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陸渙已經(jīng)將所有的神念祭出,直奔第一處陣基而去。陣法本來不大,只要陸渙不動,陣基也是穩(wěn)定不移。不過轉(zhuǎn)瞬,神念已然觸到了陣基之處。
只見陸渙的神念慢慢的化爲(wèi)一道人形,正是陸渙的模樣。查探一番,陣基連接處依舊是那般的天衣無縫,渾然天成。陸渙操控著神念化身,慢慢的將手按在了陣基之上。果然不出陸渙所料,這佈陣之人對於陣基相當(dāng)自信,竟然沒有設(shè)置任何殺招,直接陸渙便接觸到了陣基。
而後,就只見神念化身慢慢的遊離出一絲神念,探入到陣基之內(nèi)。方一進入陣基之內(nèi),還沒有來的及查看其是何物所製成,便聽到一聲驚天嘶吼,一道霹靂向著這一絲神念襲來。
陸渙見狀,雖然出其不意,但也是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直接便將神念收回。此時的陸渙已然是額上冷汗涔涔,一陣後怕。雖然探入陣基的不過是一縷神念,但只要稍有損傷,對於陸渙自身還是會有一些損害。如今在這險地,陸渙自然更是加倍小心,竭盡全力保證自己不能輕易手上。
更何況這閃電詭異之極,若是被其擊中,難保不會順著那一絲神念再次襲擊陸渙的神念化身,要是那樣,卻是危險了。
此時陸渙的神念化身站在陣基之側(cè),再也不敢輕易地祭出神念探查。只見陸渙眉頭緊皺,喃喃道:“就說怎的可能沒有一點兒後手,原來卻是在陣基之內(nèi)。這佈陣之人倒是好心計,先給人造成假象,陣基沒有危險,要是有不小心的,直接二話不說神念探查陣基之內(nèi),恐怕此時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
陸渙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細(xì)細(xì)思索著破解之法。大凡陣法,便有陣基。陣基許多都是以靈石靈獸製成,或者是以修士充當(dāng)陣基。然而這三處陣基卻是大異尋常,不知是怎的製作的,竟然能夠在其內(nèi)部產(chǎn)生那般強大的閃電殺招。
陡地,陸渙好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急忙又是操控著一絲神念,向著陣基之內(nèi)探入。這次陸渙分離出來的神念更加細(xì)微,而操控也是更加的小心謹(jǐn)慎了起來。
那絲神念剛一進入陣基,就聽見又是一聲嘶吼,那道閃電瞬間便劈向了陸渙的神念。此時的威力比之先前竟然還要強大數(shù)倍。不過好在陸渙已然有了防備之心,見到閃電襲來,二話不說便已經(jīng)將那神念撤回到了神念化身之中。
而後,就只見陸渙面上出現(xiàn)一絲恍然之色,只聽見陸渙自語道:“果然如此,這陣基之中所蘊含的都是雷力。雷屬木行,金克木,我便以金行對抗。”
一念至此,只見陸渙的神念化身陡然間變得凝實了起來,不再像之前一樣只是一道虛影。與此同時,就看見神念化身之上竟然泛起道道白光,一股凜冽鋒芒之氣驟然衝出。而後,就聽見陸渙一身大喝,緊接著,神念化身猛的分出將近一半的神念向著陣基之中飛入。
那一半神念方一進入陣基,就聽見一聲極爲(wèi)劇烈的嘶吼,漫天雷光涌現(xiàn),向著陸渙那一半神念飛去。陸渙見狀,操控著神念,將所有的念力盡數(shù)轉(zhuǎn)化爲(wèi)五行金屬性的氣息,迎著那漫天炸雷而去。只見一時間陣基之內(nèi)雷光漫天,精光閃耀,轟隆聲不絕於耳。陸渙也是被這一陣的對抗震得識海隱隱作痛,面色慘白。
不知過了多久,那陣基中的對抗方纔慢慢的平息下來。陸渙急忙深吸口氣,調(diào)息片刻,便將另一半神念也是向著陣基中涌去。只見陣基之中,雷光早已經(jīng)不再,茫茫虛空中,陸渙的神念化身漸漸的顯露出來,只不過身上有些暗淡。
在其神念化身之旁,只見一隻巨大的靈獸靜靜的躺在一側(cè),顯是不活了。只見那靈獸軀體龐大,身軀之下,正中一隻巨足。而其身上更是皮甲如胄,動輒發(fā)出雷鳴之音。漸漸地,那靈獸也是身形變得暗淡起來,最後消失在虛空之中。
與此同時,陸渙的神念化身也是受到了陣陣牽引,頗不得已的出了陣基。此時再看那陣基,赫然已經(jīng)變成一顆珠子模樣,其中閃著淡淡青光,青光中一直靈獸的形狀靜靜的躺著。
陸渙見狀,面色微微一變,隨後卻又是露出一絲敬佩之色,自語嘆道:“原來這陣基竟然是以夔牛之魂所制,難怪會有那麼強大的威力。而魂魄還有生長之效,自然可以將陣基的連接處弄得天衣無縫了。魂魄更是活物,也自然能夠隨著我的移動而移動。這佈陣之人見解之獨到,手段之精妙,實在可以稱的上是陣法第一人了。”
有了第一個陣基的破解,陸渙也是對於此陣瞬間明悟了。這一切看似簡單,實則施爲(wèi)起來異常艱難。先不說這些靈獸都是佈陣之人自己馴養(yǎng)的,更是對其訓(xùn)練的進退有據(jù)。即便是一直移動,也是不會在陣基之間產(chǎn)生差錯。單是這一點,就非是常人可以做到。這佈陣之人當(dāng)應(yīng)該是博學(xué)至極,不僅是陣法大師,也是馴獸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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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看出來了這些,陸渙對於其餘的兩座陣基也是知道該如何施爲(wèi)了。況且剩下的兩座陣基,還是饕餮與檮杌的魂魄,這樣一來,藉著自己對於兩大兇獸的熟悉,以及對於陣法的感悟,加上陸渙精妙的神念操控,不過片刻便已經(jīng)將這大陣盡數(shù)破解。
大陣一解,陸渙眼前那茫茫虛空不再,又是出現(xiàn)了那蜿蜒而上的臺階,此時再看,陸渙還是在那一層臺階上,沒有動過。不過之前扶風(fēng)道尊所言,應(yīng)該只有這一次阻礙了,接下來的路應(yīng)該都是順利的。不過陸渙還是心中謹(jǐn)慎,釋放出一絲神念再外,四處探查,這才慢慢地向著山頂上行去。
原本以爲(wèi)自己倒了山腰,再往上走不會再花費多少時間。然而陸渙這一步步登山,又是過了將近一日,方纔到達山頂。在向下看去,只見雲(yún)霧繚繞,根本就看不清楚下方景象,更是不知山高幾何。與之前在山腳向上仰望之時相比,似乎此山高了不止數(shù)倍。
不過既然扶風(fēng)道尊能夠自創(chuàng)規(guī)則,那在這個靈界之中所遇見的一切大異尋常之事,也都不算什麼特異了。來到山頂,放眼望去,竟然是一處平臺。平臺正中,又是一道道石階虛空向上,不知通往何處。
陸渙看著直伸入雲(yún)的臺階,不由苦笑道:“這扶風(fēng)道尊倒是好性子,鋪就這麼多臺階也不嫌累。就算是修士,這一層層的向上行去,即便不消耗,也足以悶死了。”
不過既然已經(jīng)到了山頂,若是半途而廢,陸渙也是心中不願至極。當(dāng)下唯有微微搖頭,又是向著臺階上行去。這些臺階倒不像是之前登山的那些階梯,這些臺階就是由一塊塊方形石板搭建,而且都是懸浮在空中。即便是那第一階,也是距離山頂有數(shù)寸距離。
陸渙慢慢向上行去,按著陸渙的腳程,即使是這樣慢慢向上行走,比之凡人也是快了無數(shù)。要是一個凡人在此,光是登山起碼就得兩三月才能夠上來,更何況還有這山頂懸梯。
不知過了多久,陸渙只記得體內(nèi)元力運轉(zhuǎn)了三圈,方纔爬完這些臺階。修士若是不調(diào)息打坐,或是進行戰(zhàn)鬥,一般體內(nèi)靈力運轉(zhuǎn)一圈也就是一日。既然陸渙運轉(zhuǎn)了三圈,那便是過了三日了。以陸渙如今的修爲(wèi)都要行上三日,可見這階梯之長讓人驚懼。
上來之後,就只見虛空懸浮著一座巨大的宮殿,宮殿上只寫著兩個字“天宮”。緩緩步入大殿,速出看去,竟然是空無一物,僅僅就是一座大殿而已。正對著殿門的地方,竟然還有一處緊閉的門戶。陸渙站在殿中,高聲道:“晚輩陸渙,見過扶風(fēng)前輩,不知前輩可否出來一見?”
陸渙聲音洪亮,滿大殿都是自己的迴音,可是連喊三聲之後,卻是並沒有任何人回答。陸渙眉頭不由微微皺起,沉思片刻,便向著那處緊閉的門戶行去。
只見那門戶一點兒也不比殿門小,反而更加的恢宏。陸渙伸手向著巨門推去,豈料手方一接觸到那巨門,那巨門便緩緩打開了。
巨門一開,陸渙面色又是一變。只見巨門之外藍天白雲(yún),與之前這處靈界的景象截然不同。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去,只見身後殿門之外,依舊是那般混沌一片的天色。陸渙不由搖了搖頭,滿心的怪異。
這巨門外面,是一處懸空的石橋,石橋頗長,兩邊雕欄玉砌,很是奢華。石橋?qū)γ妫彩且蛔蟮睿c此時陸渙所在的大殿一模一樣。
陸渙慢慢踏上石橋,向前行去。進入前方大殿,殿內(nèi)景象與之前所遇一般無二,正對殿門,依舊是一處巨大的門戶。推開門戶,只見外面景象又是截然不同。身後大殿之外是藍天白雲(yún),而身前殿外卻是雨雪風(fēng)霜,僅僅一頂之隔,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景色。
不過身前依舊是一座石橋,依舊是雕欄玉砌,石橋盡頭依舊是一座同樣的大殿。
陸渙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沉吟片刻,一咬牙便緩緩向前行去。就這樣,陸渙一直穿行過四十九座大殿,觀看了四十九種不同的天象,方纔遇見一座與之前都不一樣的大殿。
只見眼前大殿形狀獨特之極,與其說是大殿,倒不如說是一座極爲(wèi)巨大的穹廬。只不過這不是羊皮所制,而是玉石堆砌。大殿正上方寫著三個字,赫然正是“扶風(fēng)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