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似乎要躍出口裡，震驚間惜月雙手捂著紅脣，任憑淚水不斷滑落。

沒有人，

可以承受那驚天動地的一幕。

見惜月痛哭，上邪心間亦是份外的不好受，當時爲了愛情，只想得到，卻也沒有料到，會有今天的事情。

明日見惜月難過，心間如刀絞，幾次想要上前，將她擁進懷裡，最後卻挪不上腳步。

“你別哭——”

“別哭了——”

終是忍不住，不想讓她一個人傷心哭泣，明日和上邪同時上前，蹲在了惜月的身旁，一個撫上惜月的左肩，一個撫上惜月的右肩。

……

惜月誰也沒理，只是用力的……死死的……抱住了通天鏡，淚水籟籟不斷下墜，紛紛墜落在通天鏡上——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傷意，通天鏡身光芒一閃一閃，並沒有立即消失，上邪望著通天鏡的舉動，眸底閃過一絲驚訝，往常，它只要完成了任務，會第一時間回到自己的洞府去，這一次，它卻選擇了留下。

……

“惜兒，你可知道，我明知道有此事，卻不選擇告訴你。”

明日從懷裡拿出一條精緻柔軟的絲絹，輕輕拭去惜月臉上的淚水，隨即臉上的肌膚似被雲輕輕拂過一般，不於有淚水刺痛的感覺。

“告訴你，你也無法辨定事情的真僞，不過是給你多加了一重負擔。”

“沒能把你保護好，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錯處，我只想找到解決的方法，將一切彌補，重新讓你記起一切，回到以前。”

“更何況……”

說到這裡，明日雙眸微瞇，冷冷睨向帝上邪。

“更何況，帝上邪只是讓你忘卻你我的感情，愛上他而已，他並沒有對你做任何的傷害，惜兒……他連妖丹都願意給你，我知道，倘若沒有我……他也一定會讓你幸福。”

……

——倘若此一去鳳凰族，能夠完好回來便罷，縱然是死在了那裡，你也有帝上邪照顧著，他身爲妖界之王，必會保你安全、幸福。

若是平安歸來，必定會不顧一切，擊敗帝上邪。

只是沒有料到，

玄夜會突然間把事情的真相暴出來，打得大家一個措手不及，不廢吹灰之力，便擊敗了妖王和自己。

“惜兒——”

帝上邪不知何時也站了起來，背對著惜月，瞇眸望著天空，苦笑間，伸手輕撫著身旁圍繞的雲朵，想要去抓，卻始終抓不住。

一剎那間，帝上邪的心便跟受了震撼似的，怔在了原地。

一個如此簡單的道理，卻到現在才明白呢。

越是想要抓住的東西，它便越是想逃，縱然愛了一萬年，尋了八千年，那又如何，命中註定的吧。

咬了咬牙，帝上邪暮地轉身，卻聽到明日的話響起。

“帝上邪，本尊已經知道破除迴心丹的方法，此去，本尊自去尋解藥，只希望你能答應，在迴心丹沒有解除之前，你不要勉強惜月做任何事情。”

“待迴心丹藥力消除，一切由她自行定奪，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