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來說吧。”

衛英身上的傷口都沒有再流血，靈丹的作用讓他也舒服了許多，事情終歸是要弄個清清楚楚，如此一來，就算死，也對得起他們了，望著他們莫名的模樣，衛英咬牙動了動身子，找一個舒服點的姿勢，這才虛弱的輕聲說了起來。

“這件事情，連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直以來，我都以爲自己是個人，是個很正常的人，可是就在我們來清敵的不久後，我發現，每天晚上，我都會莫名其妙的變身，起先變成和人差不多高矮的石人。”

“後來吸收天地精氣越來越多，體內的靈力瘋狂的增漲，結果沒幾天晚上，我再變幻的時候，就已經有房子那麼大了——”

“每天午夜，我都會躲進深山裡，不想讓大家發現，搞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也相安無事。”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遇到了我的祖先，他給我開啓了以往的靈智，讓我知道了曾經的事情，原來我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山怪而已，我的出現，不過是爲了守在金曜王朝帝王的身邊，有召一日，徹底將所有的對手殺死，然後幫助他們得到金曜王朝……”

“我很掙扎、也很痛苦，我不想傷害我所有的朋友，與我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的朋友……”

說到這裡的時候，衛英的眼神漸漸的落在了眩璟的身上，曾經與他日日夜夜在一起，把酒言歡，走遍大江南北的摯友。

卻沒有料到，他命中註定要殺的人，卻是連城眩璟。

清醒的時候，他掙扎得要命，失去理智的時候，他卻是第一時間撲了過去，要殺他。

“我不想傷害他們，一個也不想傷害，可是當那些記憶恢復，它開始漸漸的控制住了我，我神智不清，便會做下各種瘋狂的事情，包括皇上體內的毒、蠱毒……各種傷……都是我在瘋狂的時候，親手造成的。”

“就像我的身體裡，有兩個人在掙扎、在戰鬥，一個不想傷害，一個想要瘋狂的傷害——”

“我也曾經問過老祖，爲什麼要這麼多事，我們不應該管人間的事情，人間的江山，自有定數，可是老祖說，三百年前，他欠下了鄔國皇帝一個人情，於是答應他一個要求，不管是什麼要求都會做到，在這一世，鄔國的皇帝找到了老祖，要求我們幫助他拿下金曜王朝——”

……

一點一滴，昔日種種都浮現在心頭。

衛英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也越來越小聲，他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說了出來，目的只有一個，他的老祖，要報恩。

報恩的後果，就是金曜王朝的毀滅。

可是他不會料到，他會遇到眩璟，那個待他如親兄弟一般的人，而且眩璟爲皇是他這輩子，覺得最開心的事情。

但他卻親手傷了他。

差點把眩璟弄死。

“衛英，眩璟身上第二次中毒，也是你下的？”

——此話一出，衛英的身體劇烈的顫了一顫，緩緩擡眸，望向眩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