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小鎮(zhèn)外的大山上。
“真是的,你說蒼馬原武會爲什麼每次都要在這個大山舉辦?而且每次都要在這麼熱的天?這不是折磨人嗎?”行走在大山山道上的一個觀衆(zhòng)不斷抹著臉上的汗,他向著旁邊的同伴抱怨著,不過他的同伴卻沒有持贊同意見,而是嗤笑一聲說:“得了,你就知足吧!我們這些還算好的了,你看看那些來參賽的修者,全部都要從險路登上山頂,我們走的這條山路相比之下只是熱了點而已,要知道他們除了熱還要一路小心野獸出沒呢!”也許是感到自己丟了臉,被取笑的人微微撇一撇嘴就不再說些什麼,只是一邊抹著汗,一邊朝著山頂走去。
在大山的另外一邊,高大的樹木成羣,雖然稍微帶來了些許的清涼,可也遮擋住了衆(zhòng)人的視線,使得所有的參賽者都在小心翼翼地前進,往往都是前進幾步便停下來仔細辨別著方向,然後再接著前進,一開始,衆(zhòng)人還感到非常興奮,認爲登山不過是一件小事情罷了,也不是沒有登過,然而,在前進一公里的時候,衆(zhòng)人的神情還是神采奕奕,可是接下來……
二公里之後,衆(zhòng)人開始分出先後順序,先頭集團赫然是那四名新人和上一屆排在二三十名以內(nèi)的老人,車子鳴看了看身旁的諾風,此時的他呼吸還是均勻的很,看來還是留有餘力,諾風彷彿察覺到車子鳴的目光,只是對其微微笑了下後繼續(xù)埋頭趕路,暗自點了點頭,車子鳴轉(zhuǎn)過頭看著後面那密密麻麻的大隊,在大隊後面還有一些零散的黑點,想必是掉隊的人吧?
四公里後,人數(shù)漸漸地減少下來,先頭集團彷彿察覺到不能用盡全力,因爲那樣子反而會減慢速度,於是他們漸漸地和中間集團拉近了距離,最後竟是融到了一起,車子鳴看到這裡,心知是怎麼一回事,看似走在前面的人是佔了有利地位,其實不然,那樣只會爲後面的人做了嫁衣。“呼!呼!”車子鳴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諾風,心中想到看來這是諾風的極限了,恐怕再經(jīng)過一段路程便會後繼無力,其實這並不能代表諾風的實力低下,其實是因爲個人的實力特點不一樣而已,有的耐力不行;有的速度不行;有的力量不行;不一而足。
八公里後,除了幾百個耐力過人的修者之外,其餘的人不是有些氣喘吁吁就是雙腳發(fā)麻,而車子鳴從小被吳煒魔鬼式鍛鍊過,耐力早已非尋常修者可比,這點路程不過是小意思罷了,要知道這可不是走在平地上,而是在登山,兩者之間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砰——”只聽一聲重響,竟是諾風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他躺在地上想要起來,可是身體卻始終不聽使喚,終於,竟是焦慮之下昏了過去,旁邊的人看到了以後,有不屑之,有嘲笑之,也有無視之。車子鳴看了看昏倒在地的諾風,臉上看不出表情,片刻之後,三天前的情景在車子鳴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最終還是蹲下身子,扛起了諾風繼續(xù)行走。
……
在大山山頂,此刻正有著許許多多的人佇立著,他們身下當然有座位,可是他們卻不願坐下,只因爲那從山下而來的人有他們的徒弟、親人和朋友,突然,有人開始大喊大叫,衆(zhòng)人一片騷亂,漸漸地騷亂越來越大,形成了一股“嘩嘩”的聲音風暴席捲大山,驚起了大片鳥禽,伴隨著這一切的是遠處漸漸升起的黑流,原來是參賽者們終於來到了山頂,從天空往下一望,就能看見如同螞蟻搬家一般,只是所有的螞蟻都在往一箇中心聚集罷了!
左丘晉鵬一眼就看到了車子鳴兩人,無他,只因衆(zhòng)人裡面只有極少數(shù)的修者肩上扛著人,而車子鳴就是其中之一,並不是左丘晉鵬不想去幫忙,而是武會有規(guī)定,任何沒有參加考驗的人是不可以出手幫助他人的,而左丘晉鵬就是其一,因爲凡是元列境和前一屆蒼馬原武會的前十名都是屬於種子選手,是不能參加預(yù)賽的,如果參了賽,這樣對其他選手可能不公平!
“很好,你們目前都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通過了,只要再等上那麼一些時間,最終結(jié)果出來就可以了,現(xiàn)在,你們可以原地休息一下……”就在衆(zhòng)人來到山頂?shù)臅r候,一名氣勢如山的修者橫步而出,竟是與衆(zhòng)人的氣勢相持不下,要知道!雖然參賽者已經(jīng)淘汰了一些,可是畢竟還有兩、三千人??!
“呼呼——累死人了,怎麼這一屆的難度比上一屆要更高了呢?要知道上一屆預(yù)賽後還有著三千多人??!”一個身著黃色衣袍的青年喘氣道,旁邊的人幫他解了疑惑:“別傻了!那是上一屆,這一屆雖然和上一屆的參賽修者數(shù)量接近,可是質(zhì)量卻完全不同啊,你自己看看,天土和小魔界門的人來了多少?”車子鳴並沒有去理會身旁各式各樣人的話語,他只知道他要晉級決賽之後,再打敗左丘晉鵬就對了。
……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除了一些壓著時間剛到的人之外,其餘的人可以說是正式淘汰了,四、五千人僅僅是預(yù)選的第一關(guān)就淘汰了將近一半,這個可怕的數(shù)字不僅僅嚇著所有參賽的普通選手,也嚇著了身爲種子選手的左丘晉鵬等人,車子鳴擡起頭望去,有過一面之緣的公西改也在上邊,只見他們身旁的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站了出來,其年齡雖然較老,可是其實力卻是不低,至少車子鳴自認爲憑著老人的氣勢,與其過招不過三招落??!
“兩千六百多人,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多……”老人一出場就是一句勁爆的話,頓時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憤慨,當然,這也只是心中暗暗憤慨而已,一來不想得罪於未知的敵人,二來也是不想給旁邊的人給看扁了,難道其他人可以通過你就不可以?老人將所有的參賽者神情都收入眼底,心中暗笑卻面容嚴肅地說:“一名強者,需要耐力,卻又不僅僅只是需要耐力,力量和速度也是攸關(guān)重要,因此在下一關(guān)則是考驗大家的力量,這裡有上百塊石頭,依次由左到右重量逐次成倍遞增,但是每個人只能有一次選擇的機會,能舉起的就是你的成績,舉不起的則是歸爲零,成績最低的一千人將會被淘汰,好啦,現(xiàn)在你們開始吧!”話雖是這麼說,卻是沒有一個人有所動作。
“子鳴,你說爲什麼大家都不動?而且爲什麼只可以選擇一次?”早已醒來的左丘諾風對著車子鳴問道,他的確是有些迷惑了,要說規(guī)則只可以選擇一次這他可以理解,畢竟參賽者那麼多人,如果可以選擇多次,那豈不是選幾天都選不完?可是爲什麼全部人彷彿被施了定身法呢?車子鳴看著疑惑的諾風,嘴角不經(jīng)意上揚:“我終於知道你三哥爲什麼要讓你出來歷練了,如果老是讓你呆在家中,我想你應(yīng)該會變傻的吧?好了,不開玩笑了,你以爲武會方面是因爲人太多才只讓選一次?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他們是在利用所有參賽者的心理!”
“心理?什麼心理?有什麼好利用的?”諾風打斷車子鳴的話說道。
“他們現(xiàn)在都不動,是因爲有兩點原因,第一,他們怕會失敗,如果他們展現(xiàn)的實力太小,那麼就剛剛好會是在那一千人中,所以他們都想要讓別人先上,然後再衡量一番……”車子鳴緩緩說道,看著若有所思的諾風繼續(xù)說道:“而且,倘若第一個先上的將是那一千個人之中的一個那還算是好的,否則,那隻會成爲衆(zhòng)矢之的罷了,你看,那幾個最有希望進入前十的新人是否熄了火?”
諾風點了點頭,他發(fā)覺他好像有點懂了,不過下一刻卻還是眉頭緊皺,因爲他想不透車子鳴書的第二點是什麼,車子鳴彷彿能夠看穿諾風的內(nèi)心,只聽得他說:“至於第二點,其實也是很簡單,因爲他們都想要了解別人的實力,還有掩藏自己的實力?!敝Z風聽完後霍然開朗,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麼,拉著車子鳴的肩膀說道:“子鳴,看,有人要上場了,是那個人!我聽說過,好像是四個新人中最有希望進入前十的修者,刁炎彬!”
車子鳴聽到了諾風的話,他轉(zhuǎn)過了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袍,約莫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往石堆走了過去,他那一對濃黑的劍眉下正透著銳利的目光,顯得愈加英姿勃勃,所有參賽的人都在看著,都希望著能夠從中看出些什麼,然而,青年沉靜不語,不停地走著,經(jīng)過了一塊又一塊的巨石,最後,衆(zhòng)人倒吸一口氣,爲什麼?因爲他們看見刁炎彬站在最重的巨石前,雙腳突然一蹲、雙手猛地一舉,通過了!衆(zhòng)人驚訝地看著白髮老人宣佈通過,片刻之後方纔大聲交談著。
“子鳴,我們現(xiàn)在要上去嗎?要舉多重?”驚詫過後冷靜下來的諾風問起了車子鳴,車子鳴不由得一愣,方纔說道:“再晚點吧!至於你要舉多重……有多重儘量舉多重吧!”
“……”諾風。