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麼哭了？手痛嗎？”林嫂望著正看著自己手發呆的暗曉，關切的問。

“恩？沒有。我只是在想……沒事，林嫂你去做飯吧，我餓了。”暗曉用指尖觸觸臉頰，涼涼的，原來自己真的哭了。

爲什麼她自小圍繞他轉，而他眼中卻始終沒有她呢？她做的不夠好嗎？

手機滴滴的不斷響著，暗曉望了一眼藍屏上跳動的陌生號碼，按下接聽鍵，“喂，蘇暗曉，你哪位？”聲音有些嘶啞，卻仍難掩動聽的聲質。

“我，我是林嫣子，我們下午見過面的，也許你並不認識我！”林嫣子的聲音軟軟的，像糯米糕，黏黏、潤潤的，有些微微的顫抖。

暗曉突然想笑卻笑不出，胸口悶悶的，像塞著一股氣團，漲的心發疼。

冗長的沉默之後，暗曉冷清的問：“有事？”

會打電話，究竟要做什麼？以勝利者的姿態示威？不像，聲音太綿。那麼，是爲了什麼？

“我只是想說，你誤會微涼了，因爲有個學妹想讓我們幫她制定一下文藝節的表演項目，所以……”

“說這些幹嘛？”暗曉盯著牆壁上掛的鍍金錶，秒針“咔咔”的走動，鐘錶光亮的平面閃射出金黃的光線，有些灼眼。

“我只是不像你誤會他，我知道，你們一起很久了。”

一起很久了嗎？暗曉悽然一笑，一直都是她以莫微涼的女友自居，因爲她足夠優秀，足夠漂亮，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以爲他（她）們是戀人。莫微涼沒有反對，也不會反對，關於她（他）們之間的事他從不會多做解釋，因爲那麼淡然的他不會在意別人的想法。

“你喜歡他？”暗曉不是用的疑問句，很直白的感嘆句，那樣篤定。

林嫣子低聲說：“沒有。”

可是聲音太低，低得沒有說服力。像一個鬆軟的雪球，別丟出後還未落地便散落了，成爲白絮狀粉末。

“我和他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那麼長的時間積累的感情不會被小小的誤會打倒的，剛剛微涼已經解釋過了，我的反映不該那麼激動的，對不起，可能在不經意間傷害到你。還有，我們已經和好了，謝謝你的關心。”暗曉的聲音高傲的像個公主般，未等林嫣子回答，她已掛機。可淚，又滾落下來。

她不想在愛情中扮演壞角色，真的不想，當她聽到林嫣子那聲低低的，想在壓抑什麼的“沒有”時，她有一瞬間是鄙視自己的。可是，她不甘。她愛他，不是因爲他的優秀，不是因爲他的氣質，只因爲他是莫微涼，陪她一起從咿呀學語長大的莫微涼，即使，相隔千里，她仍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那種愛，植入骨髓，注入血液……

“小姐，飯做好了。怎麼，不舒服了嗎？”林嫂抽出一張素淨的紙巾輕輕地爲暗曉抹去淚。

“沒關係，林嫂。”暗曉笑笑，“我突然有事，先不吃了，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那蒼白無力的微笑，就像是綻放在凌風中的花，哪怕輕輕的觸碰，也隨時會伴隨著破碎的疼痛，如此這般還叫沒關係嗎？

林嫂轉身將飯桌上的食物放入冰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