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冉這句話明顯讓皇甫羽然愣了一下,是呢,馬上就要過年了,馬冉還是個小孩子過年的時候肯定希望收到新年禮物了。這樣想著皇甫羽然便沉默了下來,一時間倒是陷入了尷尬的場面中。
良久,皇甫羽然才轉(zhuǎn)頭看著正將船繫好的的馬玉問道:“伯父,今日收穫?cè)绾危俊?
馬玉笑著將一大筐活蹦亂跳的魚兒提了過來,笑著說道:“今日還不錯,將這些賣掉給你買些補品差不多也夠置辦些年貨的了。”
聽著馬玉那無所謂的話語,皇甫羽然不由得感覺心中一痛,方纔試了一下根本就拿不出銀票來。因爲(wèi)以前根本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銀票就放在了乾坤袋最裡面了,現(xiàn)在身體還沒有恢復(fù)到能拿出銀票的地步。
馬玉也看到了皇甫羽然臉上愧疚的表情,拍拍皇甫羽然的肩膀說道:“別想太多了,會好起來的。好了,進(jìn)去吧,外面天涼。”說著示意馬冉將皇甫羽然扶進(jìn)去,而自己則是揹著那一筐魚走向了集市。
第二天一早,皇甫羽然就從牀上爬了起來,想想也已經(jīng)躺了大半年了,是該起來活動一下了。
馬冉端著簡單的早餐走進(jìn)來,看到皇甫羽然起來了,笑著說道:“非羽大哥,這麼早就起來了,怎麼不多休息一下?”
“呵呵,都躺了大半年了,再不起來活動活動,這骨頭都要生鏽了。對了,你爺爺呢?”皇甫羽然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水盆邊洗漱著。
馬冉爲(wèi)皇甫羽然盛好粥,聳聳小瓊鼻指了指外面說道:“爺爺去集市了,後天就是新年了,爺爺去置辦年貨去了。”
皇甫羽然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坐下一邊吃著馬冉端給自己的粥一邊輕聲說道:“快過年了,集市上應(yīng)該很熱鬧吧,等會我們也去集市上轉(zhuǎn)轉(zhuǎn)吧。”
“啊?這樣不好吧?爺爺說讓你在家好好休養(yǎng)的,況且現(xiàn)在你的身體也不適合走太多的路,你的腿。”昨天扶著皇甫羽然進(jìn)來的時候馬冉就發(fā)現(xiàn)皇甫羽然的腿不是太對勁,直到看到皇甫羽然眉頭的冷汗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所以聽到皇甫羽然說要去集市上轉(zhuǎn)轉(zhuǎn),才感覺很是爲(wèi)難。
皇甫羽然不以爲(wèi)意的搖著頭站起來說道:“我已經(jīng)沒事了,你看……”說著還示範(fàn)似的伸了伸腿,表示自己真的沒事了。
馬冉趕緊過來扶著皇甫羽然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就算出去也要把早餐吃完呀。”
皇甫羽然哦了一聲,隨手將馬冉這小丫頭也拉著坐到自己身邊,一邊吃一邊說:“那你也一起吃,吃完一起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其實像皇甫羽然現(xiàn)在,對於食物的渴望已經(jīng)不是很強(qiáng)了,只是不想辜負(fù)了小丫頭的一番好意罷了。
大早晨的本來就不會太餓,馬冉也就在皇甫羽然的催促聲中稍稍吃了點東西。走出家門之後,馬冉自然而然的將雙手挽上了皇甫羽然的胳膊,一來可以滿足自己的心願,二來也可以攙扶著皇甫羽然。
集市距離他們家並不算太遠(yuǎn),出了門就是集市的一頭。站在集市邊沿,皇甫羽然感觸頗多,從來不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能夠站在這種地方。
感受到皇甫羽然愣在那裡,馬冉扯了扯皇甫羽然的胳膊,好奇的問道:“怎麼了?非羽大哥。”
皇甫羽然抿抿嘴笑笑,和馬冉肩並肩向著集市內(nèi)走去。現(xiàn)在兩人身上都沒有錢,這麼走在集市上也只是看看而已。
看著身邊的馬冉看著周圍賣的那些小玩意眼睛發(fā)亮,皇甫羽然心中一陣的慚愧。若不是這麼長時間來一直在給自己買補品,現(xiàn)在的生活也不至於這麼窘迫了。
左右張望著尋找自己要找的地方,卻又不方便直接問身旁的馬冉。周圍那些小販的叫賣聲完全沒有進(jìn)入皇甫羽然的耳朵中,因爲(wèi)他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些。
馬冉似乎也看出了皇甫羽然的不對,輕聲問道:“非羽大哥……你在找什麼?”
“當(dāng)鋪……呃……沒找什麼。”皇甫羽然不自然的脫口而出,馬上改口說沒找什麼,不過還是掩蓋不了那尷尬的神情。
馬冉皺了皺秀眉,不知道皇甫羽然要找當(dāng)鋪做什麼,不過還是伸手指著前方說道:“前面路口右轉(zhuǎn),很快就到了。”
“哦。”皇甫羽然淡然的哦了一聲就沒有再說什麼,還在爲(wèi)方纔的一時失言而感覺尷尬。
果然如馬冉所說,走到路口右轉(zhuǎn)之後就看到了那亮眼的招牌,一個大大的當(dāng)字出現(xiàn)在皇甫羽然眼中。皇甫羽然眼中一亮,腳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馬冉?jīng)]想到皇甫羽然會忽然加快速度,一時不查竟然沒有跟上皇甫羽然的腳步,抱著皇甫羽然胳膊的雙手也鬆開了。而皇甫羽然此時並沒有停下腳步,徑直走向了當(dāng)鋪內(nèi)。
馬冉真的想不明白皇甫羽然爲(wèi)何要去當(dāng)鋪,他身上的那身衣服根本就值不了幾個錢的。況且除了這身破舊的衣服,皇甫羽然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想到這裡馬冉臉色不由得紅了起來,甩甩頭趕緊跟了上去,她可不想讓皇甫羽然在這種情況下出醜。
幾乎是同時,皇甫羽然和馬冉進(jìn)入了當(dāng)鋪中。當(dāng)鋪的生意並不算好,相反卻是比較冷清,整個店裡看不到幾個客人。掌櫃的證坐在櫃檯裡打著瞌睡,一個夥計也趴在櫃檯上昏昏欲睡。
或許是想不到這個時候會有人來當(dāng)鋪吧,皇甫羽然進(jìn)來並沒有打攪到掌櫃的和夥計的瞌睡。直到皇甫羽然帶著馬冉站到了櫃檯旁,那夥計才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夥計看著一身破舊的皇甫羽然和馬冉兩個人,臉上頓時生出一股厭惡的表情,皺著眉頭問道:“你們來做什麼?現(xiàn)在還沒有開張,要飯的話還是去別處吧。”這話說得很刺耳,一點臉面都沒有給留下。
皇甫羽然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不由的苦笑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一身裝束破舊不說,上面還有大大小小好幾塊補丁,怪不得人家會這麼說。
而身後的馬冉早就被羞紅了小臉,伸手扯著皇甫羽然的衣袖小聲說道:“我們……還是走吧!”
皇甫羽然拍拍馬冉拉著自己胳膊的小手,微微一笑示意沒事。然後轉(zhuǎn)過頭冷聲說道:“我要當(dāng)東西!”
“你?當(dāng)東西?哈哈……看看你的樣子吧,除了長得俊俏點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夥計絲毫不顧及別人的眼光和看法,沒有任何形象的在那裡囂張的笑著。
皇甫羽然強(qiáng)壓下心中暴走的衝動,沉聲說道:“你還是找個當(dāng)家的來吧,免得怠慢了你們的生意!”皇甫羽然並沒有把話說得太絕,反而很是和氣。
這時候櫃檯裡面的掌櫃也被夥計那小聲給吵醒了,擡眼看了一眼皇甫羽然,一眼就看出皇甫羽然的不凡。況且本著和氣生財?shù)脑瓌t,掌櫃的一臉笑意的站了起來說道:“客官,您請見諒,夥計不會說話……不知您要當(dāng)些什麼呢?”說著還衝著一邊愣神的夥計使了使眼色。
皇甫羽然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這掌櫃的說話還算中聽。垂在身旁的左手慢慢放到了櫃檯上,同時放到櫃檯上的還有一柄古色古香的長劍,嘴裡淡淡的說道:“這個……”
那掌櫃的被嚇了一跳,反應(yīng)過來之後才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客官,小店不收兵器的,若是您真的想要把這劍出手的話,不妨去旁邊不遠(yuǎn)處的百珍閣看看,那裡全都是修真者要用的……相信這劍在那裡也可以得到一個合理的價格。”雖然掌櫃的看出這柄劍的不凡,卻也沒有到那種見錢眼開的地步。
皇甫羽然輕輕皺了皺眉頭,有點不甘心的收回了長劍隨口問道:“那不知掌櫃的這裡收何種物件呢?”
那掌櫃的伸手指了指身後的木架子,笑著說道:“如您所見,綾羅綢緞,金銀首飾,玉石古玩都可以。”
“這樣……那請掌櫃的看看這身衣服可換得多少?”皇甫羽然考慮了一下,翻手將一件淡青色的長衫放到了掌櫃的眼前,這也是他能從乾坤袋中拿出來的唯一一件兵器以外的東西了,還是當(dāng)初靈兒硬塞給自己的爲(wèi)數(shù)不多的衣物。
而此時站在皇甫羽然旁邊的馬冉早就已經(jīng)石化了,愣愣的看著皇甫羽然的動作,她真的不知道也沒看懂皇甫羽然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將這些東西給拿出來的。
同樣陷入半石化狀態(tài)的還有接過衣衫的掌櫃,他開當(dāng)鋪也有些年頭了,收到的綾羅綢緞也不在少數(shù),但是現(xiàn)在手中的綢緞卻是從未見過。良久之後纔將衣衫放在櫃檯上問道:“客官,可否告知這衣衫從何而來?”
“嗯?難不成掌櫃的是在懷疑此乃偷盜之物麼?”皇甫羽然的質(zhì)問也不無道理,掌櫃的語氣也沒有掌握好所以纔出了這麼一個岔子。看現(xiàn)在皇甫羽然的裝扮不能不讓人懷疑,皇甫羽然也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