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主院的人,都被這聲音驚呆了。
因爲(wèi)那聲音實在熟悉的很,穆丞相聽到這動靜,腿一軟,差點兒直接跌倒在地上。
穆楚坐在牆壁的陰暗角落,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了院子裡發(fā)生的一切,嘴角露出一抹充滿邪氣的笑容來,細(xì)長的眼角輕輕上揚(yáng)著,一雙眸子宛若天上皓月。
輕輕涼涼的風(fēng)從衣角吹過,帶起一片塵埃,空氣之中瀰漫著一種詭異的寂靜。
在偌大的院子裡,站滿了整個丞相府的丫鬟下人,那些下人手中拿著刀槍棍棒,一個個尷尬的看著房門的地方,然後,共同將視線集中在了穆丞相的身上。
“老爺,這……這……”
爲(wèi)首的管家嘴動了半天,也沒有再敢說出一個字,兩個丫鬟扶著穆丞相重新站起身,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
短短兩天的時間,這個在朝堂上叱吒風(fēng)雲(yún)的丞相,就像是老了整整十幾歲,兩鬢都多了一縷白髮。
前面那細(xì)細(xì)的呻吟聲,也許別人聽不出來,可是他又怎可能不清楚,到底是誰發(fā)出來的。
“管家,你讓所有人都從這院子裡滾出去,然後留下兩個心腹,聽候差遣!”
“啊……是,老爺!”
管家連忙行動,擺手讓衆(zhòng)人退了出去,只留下兩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
大院兒裡的人都被驅(qū)散了,可這也更證明了不少人的猜想,穆丞相的這個行動,直接告訴了衆(zhòng)人,那裡面的人到底有誰。
如若不然,穆丞相大手一揮,直接讓人衝進(jìn)去將裡面的姦夫淫婦抓出來了,但所謂家醜不可外揚(yáng),他萬萬不能那麼做。
穆楚坐在牆角上,背靠著半面矮牆,雙腿交疊著坐在那裡,身上穿著平時的那間淺藍(lán)色長裙。
素色的藍(lán)底白紗裙子,在月色下閃動淡淡光澤,皎潔的月光映襯著她精緻的側(cè)臉,留下一片光暈。
額頭上包紮的那塊白布因爲(wèi)風(fēng)的原因,被吹的稍微掀開了一點,露出了下方光潔白皙的肌膚,原本猙獰難看的傷口,幾乎是一點兒疤痕都沒有落下。
在她沉思之間,岳氏居住的房間大門,也被人一把推開,裡面的景象全部落在了外面四個人的眼中,前面錦紅色的大牀上,躺著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女。
在打開房門的一瞬間,那兩個人彷彿才從慾海之中脫離出來,像是傻了眼一般看向門外。
岳氏的臉,瞬間慘白起來,捏著被子和粉紅色的肚兜,勉強(qiáng)遮掩自己的身子。
另外一個僕役腦袋一陣轟鳴,就那麼光著從牀上滾了下來,嚇得屁滾尿流。
“老爺饒命,奴才……奴才……”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不啞巴了,也能說話了,可是從他被穆楚拖走以後,根本記不清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他是怎麼來到這件房間的,又在這間屋子裡幹了什麼,爲(wèi)什麼會躺在大夫人的牀上和大夫人在做那種事,他腦袋裡一片空白。
像是被什麼支配了身體一般,他好像失去了意識。
岳氏更甚,呆呆的坐在那裡,眼前一片空白,只是她卻記得剛纔的一點一滴,“老爺,妾身是被人下了藥,陷害的!”
岳氏裹著被子,哭哭啼啼的坐在一旁抹著眼淚,穆丞相深深的看了岳氏一眼,眼底藏著濃濃的失望之色。
“來人,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奴才拖出去閹了,再亂棍打死!”
穆文遠(yuǎn)氣的渾身顫抖,臉頰微微抽動,說話的語氣也帶著咬牙切齒的意思。
臨老臨老,卻晚節(jié)難保,他深深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岳氏一臉苦澀,可也恨不得這個僕役立刻消失在自己眼前,那僕役嚇得臉色慘白,看到門口兩個下人過來就要抓他,他慌慌張張的說道:“奴才不知道怎麼來到夫人房間的,奴才不知道,就算給奴才天大的膽子,奴才也不敢啊,對……我看到一個黑衣人,是黑衣人做的!”
只是,沒有任何人去聽那僕役的解釋,穆文遠(yuǎn)微微擡起頭,目光冷淡至極。
兩個人直接將僕役架起來,就向外面拖走。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真的有黑衣人,求您
相信奴才……”
那聲音越來越遠(yuǎn),響徹天地。
可在穆文遠(yuǎn)的耳中,那不過是這個姦夫的一個藉口而已,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死路一條。
對死人的話,穆丞相完全沒必要聽。
岳氏見到對方就要這麼被弄死了,一雙眸子裡藏著淡淡的恐懼,她顫抖著聲音喊道:“老爺,先放了他,他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妾身跟了老爺這麼多年時間,先後爲(wèi)老爺生下了一兒兩女,妾身怎麼可能和別人有茍且之事,今晚這件事,一定是有人故意設(shè)計,算計妾身,妾身……嘔……”
岳氏還沒說完,一彎腰,直接乾嘔起來。
站在門口的紅心和紅玉看到岳氏的樣子,眼底露出一抹焦急的色彩,想要進(jìn)屋,但看著穆文遠(yuǎn)鐵青的臉色,卻不敢亂動。
那僕役已經(jīng)被拉到了門口,卻因爲(wèi)岳氏的那句話被留了下來,僕役腿一軟,直接跪在那裡。
“還請相爺聽奴才說一句,說完了,奴才就算死也甘心了!”
僕役滿臉悽苦委屈,岳氏心口難受的立刻,胃裡翻滾著,頭有些眩暈。
“奴才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奴才是被綁在柴房裡面的,那些看守奴才的人都知道,那麼長的鐵鏈拴著奴才,奴才就算想跑都跑不了,又怎麼可能跑到夫人的房間,而且,奴才長這麼德行,夫人又怎麼能看的上奴才!”
僕役說的真誠至極,一雙眸子裡都透著他是老實人的消息。
管家瞇了瞇眸子,“你是從哪裡來的,今晚上幹什麼了,又爲(wèi)何會被綁在柴房裡,恩?”
管家這番話一問出聲,僕役張了張嘴巴,扭著頭看了一眼岳氏的方向。
岳氏胃裡難受的都快翻白眼了,這會兒見到那僕役還在看她,氣的她恨不得上去抽對方兩嘴巴。
“奴才是……是……”
他怎麼能說的出來,他今晚來是爲(wèi)了偷腥來了,還是在大夫人的幫助下,去偷二小姐的腥,只是他嫌棄那個二小姐太醜了,這纔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那美貌小丫鬟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