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寬大的落地窗外照射進(jìn)來,魏九千坐在沙發(fā)上,最近幾天,他幾乎都會在那個沙發(fā)上桌上一整天。 這張沙發(fā)很軟,坐在裡面,能夠?qū)⑺莸纳眢w全都包住,這讓他能夠感受到安全感。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他剛剛接了一個電話,京城已經(jīng)有人暗中向他通風(fēng)報信,讓他去國外躲一躲,說是龔家準(zhǔn)備對他出手。 魏九千放下電話之後又抽了兩袋煙,他本來是不抽菸的,因爲(wèi)他販毒,知道香菸其實也是一種毒品,只不過是一種慢性毒品罷了。 大部分販毒的人,都是爲(wèi)了滿足自己對毒品的需求,但是真正的毒梟,是絕對不碰毒品的。 魏九千一直引以爲(wèi)豪的事情,就是自己根本沒有毒癮,實際上他根本就沒嘗試過這種東西。 他也沒有煙癮,但是最近這多日子以來,他的日子實在是不大好過。 米茜從房間裡面出來,來到魏九千身邊,她手裡端著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邊,看著下面車來車往,川流不息的街道,開口說道:“龔家沒事了。” 魏九千說道:“龔家八成是要對我出手了。” “肯定會先對付黃三極,我們還有時間想辦法?!泵总缯f道:“張志強那邊,我可以試著讓他放過我們...” 魏九千閉上眼睛,壓著嗓子說道:“你要去向他獻(xiàn)身?” 米茜不說話。 “你是我魏九千的女兒,你就是我魏九千的面子,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怎麼又動這種心思?”魏九千說道。 米茜喝了一口咖啡,雪白的脖頸動了一下,然後轉(zhuǎn)身看向魏九千,開口說道:“找我算賬?你還是先擔(dān)心龔家和張志強會不會找你算賬吧!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 魏九千睜開眼睛,站起身來,走到米茜身邊,直勾勾地看著米茜,忽然揚起手來,擡手就是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米茜被魏九千一個巴掌扇得跌倒在地上,手裡的咖啡灑了一地。 魏九千看著地上用一雙仇恨眼神看著自己的米茜,開口說道:“當(dāng)年的事情,你再提的話,我就沒有你這個女兒!” “我媽究竟是怎麼死的?”米茜從地上爬起來,問道。 魏九千微微一愣,他這才明白,原來米茜問的當(dāng)年的事情是這樁事情而不是那樁事情。 只不過,這兩樁事情其實是同一件事情罷了。 “你媽,是被陳半江殺死的?!蔽壕徘Э粗总绲难劬Γ_口說道。 米茜一下子愣住,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魏九千,開口說道:“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 “你爲(wèi)什麼會覺得我是在騙你?難道你真的愛上了那個小子?知道要對付陳半江的話,他絕對不會放過你對不對?” 魏九千尖著喉嚨說道:“你和你媽一樣,都是婊子貨!” “不許侮辱我媽!”米茜大聲喊著伸手一個巴掌打在了魏九千的臉上。 這一下上去,米茜和魏九千同時愣住。 “你打我?你敢打我?”魏九千鐵青著臉看著米茜。 陽光依舊溫暖,但屋內(nèi)的氣氛已經(jīng)降低到了冰點,米茜和魏九千兩個人互相對視,好不退避。
忽然魏九千咧嘴露出一個殘忍笑容,擡手一個巴掌,把米茜打倒在地,然後又開始用腳踹。 他一邊踹一邊罵,臉色漲的通紅。 地攤上漸漸有點點的鮮血落在上面,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顯得異常豔麗。 ......從江濱酒店出來之後,時間已經(jīng)是中午兩點多,張志強等人全都喝得有點微醉,就連龔鐵柱,也是如此。 男人只要有酒,就容易交朋友,喝了酒之後更是無輩分之分。 這時候在外面守著的已經(jīng)不止是大集團的觀察員,記者等人,還有市政府領(lǐng)導(dǎo)的一些秘書,也全都來到了這裡蹲點。 汽車裡,酒店對面的商鋪裡,全是這三種人。 當(dāng)張志強他們出現(xiàn)的時候,立刻就引起了一陣騷動。 “出來了出來了!”有人喊道。 衆(zhòng)人往江濱酒店門口一看,頓時眼珠子都驚得要掉下來了,只見張志強和龔鐵柱兩個人,居然勾肩搭背地走了出來! 這簡直不可思議! 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當(dāng)張志強等人坐上車分別離開之後,這消息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傳遍了整個江濱市。 黃三極直到此時,依舊在江濱的窩點裡面穩(wěn)如泰山。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黃三極的手下慌慌張張地跑進(jìn)屋子裡面,對黃三極說道:“黃爺,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黃三極看了他一眼,自己的這個手下在平時的時候也算是非常沉著,見過的世面也已經(jīng)很多了,但是這次在江濱,表現(xiàn)實在是有點差。 “張志強從江濱酒店出來了!”那手下說道。 “出來就出來,你怕成這個樣子幹什麼?”黃三極有些奇怪地說道。 那手下說道:“他是和龔鐵柱一起出來的!” “你這不是廢話嗎?和龔鐵柱一起進(jìn)去,當(dāng)然是一起出來了?!秉S三極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可是...他們是勾肩搭背出來的!” “什麼?”黃三極一臉驚訝:“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勾肩搭背?” 那手下說道:“沒錯,就是勾肩搭背...” 黃三極聞言沉下了臉色,他開口問道:“他們是不是喝多了?” “這個沒人知道,但就算是喝多,也應(yīng)該不是很多。”黃三極的手下說道。 黃三極點了點頭,然後一擺手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黃三極的手下站在那裡還想說些什麼,黃三極看向他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黃爺,現(xiàn)在難道我們不需要避一避風(fēng)頭嗎?那個張志強,根據(jù)他的作風(fēng),是個狠角色啊?!? “現(xiàn)在龔鐵柱和他一起吃飯也就算了,還勾肩搭背,說明這兩個人的關(guān)係一定非常好?!? “這次我們對張志強出手,肯定已經(jīng)被龔家知道了,龔家要是告訴了張志強的話,那張志強找我們算賬,這裡是江濱,是他的地盤,對我們大大的不利...” “那要看他有沒有這個膽子?!秉S三極擡了擡眼睛說道:“出去吧,我什麼時候怕過這種後生?” 門被關(guān)上,房間裡面重新變得安靜起來,黃三極坐在那裡閉目養(yǎng)神,居然身前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
起來一看,是青紅人字頭的福伯打來的。 “喂,福伯,你好啊,怎麼想起我來了?”黃三極拿起了電話。 張志強坐在車上,車子正在江濱市的繁華街道上面不斷的穿行,他的眼中此時已經(jīng)沒有一點醉意,身旁的武平凡和陳阿虎也都一樣。 “黃三極,真的那麼可怕?”張志強開口問道。 武平凡點了點頭說道:“我非常確定,他一定比你想想的更加可怕!” “可是這裡是江濱。”張志強說道:“龔鐵柱也已經(jīng)發(fā)話了,會幫助我們,你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面,我要不要饒他一命?” 阿虎聞言身軀微微一震,放在二十年前,一定有很多人會對黃三極說出這樣的話,放在十五年前,基本上已經(jīng)沒人敢說出這樣的話,最近十年來,道上誰提到黃三極這三個字不是恭恭敬敬? “怎麼?覺得我是在說大話?”張志強看出了陳阿虎的心思,開口問道。 阿虎搖了搖頭說道:“也不是覺得你是在說大話,而是黃三極這個人,確實非常不好對付。” “這裡確實是江濱,也有龔家出手幫助,但你有沒有想過,假如出了江濱呢?” 張志強點了點頭,說道:“正因爲(wèi)這樣,所以我考慮的問題就是要不要斬草除根?!? “我根本就沒有得罪過他黃三極,他就對我下殺手,我都被他下殺手了,那我?guī)值羲?,也是很正常的吧?”張志強說道。 他說完之後看著陳阿虎,忽然開口問道:“阿虎你是不是心裡有陰影?” 陳阿虎像是被人錘了一下一樣,猛然驚醒,一下子身上就冒出很多汗來,他咬了咬牙之後說道:“黃三極,真的沒有那麼容易對付...如果對他出手的話,弄死他,那就是和青紅全面開戰(zhàn)的情況,如果不弄死的話,他必然懷恨在心...” 張志強這時候已經(jīng)看出來了,阿虎一定是在黃三極手上吃過很大的虧,否則的話,阿虎不會是這個樣子。 看來這個黃三極,確實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角色。 張志華強昂想了一下,最終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更加要對他出手了!” “爲(wèi)什麼?也許我們可以找福伯,讓福伯出面和他談?wù)?..”陳阿虎說道。 張志強怎麼也沒有想到,阿虎居然會怕成這個樣子,就阿虎的這個狀態(tài),就算今天真的要對黃三極出手,阿虎也不會適合。 張志強說道:“因爲(wèi)加入我不對他出手的話,只會讓他以爲(wèi)我怕了他,你要知道,大東山開發(fā)計劃,青禾實業(yè)的領(lǐng)頭人,就是黃三極。” “假如我今天在這裡退了的話,那到時候根本就不用和他競爭了,直接認(rèn)輸算了!” 武平凡這時候開口說道:“我也贊同強哥的話,阿虎,那個傢伙就算再厲害,還能有三頭六臂不成?大不了我們兩個一起上,我就不信他還能打過!” 陳阿虎沉默著不說話,過了一會兒這才嘆了口氣說道:“如果真要動手,我肯定全力以赴!” “你今天還是休息一下吧。”張志強說道:“龔鐵柱答應(yīng)派人幫忙,就應(yīng)該不會有事?!? “我...”阿虎說著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