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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強嗎?別說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最強,也沒有什麼意義啊!”陸定擺擺手。和李牧雲一戰,他雖然也獲益良多,卻依舊沒有發現中間極點的存在,歸期依舊遙遙。難道自己註定要在這個大陸終老?
“靠!你小子原來也會裝逼啊!”李牧雲對著陸定倒豎起了大拇指,“打贏我和王動天還不夠你臭屁的?難道非要一次將我們四大強者全部掃光你才甘心?西蒙斯那個傻逼你不用放在眼裡,他連我都搞不過。凱文.歐就難了,那廝我都有些怕他,不過那老小子的槍還在我手裡,你未必沒有機會。”
“呵呵!”陸定輕輕一笑,不置可否。事實上他現在對和人打架真的半點興趣都沒有,與其做這些無聊的事,還不如和博先生學造器呢!
李牧雲認真看了他兩眼,發現這確實是少年的真實想法,不由大大地嘆了口氣,對王動天道:“老王,你做人真失敗啊!你的徒弟一點都不像你,你看他對成爲天下第一強者好像一點興趣都沒有!”
王動天冷冷道:“像不像關你屁事!他再差,也總比你這一天到晚找人打架的瘋狗好!楊青兒不就是因爲這樣才離開你的嗎?”
“就知道你會拿青兒來攻擊老子,你這老王八……”李牧雲氣得吹鬍子瞪眼,當即就要上去揍王動天,陸定趕緊移了下位將他擋住,“好!今天給你徒弟面子,改天一定揍得你鼻青臉腫!”
“誰鼻青臉腫還不知道呢!”王動天冷冷地回了一句。
“靠!你還嘴硬不是,上次是誰被我一劍連內褲都割掉了?”
“那上上次是誰被我壓在糞坑裡?”
“那上上上次是誰被我連屁股上的毛都剃了個乾淨?”
“那上上上上次……”
兩個人說話好像機關槍一樣,說得口沫飛濺。陸定和格萊芙在一旁聽得瞠目結舌,要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他們絕對想不到傳說中爲了情人劍劈死神官邸的深情劍仙會如此粗俗不堪,而冷酷得無邊無際的一代操靈大師損起人來得比鬧市的潑婦還要尖酸刻薄?
這哪裡還有絕代強者的風範?
傳說往往都靠不住,隨處都有偶像幻滅。
兩人交手的次數很多,但勝率卻差不多持平,更詭異地是他們的獲勝幾乎都是輪流的,比如去年王動天贏了,今年就一定是李牧雲贏。兩個人必然都做過無數次的努力想打破這種宿命,卻誰都沒有如願過,因此才恩怨糾纏了好幾百年。今天的事不過是過往上百次同樣經歷的重複而已,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勝利者是陸定,他們都是失敗者。
格萊芙在旁邊聽久了,覺得很有些無趣。她很好看地打了個呵欠,挽住陸定的胳膊道:“懷斯,讓他們繼續吵,我們走吧!”
陸定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輕輕將胳膊抽了出來,道:“格萊芙小姐,很抱歉今天打擾了您的休息!剛剛我說的話,只是一個笑話,你不必放在心上,嗯,你要想開些……睡一覺,明天一切就都好了!”
這對一個剛剛還夢想和一見鍾情的帥哥私奔的少女來說,絕對是一個很沉重的打擊,因此陸定的語氣盡量的溫柔緩和。
只是他完全想錯了。
聽過他的話後,格萊芙臉上一點傷心的表情都沒有,甚至還對他溫柔一笑:“別傻了懷斯,你如果不愛我,根本就不會千辛萬苦地回來!”
“你……恢復記憶了?”陸定大吃一驚。
“是的,我剛剛幫她解除的,算是爲師給你成爲天下第一強者的賀禮吧!”正和李牧雲吵得難解難分的王動天抽空解釋道。
不是吧!陸定徹底地傻了。在剛剛,他還在要不要用奧普羅斯之羽恢復格萊芙的記憶上猶豫不決。
要知道恢復格萊芙的記憶雖是懷斯的遺願,但懷斯已死,恢復記憶的格萊芙雖然獲得了這段往事,但沒有了戀人的陪伴,她只會痛不欲生,或者一死相隨。
如果格萊芙不知道曾經的過往,最多隻會當今晚的一切只是一場如夢如幻的奇遇,明天天亮後,就春夢了無痕了。
現在,會發生什麼?
事實上格萊芙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深情款款地看著自己的情郎,那眼神足以將世間最堅硬的鋼鐵化成繞指柔。
陸定覺得自己快哭了。雖說花開堪折直須折,可自己並無折花的意思,卻偏偏惹來一身桃花。依蘭、麥思、藍泡,現在又加上一個格萊芙……
人人都想左擁右抱,可自己並不是這樣的人。
上天啊,你太爲難我了!
猶豫了幾秒後,陸定終於決定對格萊芙說出真相:“格萊芙小姐,其實我並不是布魯諾.懷斯。”
這一句話絕對有石破天驚的意味,但出乎陸定的意料,格萊芙聽了只是嫣然一笑:“我知道啊!”
“知道?知道就好!”陸定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因爲懷斯召喚陸定時使用了世上最強大的操靈術“你死我活”,完全是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的做法,因此連王動天這樣的天才羨豔的操靈師都看不出懷斯的身體裡其實是別人的靈魂。但格萊芙與懷斯情比金堅,能看出兩個人的差別實在沒有太多稀奇的。
既然格萊芙已經發現了這一點,那解釋起來就容易多了……
“我當然知道了,傻瓜!”格萊芙憐惜地撫摸他的臉頰,“經過這些日子的生死離別,千難萬險,你早已從一個熱血少年變成了穩重的成熟男人,全身都散發著男子漢獨有的魅力!我比以前更愛你了,親愛的!”
“不……不是吧?”陸定當場傻了。
“爲什麼不是?我的情郎,你現在可是世上最有魅力的人了!嘻嘻!”格萊芙的手指在陸定的臉頰上輕輕撫摸。
“可我不是懷斯!”陸定氣急,一下說出了真相。
“知道,知道!你是布魯諾.懷斯的嘛!”格萊芙依舊笑嘻嘻地,“我記得你的習慣,你喜歡我叫你的全名,說那樣會帶給你源自祖先的榮耀感!你老婆聰明不聰明?”
世上還有這樣的事?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假作真時真已假?真真假假啊……陸定忽然覺得,自己到底是不是懷斯,其實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別人都已完全把自己當做了懷斯,不僅僅是曾經朝夕相處的師父王動天,甚至還有親密愛人格萊芙都認不出來,那別人還有誰能分辨?
陸定胡思亂想的時候,格萊芙已經主動貼在了他胸口:“老公,我們離開這吧!我們已經分開了太久,讓我們從現在開始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吧!”
她眼中滿布柔情,就算是鐵石也能融化了。陸定本是少年多情,又加上源自懷斯記憶裡的那些刻骨銘心,一時間再難拒絕,對著她嬌豔紅脣就是輕輕一吻,格萊芙熱情迴應。
一對曠男怨女纏纏綿綿的時候,王動天和李牧雲的嘴仗已經打得難解難分。在無人理會的角落,拉法終於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用太陽神槍艱難地支撐著身體,斜睨著眼,冷冷地看著市井無賴一樣的兩大絕代強者,從牙縫裡擠出一行字:“你們兩個混蛋,總有一日!哼哼!”伴隨著他最後一聲冷哼,他的身體已經從原地消失。
百忙中的陸定看到了拉法的殘影,他微微愣了一下神,擡起的手指顫了一顫,最終又慢慢放了下來。嚴格說起來,他與拉法並沒有太多的深仇大恨,某種程度上還甚至是朋友,在他落難的時候偷襲,他還真做不出來。
就是這短暫的一愣,拉法就已消失不見,等空間極點重新融合,似水無痕,再也無跡可尋。至於王動天和李牧雲,在他們看來,拉法最多不過是一隻蒼蠅,根本沒有任何只得他們擔心的,他去還
是留,只要不影響到自己的心情就行。
在很多年後,活著的人可能會深深後悔今天的舉動,但那已經是以後的事了,誰又管得了那麼多呢?
“啊!”在拉法身影消失三秒之後,陸定猛地從陶醉中醒了過來,溫柔但堅決地推開了格萊芙。
“老公,你怎麼了?”
“我們不能這樣……抱歉!”陸定搖搖頭。
“什麼?”格萊芙茫然,晶瑩的淚水就要奪眶而出。
“我真的不是懷斯!懷斯大師他……已經死了,小姐你請節哀!”陸定硬起心腸不去看她的雙眼,伸手從平衡甲裡取出一把黑色的羽毛:“這是奧普羅斯之羽,我受他的委託交給你,雖然你已經用不著了,但還是希望你收下!”
格萊芙表情僵硬,傻傻地接了過來。
陸定不忍心看她,因爲格萊芙那悲痛欲絕的眼神,足以讓他心碎。這一刻,陸定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自己是格萊芙最後的一絲希望,可自己爲了自己良心上好過,竟然將其掐滅。如果格萊芙因此輕生而死,自己又怎麼像懷斯交代?
只是陸定終究還是忽略了一件事。
等他終於鼓起勇氣,再擡起頭來的時候,他發現格萊芙眼神清澈,臉上神情說不出的堅毅。少女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問道:“是不是‘你死我活’?”
“他和你說過?”陸定呆了一下。
“居然真的是……你死我活。”格萊芙苦澀地笑了一笑,“這個法術他確實和我提過。他說如果有一天,他無法回來的話,也會用這種方法,讓人帶回我們的回憶。剛剛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和他有很大不同,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欺騙自己,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善良,也是這樣的殘忍,搖醒了我的夢。”
“對、不、起……”陸定不知該說什麼了。
“沒事!”格萊芙抹去臉上的淚水,露出明媚的笑容,她向陸定主動伸出了右手,“十分感激你爲我們做的所有的事。作爲你不遠萬里送回奧普羅斯之羽的回報,懷斯的身體,以後就屬於你了,我只有一個要求,希望你有空的時候,能多來看看我……我會一直在明月樓,那裡是我們第一次相見的地方。”
“好的。”陸定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雖然是被動地進入懷斯的身體,但他一直覺得自己像一個小偷,偷了別人的身體和記憶,甚至差點偷走懷斯的愛情。現在得到格萊芙的諒解,他像是一個被寬恕的死囚,壓抑在心頭的巨石終於被搬走。
“對了,您叫什麼名字?”
“陸定。”
“好的陸定,那麼……祝願偉大地好人陸先生你一生平安!”格萊芙鬆開了陸定的手,抱著那一把羽毛,走進了夜色深處。
懷斯已經不在,明月樓也已消失,物非人非,只是在她的心中,這些東西終將一直存在的吧!
後來發生的事證實了陸定的猜想。三年後明月樓重建,格萊芙重新入樓,再沒有出來,此後終身不嫁,十年後以二十八歲的芳齡,終老樓中,在每個人都感慨她紅顏薄命的時候,隨後趕到的陸定卻發現她懷抱著那把黑色的羽毛,嘴角含笑,顯然臨死時覺得非常幸福。
只是,這一切都已是將來的事了。
現在,陸定目送格萊芙消失在夜色中,神情悵然,回頭看看李牧雲和王動天兩個惡棍已經從互相辱罵變成了廝打,其招數之下流,連市井無賴也不如,不由苦笑,心想這就是所謂的“四大強者”?
他最後搖搖頭,大步朝園外走去。
李牧雲餘光瞥見他的步伐,叫道:“喂!別走啊,我們兩大高手好容易才決鬥一次的,你不留下來觀摩一下?哎喲!你這混蛋,竟用‘猴子偷桃’這麼齷齪的招數?”
“誰叫你用‘神仙採葡萄’的?對了徒弟,你走什麼?看爲師將這老小子好好一頓胖揍!”王動天不依不饒。
陸定笑道:“你們兩位繼續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華清園。他並不擔心王動天,王動天雖然被自己三拳打成了重傷,但李牧雲非但不會殺他,還會幫他療傷。這對冤家雖然每次交手都恨不得打死對方,但真的有機會殺死對方時,卻又真的下不了手,原因很簡單:高手寂寞,如果任意一人死了,剩下的人又哪裡能找到這麼合適的對手。
出華清園的過程裡,陸定再沒有看到名震天下的天風龍騎和歐文世家其他人,也許在他們看來,如果連王動天都搞不定懷斯,那出動再多的人也不過是白白送死,又或者以王動天的驕傲,根本就不允許歐文世家的人插手吧!
不管原因如何,一切終於塵埃落定了。
從華清園出來的時候,天色早已由亮變黑,不知不覺間竟已到了第二天的黃昏。因爲人羣都去沉龍峽觀看那不存在的王動天和懷斯的決鬥,萬人空巷,街面上空無一人,夕陽的餘暉灑在乾淨的大街上,將紅髮少年的影子拖得長長地。
叼著一根枯草,陸定漫步在天風城,覺得前所未有的舒暢。格萊芙的事以這種方式解決,雖然說不上完美,卻是以他最喜歡的方式,而且說出了長久以來壓抑在心頭的秘密,整個人說不出的輕鬆。
接下來,該做什麼呢?
去尋找老師博先生?去半獸人的酒窖尋寶?完成光明大佬的委託?找到阿卡?又或者去找紫大師尋找中間極點,返回地球?還是去找依蘭她們,成就一樁美好的姻緣?
每一個念頭都在他腦中跳躍來去,像一條條歡快的游魚,與夕影下的微風一起,讓陸定莫名的輕快。
不然就一個人去流浪吧!
一想到這裡,陸定覺得說不出的開心。什麼名繮利鎖,什麼無敵天下,什麼知己紅顏,都是別人給的,自己可從來沒有要過啊!
拋開一切,這種感覺真好!
沒了與生俱來的宿命,從此天涯孤旅。
只是很快,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美夢:“陸定,你不回晴樓,想跑哪去?”
“藍泡!”陸定嚇了一跳的時候,藍泡就從旁邊巷子裡冒了出來。
“笨蛋!還有我呢?”依蘭撅嘴。
“當然少不了本姑娘了!”麥思笑嘻嘻的。
“嗯,當然也少不了我們兩位帥哥了!”異口同聲的是洛尼兄弟。
“大人,我等可是誓死追隨您的!”羅亦文、鬼財神和紫大師。
“嘿,大家好……你們都還沒有睡嗎?”陸定做賊心虛道。
面對這樣一句沒有營養的對白,洛尼兄弟是明顯短路,反應不過來,羅亦文三人的是含蓄地笑了笑,而則麥思向天努努嘴,意思是天都還沒黑,睡什麼睡,依蘭颳了刮臉,意思是你知羞不,至於藍泡就沒有那麼客氣了,她直接道:“我們要是睡了,你不就跑了嗎?哼哼,打敗了王動天和李牧雲,成了全大陸最強者,就很了不起嗎?可以不要我們了!”
“誤會,我哪裡有不要你們?”陸定覺得很冤枉,然後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你們怎麼知道我打敗了王動天和李牧雲?”
“大人恕罪!”紫大師走了出來,伸手拿出一面鏡子遞給陸定。陸定接過一看,上面出現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一個淡淡的影子。
“這是?”
“這叫隨影鏡。”紫大師解釋道,“只要我叫出大人的名字,他就會自動追隨大人的影子,無論天涯海角。”
“世上還有這樣神奇的東西?”陸定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瞭解這個神奇的世界。
藍泡道:“當然有了!要不是紫大師說有這個東西可以隨時追蹤到你,我們怎麼會放心你一個人去赴會
?我們可是一直埋伏在華清園外的,只等你一有危險,我們就衝進去救你。誰會想到你竟然這麼厲害,居然連續打敗王動天和李牧雲耶!”
原來大家一直都在!
陸定忽然覺得很感動。昨晚和拉法單獨入華清園是自己的堅持,但是否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呢?別人卻沒有和自己計較,一直默默在園外守候,隨時準備救援自己,虧自己得勝歸來還想單飛……
這樣的情債,叫自己怎麼還?
如果有一天,自己終於沒有回地球,一定是因爲捨不得——捨不得離開這些朋友。
“就是就是,陸定老大你太厲害了!成爲今天的天下第一強者,能不能給我們講講你這一路走來的心路歷程?”庫爾.洛尼將一根玉米棒子遞到了陸定嘴前當麥克風。
“說什麼狗屁的心路歷程!”普爾.洛尼一棒子敲得庫爾呲牙咧嘴,“英雄凱旋,這樣重要的時刻當然是要說美人啦,陸定老大,不知道你會選擇我身邊這三位美女中的哪一位做你的終身伴侶呢?觀衆朋友們很想知道的啦!”
“這個……”陸定被當場問住。這個問題相當的棘手……
三女明眸剪水,一眨不眨,都瞪著陸定,全忘記了自己剛剛要做什麼。
“好啦!不要問這麼尖銳的問題啦,陸定大人剛剛連場大戰,又累又餓,我們還是先回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鬼財神適時解圍道。
“對對,哈哈,你們兩個混蛋,這麼重要的時刻,不問蒼生問鬼神,想找死嗎?”羅亦文狠狠瞪了洛尼兄弟一眼。
兩個活寶終於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趕緊上前,左右將陸定從三女的包圍里拉了出來,“哈哈,就是就是,老大現在還沒有吃飯呢,有什麼回頭再答吧!”“一會想不起來也不要緊,哈哈,十年八年總是可以想起來的!”“十年八年想不出來也不要緊,幾百年幾千年,大家都老得牙齒掉光,她們三個都成了千年老姑婆再回答也不要緊……哎喲,誰打你庫爾大爺?”
一羣人離開華清園,朝晴樓走去。
只是他們剛剛走出不遠,每個人就聽到從西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發生什麼事了?”陸定問道。
“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那些好事之徒嗎?”藍泡撇撇嘴,“他們全去了沉龍峽看你和王動天的決鬥,一天一夜了,見不到人卻死活不肯走,現在眼看天都黑了,才終於肯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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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藍泡的話就得到了證實。
庫爾看著一大堆的居民從西門涌入,對藍泡崇拜得五體投地:“呀!藍泡嫂子,你這隻瞎貓還真的撞到了死耗子耶!”
“白癡!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藍泡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一句“嫂子”卻讓她內心一陣隱隱的甜蜜,偷偷瞥了陸定一眼,卻見這紅髮少年竟然皺起了眉,而其餘的人如羅亦文、鬼財神和紫大師也都神色嚴肅。
顯然,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了。
“走!去西城門!”陸定話音落時,人已通過極點瞬移,到達了天風城的西城城樓。
西城樓上本來駐守著大批的天風騎士,只是現在他們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來管陸定。
無數的箭雨和長矛正從城下射來,很多上面還附帶著各種各樣的魔法,有的纏繞著閃電,有的裹著火焰,有的一飛到空中就變成了巨大的野狼、黑熊等猛獸,還有的甚至還變成了飛龍……
天風騎士們竭盡全力,正與這些魔法箭矛糾纏不休。
夕陽餘暉照耀下,大羣大羣的天風居民在邁步奔跑,在他們身後是騎著一種騎著怪獸的銀甲士兵,魔法箭矛就來自這些士兵。
這種怪獸長得很像獅子,但嘴的部分卻像極了禿鷲。它們本身已經極爲笨重,再加上士兵身上古樸笨拙的歐式盔甲,少說也有一百公斤,但它們卻奔跑如電,成千上萬的一起奔跑時,使得大地都爲之顫抖,整座天風城都好像遭遇了一場大地震一樣。
“獅鷲獸!”緊隨陸定趕到的鬼財神在看到這些猛獸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什麼是獅鷲獸?”陸定不解。
“獅鷲騎兵是西商帝國的最強兵種,教皇凱文.歐的護教神兵!”接著趕到的羅亦文臉色沉重,“獅鷲騎兵到了哪裡,就表示凱文.歐已經不遠了!”
凱文.歐!
在發現西城不對勁後,陸定早已猜到這邊來了強敵,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來的竟然是四大強者之一的凱文.歐!
難道四大強者約好了今天在天風城喝下午茶?
“凱文.歐怎麼到了這裡?”陸定奇道。
西商帝國和風雲帝國是世仇,也是死仇,最近這些年來兩國大大小小的交鋒不下百餘次,西商騎兵殺到哪裡都正常,可不正常的是天風城。
天風城距離帝都已經不算遠,可以說是已經處於風雷帝國的中心位置,凱文.歐就算要入侵,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地突襲萬里,進到天風來吧?
“西商夕影!原來傳說中的西商夕影真的存在!”紫大師的聲音響起。
“西商夕影?”城頭每一個人都沒有聽過。
“我也只是聽說過而已。據說西商帝國的上任教皇曾經創造過一種神奇的魔法,號稱‘但凡夕影所過之處,皆是我神兵所至之所’,簡單點說,只要使用了這種魔法後,但凡夕陽能夠照射到的地方,他的兵馬就能瞬間到達那裡。”
“那不是大陸任何地方他都可以隨意到了嗎?”不僅是問話的陸定,現場每一個人都感覺毛骨悚然。
試想如此龐大的一支部隊,可以任意地到達大陸任何一個地方,那是怎樣恐怖的一個效果?這世上的爭霸,還能有敵手嗎?
“理論上是這樣!只是這些年來,還從來沒有人見過,就連我也只以爲‘西商夕影’只是一個傳說,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是真的,而且威力比想象中的還要大得多!傳說裡夕影只能移動萬人的,眼前……”
眼前人影如潮,箭矛如海,銀盔銀甲的獅鷲騎士不下十萬!
凱文.歐一定是最近才研究出西商夕影的奧義,只是這種龐大的部隊移動,威力竟比傳說中來得兇猛了太多。
城下漫山遍野的銀甲反射夕陽的紅光,讓陸定神情有些恍惚,他猛地想起凱文.歐的憑空出現,和當日影鬼的亡靈大軍突然出現在青入城有著驚人的相似。
現在怎麼都流行空降了?
“哇!怎麼這麼多人?”依蘭三女和洛尼兄弟終於姍姍來遲。
對於陸定一行人的出現,天風騎士早已發現,只是城下逃難而至的城民和隨後呼嘯而來的獅鷲騎士,已經讓他們疲於奔命,誰也沒有多餘的力氣來管這一行看起來絕不像敵人的傢伙。
天風城的西大門此時正朝兩邊打開,城民們如同被獵人追逐的野獸,倉皇逃竄,潮水一樣涌向城門口。
“大人,是否關門?”一名天風騎士急急向城上一名年輕的白袍將官大聲問道。
“混賬!”白袍將官狠狠地抽了那人一個耳光,“你沒看到城外這麼多平民嗎?城門一關,難道任由他們被西商人殺死?你的騎士風度哪裡去了?”
“大人!我……”那名騎士羞愧難當。
“所有人聽著,放平民入城,用弓箭阻止西商獅鷲跟進!執行!”白袍將官鐵手一揮,令出如山。
“是!”城頭如雷鳴一樣的叫好聲,一時士氣大振,箭雨傾盆而下,在城門前方三十米的地方交織成一片鐵與血的雨幕,獅鷲騎士的狂潮竟然被硬生生截住!
“哇!這誰啊,竟然這麼帥?”藍泡叫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