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渙有些茫然的站了起來,四下望去,只見這裡的景象倒是沒有發生什麼變化。眼前那鬼蓮索命大陣還是靜靜的立在那裡,過了一千年,依舊不倒。若非陸渙察覺到四周的靈氣發生了變化,險些便錯覺爲之前種種也不過是昨日發生。
看著眼前的鬼蓮索命,陸渙腦海中又是浮現出陸堪輿的那些話語。不錯,只要是一線生機,便會有一道通路。陸渙看著那大陣,感受到五座山峰之下凌厲的金屬性靈脈,陷入了沉思之中。
火克金,金屬性靈脈中有兩條陰脈,還有兩條陽脈,以及一條沒有陰陽屬性的靈脈。或許與之對等的火屬性靈脈實在難得,但是五行相生,火屬性靈脈卻是可以通過其他的屬性轉化出來。想要找到火屬性靈脈太過於困難,但是此地山峰衆多,且每一座山峰之下基本都是蘊藏著一條靈脈。雖然有些雜亂無章,但想要找出別的屬性也不是什麼難事。
一念至此,陸渙心中不由一片敞亮,面上也是漸漸地帶上了笑意。只見陸渙陡地身子懸空,向著天空直飛上去。本來腳下山脈便很高,此時再一騰空,陸渙已然身在萬丈之上。
俯瞰下去,一片山脈盡收眼底。只見這時,陸渙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眼前更是出現了另一番景象。不再是那波瀾壯闊的山脈,而是透過山脈,看到了下面蘊藏的一條條涌動的靈脈。
陸渙四周找尋一番,陡地便發現一條陰木靈脈。只見陸渙猛然間伸出手來,大喝一聲道:“奪脈之手!”隨著話音,就向著下方虛空一抓。
隨後,就聽見轟隆聲不斷,那處山峰轟然崩塌。緊接著,就看見一條青色巨龍張牙舞爪的向著陸渙衝來。
靈脈形成各異,有些乃是先天產生,而有些卻是遠古兇獸被鎮壓,而後慢慢由其獸魂變化而來。陸渙看著這條巨龍,便已然明白這條靈脈乃是一條青龍的獸魂變化的。只是方纔陸渙那奪脈之手的施爲,方纔將這條青龍之魂喚醒。
只見青龍虛空盤旋,看著陸渙,眼中散發出濃濃的殺意,仰天便是一聲嘶吼。想來當初這條青龍是被人鎮壓在此,雖然已經慢慢便化爲靈脈,但是其魂魄依舊沒有忘了之前的仇恨。而且方纔又是被陸渙所喚醒,自然而然的就將陸渙認定爲是自己的仇人。
陸渙心中也是明白這一點,雖然這條青龍身上散發的氣息極爲強大,但陸渙也是絲毫不懼,反而也是戰意熊熊。自從陸渙進入真天界後,接二連三發生了那麼多事情,雖然陸渙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是心中早已是壓抑已久。雖然經過了千年,但陸渙這一千年卻只是一夢便已經過去,故而對於之前的種種,還像是昨日發生一般,不能釋懷。
陸渙手中扶風扇在握,閃爍著耀眼的精光,看著青龍,喝道:“要戰便戰,這樣虛張聲勢,莫非只不過是皮囊而已?”
青龍似乎是聽明白了陸渙的話語,又是仰天一聲嘶吼,瞬間便向著陸渙直衝而來。陸渙面上戲謔的表情不再,眼中也是閃爍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瘋狂,手中扶風扇綻射出一道近乎十丈長短的光刀,向著那條青龍就砍了過去。
只聽見一聲強烈的巨響,而後就只見一道人影倒飛而出,陸渙捂著胸口,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看著那青龍又是笑道:“我倒是忘了,你這畜生早已經沒有什麼皮囊了,這一下,也不過如此。”
青龍方纔與陸渙硬撼一擊,也是受創不輕。此時聽見陸渙這般說話,青龍只覺得一團怒火在自己的胸中燃燒,仰頭又是發出一聲嘶吼。這一聲嘶吼持續許久,震得四周山峰上面的石塊紛紛向著下方落去。
陸渙手中扶風扇又是揚起,冷笑道:“怎的,怕了,就只剩下慘嚎了麼?”
說著,不待青龍反應過來,便提著扶風扇又是向著青龍斬去。這一下,陸渙用上了全力,一身元力盡數涌入到扶風扇之中,那道光芒又是增強了不少。青龍見狀,躲閃已然不及,再加上陸渙之前的言語,青龍心中已然怒極,也是不再猶豫,迎著陸渙就撞了上去。
這時,就聽見又是一聲巨響,整個天際陡地閃過一道強烈的光芒,就連那懸在天際的紅日,也是被這道光芒所掩蓋。緊接著,那團光芒之中接連發出轟隆聲響,時不時還帶著陣陣嘶吼和怒喝。
不知過了多久,那團光芒方纔漸漸消失,這時看去,只見一人一龍依舊在激烈的交戰著。陸渙手中扶風扇光芒道道,四處閃耀,而那條青龍也是化爲一道青光,穿梭來往於陸渙的攻勢之間。一人一龍便這樣以硬對硬,根本就沒有什麼神通功法的施展,完全是在靠著修爲體魄進行對抗。
一時之間二者相戰不下數千回合,每一次碰觸,都會激盪起一大片靈力波動,四周山峰更是碎石亂飛,一片狼藉。漸漸地,青龍嘶吼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更是變成了嗚咽。而陸渙卻是越戰越勇,嘴角鮮血也是沒有去擦拭,徑直流下,染紅了胸前一大片衣襟。
只見陸渙長笑著,身周也是漸漸的散發出離合的紅色光芒,戰意意境噴薄而出。最後,就只見陸渙猛然將身形又是拔高數丈,猛然間一個下落,手中扶風扇上射出的光芒就好像是長刀一般,向著青龍力劈而去。
不過瞬間,那長刀已然落在了青龍頭上。青龍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光芒,低低嗚咽了幾聲,便閉上了眼睛,引頸待戮。豈料就在這時,陸渙手中扶風扇的光芒卻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陸渙的一隻手,剎那間便卡住了青龍的脖子,將其提了起來。
只見陸渙手中白光閃耀,慢慢的將青龍便籠罩在內。那青龍似乎也是經過一戰之後,體力消耗殆盡,任由陸渙施爲,也是一動不動。
陸渙看著手中青龍,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只不過是想讓你幫忙而已。事成之後,你若是想要離去,那便離去就是了。”
話音方落,青龍不由驀地睜開眼睛,看著陸渙,只是眼神中卻是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彩。陸渙見狀,又是笑道:“我不會騙你的,想要殺你早就動手了,又何必與你這麼糾纏。”
青龍聞言,又是看了陸渙一眼,但見陸渙面色坦蕩,不似作假。便傳念道:“你記住你答應的,要幫什麼,只要我能夠辦到,全力幫你就是。”
青龍的聲音在陸渙的識海中響起,很是滄桑,也帶著幾分無力。陸渙點了點頭道:“那你聽好了,現在我要將你身上的屬性改變,幫我破解一處陣法。不過單單憑你自己是不夠的,還需要你在幫我找尋其他的靈脈。”
青龍又是看了陸渙一眼,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自語道:“怎的和幾千年前那老不死的一樣?”
陸渙卻是注意到了青龍的言語,問道:“幾千年前的老不死指的是誰?”
青龍身處巨大的前爪,指著陸渙手中的扶風扇道:“就是一個老不死的,手中拿的和你這把摺扇一樣。只不過他比你還要厲害。當初我只是一條小小的靈脈,完全沒有如今的強大,故而他當時也沒有找我。”
陸渙心念一動,心中已然知道青龍口中的老不死的,自然便是扶風道尊了。這樣說來,自己現在所使用的這個方法,定然也是扶風道尊曾經使用過的,而扶風道尊曾經確實到過那洞窟壁畫,也就是說自己的這個辦法,是可以通過這鬼蓮索命大陣的。
想到這裡,陸渙心中不由一陣喜悅。只不過轉瞬便即消失,心中卻又是多了幾分無奈,嘆道:“我終究還是與扶風前輩相差太遠,這次要不是我這一夢,還真是不能夠想出這個辦法。而當年扶風道尊不可能有我這般機緣,卻是僅僅憑著一人之力就想到這個方法,我們之間,終究相差還是太大。”
不過雖然這樣想,但陸渙卻也沒有什麼頹然,畢竟幾千年前扶風道尊就已經是道尊之位了,而自己至今不過假生境界。若是能夠讓自己與扶風道尊同等修爲,陸渙自信也是不會輸給扶風道尊什麼。
青龍見到陸渙此時面上露出沉思之色,沒有說話,不由問道:“你怎麼了?莫不是要返反悔?”
陸渙這纔回過神來,看著青龍道:“你放心,我不會反悔的。只不過方纔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說罷,就只見陸渙帶著青龍落在山頂之上,而後又道:“好了,現在我們開始吧。你如今是魂魄之體,將你改變屬性之後,你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只不過我也不知道此間過程中你會承受到什麼,不過我儘量便是。”
青龍點了點頭道:“現在我的命都在你的手上,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陸渙聞言,點了點頭,看了青龍一眼,不再多說,而是雙手結印,向著青龍身上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