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你（1）

“啊——”

慘叫聲聲不斷，那人尖叫著雙手抱頭，結果觸到的，卻是一手一手的鮮血，還帶著溫溫的熱度。

另外兩名婢女見此情景，早已經嚇得趴在了地上，不斷的磕頭，紛紛哭喊道。

“小姐……小姐，您這是幹什麼呀，快住手呀，小姐。”

“好痛……救命啊……”

那人伸出血手捉住惜月的手腕子，但是換來的，卻是十倍的痛楚，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小姐會有那麼大的力氣，能夠把一撮頭髮從她的頭皮裡拔出來。

惜月沒有低頭，沒有看那人，直到手中的長髮全部被拔出來，她才鬆手，讓血發隨發而去。

轉身，往前行走了幾步，微微有些痛意的閉上了雙眸。

“華露，本小姐，有沒有料錯？”

發頂已經成了禿頭的華露痛得死去活來，倦著整個身子趴在地上，鮮血汩汩的從她的發頂溢出，一陣一陣的昏厥讓她幾度想要長眠了去。

心卻慌到了極點，她是怎麼知道的，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她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原以爲，就算要懷疑，也是懷疑到華濃的身上去，結果她不動聲色的一把將自己揪出來了，這是爲什麼？

她們不是說過嗎？

一旦證實她偷了大小姐的玉簪，再上報太子，太子必定震怒，然後就會下令，將惜月抓起來，讓她受盡世間之苦，再是死是活，不會有人來管。

“華露，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們當時不是說好了，一輩子對小姐忠誠的嗎？”

“華露，我喜鵲真是看錯了你，枉我還把你當姐姐看，你真讓我覺得羞愧，現在害人害已，你滿意啦？”

華濃、喜鵲站了起來，遠遠的望著再也看不清她清秀模樣的華露，眼裡滿是淚水，震驚到現在，她都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往日裡，最細心的她，最有大丫鬟氣勢的也是她啊，她和華濃兩個人，基本上事事也都會聽她的安排呢。

華露痛得拼命慘叫，在地上翻來滾去，惜月依然是背對著她們，長裙迎風飛舞。

“華露，告訴我爲什麼，我便放你走，從此兩不相欠?！?

“但你要知道，你事情敗露，她們不會給你活路，所以，能不能活下來，你要自求多福啊。”

聽到惜月的話，華濃、喜鵲的心底便莫名的暖了暖，到了這種時候，小姐想的，不是要殺掉華露，而是要放她走，還願意放她一條生路，小姐……真的是個善良的人。

華露顫抖著滿是鮮血的手，想要去抱頭，但是一觸就更加刺心般的痛，想要睜開眼睛，血水卻不斷從頭頂溢出，根本再也看不清這熟悉的世間。

憑著記憶，她一步一步的往外爬，心中的感概卻是萬萬千千，想過很多可能，卻沒有想過，小姐竟然會轉敗爲勝，還會放了自己一馬。

悔恨的淚水不斷從眼角溢出，爬到門口的時候，華露突然間停下，哭著對惜月道。

“小姐，如果奴婢現在求您，什麼都不求，只求留在您的身邊，一生一世侍候您，小姐會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