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樓門外,一個妙齡女子,一襲風(fēng)衣,手上槍管,兀自冒著青煙。
“眠月!”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生死關(guān)頭,居然是這位欣集團的黑桃皇后救了我命,驀然間,驚詫不已。
眼見眠月徐徐逼近,渾身騰騰殺氣,那陌生男子看了看地上的老貓,此時已死的透了,這當(dāng)口反倒絲毫不懼,徑直哈哈一笑,“眠月小姐,果然好手段,到底還是讓你瞧出了破綻。”
眠月冷冷的眼神,如利劍一般直扎人心,她死死地盯著這個男子,忽然說道:“山本,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牆,也沒有揭不開的秘密,而今DIH已是精英盡喪,欣集團也落入你們之手,何必又要斬盡殺絕呢?!”
我驚詫著聽著二人對話,一頭霧水。
瞧著模樣,這兩人也是極爲(wèi)相熟。
這當(dāng)口,正要發(fā)問,突然那男子微微一笑,猛然間,一把利刃飛也般直奔眠月,速度之快,難以想象。
只可惜這一切早已被眠月猜透,見她稍稍一讓,手裡扳機又是叩響。
饒是那男子反應(yīng)夠快,怎料眠月的動作更是一氣呵成,等我回過神來,那名男子已然眉間中彈,應(yīng)聲而倒。
眼前一幕,快的驚人,就剛剛這短短幾分鐘,我愣是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圈,又繞了回來。
“陸朋,看看他身上有沒有青鸞珠?!”眠月指了指老貓,急切說道。
我點點頭,當(dāng)下一個箭步到了老貓跟前,只往懷裡搜了搜,心中便是一陣狂喜。果然青鸞珠是讓這廝拿了。
見我已是得手,眠月也是如釋重負(fù),她走到我跟前,便是單手一伸,“拿來!”
我瞅這架勢,哪裡有商量的餘地,這會兒,不由有些緊張起來,陡然間,我意識到,這枚青鸞珠怕是關(guān)係重大,若是不明不白交到這女人手上,真不知是福是禍了。
可就這時,眠月的一句話,如晴天霹靂般,在我頭頂炸響。
“陸朋,你難道不想救祝倩嗎?!”
我渾身一震,頓時目瞪口呆,“祝倩?你知道祝倩的下落?!”
這次眠月沒有直接回答我,她輕輕走來,就是一聲嘆息,“陸朋,你的那位祝倩已經(jīng)落入他們手裡了,只有靠這枚青鸞珠才能進入地下世界,我想我們得抓緊點了,不然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地下世界?!
我忽然明白過來,敢情之前的猜測絲毫不差,果然在這座城市底下,有著太多不爲(wèi)人知的秘密。
在那深達5000米的地下,傳說中的天京地下通道里,老貓口中的幽靈部隊,是否還依然存在?!
此刻,我的驚訝遠遠大於驚恐,或許這會兒,祝倩的生死纔是我所最關(guān)心的。
一時間,周遭氣氛變得壓抑,又不乏緊張,我死死地盯著眠月,或許只有她能勘破這青鸞珠裡的秘密了。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饒是眠月端詳了許久,愣是一言不發(fā)。就這時,我忍不住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眠月一回頭,驀然間,我發(fā)現(xiàn)她神情萎靡,顯得極是失落,看樣子也是茫然至極。
青鸞珠上出現(xiàn)的主樓圖案,顯然已經(jīng)暗示我們,通往地下世界的入口就在我們腳下這座殘陽別墅裡,只是那個無比關(guān)鍵的入口究竟具體在哪,此刻我和眠月卻是一無所知。
此時,天色已暗,大雨也漸漸小了些。這會兒,眠月和我一合計,還是暫時將老貓等人的屍體處理了再說,反正長夜漫漫,急也急不來。
一切妥當(dāng)後,我藉機向眠月問起這個種曲折,哪料這女人卻是三緘其口,始終不肯透露半分,看的出,她在猶豫,在糾結(jié)。
這時,我終於問出了最後一句,“你爲(wèi)什麼要幫我,你不是要殺祝倩嗎?”
眠月看了我一眼,忽然她起身,走向窗臺,此刻滿天烏雲(yún)沉沉,卻無半點星輝。
“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或許所有的罪惡都來自這地底深處。”
這話好不莫名其妙,我愣是一句沒聽懂,這時,眠月緩緩轉(zhuǎn)過身,凝視著我,“陸朋,還是先救人吧,給我們的時間怕是不多了。”
這一夜,格外漫長,我和眠月可以說是徹夜未休,青鸞珠來回手裡端詳了無數(shù)遍,愣是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若不是眠月手裡有著DIH的絕密檔案,我真要懷疑,這個所謂的地底世界,和青鸞珠沒半分關(guān)係。
黑夜裡,殘陽別墅靜默,孤獨的像個老者。窗外,雨不知何時又稀稀拉拉下了起來,就這時,我突然想起了那枚奇怪的像是眼球樣的圖案,“眠月,你說這會不會和地下世界的入口有關(guān)?”
我的這個想法,一下子點燃了眠月的興趣。
她向我詢問起關(guān)於圖案的所有線索,最後甚至把那片未燃盡的徽標(biāo)給要了過來,燈光下,眠月看了許久,臉色越來越是凝重。
突然,她站起身,圍著四周端詳了好半天。
我看的好奇,不由問道:“怎麼了,有什麼發(fā)現(xiàn)嗎?”
良久眠月回過神,一開口便是語出驚人。
“陸朋,你可知這眼球符號的來歷?”
我猛然一驚,聽她口氣,她似乎已經(jīng)有所發(fā)現(xiàn),“怎麼?你知道?!”
眠月微微一笑,隨手將徽標(biāo)遞還於我,“這種符號,早在很多年前就已消亡,原先我只道是以訛傳訛罷了,如今看來,這段傳說怕果真存在,這也更讓我確定,那個地下世界的入口,就在這座殘陽別墅裡。”
傳說?又是傳說!這些年,我聽?wèi)T了太多傳言,而今眠月冷不丁提及,自是好奇心漸起,便是追問起來。
這時,眠月沉思許久,終於緩緩說道:“這個像眼球一樣的符號,在世界很多地方都曾出現(xiàn)過,堪稱極難破解的未知之迷,有人說是鬼洞文,也有人說是瑪雅文,但有一點他們絕難想到,最早出現(xiàn)過這種符號的,是源自於一個早已消亡的古老部落,古達斡爾族。”
倏忽間,我似乎明白了眠月的話中含義,要是沒記錯的話,陸汶崖正是達斡爾人阿烈那顏的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