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王逸飛去省外貿,就是想再順順這條線,如果能在省外貿打開一個缺口,那麼碧巖村的茶葉生產至少可以趨於穩定,不會象以前那樣,浪費大量的茶葉資源,這對於接下來實現規模化生產,以及創立自有品牌,都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不過他也知道,柳溪鄉的茶葉藉藉無名,他現在要去跑省外貿,完全是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如果他不找點門道的話,估計多半都不會有成效,所以他在出發之前,給省城的楊治軍打了個電話,讓他提前幫忙準備一下。
楊治軍是他大學時的同學,同系不同班,不過因爲王逸飛是系學生會主席,在學校的人面和交情都比較廣,所以和其它班的同學都能混個臉熟,再加上他和楊治軍是老鄉,有好幾次一起同車回家,因此幾年下來也算是朋友了。
楊治軍在省城的電力公司上班,他的工作是家裡給他張羅的,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基於先天的不平等吧,楊治軍在大學的表現雖然庸庸碌碌,但他是省城人,家境又比較好,所以他畢業後的工作環境,與王逸飛有天壤之別。
不過王逸飛對這些並不在意,他不是那種仇富或仇貴的憤青,因爲他認爲,別人之所以有這種先天的優勢,那是因爲他的上一輩奮鬥的結果,這種奮鬥同樣應該得到尊重,所以他現在能做的,不是如何去嫉妒別人,而且用自己的努力去彌補這種差異。
而且他也相信,雖然每個人的起跑點不同,但是隻要他肯努力,在未來他一定可以趕上,甚至反超這些具有先天優勢的同齡人,這也是他面對那些富二代,或者是官衙內時,從來不會感到自卑的原因。
這次他找楊治軍,是因爲他以前聽他過,他有一個遠房親戚也在省外貿公司,好象還是一個什麼部門的小官兒,俗話說,朝裡有人好辦事,所以王逸飛纔想到要找他幫忙。
對於同學之間的這種幫忙,他也有自己的看法,首先,他不認爲同學是一種免費資源,可以無限制地加以利用,如果你這樣想,可能最終會失去這份資源,但是同時,他也承認同學關係是一種不可複製的人脈資源,如果合理使用,可以產生長足的效益。
因此他雖然已經下掛到碧巖村,現在要找省城的同學幫忙,他並不覺得有什麼難爲情,因爲他堅信,他的人生決不會在碧巖村止步,所以他以後一定能夠還上這份人情,再說只要碧巖村的茶葉確實能夠打開銷路,那麼即使給楊治軍付出一部分報酬做爲介紹費,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下午五點四十分,王逸飛經過一天的顛簸,終於到達了省城蓉城市,他在平順酒店住下後,先清清爽爽地洗了個澡,然後便順著金臺路溜達,準備隨便找個餐館解決晚飯問題。
蓉城市橫跨染江,分爲東西兩個大塊,東城區是老城,基本上可以算作是蓉城市的政治文化中心,西城區是新城,以大型商業區爲主,後來隨著商品房的大規模興起,也逐漸成爲主要的居民住宅區。
而金臺路就在東城區,與染江之間只隔著一條沿江路,以經營各種特色餐館和夜市大排檔爲主,因此在夏天的傍晚,許多人都喜歡來金臺路消費,然後到江邊走走,吹吹江風,看看染江的夜色。
王逸飛走到金臺路與華泉路的交叉口,忽然看見一個女孩子從側面直直地向他衝過來,他吃了一驚,忙側身往旁邊一閃,他這一閃,人是被他躲過去了,但是那個女孩子卻象是中了風一樣,撲地一下軟倒在他面前。
他這一驚非同小可,於是趕緊停住腳步,回身想要察看一下她是怎麼回事,就在這時,兩個身穿黑色夾克的男子急匆匆地從後面跑過來,他們看見地上的女孩以後,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其中的一個男子下意識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後對自己的同伴呶呶嘴,俯身抱起那個女孩就想走。
王逸飛覺得其中有些蹊蹺,於是他伸手攔住那兩個男子道:“你們是她什麼人?”
“關你屁事,滾。”那兩個男子都是一臉戾氣,所以跟在後面的那個豎起三角眼就開罵了。
“呵呵,是不關我什麼事,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王逸飛笑著擺了擺頭。
“朋友,我看你也是出外辦事的人,所以有些事還是不要多問爲好。”抱著女孩的那個男子冷笑道,他的眼睛比較毒,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王逸飛不是本地人。
“那真是不好意思,本來這事我確實不想管,可是你這樣一說,我卻有些忍不住了。”王逸飛笑著調侃道。
他本來還不敢確認這個女孩和那兩個男子之間是什麼關係,怕造成誤會,所以纔出言相詢,如果那兩個男子隨便找個藉口,他也就不好意思追問下去了,可是那兩個人看來是橫慣了的,所以一開口就是惡語相向,這讓他立刻認定,他們肯定是要對那個女孩子不利。
這種事如果放在以前,他也許還要斟酌一下,因爲那時候他師父叮囑過,不允許他隨便使用武功,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師父留給他的信裡面清楚地交代了,讓他不惹事,也不要怕事,現在他眼看一個女孩子要落入虎口,他又怎麼會無動於衷呢?
“小子,你別給臉不要臉,”那個男子見他如此不識趣,馬上湊到他耳邊威脅道,“這種事是你能管的嗎?你別到時候把小命弄丟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呵呵,我知道這種事管不了,”王逸飛望著笑嘻嘻地說道,“那我找個管得著的人來。”
說完他掏出手機就準備撥號,那個男子望著他吃驚地問道:“你要幹什麼?”
“報警啊,”王逸飛瞥了他一眼道,“我相信警察會搞清這是怎麼回事的。”
“報你媽個X。”另外一個男子呲著牙怒罵一聲,飛腳向他臉上踢來。
“喲,俗話說得好,君子動口不動手,您這是幹什麼呢?”王逸飛身子不動,右手疾伸,一把抄住他的腳脖子,然後望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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