閃爍開來,那力道穿透過落雨的身子,擊打在襁褓中的孩子那裡,一抹幽綠色的光芒徒然增強(qiáng),將孩子護(hù)在光罩之中。而綁在孩子脖子上的半塊玉訣,就這樣露了出來。
就好像是被雷電擊中一般,風(fēng)輕歌整個人的身子一頓,就連呼吸都緊了一分。那右手有些顫抖的按在自己的脖子上,那裡卻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她的玉訣,那是她孃親留下的遺物,給她的玉訣啊!
她將她的玉訣,給了落然,雖然不在身邊,但那熟悉的氣息,又怎能瞞得過她!這個襁褓中的嬰兒,是她?
“結(jié)界!呵,沒想到她倒是準(zhǔn)備齊全,給孩子加持了結(jié)界,不過這樣的東西,也能阻攔我們!”清冷的聲音徒然爆發(fā),紫杉女子一聲冷笑。
強(qiáng)忍著口中的鮮血,落雨抱緊了懷中的孩子,憤怒的目光中難掩那一抹憂傷,她,不能死!至少,至少要看著懷中的孩子長大。躲過了長老們的巡查,躲過了家族的侍衛(wèi),但沒想到會被這一羣人追蹤到此。不在家族裡動手,也是害怕落下證據(jù)吧。
“輕歌,別哭,你的孃親很愛你的,你身體裡流淌著的,不僅僅是血脈那麼簡單的東西。”那殷紅的鮮血順著落雨的嘴角滴落著,她伸手撫摸著孩子的額頭,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來,看著懷中的孩子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她才擡起頭看著對面的人。
“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你們傷害她的。”裹緊了懷中的孩子,落雨強(qiáng)行支撐著。
只是她的身影已經(jīng)搖晃,根本堅持不了多久。那一掌,幾乎打碎了她的五臟六腑。
“不識好歹,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到什麼時候!”紫色的身影猶如閃電般破空而出,手中的長劍輕挑,鎖定前方的孩子,嘴角,那一抹清冷的笑容露出。
孩子……
幾乎是那瞬間,落雨已經(jīng)明白了眼前人的用意,抱著孩子,她迅速轉(zhuǎn)身,就算是她死,也不能讓懷中的孩子有事!那一滴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她緊咬著牙齒,似乎做了什麼決定般,猛然解開包裹,徒然轉(zhuǎn)身。
任由著長劍刺穿她的身子,她單手抱著孩子,另外一隻手中的長劍對準(zhǔn)了前方的人刺出。
“你……”對面的人也沒有想到她會使用這樣極端的方式,那一雙眼瞪大,連手中的長劍都忘記了取出來,捂著自己的腹部後退著。落雨沒有給她任何的機(jī)會,迅速抽出手中的長劍,低在地面上,撐著她那搖搖晃晃的身子,將包裹掛在胸前,她緩緩伸手按在自己腹部上的長劍上,“滋”的一聲取出長劍,那一嘴銀牙早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她怒視著四周的人,呵呵笑道:“還有誰要來送死,來啊!”
“她瘋了!”冷著臉,那其中一個紫杉女子冷聲道:“五臟六腑已碎,她撐不了多久時間了,上!”
五個黃衣侍女迅速衝出,對於他們來說,眼前搖搖欲墜的人早已經(jīng)沒有了戰(zhàn)鬥的能力,只是強(qiáng)行支撐罷了。
混亂的劍招,凌亂的步伐,她根本沒有任何的能力繼續(xù)下去。但那一雙手,還死死的握住這兩把長劍,下意識的朝著前方砍出。
“人的潛力,總是這麼的無窮無盡。就連我都不知道,你們爲(wèi)什麼拼下去。”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這一片空間內(nèi)響起,所有的身影就好似被定格了一般,白色的衣角隨風(fēng)而舞,那飄逸的長髮吹拂開來,醜陋的面具好似鬼怪般,他那修長的手指按在前方的空間上,隨意的朝著下方一壓。
還停留在上空的黃色身影就好像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而他,也只是用那一道的氣勢而已,根本沒有動手。
“鬼王?”黑色的瞳孔兀然緊縮,風(fēng)輕歌駭然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那當(dāng)初在閣子裡護(hù)著她的人,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如果,這襁褓中的孩子是她的話,那麼眼前的鬼王,跟了她多久的時間,是巧合,還是,監(jiān)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