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被歐陽明日那陰戾得要發狂的神情，驚得心裡直髮怵。

“你想做什麼？”

紫陽聽得出來，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因爲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可以動一動念頭，就把自己捏得粉碎，而完全不需要不要一根手指。

縱然他的修爲，在修真界，完全可以橫著走。

歐陽明日那傾國傾城的臉龐此刻煞白煞白的，眉心的硃砂亦是第一次，閃爍著殷紅色的寒光，籠罩在紫陽的身上，紫陽只覺得身體的血液都凝固了起來，滿身的修爲，在他的面前，連激都激不出來。

第一次，

紫陽有了恐懼的感覺。

幾百年未曾有過的感覺，讓他突然間意識到，原來自己還活著。

明日冷戾的直視進紫陽的眼睛裡，隨後紫陽身子劇烈一顫，歐陽明日的神識，便已經進他的記憶裡……

紫陽雙眸瞪大，拼命的想要掙扎起來，抵抗著想要將惜月那幕記憶封鎖，可是歐陽明日卻只是輕而易舉的擊破那道屏障，接收到了方纔紫陽的所有的記憶。

——包括。

九天玄女出現之後，惜月蒼白的臉色，和……苦笑，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被捏著脖子的紫陽，臉色漸漸的泛紅，胸腔裡的空氣被消耗得愈來愈少，在歐陽明日的壓制下，他的靈力，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此刻的他，與平凡人，沒有什麼兩樣。

再過一些時間，

不過也是一具被掐死的屍體罷了。

歐陽明日神情大震，眼中的痛苦與急燥掀天一樣，衝涌了出來，怒火起伏間，望著要被掐死的紫陽，他一擡手，狠狠的將紫陽摔出去很遠。

砰的一聲巨響，紫陽摔倒的地方，露出一個大坑，而紫陽，亦在恢復自由的一剎那間，從坑裡飛了出來。

遠遠的，

冷視著歐陽明日。

歐陽明日衣袂飄飄，神情寒冽，身體卻漸漸的顫抖了起來，轉頭四望，痛苦間，對著空氣低吼了起來。

“你出來——”

紫陽心裡一慌，急忙轉頭朝某個方向望去，那兒……遠遠的……站著的是惜月，她正離明日遠遠的，望著明日冷戾寒酷的神情，眼底感情翻涌，但臉上卻是淡淡的。

明日靜靜的等待著。

心——急如焚。

但是他知道。

惜月不願意出現。

“惜兒，你爲何不願意出來，爲何？”

憔燥、急怒、與剛剛飛昇的不穩定，讓明日的情緒愈發的起伏，激得他都快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盼了幾十年。

才終於有了惜月的一丁點消息，可是她卻不願意出現。

“你在我的身邊，對不對？”

明日的語氣溫柔了些許，轉頭四處張望，像個失去了方向的孩子，不知道要往哪邊走，突然間，他的身子一滯，猛然間瞪大雙眸，露出不可置信的疑惑，對著惜月的方向吼道。

“惜兒，你不願意我們看到你，對不對？”

“你只願意紫陽看到你，你不願意與我們見面，爲夫猜得，是與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