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扮完畢,跑到馬嗣去尋找馬兒,看了看,竟然看到了嚴(yán)亭之的馬,眼熟的傢伙,曾經(jīng)騎過呢。
就是你了。我騎上那匹馬,只見一個士兵攔住我,“小姐您不能騎這匹馬,這可是我們嚴(yán)大人的專用坐騎!”
我一甩鞭子抽到了他的手上,“滾開!嚴(yán)亭之讓我騎的!”哼,我趙五朵若是願意,在牀上狠下功夫,相信嚴(yán)亭之也變成我的專用坐騎。
我響噹噹的稱呼著嚴(yán)亭之,令那個士兵傻眼了,眼看著我架著馬兒出了葉府。
這次騎馬我算是有經(jīng)驗了,不再慌張,而是大腿夾得緊緊的,上身坐正坐直,手裡拿起馬繮繩,讓馬兒隨行的踏蹄。
走到了街上,很多行人給我讓路,還有一些登徒子向我吹口哨。哈哈,我這副樣子,一定很拉風(fēng)了。
福來客棧的招牌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我向它駛?cè)ァ?
立在福來客棧的樓下,我想著把馬牽到什麼地方去呢?抓耳撓腮地四下看看,正好看到有一個男人騎著馬進(jìn)了福來客棧的後院,於是我也騎著馬向後院走去。正好,後院有馬嗣,很多匹馬都拴在裡面喝水吃草。
“籲――!”我讓馬兒停下來,它卻淘氣起來,在福來客棧的後院裡不停的打轉(zhuǎn),氣得我用鞭子抽它,“該死的,你停下來啊!姐姐還有重要的事情呢!”
“呵呵。”院子裡一個男人看著我的窘?jīng)r笑起來,他正在給一匹馬喂料草。
我向他求救,“帥哥,不對不對,大俠,哦,也不對,不對,那個大哥,麻煩你,幫幫我吧。”他穿著漢人的衣服,應(yīng)該是漢人,那樣子,他就不會是蒙古人的嫌疑了。
“哈哈……”他又爽朗地笑出聲來,輕盈地向我這邊一躍,躍到馬的跟前,一手便抓住了馬繮繩,固定住了馬的動作。
馬兒吩吩的噴著鼻息,蹄子不安分的向後踢著。
“小混蛋,上次你就嚇唬我,這次還這樣不乖!等著吧,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用鞭子敲了敲它的腦袋。
“不能怨它,是你的鞋子向里扣,硌到它的肚子裡,它沒有發(fā)狂把你狠狠甩下來,就夠給你面子了。”男人看了看我的鞋子,指了指。
“哦?是嗎?這樣子說來,我還要感謝這個畜生不成?”
他一笑,“嗯哪,是一匹好馬呀。”
那是當(dāng)然!我能夠騎孬馬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嚴(yán)亭之家裡有錢,他用的東西肯定沒有差的。
我撇撇嘴,不打算跟這個男人多羅唆,下馬,誰想到,腳上一下子沒有踩住蹬子,竟然向地面栽去。
“小姐!小心哪!”那個男人正好抱住了我,攔腰橫抱住,然後輕輕放下。
他臉上拂過一層粉紅,哈,害羞了。
嚇得我拍拍胸脯,乾澀地一笑,“謝謝你啊。”
“不謝。”他盯著我的臉仔細(xì)的看。我得意地一揚(yáng)頭髮,更是風(fēng)情。
他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長得虎背熊腰的,臉黑黑的,很是健康,穿著一件還算乾淨(jìng)的青布衫子,應(yīng)該不是什麼有錢人,從他餵馬來看,他一定是一個下人。不過,他眉眼粗獷,粗粗的眉毛顯得他很有氣勢,厚厚的嘴脣,一旦笑起來,能夠露出他一口潔白的牙齒。頭髮很隨意的挽著,用青布今包著。
我向他笑笑,“你能不能幫我係上馬,然後也喂一喂?”
看了看他剛纔伺候的馬,棕紅色,非常威武。
他點點頭,“嗯哪,可以的。”
我悄悄地向一樓的窗戶裡看,挨個看。
第一個,有一個胖胖的老頭子正在摟著一個三十多的女人親熱,吐。
第二扇窗戶裡,正有幾個男人打牌,不過,都是粗野的漢子,內(nèi)地人。
第三個……
“你在看什麼,小姐?”
“啊!嚇?biāo)牢伊耍 蔽椅嬷乜谌タ醋约荷磉叄谷皇莿偫u那個年輕男人,餵馬人,一臉好奇地跟我緊緊挨著,也向裡面看。“喂,你這個人,怎麼也不打個招呼,想嚇?biāo)牢野 !蔽业傻伤?
他笑笑,“不好意思啊,嚇到你了。”
“去去去,別妨礙我,我有重要的大事。”我衝他不屑的揮揮手。一個下人,一個餵馬的下人,沒有值得我利用的價值。這就是我的思想,只向有用的男人靠攏,沒有地位,沒有錢財?shù)哪腥耍医y(tǒng)統(tǒng)不會考慮。
“小姐你找人嗎?要不要我?guī)椭悖俊彼任腋叱龊芏啵瑓s爲(wèi)了我的平視,而彎著腰跟我說話。
我眼光一跳,猛地去看他。嘿,不錯,問問他不是可以輕鬆找到我要找的人嗎?
“這裡住進(jìn)來了蒙古人,在哪個房間?”我揪住他的胳膊問。
他瞇了眼睛,有無邊的微笑暗藏在眼底,“哦?小姐要找蒙古人?”
我無暇去想他表情的轉(zhuǎn)變,握拳發(fā)狠,“哼!北方蠻民!曾經(jīng)在我們漢地?zé)龤屄印o惡不作,我們這些漢人怎麼能夠讓他們這些粗野蠻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稱王稱霸?大哥,你說對不對?”在他瞠目結(jié)舌的聽我海侃時,我又莞爾一笑,“不過呢,這樣子的國恨家仇,你一個餵馬人也未必懂得,算了,只要你配合我找到蒙古人,也算是你的大功一件了。”我很豪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媽呀,看不出這個小子,竟然像是鋼鐵一樣結(jié)實,肩膀那樣硬,硌的我手疼。暗自吸了幾口冷氣。
而他還在咀嚼著我的豪言壯語,“北方蠻民?粗野蠻族?”
我笑嘻嘻一推他,“喂!別愣著了,快告訴我啊。”
他的臉上馬上風(fēng)平浪靜,直直地瞅著我,恨不得在我臉上看出花來,他不會是沒有見過如我這般標(biāo)緻的美女吧?再或者……我的衣服跑光了?讓他看到了不該看的皮肉?我趕緊低頭查看自己的穿著,嗯,完好無損啊,那這個人神經(jīng)什麼。
我禁不住拿起手在他眼前晃一晃。
他卻笑了,抓住了我的手,問,“小姐,幫你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你找到了那些蒙古人,打算怎麼辦?”
我對著他勾勾手指,他趕忙趴了過來,我小聲地說,“機(jī)密,不告訴你。哈哈……”
他愣一下,臉上盡是被捉弄之色,哭笑不得。他轉(zhuǎn)身就走,像馬兒走去,看樣子打算繼續(xù)喂水,“哦,既然小姐不願意告訴我,那我也不告訴你他們在哪裡了。你自己去找吧,別怨我沒有提醒你,福來客棧有七十多個房間,如果你有勁,那就一間間去找吧。蒙古人很聰明的,當(dāng)然不會住在很容易就被發(fā)現(xiàn)的房間裡。”
我傻眼。小碎步跟在他的身後,哀哀地求,“哎呀,對不起啊大哥,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就幫幫我嘛,你看我多麼可憐啊,讓我們倆聯(lián)合起來,同仇敵愾,怎麼樣?大哥……大叔!……大……”
“別再喊了,再喊就成大爺了!”他的話裡有些笑意。
嘭!他沒有預(yù)警地停下了步子,我一下子撞在了他的後背上,硬如銅牆鐵壁啊……
我捂著額頭嗚呼哀哉,“嗚嗚,好痛哦,你停下前爲(wèi)什麼不說一聲?”
他有些緊張了,查看我的額頭,“沒有關(guān)係吧?破了沒有?”破你個頭!我這是在作秀懂不懂?
“嗯,好像是……腫了……”我不給他看額頭,把嘴巴噘得老高。
他看著我的樣子,嘆一口氣,“唉,都是我不好,我?guī)闳タ创蠓虬桑艺野姿幐鄩T一塗。”
我緩緩地?fù)u搖頭,“頭可破、血可流,就是不能耽誤我找蒙古人!”小小的下巴因爲(wèi)豪氣干雲(yún)而擡得高高的。
噴兒……他笑了,看著我的樣子微微搖著頭笑。
我實在忍不住,也不捂頭了,猴上去,給了他胸脯兩拳頭。
“你這個壞蛋,好狠心哦,把人家的額頭都撞壞了,卻還能笑得出來!不象話!太不像話了!你要對我的傷勢負(fù)責(zé)!負(fù)全部的責(zé)任!”
他睜大眼睛,“誒?不是說腫了嗎?我看著這不是好好的嗎?”戳了戳我的腦門。
我馬上打開他的手,“哼,你懂什麼,這是內(nèi)傷!內(nèi)傷好不好,比外商還要嚴(yán)重一百分呢!”
他實在憋不住,爽朗地大笑起來,引來四個漢子從客房裡出來,站在遠(yuǎn)處向這邊打探。
這小子立刻警覺地瞪過去,吼,“都滾開!有什麼好看的!都快滾!”
那四個漢子明顯的一愣,然後便都急速地消失了身影。
哇噻,看不出來,他一個小屁餵馬人也有點氣勢嘛。
我趕忙拉住他的大手,來回晃盪,“你就幫幫我嘛,幫我找到了蒙古人,然後再幫助我滅了他們,就算咱們兩清了,我額頭的嚴(yán)重內(nèi)傷也不讓你負(fù)責(zé)了,這樣子行不行?”
他看著我撒嬌作態(tài)的小臉,又看到我跟他握在一起的小手,有些呆滯。神情怪怪的,彷彿在感嘆著什麼。我也去看我們倆的手,哈哈,差點笑出來。他的手那麼黑,那麼大,那麼粗糙,跟我的纖纖素手相比,簡直是戲劇化的差距!
他點點頭,“好,幫助你去找蒙古人,但是,你額頭的內(nèi)傷我也會負(fù)責(zé)到底的。”
我成功的媚笑一聲,心裡罵著這個笨蛋,還有自動承擔(dān)責(zé)任的?行,想負(fù)責(zé)我的額頭是吧,那我可要好好拉張單子,把想要的貴重東西都寫上去,讓他吐血賠給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